6、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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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欲哭无泪。
自从认识了郜临远，邈邈可是知道这个词怎么写了。
她拿起一叠钱上的避孕药看了看，倒了杯水，吃了一粒。对着桌上的包子和豆浆想了半天，还是带在了身上，边关门边狠狠咬了一口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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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临远坐在车里，把烟狠狠地摁灭，习惯性地打开储物箱，里面放着一盒放置已久的云烟。他已许久不抽，因为曾答应过她，陪她一起戒烟。
只是今天太烦躁，忍不住又翻了出来。他盯着那包烟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动手，咬了咬牙将门关上。眼不见为净。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心想着这个时间她应该起来了，他下意识地透过窗外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高楼，眼神没有闪烁，直接落向了其中某扇窗户。
若她起来后，看到了桌上的钱和药，不知会作何感想？不知此刻是不是正在怒不可赦地骂他？还是在痛不欲生地哭泣？
思及此，郜临远的心忽然一抽，胸口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拳。
他以为他会像解决了心头大患般的爽快，没想到得来的却是心痛。
他是怎么了？这不是这一年来他一直想做的吗？一年前的开始，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的到来？可为什么没有预料中的轻松，反而怅然若失？
他的手紧紧地捏着反向盘，指间泛白，手背上青筋爆出。他猛地把油门踩到底，跑车如离弦的箭一下子窜了出去。
他不想承认，留下那笔钱只是怕她没钱花，而药……他很后悔昨晚太急切没有做好安全措施。
可让他承认这些，不如让她以为他是个混蛋，反正，他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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邈邈早早地去了学校，可一个上午的课都没上好，甚至连书都没翻开，笔也没拿出来，整个人就恹恹地撑在桌上。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上午，下午没课，本来准备去寝室里好好休息会，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班长忽然短信她，让她去趟辅导员的办公室。
大学里的辅导员说实在的就是一个摆设，有时候一个学期也见不着辅导员一次。如果辅导员找你，那必定是真的有事了。
她心里有点忐忑，让舒宁先回去，舒宁不肯，说是不太放心她，一定要陪着她一块儿去。
她敲了敲门，让舒宁在外等着。她把门推开，走了进去。辅导员正在里面坐着，埋头写着什么，听到了声响抬头，看见是她，就放下了笔，对她笑了笑，站起来搬了个椅子给她。
“坐。”辅导员指着椅子对她说。
她坐下，看向辅导员。
“萧邈邈，今天找你是想问一下，从学校的记录上来看，你今年的学费和住宿费还没缴？”
邈邈愣了一下，果然是说的这件事。
她眨了眨眼，故作惊讶，“学费？”嘴张大得可以塞个鸡蛋，恍然大悟地说，“薛老师，对不起，我给忘了，真的不好意思，这个周末我就把钱打在账户上，您看行吗？”
辅导员看她这么诚恳，点了点头，“行。还以为你有什么困难呢。”
“没有没有，谢谢老师关心。我这次一定记得，不会忘了。”
“好，对了，找到实习没有？”
“暂时还没有。”邈邈僵硬地笑了笑，“我想把这个学期的课上完了，下个学期再找。”
“嗯，这样也好。这个学期课也不少。我们这个专业对口率也比较低，你自己留心一下有什么其他机会……”
辅导员又随便拉扯了几句，才放邈邈离开。
舒宁还在门外等她，一看见她出来就忙问：“没什么事吧？”
她摇摇头，“没事。”
“辅导员问你什么事了？”
邈邈看了眼舒宁，习惯性地咬唇，暗自在心中权衡了许久才开口：“没什么，小宁你那里还要不要人？”
舒宁疑惑了一下，问：“你想去电视台实习？暑假去实习的人很多，他们退下来了一大批人，也不知道招不招了，明天上班我帮你去问问吧。”
邈邈想了想说：“算了，别问了。你有没有什么兼职的机会？平面模特什么的？你看我可以吗？”
“你怎么想做这个了？你不是从来不愿这个的吗？我想想，这方面的渠道我也没有，不过我认识一个表演专业的学姐，可以帮你去问问她。”
“小宁……能不能快点？”
“邈邈。”舒宁拉住她，“你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她该怎么跟舒宁说？实话实说？那样她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尊就没了。不说？但她急着想让舒宁帮她。
母亲过世后，给她留下了一套房子以及一笔数目不大的存款。但她读的是艺术学校又是艺术类专业，学费高昂，加上平时开销也大，那笔钱她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如果郜临远还在她身边，如果还在，她就不至于如此。
她性格不好，她自己知道，朋友只有舒宁一个，她现在唯一能求助的就是舒宁。她拉不下脸脸问舒宁借钱，况且她要的对一个学生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如今她能想到最快的凑钱方法就是接活了。
“邈邈？”
“小宁……”
舒宁看邈邈欲言又止的模样，明白怕是问不出什么了，叹了口气道：“那好，我等等马上就去帮你打听。”
邈邈感激地点了点头。
邈邈走回家时中途顺便去了一趟银行，查了查账户里剩余的钱。
一万八千七百六十五块四毛三分。
学费两万二，住宿费一千五，一共两万三千五，还差四千七百三十四块五毛七。
邈邈默默盘算着。
生活费也快没有了，她必须赚点出来。她本想找个实习单位的，可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要把学费在周末之前凑齐，实习的工资太少而且没那么快到账。
其实，上个学期老师是准备给她去电视台实习的名额的，只是那时她和郜临远还在一起，郜临远不同意她去实习，她没想太多就拒绝了老师，老师还很疑惑，她就跟老师半真半假地解释，老师只好作罢。
后来她和郜临远暑假里分手了，她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大部分公司的暑期实习都已经开始，只是她那时候也傻的可以，竟然也没想着找工作，脑袋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挽回郜临远，每天都傻傻地在家里等他，尽管从没有等到过他。
还没到家的时候，邈邈接到了黎耀的电话。
“邈邈，你在学校？”
邈邈步伐停了下来，“不在啊，怎么了？”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接我？”
“你午饭吃了吗？”
被黎耀这么问起，才想起刚刚急着去办公室连饭都忘记吃了，这会儿一被提醒，肚子还真饿了起来。
“好，我在建行到我家的路上，你沿路找找，我在原地等你。”
邈邈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微博，黑色的X6很快就停在了她面前。副驾驶的车窗被摇下，黎耀低头探脑，见到了她后笑了。
“上车吧。”
邈邈上车后黎耀问她：“吃什么？”
“随便吃点吧。你午休？”
“出来办点事。去那家新开的港式餐厅试试？”
“嗯，好。”
黎耀蓦地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像个小孩一样，邈邈转头疑惑地看着他，竟然还发现他右嘴边有个酒窝。
“你笑什么？”邈邈莫名其妙地摸了一下后脑勺。
“终于像个正常的小姑娘了，还是这样自然的漂亮。”
邈邈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说：“难不成你之前都没觉得我漂亮，那你还说你喜欢我？”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还在乎你好不好看。回国以后每次见你要不喝得酩酊大醉，就哭得泪如雨下，再不然就浓妆艳抹，我都快记不清你原来长什么样了。所以，我算不算很幸运，终于看到了我的大美女长大之后变成什么样了，你说我要不要今天去买彩票试试？”
邈邈无奈地把脸撇向一边，不再搭理他，然后听见一边黎耀爽朗的笑声，自己也忍不住微微地翘起了嘴角。
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黎耀突然说起：“邈邈，听我爸说，你爸爸还有一年不到就可以出来了。”
“是吗？”邈邈手上的筷子一顿，在心里打了个鼓，可面上还是装作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我不知道，我好久没去看他了。”
“嗯，我爸说你爸表现不错，所以……”
话还没说完，猛然被一阵铃声打断。邈邈从包里拿出手机，扫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腾地站了起来，完全忘了黎耀还在讲话，不说一声就拿着手机往门外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6、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