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茜茜公主》琴心淡然

16、青霉素是神奇的

　　在伊舍尔的时间过得极快，茜茜还没反应过来，皇室到伊舍尔皇家别墅消夏的日子结束了，她的《魔戒》默写完了第一册，预备出版。

　　出版商依旧是霍夫曼伯爵找的总部设在慕尼黑的C. H. 贝克出版社，这是一家老牌的出版社，茜茜在后世，也看过不少它家出版的专业类书籍。

　　霍夫曼伯爵硬着头皮，顶着皇帝陛下透着一丝嫉意的目光，跟茜茜坐在她宽敞明亮的书房里，在埃斯特拉齐夫人和贝莱加尔德夫人，五位宫廷女官的陪同下，就小说版《图兰朵》的出版情况，与茜茜侃侃而谈。

　　俩人谈了很多事，包括茜茜在巴林银行开账户存她的稿费，明面上是稿费，私底下是她拍卖那颗蓝钻，开办电灯工厂，交流发电机工厂后，剩余的英镑。

　　对于茜茜坚持在英国的巴林银行用英镑开户，而不是她青睐有加的罗斯柴尔德银行，霍夫曼伯爵感到奇怪，不过他也没问，从开始谈合作开电灯公司，附带赠送交流发电机的图纸，签署保密协议，跟着看到他采取茜茜的建议，用高薪挖来进公司的工程师眼睛发亮，没日没夜疯狂研究的样子，霍夫曼伯爵就知道，他的嘴巴从此要像蚌壳一样紧闭。

　　那个记忆中天真活泼的小姑娘，从她成为奥地利皇后那一刻开始，就不再是过去的她了，他不该用老眼光看她，应该用全新的目光去探索，霍夫曼伯爵有一种预感，恐怕终其一生，他都无法看清。

　　“陛下，我已经注册了专利权，并在伦敦，巴黎，慕尼黑等城市注册了公司。”

　　霍夫曼伯爵身体笔直地坐在单人沙发上，态度认真恭敬地向茜茜汇报这两月工厂的经营状况，手中递给茜茜的报表，包括公司的固定资产，业绩报表，资金运营报表，员工详细资料，采用的是茜茜指定的格式，看上去一目了然。

　　茜茜接过厚厚一叠的表格，顺手把自己《魔戒》的稿子递给霍夫曼伯爵，俩人各自坐在沙发上，低头忙碌自己的事，坐在一旁陪同的埃斯特拉齐夫人，贝莱加尔德夫人，五位宫廷女官面面相觑地互相对看，皇后跟霍夫曼伯爵聊的，她们怎么听不懂，稿费，出版社她们都懂，专利权，注册公司，她们半点不懂。

　　她们也没在这上面较真太久，与皇后处久了，心里也明白，和皇太后大吵一架后，皇后变了，她的转变有目共睹，所有人都认为皇后变得愈发温婉迷人，纯真可爱，只有她们这些近身服侍的女侍从官们，才清楚，皇后私底下比以前更加难说话。

　　只要是她决定的事，连埃斯特拉齐夫人都不会出声反对，甚至都不会像以前一样跑去朝索菲皇太后打小报告。她都偃旗息鼓了，其他有点小心思的，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她们可不认为自己在索菲皇太后面前，比埃斯特拉齐夫人更有面子。

　　霍夫曼伯爵翻阅了几十章，抬头对一目十行，已经看完厚厚一叠资料和表格的茜茜说道：“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希望能够在维也纳宫廷觐见陛下。出版社的贝克先生也希望能够觐见陛下您，亲自跟陛下商谈关于您接下来作品的出版事宜。”

　　“贝克先生说，他希望把陛下您的作品分成精装版和平装版两种发行，精装版限量发行五千套，平装版预售一万套。”

　　那位贝克先生算得极精，一开始就把精装版限量发行，打着奥地利皇后的名号，欧洲的贵族们会竞相踊跃地购买收藏。他打算自己收藏几套，请茜茜签名，留给后代。

　　“贝克先生说，最好是……”霍夫曼伯爵停顿，对接下来所要转述的事情，有点难以启齿。

　　茜茜看看他的表情，大概猜到那位贝克先生的请求，扬起细长的秀眉，故意道：“最好什么？是给他亲笔签名吗？”

　　“回去告诉贝克先生，等精装版出来，送一百套到我这，平装版也要一百套。”

　　第一次出版属于自己的著作，把短短三幕的歌剧《图兰朵》扩写成二十万字的小说，茜茜心里很得意，也非常开心能把这种喜悦拿出来与所有人分享。

　　并且从维也纳国家剧院传来的消息，《图兰朵》的排演十分顺利，演员，服装，道具，音乐都在第一时间到位，由小施特劳斯亲自指挥的乐团，超完美的演绎了茜茜抄袭的所有乐曲。

　　“我在想，要不要拉我们的皇帝陛下？也在上面签名。”茜茜双手交叠，搁在腿上，眼角含笑的异想天开。

　　“陛下。”埃斯特拉齐夫人连忙出声，提醒她这样做不符合宫廷规矩。

　　“好吧，夫人。”茜茜无奈地冲坐右手边担任沙发上的霍夫曼伯爵，眨眨眼，性子坦率地承认自己的错误，“我知道弗兰茨每日都很辛劳，根本没时间关注我的小说出版发行，亲笔签名这种小事，更不该去麻烦忙得脚不沾地的他。”

　　埃斯特拉齐夫人很满意茜茜的态度，看了眼让皇帝陛下开玩笑的说出妒忌话语，年轻正直的霍夫曼伯爵，继续当她的壁花夫人。

　　“詹姆斯男爵想要觐见我？”茜茜抬头望向负责安排贵族内廷觐见名单的埃斯特拉夫人，吩咐道：“夫人，我希望在回维也纳宫廷的第一天，能见到男爵阁下。”

　　“是，陛下。”埃斯特拉齐夫人顺从地屈膝领命，罗斯柴尔德家族与哈布斯堡家族一向友好，家族里五位兄弟，有四位被哈布斯堡王室授予男爵的封号。

　　“伯爵，我想找几位化学家或病理学家。”茜茜突然道。

　　霍夫曼伯爵略感怪异，“好的，陛下，我会帮您找到合适的人选。”

　　“我在巴比的书里，找到一张来自神秘东方，可以治疗伤口发炎感染的药方，我需要他们帮我研究出那张药方的成份。”

　　茜茜假托马克斯公爵藏书量丰富的书房，忧心忡忡道：“我听弗兰茨说，很多在战争中受伤的士兵都因为伤口感染无法治愈而死亡，所以在看到这张方子以后，我就想着找人研究它，看能不能彻底解决士兵因为伤口感染死亡的问题？”

　　这话一出口，不止霍夫曼伯爵震惊，连带着陪同在书房里的宫廷女官们也都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声，玛丽*费斯特蒂克丝伯爵小姐顾不上埃斯特拉齐夫人在场，兴奋地询问，“陛下，您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有这样神奇的药方，”

　　“是真的，据说在几百年前，那个国家的裁缝就按药方上的法子，治疗手上的伤口。”茜茜十分理解他们的欣喜，半真半假地解释。她可没撒谎，在唐朝时，长安的裁缝就会把糨糊上长的绿毛涂在受伤的地方，促进伤口愈合。

　　“几百年前就有了。”玛丽小姐惊叹，“那个国家真的好神奇！”

　　“我会尽快办妥此事。”

　　霍夫曼伯爵比在场的宫廷女官们想得长远，他很快把这药的作用联想到还没结束的克里米亚战争上，奥地利虽然没有直接派军队参战，但英、法、土耳其、撒丁王国、俄罗斯帝国他们在打，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在战争中受伤死亡。

　　他可以想象，这药一旦问世，不仅能带来巨大的盈利，还能使得茜茜这位年轻的奥地利皇后的声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所有的人，包括敌人，都会感激她的仁慈和善良。

　　“我也希望能快点，人命关天，等不得。”

　　茜茜神色慎重地嘱咐，“在药物还没问世之前，不要向外界透露半个字。伯爵，你最好找一家全封闭，禁制任何外人出入的庄园，进行这个实验。”说着，她抬起头，语调极其平静地警告书房里的宫廷女官们，“我希望你们也能保守这个秘密，埃斯特拉齐夫人，皇太后那里，也请不用告知。”

　　出人意料，埃斯特拉齐夫人没有出言反对，恭顺地低头，“是，陛下。”

　　贝莱加尔德夫人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交叠垂放在身前的双手禁不住攥紧，心里想着，要不要私底下监视埃斯特拉齐夫人？从皇后刚才的慎重来看，这件事，真的不容有半点闪失。

　　她不懂政治，但皇后说这药能解决伤口感染，贝莱加尔德夫人再不懂，也清楚这件事对奥地利的军队和医院，对皇帝陛下，意味着什么？

　　所以，皇后才下封口令，不准在场的人向外透露半字。

　　“好了，让我们来谈些快乐的事吧。”

　　茜茜很满意自己对身边宫廷女官们的掌控，语调轻快地转向在维也纳国家剧院里排演的《图兰朵》，“虽然妈妈的生日早已经过去，但我还是决定把它的首演当做献给妈妈的生日礼物。等明年妈妈生日的时候，我决定另外再给她写一部歌剧。”

　　“那陛下不是现在就要开始写了。皇太后陛下的生日在一月。”霍夫曼伯爵从善如流地跟着转移话题。

　　“是呀。”茜茜蹙蹙眉，掰掰手指，数着日子道：“我发现，我每日的安排紧得我都挤不出时间来写我的剧本和小说。”

　　“埃斯特拉齐夫人，今后限制每天到内廷觐见的贵族人数。”

　　“陛下，这需要得到皇太后陛下的准许。”埃斯特拉齐夫人搬出有力靠山，在这事上，她真不敢擅作主张，随意由着皇后的性子，变更每日觐见的贵族人数。

　　茜茜没指望她一口应下，略带嘲讽地微笑，“好吧，夫人，我会亲自跟妈妈提的。”

　　看她笑容里透出的不愉快，霍夫曼伯爵垂下眼，双手无意识地摆弄手中的书稿，皇后在维也纳宫廷的处境远比他见到的，想象得更加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