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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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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霁月将食指弯曲,放在优美的唇上轻嘬了一下,发出响亮的哨声,许久不见的肌肉男拓拔轻松的拎着一把巨型的雨伞出现在我面前。原来如此,我还真以为方霁月是神仙呢,大雨从中过,滴水不沾身。
临走之前,我忍不住使了点坏心眼,指挥拓拔把火堆往旁边移一点,把干草铺在原来火堆的位置上。然后把戚天光的湿衣服扒光后,把他丢在干草上,再把挂在墙上的尹剑身上的最后一件贴身内衣也扒掉,把两人呈X状腿对腿,手对手交叉放好。
我怕他们着凉,把一件干净的衣服给他们盖上,这下可以说是同裘而眠,君臣同心。
尹剑试图反抗,拓拔毫不客气的下手把他打昏,然后一丝不苟的按我所说的姿势摆好。
离山洞不远的地方停着方霁月的八抬大轿,里面宽敞得可躺下两个人,还能在里面打个滚。轿子四周,八名黑衣人戴着斗笠不动声色的立在雨中。
方霁月的身体看似纤细,其实比我还高一些,抱起我竟然是毫不费力。他把我抱进轿中后,我终于抵挡不住周公的召唤,和他下棋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是我离开擎天山庄以来过得最舒适的日子。
我的内伤很严重,就连走路都是十步一歇,方霁月不由分说的替我包揽了所有的事情。吃饭有人喂,洗澡有人擦背,早晨睡醒了还有人帮忙穿衣服,就差没有陪着我上厕所了,这还是在我宁死不屈的坚持下才同意的。
“张口。”方霁月拿着一个碗凶巴巴的对我说话。
我苦着脸:“吃不下了。”
“……”他一声不吭,执着的拿着手里的勺子。
我叹了口气,乖乖的张口。方霁月完全不懂什么是温柔,可他偏偏对我做到了无微不至,他怎么能够做到的。
肌肉男拓拔若有似无的往我们这里瞥了一眼,我突然感到很心虚,脸红了一红。但随即额上多了一个清凉的东西,我定睛一看,方霁月微蹇着眉伸手在我的额头上试体温,我干咳了一声,不动声色的移开,虽然他的温度让我觉得很舒服,可还是觉得不太习惯这样过分的亲密。
他真的很不爱说话,如果我不开口,他可以一整天呆在我身边一声不吭。他和下属之间的交流,很多时候都是通过手势来完成的。
我没话找话:“方霁月,血魂珠真有长生不老,永保青春的功效吗?”
方霁月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练的是血魄功,入门就需要吸收血魂珠里面的血气。练了血魄功的人一直到死都会保持年少的外貌,直到死去。”
我有些茫然:“什么血气?”
方霁月说:“历代魔教教主及侯选人在获得修习血魄功的资格后,临死前必须放血养珠。”
好恐怖的东西,看来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是我不能理解的东西。
我说:“那血魂珠怎么能安在我头上?”
方霁月说:“魔教历任教主之间口述流传下来一个传说,血魂珠会自行认主,但从未有人见过。”
我不无好笑的指指头:“你是说,这个小东西还会自己找主人?”
方霁月点点头:“血魂珠戾气太重,它凝聚的血气过多就需要中和,它会自动寻找一个灵魂纯洁的人进入他的体内进行粹炼。”
我听得似懂非懂。
方霁月深深的看着我,开口问道:“你相信世上有鬼神吗?”
我想说不相信,可是我自己的情况就很古怪了,还真不好说。
我说:“半信半疑,信则有,不信则无。”
方霁月说:“据说最初一任魔教教主是与魔鬼交换了契约,做为魔王在人间的使者,魔王赐给他血魂珠和血魄功。”
我说:“那岂不是无敌?”
方霁月说:“不会,起码有月观在就不可能。她们的万佛心法就对血魄功有克制的作用。”
“血魄功分十重,越高层越坚险,能练到第十重的几乎没有,大部分练习者都是体内阴阳之气无法协调,最后只能放血养珠。只有成功修习到第六重以上的才有资格角逐教主选拔。”
“不放会怎样?”
“爆体而亡。”
“放了呢?”
“全身血液流尽而亡。”
“……”
“放血养珠死得不会太痛苦。”
我拿眼看方霁月,他一脸平静。
我想,这样一个俊美安静的人真的是魔教教主么?
很快,我就知道了,但的确是魔教教主,但是我宁愿不知道。
其实在前往西安的路上,一直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骚扰,只不过那些不入流的角色压根没有靠近就被拓拔打发了。
但这回是几十个人的御林军围住了轿子。
拓拔赤裸的上身已经有数个伤口,没有致命伤,但伤口流了很多血,看得出来拓拔已经和他们纠缠了一段时间。
御林军的样子也有点狼狈,身上整洁的没有几个,几乎个个染血。
唯一一个还留有气势的是尹剑,他骑着高头大马杵在离战圈十来米的地方,衣着光鲜的样子完全不象前几天那个被剥光了衣服的白皮猪。
阴魂不散。我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