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晚安，Vampire》沉沦荼靡

4、都不是人

　　大约半个月的时间，他没有理会贝拉和爱德华的甜甜腻腻，而是除了上几节课就留在家中，和电脑那边的人斗智。
　　花腔人人都会打，为了拖延，为了目的，或者为了其他的一些东西。可是，科伊斯从没见过说话这么有技巧的。
　　这个人的言辞很优雅，字句间透出来的不是刻意，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觉。
　　贵族？还是天生的。和这种人说话很累，勾心斗角却很愉快，他永远不会让你觉得失落，旗鼓相当，或者比你更强。
　　两人还是邮件对话，一天最多会发二十多封，最少只说过一句话。没有更深入的接触，没有人提出见面，连试探都小心翼翼，更不要提多加靠近。
　　越来越不见外的只有话语，从一开始漫无边际的谈天说地直到正题，一开始也只是说些类似神话的事儿，后来还是科伊斯先开头，提出的是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吸血鬼——真正的吸血鬼存在。
　　科伊斯的说法是：有些东西用现在的科学无法解释，不代表他就脱离了科学。
　　对方自然反驳，却抵不过科伊斯的言之凿凿。毕竟不能说出‘给你看看真正的吸血鬼’这种话，自然就拿不出确实有力的证据。
　　最后恼了，竟然整整三天没理科伊斯，跟个孩子一样。
　　科伊斯很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谈得有时自己喜欢的话题，竟然有些魔障，日日就守着，心里时时惦记着。

　　还是最后贝拉在甜言蜜语中醒觉，意识到科伊斯已经好几天不出现，连忙和爱德华一起来到他家，想看看怎么回事。
　　“你可以等在外面。”她对爱德华说：“你和Coeus的关系不是不太好？”
　　“那是以前，现在已经好了。”爱德华睁着眼睛说瞎话。
　　贝拉却没有上当：“待在外面好吗？Coeus和我父亲不同，不会只因为我喜欢就妥协。”
　　“我们真的会很谈得来，不需要任何人妥协。”爱德华很坚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好不好？Coeus没有什么需要你在意的，我的身边也不会永远都充满危险！”
　　“你很信任他？”
　　“非常信任！Edward，既然你能接受我父亲，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哥哥？他们质疑你也都是为了我好，等他们了解你之后就不会这么说了。”
　　“可他不是你亲生哥哥，而且……”爱德华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他不是人类。”
　　“……你胡说什么啊。”
　　“我说真的，他不是人类，是什么我不知道，却实实在在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贝拉愣了很久，这点她从没有想过，科伊斯从没有任何异常，他很合群，关心学生，风趣幽默，从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非人类？
　　“我说真的，他是人我就不会这么戒备他了。”爱德华非常诚恳深情地看着贝拉：“一定要让我在身边，好不好？”
　　贝拉终于点头的时候，科伊斯已经拉开门：“我门口风景很好？站着不知道进来。”
　　爱德华的神情立刻绷紧。
　　“夜安，Coeus。”贝拉屈肘用力撞了爱德华一下。
　　爱德华嘴角抽了抽：“Coeus……夜安。”
　　“安，两位，难得见到你们两个，不在一起享受二人世界了？”
　　贝拉脸色微红：“也不是什么二人世界，就是……你最近身体不舒服吗？除了上课之外没见你出来过。”
　　“我有些事情要办，最近比较忙，所以干脆就不出来了。”科伊斯还是那轻柔的声音：“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贝拉点了点头，见他的神色都舒展开来：“不是自己有什么问题就好，我不必你担心。进来坐坐吧。”
　　“不了，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们……”
　　又被拐了一下，贝拉的手劲不会让他疼痛，却非常明白地告诉他自己的意思。于是他只好闭上嘴巴，听贝拉说着非常高兴之类的话。
　　他可没有高兴……

　　进屋才发现，虽然他们的关系不错，科伊斯也经常去他家吃吃喝喝，她却从来没来过科伊斯家。
　　这个家很简洁，和一般的家庭相比太简洁了，甚至有些空空荡荡的，不像住家，大书架、大床、大电脑桌，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了。
　　科伊斯去给他们冲咖啡，两人注意到厨房很洁净，除了水槽都不像用过的样子。
　　“你在家不吃饭？”爱德华立刻问。
　　“吃，我都是送外卖，没工夫做饭也没工夫学做饭。”
　　贝拉露出佩服的神色：“难怪你这么年轻就能成为教授，我就没有这份执着，所以学业一直都是中等。”
　　“上游才对，我的学生什么样子我会看不出来吗？”科伊斯老样子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有你的执着，既然不在学业上，就不必勉强自己必须拔尖。更何况现在学业对你而言没那么重要了，说不定等不到大学毕业，你就嫁人了。”
　　“原来你知道我的想法。”
　　“猜得到，我和你相差岁数不大，肯定比查理更理解你。”
　　“那你觉得查理会同意吗？”
　　“不可能，他如果现在知道这件事情，恐怕很想一枪崩了他。”科伊斯指指爱德华，突然轻挑了眉毛：“当然，也要看看查理知道的是什么事情，他对你找一个男孩谈恋爱无所谓，却不能夜不归宿，他对你找一个他看不顺眼的男孩谈恋爱还能忍，可若是一只吸血鬼……”
　　贝拉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你、你知道？Edward说你不是人，难道Coeus你真的——”
　　“嘘！你父亲就在隔壁，可不要在我这里太过激动哦。”科伊斯手指放在唇前：“我的确不是普通人类，可这和我怎么生活，怎么对你，怎么教学有关系吗？”
　　虽说惊讶，贝拉却很快明白过来：“是啊，Coeus是一直待我好的，和你是什么没有关系。不过……你到底是什么？”
　　贝拉不能不好奇，他知道科伊斯绝对不会是吸血鬼，可她还没见过其他物种呢。
　　“我到底是什么啊……”科伊斯有些哀怨的语气：“你一定要问？”
　　爱德华拍了拍贝拉的手背：“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经和Carlie说过，让Carlie帮他寻找自己真正的身份。”
　　他说得十分冷硬，特别公式化，贝拉却还是露出了怜悯的表情。
　　科伊斯眨了眨眼睛，很想做出惹人怜的样子，不过也只能无辜地看着这两人。他倒是不在乎有人可怜他，怜悯是个好情绪，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起大作用。
　　“没事的，Edward会帮你。”贝拉果然立刻承诺。
　　“这个自然，我知道Bella关心我，会尽最大可能帮我。”科伊斯张开双臂：“来，给哥抱抱。”
　　贝拉脸红了，爱德华立刻把她环在手里，恶狠狠瞪着科伊斯。
　　科伊斯立刻抬起手：“当我没说，你醋劲真大。”

　　三个人正在说话，电脑突然一响，科伊斯的眼睛立刻亮了。他仍然坐得四平八稳，面前两个人却都能看出，这家伙的心已经不在这里。
　　“Coeus？”
　　“啊……没什么，只是我的一个笔友，彼此很谈得来，所以他一来邮件我总会高兴一些。”
　　“那你为什么不去看？”
　　科伊斯叹了口气，将爱德华·卡伦从上看到下，从头看到脚。只有贝拉会很好蒙，身边却偏多了个这位，他调查的事情怎么可能展现在这些人眼前？
　　那是吸血鬼与狼人的界限，还有两只之间的关系、相异、共通……他试探的小心翼翼，谨防被人察觉真正目的，如果有人把他留下这些资料归拢齐整，自然会察觉，他根本不容两者之间。
　　“有些涉及隐私的事，在网上能够大方说出，面对面的亲友反而说不出口了。”
　　爱德华面色微沉，他只是总觉得这人不对劲，又看不清他的心事，心中觉得不妥当，想看出他的真心。没想到他这么奸猾，既知道瞒不过去，反而大方说出来，有所谓的隐私跟着，贝拉自然不会允许自己多问。
　　科伊斯侧头看着爱德华，以轻微的弧度摇了摇头：你还嫩得很，小爱德华，虽说度过的时日长久，却不代表阅历深厚，长不与人勾心斗角，也不会习惯这样的事。
　　他不如卡莱尔，卡莱尔轻易就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动之以情，却丝毫不触及核心。这种人才是真的在抓你的真心，真挚得毫无虚假，让人无法拒绝。
　　贝拉不解地看着，这俩男人的目光如此深邃，一个热情满满一个兴味十足，目中全无旁人。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对劲？为啥她有一种从脊柱往上窜凉气的感觉？
　　于是她立刻推了推爱德华：“我们也不好打扰Coeus太久，还是先走吧。”
　　“那我们就先离开，不用那么客气送了。”爱德华立刻起身，几乎是半揽半推着贝拉走的。

　　科伊斯站在窗口，在窗帘后面侧耳倾听——
　　“你就不能对我的朋友客气点？尤其Coeus还是非常重要的一个。”
　　“我也没有恶待他的意思，谈不来不是我一个人的错。”爱德华也学会了装无辜。
　　“Coeus可从不会跟别人谈不来，你难道不需要自我检讨？”
　　“我和你说他那个只是面具，你信不信？”
　　“我也带着面具见人，这不代表我对人有恶意。”
　　“你没带着面具见过我，我不知道。”爱德华的声音也有些恼火。
　　“现在我告诉你了，你可以对我的朋友态度好点了？”
　　“我对其他人的态度都很好。”
　　“那你还不承认你不喜欢Coeus……”
　　科伊斯关上窗户，勾起嘴角。聪明得很，也敏锐得很，吸血鬼如果都这么难搞定，他可真的不好玩了。
　　电脑再次传来响声，科伊斯打开邮件，这位的措辞变得很急躁，有些埋怨的意思。
　　科伊斯立刻打道：【刚刚有客到，回应稍迟不要介意，没想到你这么想念我。】
　　回应他的果然是一顿讥嘲，没有一句好话，有趣得紧。
　　【既然不是思念我，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废话，没有重要事谁会对你有兴趣。你问我的事有结论了，这次你打算花多少钱来买？】
　　【你若喜欢钱，想要多少我给你多少。】科伊斯很大方。
　　【什么叫喜欢钱？】
　　【就是单纯的喜欢，而不是那些为了钱不要命，连尊严都不要的。】
　　【哼，你少自以为了解我，谁说我不爱财？有了钱我也一样不要命。】
　　【赌气的话。】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一句话过来：【你到底是什么？我不觉得你是人。】
　　【真是凑巧，我也有相同的感觉。】算计之中由对方先按捺不住问出，科伊斯不能不开心。
　　可明明是他先提出来的，他却生气了：【你管我是什么！】
　　再没有第二句话，科伊斯点燃一根烟，耐心等了一个小时，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利落地关机睡觉。
　　他自然不会太迁就着别人，既然彼此都有兴趣，那就慢慢来吧，不管你先祸害了我还是我先祸害了你，总有一方吃亏，然后认输就缚。

　　“Volturi家族？”几人发出低呼。
　　卡莱尔点头：“虽然看得不真切，但我不会认错那个样式，那是Volturi的金卡。他不会是Volturi家族的人，却一定与他们熟识。”
　　“他不是吸血鬼，Volturi家族什么时候开始接受其他生物了？”
　　“人类、狼人、吸血鬼，他们也从没接触过其他生物，我们怎么能知道？”
　　“他到底是什么，Carlie你知道吗？”
　　卡莱尔摇头：“从没见过，一无所知。”
　　“那还是不要让他接近Bella……”爱德华喃喃。
　　“你真执着，卡莱尔说了不用那样，你防备他过度，反而会让关系僵化。”
　　“不用管他，他现在全心全意只有那个人类女人，像什么话！”罗莎莉冷冰冰道。
　　“Bella很好，你们要不要见见她？我带她来做客。”
　　“如果她愿意面对一堆吸血鬼的话。”罗莎莉转身上了楼。
　　“嘿，亲爱的……”埃美特在后面叫，然后对别人耸耸肩。
　　爱德华看向卡莱尔，想知道他的看法。
　　“Coeus……他很认真，虽然的确虚伪，却没有恶意。”
　　“对我们？”
　　“对Bella。”
　　这是说他可以安心吗？如果他真的可以安心……沃尔图里家就像一个阴影，和他们扯上关系的，能让谁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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