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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衣不如新,人不如故(2) ...

  •   姚妁这边和江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开始曲曲回回的聊了一些不挨边的话题,最后才挑了重点问:“江西,你明儿个有空不?”
      江西看着她那囧样就想笑,眼眸拉的细长:“怎么着,这是要我跟你一起见家长?”
      姚妁没心没肺的说:“是啊是啊,我妈她最近逼的我紧。”
      江西忽然就收敛了笑意,乌黑的瞳孔里仿佛结了一串冰渣,用一种不可言语的神情睨着他,车里空气本来就稀薄了,姚妁觉得呼吸困难,声音略显沉闷:“怎么了?”
      “行啊,明儿个去常去那店里。”江西转了脸,没多久又吊儿郎当了起来,仿佛刚才那抹深沉就跟泡沫似的,吱啦一下子就消失了。姚妁觉得心里烧灼的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轻轻的转,一点一点的,钻进了心窝里,姚妁不笨,却总爱在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就像是现在,明明有一丝异样的情绪就在心里捣腾却死活想不出缘由,到了最后她索性不想了,倒车子里睡觉。
      没过多久就到了家,江西瞧她睡的正熟,心里顿时觉得烦躁,司机恭恭敬敬开了车门,他漫不经心的点了烟,转了头笑的妖娆:“去把她给我弄醒,弄回家去。”
      司机毕竟是收他江大爷的工资,一听这话虽然疑惑,却也还是屁颠屁颠开了车门把姚妁弄醒,她睡的正熟了,一被打扰就要发火,最后想想也觉得没趣,拿了包就往家里跑,转了头对着江西拼命挥手:“我先走了......”
      江西连脸都没侧一下,踱步进了车里。姚妁自觉的没趣,摸摸鼻子往楼上走,江西性格素来难猜,这种事情并不是一次两次了,最后也释怀了,回了家姚妁就把自己窝被子里,她妈在后面絮絮叨叨的,说明天要穿什么衣服,戴哪种项链的,姚妁不耐烦的指了一对的耳环:“我说妈,这不是见女婿,说不定改明就分。”
      “呸呸呸,说什么呢。”她妈又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姚妁只当左耳进右耳出的
      第二天一大早夏五就打了电话,一路叽叽喳喳的,姚妁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我钱包落家里了,快点拿钱来XX医院。”
      姚妁瞬间就跟被雷劈了似的,一大早就这么惊悚,跟电影里警匪片似的,吓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虽说心里面这么想着,她也还是坐了出租赶去了医院,一边打电话,一边逮着小护士就问牙科在哪里,吓得小护士活像见了鬼,却也还是指了方向。
      “姚姚。”夏五一看见她就蹦了起来,捂着牙齿对着她笑
      “我说你不是一直号称自己有一口洁白到能闪光的牙齿嘛,怎么着,被虫蛀了?”姚妁靠着墙似笑非笑的
      “这不糖吃多了嘛,合着你以为我乐意啊。”
      “只是牙齿,坏了还可以有机会重来。”叶秣然搁下病历薄,整个人笼在一层光雾中,乌黑的瞳孔里闪着细微的光芒,澄澈如水
      姚妁踩着高跟鞋踉跄了一下,显得极为狼狈,看着对面那个熟悉到几乎不能再熟悉的人,想到他曾细心在她睡觉的时候拢了她的头发,害怕她吹空调头疼一直在身边打扇,亦或是她想吃橘子,连橘子那白色的脉络都会剥掉的人,如今硬生生站在他面前,竟然还如同那么多年前一样优雅美好,姚妁多想扑上去一口咬死他算了,可是最后她也只是僵硬的看着他,像是从未遇见过他。
      “若是人生坏了,可就没机会重来了。”夏五在一旁絮絮叨叨的,瞧了瞧姚妁,又看了看许秣然,忽然觉得自己站在一特尴尬的氛围里,拉着姚妁的说轻轻求饶:“别介啊,要不是昨儿我中了彩票,我还不敢上这儿来拔牙呢,你知道姐这一颗牙齿多贵嘛,想到姐和你的友情,才骗你来一睹这许秣然的风采的,你现在这样不是拆我台嘛。”
      姚妁将身子挺的笔直:“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
      许秣然微微侧头,看着姚妁那别扭样轻轻的笑了:“ 我这正好没事,一起么?”
      姚妁冷了脸:“不了,就这样吧。”可许秣然是怎样的人,虽然这么说的,却还是执意同姚妁一起出医院,留下夏五一个人在风里凌乱。毕竟是资本家才能进的医院,一路风景倒也是无限明媚,姚妁侧着头看着外面万紫千红的花朵,终于隐忍不住:“为什么还要来折腾我。”
      许秣然揉弄她的发丝,笑容依旧如从前一样盛着宠溺:“我为什么要折腾你呢,有多少人会像我们这样,从八岁到二十岁,一步不落。”
      “然后在我二十那天把我弄进监狱,你却依旧风生水起。”姚妁一字一句将他后面的话语截断:“许秣然,我不是不恨你,可是我知道我斗不过你,跟你斗我就像是以卵击石一样,从现在每一天起,我都只想好好活着。”
      许秣然轻轻的笑,并没有因为她厉声指责而感到一点慌张不安:“既然你现在这样聪明,只想远离这个世界,那么为什么还要去跟江西斗呢,以你的心智,只怕是连人带骨的都被削了。”
      姚妁往后退了两步,捂着额头透过指尖细微的光芒睨着他,这样的环境忽然让她想到那一年的春天,她被身后的警察紧紧制住,眼里泛着血丝看着上面笑的漂亮的他,内心忽然被一种巨大的屈辱所覆盖,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的表情,嘴角漾着轻轻的笑,像极了一朵花,他是怎么说的呢?
      她只记得,他露出雪白的牙齿,一字一句,活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她,眼里的恨意,宛如一种毒。
      直到那一年姚妁才晓得,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禽兽这一说。
      她同他随意说了几句话,绵里藏针,他一直极温和的挡住一切,姚妁节节败退,终于婉言告退,走的时候有女医师擦肩而过,笑着问许秣然:“那女孩是谁,挺可爱的。”
      “患者家属。”许秣然接过女医师的病历,相携而去
      姚妁踩着高跟鞋蹬的一下子从三楼往下蹦,龇牙咧嘴的对着太阳笑,她丫从来不是一聪明的妞,从20岁到25岁,一点都不聪明。
      时间滋溜一下从她指尖滑过,等她妈打电话的时候,姚妁正翻着文件回答别人的问题,一看到自家老太太的来电显示慌不跌做了打住的手势,声音细腻:“妈,怎么了?”
      “就是,见女婿那事.......”她妈早就在家里弄好一切了,只等着姚妁的电话呢,好嘛,这丫头却憋着使坏,硬是一个电话也不打,急的她在家里团团转的
      姚妁暗叫不好,心想江西那脾气,来不来都是个问号的,要是她在这边等一个下午,那边大少爷跟一群莺莺燕燕打情骂俏,她妈只怕是要爆血管。可是姚妁要是敢这么说的话,绝对会被她妈活活给抽死,在被抽死和囧死之中,姚妁果断选择了后者,告诉自己老妈相约的地方,随后自己就一路步行去了,夏五问她这么急怎么不坐车,姚妁淡定的说了一句:“晚死总比早死好。”夏五默默将头埋回文件里:“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事实往往是出乎意料的,就比如现在,姚妁隔着老远的距离就看到她最近更年期焦急症频频爆发的老妈,如今用一种非常和谐的表情同她所认为的未来女婿在一起,形成一幅,非常和谐的,两代同堂。= = 而万年妖娆的江西也是一改往日,虽说眉眼还是有妖媚的味道,到底也是逐渐回归到了人间,人模人样的。
      到底是江西先看到她,对她招了招手,那表情活像是看到路边一流浪狗一样。
      姚妁对自己这个想法觉得无比惊悚,陪着两位她命里面都无比重要的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只是她妈仿佛特不待见她似的,连眼角都不曾施舍给她一个,最后也只能一个人默默缩在一旁吃饭,她妈一直激情飞扬,江西倒也将礼仪这玩意儿做的十成十的好,偶尔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是轻柔十足的力道但指尖却又带着凉意,姚妁只觉得不舒服,却又不好发作,直到江西站了起来微笑:“许家公子怎么也有空来这儿?”
      许秣然身边挽着极其漂亮的少女,精致的脸,长发随意在脑后,一颦一笑都带上了韵味:“江二少,好久不见。”
      “呦,这不是那谁谁家的千金么,怎么着,连小龙女也被你丫收服了?”江西一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伸出手与那个少女相握,唇角浅笑像极了一只妖精,一只微笑着却也能吃人心的妖孽
      许秣然淡定的滑过身旁人的长发,连眼角也没有瞥向一直装作小透明的姚妁。直到江西将她拉了起来,放入臂弯里。
      “这次新交的女朋友倒是不错的。”许秣然带着友善的目光拂过她:“比以前的好太多了,到底是应该收收心了。”
      那一瞬间,姚妁才晓得,原来许秣然和江西,是感情近乎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基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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