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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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盯着胤礽看了许久，嗯了一声。
胤礽心里发毛，也有些恼火，孤今天够客气了，你想怎么着啊！因为看你是苦主，才跟你回礼，以后休想！
两人没话可讲，后面的兄弟们也上前来安慰。连十六十七都来了，十八还是个小不点，都是嬷嬷抱着施了个礼。这么小的孩子，估计还不知道什么叫死亡啊，只是看着成年的哥哥们一个个脸色凝重，也都怕的哭起来。
男女是分开安坐的。敬完香，小孩子们先退出去了。女眷这边，温瑜是坐在上位，端木翸等人站在后面，打眼一看，皇子们的福晋啊侧室啊一溜的都在抹眼泪。理佳氏和林氏也眼圈泛红，温瑜知道这时候是要哭的，余光一扫，端木翸让你自己准备的帕子呢？
端木翸：“......”
端木翸只好像以前那样继续隐蔽的掐大腿，用帕子捂着脸跟别人一起哼哼。胤禔的孩子们和侧室们上来请了安，大家能说什么？还不就是那几句话翻来覆去的安慰。端木翸把眼睛都擦肿了，看人都模模糊糊。
胤禔的大格格知道太子妃有重身子，这葬礼一时还完不了。上前福了一福：“劳太子妃过问了。”一旁的随丈夫胤祉帮忙置办葬礼的三福晋，她从开头就在忙女眷这边的事，也比较担心：“太子妃如今可是双身子了，且回宫歇一歇吧。”
温瑜推脱几句，但其她福晋比较担心被冲撞了，都劝着她回去。温瑜也怕外面的嬷嬷在这种场面照顾不好孩子，点点头，带着端木翸等人离开了。
但胤礽走不了，一堆来祭悼的官员都过来请安。太子就是太子，身份地位就表明了他的与众不同。无论任何场面，就算他不想，他也是主角。
打了一通太极，胤礽拍屁股想走人，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给太子爷请安。”
胤礽一怔，笑道：“简亲王别来无恙啊。”
简亲王雅尔江阿实在觉得葬礼上笑是一件太不妥的事情，琢磨着太子到底和大阿哥到底多不和啊。于是摆了个“请”的姿势：“太子爷，换个地方叙话？”
两人出了直郡王府，一路慢慢走着。
“宗人府忙成了什么样？让简亲王都不记得与孤请安了？”胤礽先开口。
雅尔江阿连连作揖：“是臣的错。只是这一年来才袭位接手，事情杂乱无简，倒是臣怠慢了。请太子恕罪。”
胤礽伸手理了理他的领子，慢悠悠地说道：“孤还以为你忘性大呢！求着孤的时候笑脸迎人，这觉得没有用的时候又把孤当空气。你这次是又有什么难处了？”
雅尔江阿无奈的看看四周，敢情这位就是不避讳。要知道，自己也是要喊康熙一声“皇阿玛”的！这位不是都兔子不吃窝边草么？
何玉柱把脑袋快低到裆里去了，什么都没看见，他默默念叨着。侍卫们早已被赶出几十步远，都当自己是个半瞎。
雅尔江阿叹口气：“臣能顺利得了这王位，对太子是感激不尽的。”
“停”，胤礽伸手堵住他的嘴，“别说废话，孤不爱听。讲重点。”
雅尔江阿吸口气凑上前：“太子最近有什么难言之事，臣愿为太子分忧。”
胤礽眉头一挑：“难言之事？你打哪听的啊？”
“太子千万不要误会。臣不是特意去打听的。”
胤礽好笑道：“你倒是贼精！老三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就知道他靠不住！”
雅尔江阿汗道：“别！太子爷，这真不是三贝勒出的纰漏。太子不说臣还真不知道是他。只是，臣从索大人那里听得只言片语，索大人都暗示臣来为太子分忧解愁。”
“那个老家伙！”胤礽磨了磨牙，索额图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为什么不给自己说清楚？他怎么知道雅尔江阿就行了？
“臣管着宗人府，也算消息灵通。大阿哥最近不动，不代表手下不动啊。八阿哥九阿哥是随皇阿玛南巡去了，但是留下的耳目也都不是白吃饭的......那东西换位置了。”
胤礽一挑眉：“这说明你的耳目更不是白吃饭的。换哪了？”
雅尔江阿囧着脸：“不知道。”
......胤礽差点恼了：“你消遣孤不是？”
“哪敢啊！臣还在着人查，索大人也没歇着。”雅尔江阿赶紧告罪。
或许老八老九只是走之前为了以往万一？并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胤礽想了想，冷笑两声：“他有张良计，孤这里自然有过墙梯。管他换到哪里，到时候一起砸了！”
说罢甩甩袖子：“你回去吧。”也不再调戏雅尔江阿了，扭头回宫。
雅尔江阿看着胤礽的背影，微微地叹了一声。
直郡王府，此时天已擦黑，来祭奠的人群早已离去。只有胤禔和5个孩子慢慢熬着。弘昱的嗓子都哭哑了，小小的身体甚至有些痉挛。胤禔赶紧叫来太医喂了碗药就沉沉睡去。看着女儿们也一个个枯黄的脸色，让她们从大到小轮换着守灵，不要都病倒了。然后他拈了束香之后，回到书房。
“全部清楚了？”
“清楚了，奴才打听到，太子最近奉旨养伤，人员动向也不多。可是三贝勒最近倒是忙的团团转。皇上未出京前就在暗查京城的当铺酒楼详情。皇上出京后三贝勒理政，与托尔齐、沈额（皆为化名）都有来往，只是并不是三贝勒亲自相见，奴才也是拐了好几道弯才查清。”
“托尔齐？！”胤禔直接惊了，“太子这是想玩狠的？”
“而且奴才还探知到索额图大人为太子拉拢简亲王。”
“拉拢个屁，”胤禔骂道，“雅尔江阿早就上了太子的床！本就是一边人！真是够恶心本王的！”
但马上又把声音降低：“现在以不变应万变，都不要动声。太子出手的那一刻，我们再出手，谁敢坏事，本王捏爆他的脑袋！”
想把我门下一网打尽，胤礽你也不怕吃不下撑死。胤禔狠狠摔了杯子：“混账！”
三月底，因为收到太子妃怀孕的喜事和大福晋去世的白事，康熙决定提前回京。
胤礽到底没忍住，四月初二，雅尔江阿点着刑部的兵，直奔京城最大的永安酒楼。消息称，这是最大可能藏匿《百官行述》的地点。至于其它有可能的地方，已经让人摸了好几遍，没有。胤祉也休想躲懒，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盯紧了胤禔，不要出来捣乱。老五老七那里要圆着，不能出意外。胤礽的要求是，酒楼老板和任伯安必须给我宰了。人死了，话就可以随便编。等到康熙回来，自己想怎么说怎么说。老大老八？他们还敢说出真相吗？
雅尔江阿别看长相斯斯文文，出手却很暴力，砸开店门，上百个官兵把永安酒楼的围的水泄不通，这个时候并不是饭点，酒楼里没什么人，雅尔江阿派人把食客都赶走，因为不想留下见证人。
永安酒楼，胤禩既然敢把《百官行述》放在这里，就意味着这里防卫严密。周围路上行走的路人，对面茶楼的茶客，有几个脸色不对，闷着头转身就走，但是他们玩便衣，别人也可以玩便衣，找了个拐角处就堵上嘴巴敲晕了。
酒楼老板见势不妙，给旁边伙计使了个眼色，迎了上去：“官爷，各位官爷，这是有什么误会吗？”
雅尔江阿倒是笑了笑，冲着楼上阶梯的黑影道：“这不是任大人吗？”就是打听着你在才来的！
任伯安装作食客，没想到刚一露头就被发现，只好下来施礼：“简亲王大人安。您这是？”
“没什么，我只是接到永安酒楼给食客下砒霜的消息罢了。如果是一般人，我都不用管。可是嘛，这回可伤着两位在旗的了。“雅尔江阿轻描淡写，但是他不好编出确切姓名，酒楼老板一听就知道人家来没来过，就含含糊糊的用在旗说明。
这一下酒楼老板冤枉了：“小的可真没有啊！”
雅尔江阿挥挥手：“有没有查了就知道了！搜。”
酒楼老板扎着手不敢拦，狂瞟任伯安。任伯安侧着身子虚拦：“简亲王，您这是太事必躬亲了。您掌管宗人府，这么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不值得您亲自跑啊？”
雅尔江阿奇怪道：“任伯安，你经常来这？”
“啊......”
“那你有什么砒霜的耳闻吗？还是你和这掌柜关系好，有意包庇？”
靠！任伯安心里骂了雅尔江阿一句，实在没话说了。这时没想到酒楼老板大喊：“这里是八爷的产业！绝对不会有此事！”
“八爷？”
酒楼老板喘口气：“是八贝勒！”
雅尔江阿勃然大怒：“胡说八道！居然虚攀皇子，罪加一等！”两个官兵压着酒店老板就走。
任伯安惊住了，雅尔江阿笑着说道：“任伯安你还有什么事啊？”
“啊......啊？”任伯安这才觉得不妙，夺路而逃。
雅尔江阿早就料到了，伸脚踹翻了他，官兵上前就捆了去。
搜吧。雅尔江阿等着胜利的好消息，就只听酒楼后院一声轰响！“走水了！”惊叫声此起彼伏，他脸色大变，吼道：“怎么回事？”
《百官行述》是放在账房的，现在已经一把火全烧干净了。不，不是烧，是炸。居然是撒着火药，只要一点火星，柜子都炸的四分五裂，书本是根本连拼都拼不起来的。
看着雅尔江阿送到眼前烧焦了的木块，胤礽几乎气到吐血！！！永安酒楼的伙计有胤禔的人，见势不妙全部烧光了！我没有，你也拿不到！胤禔你不是装情圣吗？你老婆死了你不是心如死灰吗！你的心思都他妈用到孤身上了吧！胤祉呢！你盯着胤禔就盯到沟里去了！
胤礽也想烧房子了。
深呼吸了几下，胤礽还是没憋住火。大吼一声，直接掀翻了桌案！“乒呤乓啷”，所有东西撒了一地。
闭上眼睛，刚才雅尔江阿汇报的时候还是说了点好消息，酒店老板就说畏罪自杀了，他找了两个很可靠的红带子喂了点砒霜治好了，让他们说是在永安酒楼中的毒，大肆宣扬。任伯安，更好办，弄了个意外事故。
这些都是建立在老大老八绝不可能自己暴露真相的基础上。
胤礽站起来，四月底，康熙就要回来了，先想好他如果问起该怎么说，该怎么安排。还有，这一次为什么索额图的某些举动给他带来了不详的预感？托尔齐、沈额等人莫名其妙的动作怎么很多？他们瞒着自己什么了？
所有的一切怎么都不在状况中？！！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