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困兽》那迦*修

4、番外 蜘蛛的挽歌——舒奈克之歌

　　“我的名字叫库洛洛*鲁西鲁。”那个黑发的男孩如此说到。
　　那张苍白但是充满了坚定的脸，深深地刻印在他的记忆之中，从来未曾褪去。

　　*****************************沉重的命运、无尽的悲哀*********************************

　　“……他已经走远了。”
　　看着对面伤痕累累的男子，席巴突然如此说道。
　　“啊？……嗯，是的，应该已经走远了。”舒奈克先是一愣，随即大力地点着头，露出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为什么。”席巴淡淡地问道，眼中流露出些许的困惑。
　　“我的目标本来就只是你，你却出钱雇我在他面前演这么场戏……是为了让那个少年觉醒吗？……值得吗？用自己的生命作代价来交换一个人的觉悟……”席巴的语气中确定与迷惑交杂着，似乎对于舒奈克的这种行为很是不能理解。
　　惊讶地瞪大了眼，似乎是诧异于席巴的敏锐，不过舒奈克随即就又裂开嘴露出了笑容。
　　“没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就是为了让他觉醒过来。”大大方方地承认着，舒奈克毫不顾忌地说出了自己的全部计划。
　　“他的能力已经趋于完美，可是心智上却欠缺成熟。但是在那份力量的保护下他很难遭受适当的打击，难得现下有那么好的机会，不拿来利用岂不是太可惜了？”
　　“……我不能理解，对于我而言，自己的生命是最重要的。”揍敌客家的杀手沉声说道，他所受到的教育，就是随时要保住他自己的生命。也正是因为他牢记住了这一点，他现在才能成为揍敌客家的家主——在其他所有的兄弟都丧命之后存活下来。
　　“哈哈，你不能理解就算了！反正对我，不，对整个旅团而言，库洛洛*鲁西鲁是必须的……”是的，库洛洛*鲁西鲁是不可或缺的。作为幻影旅团的首领，蜘蛛的头，他的存在是必要的。
　　当初，在那个黑发青年为了保住整个旅团而耗尽了所有的念力陷入昏迷的那个星期里，他和其他的蜘蛛们渡过了最为惶恐的岁月。那持续不退的高烧仿佛一点一点地燃尽他的生命力，而他们只能在一边焦急地看着束手无策。甚至，有好几次，飞坦都掩饰不住地向玛琪散发出杀气……
　　团长，你要是还不醒来，你一手建立起来的最重要的旅团可就要分崩离析了啊！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团长终于醒了过来。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感谢神难得的仁慈，一个可怕的事实就令众人再次陷入了不安与沉默之中。醒来的库洛洛身上显然发生了一些变化。那是他们所不能理解的一种变化，就好像灵魂被切割掉了一块，变成新生的孩童一般——他变得好像另一个全然陌生的人。虽然他有极力遮掩着，可是这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众人呢？一时之间，众人沉默。他们拒绝去承认那个可怕的事实——库洛洛*鲁西鲁已经不在的事实。
　　……没有库洛洛的旅团是什么？没有人敢于想象那样的情景，所以他们迟疑了。原本应该马上干掉那个冒牌货的，但是，面对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没有人下得了手。
　　……不论如何，这是库洛洛的身体，并且他拥有库洛洛的记忆。
　　所以，舍不得下手。

　　在他们的记忆之中，还留着那个黑发少年意气风发的身影。
　　“我是头，你们是手脚。手脚要按照头的指示行动，这是最高原则。”
　　那个少年用他清亮的嗓音平静地说着令他们永远难忘的话语。
　　“但是，那并不是绝对的情况。例如，头死了，随便由谁继承都可以。你们要记住，我的命令永远是最优先的，但是我的生命并不是最优先的。我也是旅团的一部分，应该存活的是旅团整体而不是个人。”
　　既然如此，众人在私底下达成了共识——
　　为了旅团的存活，团长的存在是必须的。所以，库洛洛*鲁西鲁一定要活着！作为幻影旅团的象征、蜘蛛的头，他一定要活下去！既然库洛洛的身体、记忆都还在，那么，他们只要让库洛洛的灵魂再度在身体里复活就好了！
　　所以他们小心刻意地引导着这个新生的库洛洛按照原本团长的性格发展着。值得庆幸的是，那个新生的库洛洛，他有着和库洛洛一样完美的头脑、冷静理智的性格，最为重要的是——他努力地在学习成为团长。渐渐地，他的一举一动里开始带上了团长的影子，他的笑容、语气、动作……他们开始重合。于是他们开始满怀激动地等待着，期待着那个黑发恶魔般的男子的再度复活。
　　但是，却出现了一个问题。那个孩子……是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舒奈克就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库洛洛还只是个孩子。他的身上带着流星街的人所没有的仁慈！是的，居然是那该死的仁慈！
　　流星街出生的人，很容易就会获得四种性格：掠夺、破坏、自私、自强。但是眼前的这个库洛洛，他自强、他坚忍、他冷静理智，但是又有些不切实际的天真……这样的他令他们想起了刚成立旅团不久的库洛洛。他们怀念，所以他们暂时地容忍了他那妇人之仁以及天真。他们以为他会在无数次的战斗中成长起来，就好像他小时候做到的那样……然而这次他们失望了。
　　就在已经有人无法忍耐的时候，侠客找上了他。

　　你，想不想让团长复活？他这样问他。
　　听到这样的问题，他一愣，随即怔怔地看向侠客。
　　……你有办法？
　　他露出了那一贯的阳光的微笑，温和但是却冰冷。
　　即使代价是你的生命？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他重重地点头。
　　是的，即使是献上我的生命。
　　那么，我就可以告诉你了。
　　侠客笑了起来，用他那温柔的笑容隐藏了他的腹黑，缓缓地陈述着他的计划：
　　我查到有人出钱请揍敌客家族的杀手前来杀你。如果你和揍敌客家再签一个任务，在杀你之前在团长面前演一场戏。那么，我想应该能够让他觉悟的吧！
　　那个有着一张娃娃脸的青年平静地说着。
　　怎么样？你要不要按这个计划试试看？
　　……我要。
　　他握住了恶魔递过来的手，双手奉上了自己的生命。

　　果然，在他叫库洛洛走的时候，他从那个孩子的眼睛里看到了深重的绝望。按照侠客写下的剧本一字一句地背诵着，他如愿以偿地看到那双纯黑眼眸中的光彩褪去，渐渐地染上一抹闇沉的黑……他知道近了，离“库洛洛*鲁西鲁”的复活近了……
　　席巴下手很快。干净利落地，没有丝毫痛苦地，他感觉到心口空了一块。伴随着心脏的离体，他全身的力气也渐渐地消散。
　　怦然倒地，他静静地、安详地望着天空。

　　他做到了呢！用自己的生命献祭，终于换来了“库洛洛*鲁西鲁”的复活呢！用他的生命与鲜血，将他牢牢地绑在了蜘蛛的网上。他知道，从今以后，那个人将会代替团长为了旅团而努力下去……旅团中地位最为轻微的他，居然也完成了这样重要的任务呢！……他应该死而无憾了！
　　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再次看到那双闇黑双眸的出现了呢……

　　逐渐模糊的视野里最后出现的，是那遥远的时光长河对岸的场景。
　　一头黑发的黑眸男孩静静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露出无邪的笑容对他伸出了手——
　　“我叫库洛洛*鲁西鲁，你呢？”
　　“你愿意成为我的伙伴吗？”
　　……
　　呐，库洛洛，我死了之后你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吗？会不会再次邀请我加入旅团呢？……反正我是打算一直跟着你胡作非为了。
　　不管是上天堂还是入地狱，蜘蛛们誓将永远追随你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