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咏叹调X悲怆の火红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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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怆，悲伤凄凉的意思。（——取自《百度大百科》）
每一部伟大的作品都少不了鲜红的点缀，暂时的平静与欢乐让他以为找到了乐土，最终却发现那只不过是命运的恶意逗弄……
所谓最大的悲痛是隐藏在背后的，心痛到麻木没有知觉的……
可以哭出声的，就还不最悲恸的；所谓哀莫大于心死……这，才是真正的悲怆所在。
======================来到72区的库洛洛他们，所看到的是——=================
72区对于库洛洛他们的到来全无防备——或许在他们看来，自己这一方并没有留下什么可供追踪的痕迹，所以库洛洛应该是无法找到自己的。
72区是个富饶的街区，和库洛洛他们所在的街区比起来，这里的公用设施与资源都更为优越——众所周知，好的资源与设备才能吸引到更多更优秀的人居住。
而与庞大的72区相反，它的老大是一个个子矮小纤瘦且阴沉的中年人，不过这并不会令库洛洛等人放松警惕。
听说矮个子的人因为血液循环比较快，所以思维敏捷。库洛洛不知道这个传闻的准确性有多高，可是他却能肯定眼前的这个瘦小男子不好对付。
虽然对于库洛洛一行人的到访非常吃惊且不设防备，可他只用了片刻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并立刻下令手下进行攻击。
一边赞叹着他迅速而又沉着的反应，库洛洛一边带领着他的伙伴们迎了上去。
战斗开始得突然，也结束得很迅捷。毕竟库洛洛精心挑选的同伴都是些身经百战的强悍角色，未来的蜘蛛们又岂是一些普通人能够阻挡的呢？
72区的老大在见到情况不妙的时候就已经逃走了，因此库洛洛便随手拉了一个人来为自己带路。
轻而易举，战斗赢得太过轻松，快得令人体味不到乐趣。
太容易了——众人如此想到。
然而，真的……就有那么的轻巧么？
讽刺地冷哼一声，命运的手在琴键上轻巧地跃过，弹出一段激昂雄壮的悲怆咏叹调。
找到墨夜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被那场景所震慑了。
那是一间有些阴冷的实验室一样的房间，白色的墙面上遍布黑褐色的污迹，几台微有些生锈的仪器摆在桌子上，在一旁的玻璃柜里陈列着无数的罐子，隐隐可见一对对眼球在福尔马林液体里沉浮。
而在房间的最深处，摆放着一张一人宽的板床。
墨夜，此刻正躺在那张板床上。
他的情况很糟糕。
在他的手脚和胸腹上都捆绑着皮质的带子，从那深深勒入肉中的血痕可以看出男孩曾经进行过激烈的挣扎。他全身都浸泡在血液之中，身下微有些发黄的白色床单已被染成了暗红色。那微有些发紫的血液，涓涓地自他的嘴角、鼻孔、耳孔……从一切有孔的地方流淌而出，甚至，连皮肤都有些黏腻，仿佛有血液自毛细孔中渗出。
而墨夜此刻却是毫无动静，只有微微抽搐的肢体表明他一息尚存。
心软的派克早已回过头去不忍再看，而玛琪则是自发地走上前去察看他的状况。其余诸人表现不一：飞坦早已对此司空见惯，此刻正在研究那些仪器。窝金和信长是新人，并不知晓墨夜与库洛洛之间的联系，因此只是在一旁无聊地看着室内的摆设。
库洛洛一脸平静地走上前去，他将男孩自床上抱起，无视那粘腻的血渍平放在自己的膝上，轻轻地呼唤他的名字。
“墨夜？”
男孩的身体轻颤了下，已经有些涣散的瞳不规则地转动了几圈，随后有些吃力地聚焦在库洛洛身上，他的嘴缓缓地张开，有些抽搐地抖动了几下。库洛洛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因为墨夜并不会说话。
“派克。”
不需要库洛洛说明什么，派克就很自发自动地上前将手掌按在了男孩的肩上，片刻之后，她黯然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犹豫不忍的神情。
库洛洛的脸上依旧是一派平静的神色，他再一次地重复了同伴的名字。
“派克。”他的声音平稳而泰然，令人察觉不出一丝动摇。
犹豫再三，派克还是开始叙述起来——
原来，72区老大之所以能够发家和他与□□的扶持有很大的联系。而□□之所以看重他，是源于他手中的一种技术。
火红眼，那被誉为世上最妖艳的红色。
有一个名为窟庐塔族的少数民族，每当他们的族人情绪激动之时瞳孔就会变成绯红色。这种美丽的红色被称为“世上七大美色”之一。而因此惹来杀身之祸的窟庐塔族族人隐居至窟庐塔的深山地区，极少出来走动。因此火红眼在人体收藏家之间的价值被炒得很高。
而72区老大所掌握的这种技术，就是仿造火红眼……也称为血眼。
利用一种特殊的药物，他可以将普通人的眼球改造成红色。在色泽上虽然没有真正的火红眼鲜艳亮丽，可是在黑市上也能卖到天价。
而这种人工制作火红眼的方法是极为残酷的。首先，他们为目标注射药物。一、两个小时之后，药性开始扩散至全身。这种药物会使人七窍流血，甚至连全身的毛孔都会渗血……到第三个小时以后，药性到达脑部，最后的那一瞬间，药物会残留在眼睛里，凝聚成血色——这就是人工火红眼的形成过程。在这一过程中，被注射药物的人将承受剧烈的疼痛，以至于他们不得不将人捆绑住以免他们受不了痛楚而自残。
而为了报复库洛洛，72区老大打算将墨夜的眼睛加工成血眼。
在这个计划中：他们先挑拨信长和库洛洛火拼，接着，趁着库洛洛的基地不设防的时候将剩余的成员抓捕起来；于是当库洛洛回来的时候他们已全体撤退了；而等到库洛洛查出是他们所为的时候，他们应该已取得血眼了……而后，将墨夜的尸体扔到库洛洛的面前羞辱他……
——这就是72区老大的计划。
他的这个计划周全详尽，由于库洛洛他们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撤退了，库洛洛不会知道这件事。但是这计划中出了两个差错。
第一，库洛洛并没有在基地设置任何的留守人员，他并不认为那空无一物的地方有什么需要保护的。
第二，他们没有预计到库洛洛的团体中有像派克这样能够读取记忆的能力者。
前一个差错，使得他们只逮到了身为宠物的墨夜，并没有对库洛洛的实力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打击；而后一个差错，导致了他们的根本毁灭。
库洛洛带领着未来的蜘蛛们找上门去，其直接结果是73区72区合并到了一起，库洛洛的实力得到了再一次的壮大。
是的，库洛洛身为领导人所犯的错误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没有任何战斗人员的伤亡，这对于初期的蜘蛛来说，是尤为重要的。这些伙伴，在未来大多成为了强大的、忠心耿耿的蜘蛛们，他们是旅团的中坚力量，如果失去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有未来强横的旅团。
所以说，库洛洛是幸运的。
然而从他自身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又是另一种答案。
墨夜之于库洛洛，究竟是何样的一种存在？
没有人能够说清楚，就连库洛洛自己或许也不全明白。对他而言，墨夜不过是一只可有可无的宠物；或许在几年之后的某天，自己就会对他厌倦。而墨夜那时的下场，和其他那些被处理掉的收藏品并不会有任何的区别。
然而墨夜却在库洛洛完全地了解他、得到他之前就将逝去。并且，男孩的死因缘于库洛洛的疏忽——如果不是他没有在基地设置留守人员，墨夜或许就根本不会死。
这令少年库洛洛产生了一种自责——正是由于他的考虑不周而导致了自己宠物的死亡，自己，没有能够守护住属于自己的东西。
库洛洛是个相当自律的人，所以他把这作为自己的失误牢牢记在心底——自从之后直至旅团成立，库洛洛没有再让基地出现过不设防的情况。
所以说，结果总还算皆大欢喜：旅团获得了大片的资源与地盘、库洛洛弥补了他犯下的错误……只除了墨夜。
可怜的墨夜，作为整件事的唯一牺牲品，不得不承受非人的折磨。
描述这整件事情经过的时候，派克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还伴有一丝哽咽。
而在派克叙述的过程中，库洛洛只是低头盯着自己怀里的墨夜，时而在他抽搐的时候爱怜地抚摸着他的额头。
待到派克说完之后，他淡淡地点点头，转而望向低头忙碌的紫发美女。
“玛琪，怎么样？”
轻轻地摇了摇头，玛琪金色的眼睛里也现出了一丝叹息。
“没有用了，毒性已经侵入血液。为了减少他的痛苦，我看还是……”
举起一只手制止了玛琪的话，库洛洛抱着墨夜站起身来。
“不用，就让他保持这样吧。”他的声音轻柔平缓，却又因为这份安然而显得尤为诡异。
“可是……”微皱起眉，玛琪有些犹豫，这个男孩的悲惨遭遇令她也不由产生了怜悯之心，所以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向库洛洛再争取一下。“请听我说，库洛洛。”
“这种药物实际上是一种寄生菌类。它们在人的血液中活动、繁殖，在三个小时之后达到生命活动的最高峰，然后顺着血液移动至脑部。由于向光性，它们会聚集在眼球、口腔等体表部分，这就是所谓的血眼的来历。……他已经没救了！如果你不想让他痛苦，就应该趁现在结束他的生命。让他安静地解脱不是最好么？何况，这种寄生菌类极有可能通过血液与皮肤的接触进行二次寄生，库洛洛，你……”
她的话，在库洛洛转来的眼神注视中嘎然而止。那双黑色的眼睛里若隐若现的某种东西令她失去了说话的勇气。
“安静，玛琪。”
他的语调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天然的至高无上感，然在那平静的背后，却能感觉到隐隐的波涛汹涌的某种情绪。
这样的库洛洛，是很少能够见到的。
他表面上越是平静泰然，内心的怒火就越是烈焰高涨。
而这样的库洛洛玛琪和派克也仅见过几次。在她们的印象里，每一次都是用大量的血与生命来作为收尾。
“墨夜不需要安乐死。”他说着，低下头看了眼怀里因提到自己的名字而动弹了一下的男孩，伸手轻柔地将他额前一簇翘起的头发拨到一边。
“既然被注射了药物，那么他就得和死神搏斗到最后一刻。”他抬起头，眼神灿若星辰。
“我相信，墨夜的血眼会是最美丽的。”
任性的话语里包含着莫名的信心。
是的，一定会是一对连真正的火红眼都及不上的耀眼宝物。
而那样的一对眼睛，他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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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看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咏叹调X悲怆の火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