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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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时间的流动变得异常缓慢。
弥音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外界的各种刺激被放大源源不断地反应到她的大脑里。可她却做不出同等的反应。占据她整个意识大部分的想法就是不断的挥刀。然，并不是每一次的出手，都是有效的，并不是每一次的闪躲，都是成功的。用尽全力的一砍，却轻易的被敌人躲开，明明可以看清楚敌人的动作，身体却难以反应，迎来□□钝钝的痛。
弥音拼命的反抗，却总是占着下风。她甚至没有时间沮丧，一夕之间稍不留神就可能被敌人砍倒，再也站不起来。副长一直在帮自己挡招，弥音知道他也坚持不了多久。
这时候，高杉冷不防的抽刀，对上了土方。原本就已经消耗了大部分体力的土方恰巧和高杉势均力敌，两人打的难舍难分。但这只能算是热身运动，长此下去，土方没理由不败。
少了土方的掩护，弥音独自解决剩下来的敌人。不知不觉被逼到窗口，走投无路。
土方注意到她的危险，想方设法将高杉往弥音的身边引。
出乎意料的炮击忽然开始，先是一下，两下，随后以两三下为一单位，震得整座天守阁在不断的抖动。弥音猝不及防地跌出窗口。无计可施之下，她将刀插入墙壁，让自己不至于摔死。而虎视眈眈地敌人却上前，企图将她砍下去，她进退维谷。
一时情急，土方不顾身后的高杉，冲出将剩下的敌人砍倒，背后却中了高杉一刀。不由自主同样的从窗口跌下。
弥音死死地拽住土方的身体，插入墙壁的刀渐渐地松动。在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个时候应该取舍的时候，他们已经双双掉下。
几乎本能的，土方抱紧了弥音，将她包围在怀里。
炮击的硝烟弥漫在天空之上，遮掩了艳阳。在弥音勉强微眯着双眼，看清楚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类似于死前的回光返照一般，她幽幽地想起了一些场景，跟做梦一样。
这黄扑扑的硝烟石灰，喧嚣的和虚圈的风沙一模一样，吹进了她的眼，让她红了眼眶。碎石打在她的身上，让她没理由地想起曾经落在她身上的大虚爪子。
她闭上眼，闻得到火药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如果不考虑其他的事，也许她会将这一切当作一场绚丽烟花留下的痕迹。所有的场景都似曾相识。
在最美的一场祭典上，有烟花，有爱人，有未来，瞬间却什么都没有了。
“对不起，弥音，我不能和你结婚。”她几乎呆滞地看着他在这么美好的场景下突兀的说道，笑容凝固在脸上。
“对不起的还有将你当作我最爱女人的替身。”他耐心的解释清楚三个字的全部含义，在此刻却显得说不出的讨厌和残忍。
曾经在虚圈和她出生入死，她爱慕的男人，在一场祭典上说他爱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和她长相酷似的过世的人，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很痛苦。但是，如果那个时候，她能够平淡的接受分手，他们就不会闹到决裂吧。时过境迁，弥音客观的想到，都是因为自己的愤怒，攻击，他们才会被大虚乘虚而入，而死的吧。再比如，死之前为什么...没有来一个吻别。
那个时候就像现在一样，他这么抱着她，两个人都被贯穿胸膛。或者是，像那个时候那样，副长这么保护她，跌的粉身碎骨。
会死的哦，这次说不定会再死掉的哦。在她的心里梦魇般的一个声音反复的说道。
她倏的睁开了眼睛，如果会死的话，至少这次让我先死吧。
她纠缠着土方，潜能爆发般的翻了一个身子，让自己先行落地。身材的差距，并不能让她护住他的全部。可是她依旧竭尽全力地抱着他，犹如死前最后的救赎。
“你这个家伙到底要干什么啊。谁准你这么英勇了。”埋在弥音的怀里，土方闷闷的说道，用力掰回最初的姿势。男子的力气远远超过弥音，一般情况下她根本没有办法反抗，但是她做到了，用最原始的方式。
难得在战斗外，土方的瞳孔会扩散，三番两次都是因为同一个人。青的发蓝的颜色，在弥音的眼睛里绽放。她在其中看见了一脸凄凉的自己，是那么的放大，那么的唯一。让她昏昏沉沉沉沉昏昏，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分不清这是过去还是现在。
土方明确的感觉到了唇上淡淡的温度，还有不属于自己的，别人的味道。说不上厌恶，却让他心烦气躁。这个女人无所不用其极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垫底吗？他很庆幸，自己对她从来没有非分之想，不然这个女人乱来的吻，他说不定会当真而陷入进去。
除了最初的一点惊讶，土方认为现在只不过是特殊部位的普通触碰罢了。他的身体思维各机能已经恢复正常，马上将不知道下次还有什么小动作的弥音像拎小鸡一样的抓住，从背后禁锢住她的身体，防止她再搞突然的袭击。依旧是他在垫底。
这一姿势，维持到他们落地。在巨大的冲击和伤害之下，就算是土方也摔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但是他总算不至于昏迷过去。何况最令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他能感觉到有一股热流不断的流进他的脖子里。
他第一反应那是血。
“藤原，藤原，藤原弥音，你受伤了吗？回答我。”他大叫着，弥音却固执的不肯应一句话。她仰躺在他的身上，他又根本动不了，完全不知道她的情况。所幸，他听到了弥音的低低的抽泣声，这才放下了心。
他静默着，等着弥音这莫名的发泄结束。他忽然想要抽根烟。
弥音的脑袋紧紧压着他的胸口，听着那里急促的心脏的跳跃，越发哭的不可收拾。为谁而哭，为何而哭，就连她自己都无法准确回答。有目的的哭泣，演变成单纯的宣泄。直到她哭得渐渐的脱力。
当她停下来的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奇怪的事。虽然哭过的样子很糟糕，她还是触电般的从土方身上爬起来，弯下腰检查他的伤。
但是一对上土方的眼睛，她又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动作。刚才的那个吻，对副长来说一定是莫名其妙的吧。她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对不起。这话传回她的耳朵，还存有那种刺耳的感觉。过去依旧如梦魇一般纠缠着她。
但是接着她要怎么说，说自己精神错乱吻错人了？索性，让她先去死一死吧。她怔怔地看着土方算得上美的脸，悲剧的像是一夜情之后要负责的男人。
“先把眼泪擦干吧，弥音。”看得出弥音的局促，土方的语气镇定带着温柔，“我听到队里人赶过来的声音了。”
弥音木木地点头，用袖子粗鲁的摸干净自己的脸，同时声音如同蚊子一般小小的：“我不是故意的，副长。”
“你已经做到很好了。”理解弥音想要牺牲自己的心情保全他的心情，土方安慰到。随即他发现，这句话貌似不太合适...关于刚才的吻。
果然，听到这句话，弥音的脸先是变白又变红。
“咳。”就连土方都不好意思起来，他急忙地补充道：“变得更强吧，在一开始就击溃所有的敌人。”
说出肯定的回答，弥音高仰着头，望着他们掉下来的高处。
有着难过的过去，并不可怕，但是，不要将它变成同样难过的未来。重新经历一场死亡，却又没有死，让她有种浴火重生的感觉。将过去失去的埋在心里，继续往前走，有一天，那些东西会渐渐的发芽，长出新生的事物。
而且，尽管在阴差阳错之下，但是她当时想要保护副长的心情却是真的。可以说是终于找到想要保护的人了。她躺在担架上，被队友急送到医院治疗。在她的前头，是刀伤摔伤仍然意识清醒并且强烈要求一根烟的鬼之副长土方十四郎。
就算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是她依然觉得这样踏实的感觉真好。不是在尸魂界的行尸走肉，而像是回到流魂街的时候的热血。三天两头受伤，痛却快乐着。
“队长。”弥音温顺的像只小喵咪一样招呼了一下走到自己跟前的总悟，“队长，围观可以，请勿触碰。”
总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树枝，戳着弥音的身体：“看起来没有土方先生糟糕嘛。”
“是的，让您失望了吗？”弥音歪着脑袋打趣道。
“说什么原地回血，快速再生，都是假的吗？”总悟遗憾的批评到，“以后还是好好的跟着本队长混吧。”总悟拍拍弥音的脑袋。
弥音淡淡地皱了皱鼻子，没有反驳。
未来似乎明朗化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