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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9 ...

  •   冬天这个季节,没有满目的绿色,没有似锦的繁花.只有冰冷的空气,蓝的天,和白得让人心疼的云.君上抬着头,眯着眼睛有点招架不住这个冬天强烈的阳光.她站在外卖的窗口等着她的焦糖咖啡.黑色大衣,没有扣上扣子,有风透过她米色的毛衣,在骨骼间游走.手随意得放在大衣口袋里,她正歪着头看着离她有五米阳光距离的手冢国光.

      这个家伙被她在课间喊了出来,虽然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可就算是十分钟她也要挤出来.想念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个可怜的孩子.大冬天的,从医学院跑到金融院就要十分钟,在寒风中陪她十分钟,再十分钟回去.居然也是毫无怨言.
      呵.
      这个冬天一朵花都没有,可爱情却是开的繁花错落,如痴如醉.
      她接过咖啡,向他走去.

      "你确定不喝吗?"咖啡有些烫手,君上不停换着手拿.
      "不用.焦糖的太甜."
      "你怎么知道我喝的是焦搪的."她的眼睛在笑.
      "你有什么我是不知道的."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把她耳边掉出的头发夹好。语气冰冷,手却是热热的.
      "哟!你倒出息了.那你说说我..."君上看着他比空气更清冷的眼睛,突然住了声.随后毫无征兆的咯咯笑起来.
      手冢国光可是纯洁的孩子啊.她可不能口没遮拦.

      这个女人真的满奇怪的.
      他每每看到她哧哧笑得不怀好意,就感觉自己好象是被算计了.可她好象是有魔力一般,硬是把他下坠的心情拉了回来.
      他微微皱起眉头,想起昨天和祖父在客厅的谈话.顶撞长辈的事情,他还真是第一次做,生疏的,却是丝毫不动摇.祖父那冷峻且诧异的脸让他深感罪恶和无力,却没让他放弃.因为昏黄的路灯下,她和她说的话,使得他一次又一次得鼓起勇气说不.

      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拥有完整信仰的自己更重要.
      那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比保护好这个让他时刻都心动不已的女人更重要.她明媚的笑容,那已经是刻在他灵魂深处的笑容,便是所有的坚持了。
      一个男人,若是连他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好,又怎么能谈到责任.他能放弃他的梦想去成全他的信仰,是因为伤到的只是自己,所有的痛,他都能接受.但若是他一直坚持的信仰,又需要以牺牲她来成全的话,那他宁愿让自己走向不完整.所有的责怪和愧疚,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去承担.
      而她,并不需要知道,只要永远的这样笑着,满足并且幸福.

      她又没有戴围巾,正缩着脖子对咖啡不停得吹,那袅袅的热气,雾一般的升腾,迷住了她的视线.她不自在地眨了几下.
      呵呵,幸福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就这样走在她的旁边,偶尔观察她一下,都能让他从心底想笑出来.虽然他的嘴角从来弯不过十五度.

      大楼门口,君上笑眯眯得跟他挥手,一辆黑色房车在他们身后驶过,停下.
      出来的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满脸微笑,慈祥如同圣诞老人.而这圣诞老人正对她微笑.君上有点诧异,微微点头致意.

      "国光"老人开了口,喊住了背对着他的手冢国光.
      "祖父!"他转过身,一脸不可收拾的惊讶.又马上转回头,看着同样惊讶的君上.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他走上台阶,拉住君上的手,又走到他祖父面前.他看到眼他身后的车,马上就明白了他祖父的用意.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那个从车里随后出来的女子,分明就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从一开始,手冢国光的祖父就一直在打量着君上.而君上似乎也是极大方的,微笑着任由他打量.其实她应该是羞涩点或者矜持一点才对,但她偏偏就从他祖父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用意.明明是慈祥的微笑,可那双写满了沧桑世故的眼睛却让她有些许的紧张.于是索性大了胆子.可然后,她又看到了从车里走出的那个女子.她是美丽的,温顺的长头发,温顺的脸,温顺的笑容,温顺的态度和她望向手冢国光的,温顺的眼神.

      她静静得感受着手冢国光越发收紧的右手,隐约的念头,一点点得从空气中冒出来.

      "祖父,这是君上,我跟你提过的."他紧紧拽着她的手走上前,无畏得望向祖父,眼睛一眨都不眨.
      手冢老先生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君上,眼里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他的笑容里.

      他孙儿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正带着疏离却恰当的微笑直视自己.她个子不高,看上去也挺瘦小.乌黑的头发被利索的扎在脑后,露出俊俏的小脸.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她漆黑的眼睛.那充满了笑意的眼睛,正看着他.可他居然是从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那样平静,好象只是微笑而已.
      可他下一秒就看到她正努力回握着手冢的手.如此用力,关节处似乎都透着青白.
      呵呵..聪明,清高又倔强的孩子啊.

      而君上努力地维持着微笑,只是那样的预感,似乎越发强烈了.

      "你好.我是国光的祖父."他笑眯眯得对她点头.又拉过他身边的美丽女子.
      "祖父!"他的手在发抖,手冢国光望向他的祖父,眼神瞬间冰冷.

      可他有着慈祥笑容的祖父,却没有理会他.他其实早知道,祖父是何等精明的人,只是实在没有预料过这样的场景.
      毫不知情的君上,如此残忍得要被告知荒谬的事实.而他明明可以立即把她拉回身后,却在面对着眼前从小被他仰望的祖父的时候,恍惚了瞬间.
      而这个瞬间,便颠覆了一切.

      "这位是上户雅子,是国光的未婚妻."他微笑看着君上,似乎带着些须了然,随后是满满威严.
      "你好,请多多指教."那个美丽的女人还有着无比温顺的声音.

      手里的咖啡已经是拿了很久了,好烫.可是突然间,右手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所有的感官都在一刹那消失了,或者说,都集中在了手冢国光与她紧握的手上.火一般燃烧的温度.君上低下头,怔怔看着.

      我知道你在说这都是事实,我知道你在让我坚强,我知道你在心疼我,我知道你是最不愿意看到这局面的人,我知道那女人根本不存在你的心里,我知道你不告诉我是在保护我,我知道你的对不起.
      真的,我都知道.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连心都剧烈的疼痛起来.
      可当她抬起头对上手冢国光的时候,笑得是如此的美丽.好象是这个冬天唯一盛开的花朵,摇曳脆弱,却美丽得那般坚定.
      她苍白坚强的微笑,让他心里存储的疼痛,伴随着隐忍已久不能释放的无奈,即将爆发.

      可是她怎么会让他在他最尊敬的祖父面前失态.
      于是她转过头,赶在手冢之前,用那样美丽的微笑和平静的声音,发出了她单薄的却又无比有力的挑战.

      "手冢前辈好,我是宫藤君上."低头抬头间,微笑不变.
      "上户小姐你好.我是手冢国光的女朋友.请多多指教."她明亮的眼睛,望进那美丽女人的双眸中,那样的勇敢,没有丝毫犹豫.

      出忽所有人的意料.
      君上转头对上手冢国光的眼睛,闪亮闪亮的,似是在宣告着胜利.只要她说出这句话,她就一定不放弃.
      而此刻的他,是那么感激.可是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手中的她的左手已经僵硬,她说话的时候,不可抑制地颤抖.但她却依然那样微笑着,用尽她最后的勇气大声地保存住了自己在祖父面前所谓的尊严.
      那从来都不曾出现的,他的能融化冰雪一样的温暖微笑,无声地绽放在君上的眼前,带着一世的怜惜,驻进她的心里.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五分钟内.
      五分钟后,君上在手冢国光的心疼微笑中转身,走进身后大大的教学楼.留下心中滋味早已百转千回的他,满脸惊讶的他的祖父,和那温顺的,眼中闪着钦佩的美丽女子.

      右手仍旧是握着烫手的咖啡.
      她真的什么都能理解,她一点都不抱怨,她感动他那瞬间要拉住自己的毫不犹豫的手.可是,这样的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突然,就算她有多能掩饰,她的心有多坚强.她发誓,阳光破碎的声音,她真的听到了.她刚才一直维持着的她的坚强世界,早就随着那道阳光,瞬间崩溃.

      她推门走进教室,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那老师正要发作,看到君上的一瞬就发不出了声音.她的眼神,受伤的却又无比犀利的毫无情绪的眼神,让所有的人都噤了声.
      她身后,又有人推门进来.
      是迹部.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走到自己的座位.然后在她身后坐下.

      大家都以为是这两位肯定在刚才又吵了一架.竟然都意外得松了口气.君上的眼神,真的让人害怕.而如果是因为吵架的话,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君上回到座位,怔怔地不动.凉子从她的右手中拿走那杯咖啡,惊讶的看着她已经被烫的发红的右手手心.
      "你怎么回事?都不感觉疼的吗?"
      她猛的回过神,对着凉子无意识地眨着眼睛,又低头看自己的手心.这才发现已经是火辣辣的疼.她咬着嘴唇,呵呵笑起来.
      "不疼,一点都不疼.呵呵,一点都不疼."教室里好热,她脱下大衣.
      "不疼就好.你刚才和迹部又吵架了吗?"
      "没啊."她诧异.转头寻找迹部的身影.她并没有察觉,其实他也在门外,并且看到了一切.而此刻的他,正面无表情得看着自己.
      "没什么,你那么严肃,还以为出了大事."
      "呵呵.没什么."她突得笑起来.那样开心.
      "君上,你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跟我失去联系的,我喜欢过的那男生吗?"凉子小脸红红的,眼神浅浅的期盼.
      "恩,记得.他找你了吗?"她努力微笑着,尽力把心神从那大门外收回.可视线还是不受控制地往窗外望去.
      "他昨天给我打电话,他在东京呢."
      "呵呵,那很好啊.那你一定要和他说你喜欢他啊."他回去了吗?他还在外面吗?
      "恩..."
      凉子还没说完,君上突得从座位上站起来,无视正在讲课的老师和所有人诧异的眼神,往门口跑去.
      她跑出去还不到一秒,迹部也离开座位,跟了出去,脚步有点急.

      没了.
      他已经不在了.
      君上跑出大楼,看到前方空空的一片.心都仿佛被掏干净了,喉咙好疼,被堵的都不能呼吸.她努力地大口喘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刚才看你那么勇敢,现在怎么露出这样没出息的表情."迹部傲慢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她转过身,看到他一如既往傲然的脸,眼神在闪烁.

      "你都看到了."她低下头.
      "呵,你说得那么大声.看不到也听到了."他走近她,帮他挡住刺眼的阳光.
      "我勇敢吧.呵呵"她还是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呵!"他就笑了一下,手轻轻握紧.

      "我也觉得我很勇敢.可是你说,为什么大人都那么喜欢安排自己孩子的生活.你说为什么手冢国光不能坏一点,可以不孝顺一点,这样我们就完全没有问题了是吧.可是他要是坏了,他要是不孝顺了,他要是对他的家族没有责任了,他就不是他了呢.然后他的祖父,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是不放过自己的孙子,我其实多想没有礼貌地去骂他几句.他难道没有眼睛的吗?我明明比那女人长得好看,我明明也会做饭的,我明明就是比任何人都了解手冢国光.呵呵.可其实是,那女人长得比我好看,那女人肯定比我会做饭,那女的肯定也能比我温柔.我最郁闷的就是,我都对她说了那么挑衅的话了,她还笑着看我,一点都不生气.这样子,我本来应该是对她很有怨念的是不是,现在不行了.人家好大方的人,搞得我连有这样的小心思都是不对的,我是多么小心眼的一个人啊.最火大的就是,明明我才是最受伤的是吧.可是手冢国光偏就一直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他一直在我身边,这样我连自怨自艾的机会都没了.他那眼神.你知道看的我多心疼,你说我还有什么资格去难过.明明是他最难受了是吧.呵呵,可是你说啊,你说我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能想明白,什么都能理解.可是心还是疼啊.然后你也是,你跟我出来干嘛.我本来都已经忍住不哭了,你干嘛装着讽刺来安慰我,你是不是想看我哭.我告诉你迹部,我不会哭的.我宫藤君上是世界上最坚强的女人,就算手冢国光哭我都不会哭.我一定不哭.我..."

      她低着头,话说得支离破碎.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她已经被迹部抱在了怀里.他看着前面悠长的走廊,眼睛里是决裂般的疼痛.把她的头按在胸前,紧紧的紧紧的,仿佛是要把她已经收拾不了的眼泪按到他的心里,更是要把他心里的疼按进去,再进去!

      很久的时间,君上不动了,也不说话.突得推开他,扬起头,皱着眉头咬着嘴唇,抬起红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他开了下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个女人真是太倔强了,连哭的时候都没有声音.可是生平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心疼,他总算是领教了.
      看着她发红的还在无声流泪的眼睛,他竟然是连抬手去帮她擦干的勇气都没有.只得看着她毫无征兆得从他眼前跑过,消失在午后刺眼的阳光里.

      衣襟上的,是她隐忍了那么久的眼泪.是根本不坚强却假装坚强的她的眼泪.他伸手轻轻摩挲过,连心都跟着潮湿起来.

      君上跑上大街,在人群中慢下脚步.她低着头,用力得擦着自己的眼睛.走了好久才发现连衣服都没有拿,她伸出手,抱住自己的手臂.在街口风小的角落蹲下.

      走过的人都好奇得看着她,猜测着她是不是被抢劫了,连衣服都没了,还红着眼睛.
      刚才迹部抱住她的时候她突然就想到了不二.要换了是不二,她一定大哭一顿,哭到天昏地暗的,哭到死过去.可是在迹部怀里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在他面前哭.

      她翻出不二的电话.想都不想就拨了过去.却在提示音响了三下之后后悔了.她这是在干什么.她这样冒失地打过去,不二一定要担心的.可是已经来不及挂了,耳边传来的,是不二温润的声音,迫不及待的.

      "君上?"
      "啊..啊哈哈,不二啊,是我啊."她轻轻呼了口气,摆正了身体,仰着头看太阳.
      "现在不上课吗?"
      "恩,教室闷呢,逃课出来透气呢.呵呵"她尽量地放轻松语调,似乎是很开心的说着.
      街口还是有风吹过,吹的她的手机呼呼做响.

      "不要蹲在风口讲电话,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去别的地方吧."她的习惯.累的时候喜欢蹲着.
      "恩.哦.好.呵呵"她结巴的回应着,莫名笑了起来,却没有移动一点点.
      "..."他不说话了,电话这头的不二似是感到了一对劲,眼睛里透出丝丝的蓝.

      "呵呵不二啊.你都不知道裕太有多可恶啊,你什么时候...等等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前几天,我想喝姐姐煲的鸡汤.于是姐姐就给我做了,结果裕太在厨房教训我呢,说我太坏了,一定要喝鸡汤,他提着那只鸡万分可惜的说那么健康的一只鸡就因为我死了,结果吃饭的时候他吃的比谁都多,你说那小子真是太可恶了...呵呵是吧.还有啊,他还把你的小四养死了呀.你说这孩子真是没出息,连仙人掌都能养死,他以后要怎么养老婆啊.他还不敢告诉你,我告诉你了,你不要跟他说是我说的啊..."

      她唠唠叨叨说着家里琐碎事情,连气都不喘,语气是那样的开心.极力的掩饰着什么.
      不二紧紧皱起眉头来.只是细细得听着.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不开心,她不开心的时候都在考虑自己担心不担心.
      那么,他就不知道好了.

      "呵呵.没关系.都没关系.君上.我很快回来了."他轻轻的说,期盼着她能平静下来.
      "不二...我.."
      "君上.我很快就回来了."他打断她的话,心里默默想着没有说出口的话:君上,你要等我回来,不要不开心.

      他说他要回来,君上动了下嘴唇几乎要哭出来,眼泪却马上被上扬的嘴角打了回去.抬起头看着太阳不说话.

      这是不二来北海道的第三个星期.

      时间过的好快,在遗忘的白天和思念的夜晚交替间流逝,悄无声息的.可时间又过的好慢,他好象,已经要等不及想要回去.
      不二靠在墙上看着窗外的海滩出神,左边的耳朵依旧贴着电话.那消失的她干净的声音,如水一样淌过他的每一寸肌肤,最后漫上他蓝色的眼睛.他看到它的调皮,它的跳跃,它的轻快.
      只是,太轻快了.独独少了那股她标志性的懒懒腔调.隔着电话他都能想象到她一定还是蹲在喧闹的街口,头仰着靠在墙上,絮絮叨叨地跟他没话找话,笑得很轻快,右边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无比开心的模样.可眼睛,一定睁得大大的看着太阳,死都不让眼泪掉下来.

      为什么她会不开心,她不开心了还要装做开心的样子不让自己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她的声音,所有关于她的记忆都跟潮水一样着涌上来,那样的势不可挡.
      原来.
      比爱情更长久的是伤痛.而他,根本没有办法去忘记.
      他怔怔得看阳台下的海滩,汹涌的潮水正一片一片将它打湿,退去,再打湿.留下深色的痕迹.
      仿佛是悲伤偷袭.突然的,强势的.

      君上挂掉电话,松了一大口气,把头埋在环抱着双臂间.刚才最难受的一瞬间,她已经是不受控制地给不二打电话.她甚至都想说不二你能不能回来.可是终于还是不行啊.因为她,不二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为了她,不二选择去一个人遗忘.她怎么可以再去打扰他.她应该静静等待,等待不二提着行李,带着比这个季节的阳光更温暖的笑容,走出以往,走回她的生命...
      可是不二说快要回来了.不二就要回来了,是不是说所有的事情都能恢复了.

      她,是要选择相信吧.
      手冢国光那样的男人,面对那样的男人,相信他,应该是本能的反应.
      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清澈,看的到坚定.可是,对上他那同时有着慈祥笑容和精明眼神的祖父,便是敬畏感横生,虽然他握着自己的手,是那样的紧,火一般燃烧的温度.

      君上翻开手机,手指缓缓移动.
      那蓝色的字体闪了很久,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按下了发送键.几乎是在按下去的同时,屏幕上闪出一条短信.

      "相信我!"

      她睁大了眼睛,盯着那简短却给她无比力量的三个字,以及下端手冢国光面无表情的图象.良久,终于是笑了出来.
      人群熙攘傍晚的大街上,一个穿着单薄米色毛衣的女生蹲在角落里,对着手机哭得旁若无人.

      她说:我相信你!
      他说:相信我!

      呵呵.你说,我怎么能不相信你呢.
      我当然相信你!

      粉底有话说.
      这四个人真是太多弯弯肠子了,我都要写死过去了..现在是伦敦时间半夜两点半,可怜的我躲在厨房写文..5555555555..
      大家可一定要哭啊..这章再不哭就不厚道了..
      我也哭一下..我的12个长评就这样被去精了..我太痛苦了..我比不二还要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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