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 ...
-
明眼人都知道迹部财团表面上是与成大合作，实则完全掌控着成大的命脉，这也间接说明迹部财团从此单脚跨进了日本造船行业。
第二天，君上兴冲冲的跑到学校，在咖啡厅里看到了迹部。
只有他一个人，半躺在沙发里，用手中的勺子搅动着咖啡。阳光下的他很悠闲，仿佛昨天的硝烟根本与他无关。
她开始好奇起来，平时嚣张跋扈恨不得全世界都要注目于自己的迹部景吾今天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好反常。。。
她走进去，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迹部抬眼看了她一眼，一点都不意外。
“我看到新闻了，你现在似乎不应该在这里的吧”君上很疑惑。
“剩下的事情不用我处理。”他的口气很淡，似乎是很累。
君上本来有本多话要说，却觉得他现在有一个人呆着的意思，所以起身准备离开。
“不要走，陪我坐一会吧。”他不是在命令。
君上挪了挪，又坐下，这个人今天是怎么了。
接下来的五分钟，谁都没说话。
迹部难得的沉静让她感觉不舒服，换了个姿势，喝了口水，说：
“谢谢你，放过了成大和伊藤老先生。”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放过？谁说的？报纸上说本大爷决定放过他们了？”迹部斜着眼睛笑。
“至少你没有准备把它拆开，也算是帮他保存了一个完整的成大。”
“呵呵。。。你该不是以为，我改变主意是因为本大爷心软了吧。。。伊藤是有求过我，不过还不至于让我放过他。”
他顿了下，坐正，接着说：
“300亿的合同。。。
就算是迹部财团也不可能轻易搞的到手，成大经营了那么多年，和海军有多少千丝万缕的联系，业内的人都知道。。。我当初把合同耽搁下来而不是直接取消掉，就是这个原因。。。造船业一直是迹部财团的软肋，这也是我当初想收购成大的一个理由。可是就算真的卖掉了又怎么样。。。
卖掉。。。不如好好利用。
这张合同是成大翻身的唯一希望，却更是迹部财团控制它的最好武器。中央财政厅的副厅长是我祖父手下的老将了，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他说的很慢，眼神闪着不合年龄的让人颤抖的精光。
君上深吸了口气，忽然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如同孩子般幼稚。
“当然，伊藤封可比他哥哥聪明多了，会做人，会赚钱，会妥协。可更精明。成大下一任主席的绝对忠心我自然晓得没那么容易争取到。不过我们来日方长，再厉害的人都会有弱点。成大以前多风光，现在还不是在垂死。
本大爷的洞察力，可不是吹的。。。”抬起右手，轻摁着右眼下角的泪痔.
眼前的迹部，又恢复到最初那时候的倨傲.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你呢？你没有弱点吗？”
“昨天以前，我确实是有弱点。你也看到了。。。”
“自大？”
“自大？。。呵呵。。。你这个女人。。。
本大爷可从来都是把它当优点看的。确切的说，那是绝对的自信。我要是自大到看不清状况，现在早该在庆功宴上接受万人的吹捧。。。可是我没去，就是因为我知道，现在还不是自大的时候。”
他站起来，走到窗前。
“因为我知道，迹部景吾要尽快的强大起来。”
他转过头，望着君上。
“至于弱点。。。宫藤，你之所以看不到我的弱点，那是因为你也看不到自己同样的弱点。伊藤老狐狸确实可怜，昨天以前我也确实是这样觉得。可是如果我们没有发现他们和海军的合作计划，如果他们顺利收回了迹部财团手上成大的股票。到时候是谁可怜？
祖父在我小时候就说过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那时候我是不明白，甚至直到昨天我也还是没有真正明白。可是现在我懂了，商场就是无烟的战场，在这个战场上所有人都在摁住你的头让自己站起来，你又有什么理由拉别人一把。”
他走到君上前面，居高临下。
“这个围城里，每个人都只为自己效忠。如果你有一丝的心软，就趁早抽身。如果你决定了要走下去，就把所有不必要的情绪都丢开。。。
这是我第一次要告诉你的，也是最后一次对我自己说的。。。”
君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大楼的，抬头的时候只觉得六月午后的阳光照得她头晕。脑子里一直回响着迹部最后的那句话：“我们其实是同一类人，我等着你，真正找到自己的那一天。”
无意识的走到网球场，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右边的角落里是没有收放好的球拍。
君上越过铁门，踏进黄绿色的球场。松软的感觉，那是强烈的不真实感。
她随手拿起一个球拍，脑子空白，只是仔细地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格子，每一个痕迹都不放过。阳光从云后透射出来，洋洋洒洒照满了整个球场。
被网球线微微折射出的光刺激着君上的视网膜，只觉得开始模糊，那张椭圆的网似乎整个的要把她围住，捆住。。。
如同几分钟前咖啡厅里闷热的空气,几分钟前她听到的话,几分钟前那个给她强烈陌生感却每寸肌肤每丝呼吸都透着强者气息的迹部景吾.
窒息！
一个激灵，手突的松开。
球拍掉在脚边，君上看着自己的右手有点颤抖，脸上是莫名的惊恐。
一只手把球拍捡起，并没有递给她。
猛得抬头。
君上看到了微微皱着眉头的手冢，右手捧着书，左手拿球拍。。。
手冢看到了一脸惊恐的君上，左手插着口袋，右手在颤抖。。。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