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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一个小故事 ...

  •   在这个金发的少女嫁入窟卢塔族之前,女孩就见过那个小小的孩子。
      长着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皮肤也黑乎乎的像是被烧焦了一样,像是个活在深山里的野孩子。
      带着野花与浓烈的血的味道。
      “她是谁?”她问她的爱人。
      “我勒个去她怎么跑出来的!?”
      她的爱人急急忙忙的去捉,但在他捉住之前,那个小小的孩子就消失了。
      直到她嫁入窟卢塔,她才知道她是谁。

      一个因为自己的不幸而诅咒了全村的孩子。

      “那只是老人家们的迷信吧!”金发的少女变成了女人,但这不会改变她的本质。她不信。
      金发的女人总是充满了活力,一刻不歇地。她深知自己的丈夫爱的就是她的这一点。
      “但那孩子也不应该诅咒全村人啊!烧她家房子的又不是我们。”
      女人的丈夫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但在这件事情上他并不袒护那个小小的孩子:“更何况村长不是处罚了那几个人吗。”“处罚?偿命了吗?!”女人插着腰质问道。
      也不待她的丈夫回答,就转过身去把自己刚处理好的果子递了去。
      只因为她闻到了熟悉的野花香气,还有血的味道。
      那个野孩子倒吊着出现,拿走了果子,然后消失。
      “我们族人来来回回搬家,就是因为她!如果不能甩开她!那我们族也不能躲开她的诅咒的!”
      果不其然,她的丈夫回避了她的问题。只是一味的强调事情的严重性。
      “甩开她?你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独自在深山里生活?这不是变相让她去死吗!”
      “老婆……我不想跟你吵这些……”
      “反正我是不信的啦!那些诅咒什么的,那只是老人家们的迷信啊!迷信!!这种东西有什么好信的啦!还有你有这个闲功夫跟我唠叨这些!为什么不可以去找村长给我弄部手机来啊!!!”
      话题强行终结。
      但事情远远没有终结。
      第二天,金发的女人收获了一份厚礼。
      一张完整的熊皮和几大块血淋淋的肉。
      就在她住的屋子的面前。
      好吧,至少不用担心那孩子一个人在深山里过活了。
      女人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心想着。

      日子过得很快,她孩子出生了。
      只有那浅浅的金色的一层薄发,证明了这是她的孩子。
      至于其他……没长开的五官,皱巴巴的皮肤,像个猴子。
      其丑无比,难以接受。
      这是她的心情。
      偷偷溜进她的房间野孩子,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孩子。
      女人让她抱一抱她的孩子。
      野孩子照做了,高兴得把她的孩子举过了头顶。
      尿布松开了,掉在了那个野孩子的脸上。
      奇臭无比,难以接受。
      看到野孩子那扭曲的表情,金发的女人忍不住笑开了花。

      “他叫酷拉皮卡。是孩子他爸的爹起的,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
      “你那是什么表情?是后悔诅咒全村人了吗?”
      金发的女人自从得知这件事情后,就总拿这件事情调侃她。
      “不……即便全村人都死了,他也不会死。”
      野孩子的眼睛变得红彤彤的,说的十分认真。
      “呃……借你吉言?”
      “…………”
      野孩子又不说话了。但金发的女人并不介意,她笑嘻嘻的打了她一巴掌:“隔壁阿婆再找你呢,快去吧。”

      无论是后来酷拉皮卡追在那个野孩子身后渐渐地长大,还是那个野孩子开始变得像个正常人一样。
      那段岁月是多么的令人高兴啊。
      金发的女人不止一次的想着。
      但实际上高兴的人只有她与村里另外的寥寥几人,连她的丈夫都无法理解。
      野孩子最终还是被抓到,被关在了村子里的地窖里。
      即便是她,又或是自己的丈夫。
      都难以与她见面。
      自己的儿子就像是当年的自己,充满了活力,一刻不歇地。
      用着各种的办法想要去把野孩子救出来,但最后的结果是让那野孩子一次又一次的被关入更深的地方。

      “那不是你的错。”女人摸着自己儿子的金色短发安慰道。
      但并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
      “可是,如果不是我从树上掉下去的话……”
      小小的酷拉皮卡急得团团转。
      他就像那个野孩子的跟屁虫一样,如今却失了主。
      “都是我的错!”

      “你不能管管孩子吗?跟那种人牵扯在一起不会有好事情的。”
      “可孩子喜欢我能怎么管?你让我怎么管?酷拉皮卡难道就不是你的儿子了吗!你倒是管给我看看啊!”
      “哎……我说不过你。”
      “我无所谓酷拉皮卡是怎么想的。只要他高兴,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的丈夫无奈又纵容地看着她,而她总不以为然。

      “我希望无论是我的儿子,还是那个野丫头。他们都能高高兴兴的去过他们想过的日子。”
      这是金发女人最大的心愿。
      即便在已经无法看清这个世界,只能感觉到疼痛和绝望时,这依然是她最大的心愿。
      她深爱着并且也同样深爱她的丈夫,她已经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了。
      就在刚才。
      或许是因为她的丈夫已经无法坚持,因为她的遭遇而红了眼,已经被这群人割掉了脑袋。
      又或许只是他承受不住这份伤痛,比她更早的先走一步。
      疼痛令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但她的心愿依然不变。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与他的小伙伴正冒充了野孩子,偷偷的把自己藏在地窖的最深处。
      那是个安全的地方。
      只要他们不出来……只要他们……
      “都是那个人的诅咒!都是她!”她听到有人在喊。
      可笑至极,那十多年前的一句充满仇恨的话,怎么可能能够代表了一切?
      但她已经无力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你在做什么?”
      隐约间金发的女人听到阴森森的家伙询问。
      ——那是折磨了她与她丈夫的男人。
      一双粗糙的手捧住了自己的脸。
      “你想死吗?”阴森森的家伙似乎在警告什么。
      但她面前的人似乎并不在乎。
      是谁呢?但她已经无法看清,也无法闻到任何气味……除了血的味道。
      因为村子里到处都是这种味道。

      “我已经把酷拉皮卡带走了。”
      金发的女人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小声呓语。
      “我会让他去过属于他的生活。”
      “不会让他被仇恨束缚。”
      “我发誓。”

      那就真的太好了。金发的女人最后想到。
      任由自己陷入永恒的黑暗之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一个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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