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刀与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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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不大的独立病房里，露琪亚、恋次以及代音三人都只是沉默着，从代音醒来时发现他们都在到现在，大家都没有说什么。
不知怎么总觉得脑子里的信息非常的杂乱，代音偶尔闭上眼想要安静下心来，却只能发现这一行为有那么点徒劳无用。
所以现在最有用并最在行动后最能达到效果的，会是什么呢。
这不止是代音在苦苦思考的，连带着一边的露琪亚与恋次也是这么思考着的。
但他们都还没找到如何开口的源头，先前发生的那一切都太过于突然了，医务室里原本也是有学生的，在护送代音从那里转移到四番队的病房的时候，恋次看到了那些人的脸上所带着的恐惧表情。
其实，他也是。
他一直知道，真贺田代音，是一位很厉害的，朋友。
曾经在流魂街见到的那种很厉害的——在当时他们还以为是什么把戏的——能力，实际上是输出自己体内灵力的一种，在那个时候她就能这样熟练的控制灵力了，更不要提进入真央以后她的发展，尽管不怎么能够理解为什么代音没有进入精英班，不过在之前那场混乱里，恋次又一次切实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差距。
以及什么叫做，“其实根本就不了解”。
他差点就要说出口了，要不是看到了代音现在的表情的话，他觉得他那张有时候控制不住的嘴说不定真的会脱口而出。
可是他知道的，现在的代音看起来比他们俩还要混乱。
他不太忍心再说出什么残忍的话了，不得不承认，他有那么点害怕再看到令她哭泣的场景。
就好像是原本踏实的心里突然就那么塌陷了一块，而那一块怎么也阻止不了，就这么直勾勾地向着下方的黑暗跌落而去。
“咚咚。”
“啊，请进。”
这时候，有人不紧不慢地敲了几下门，在得到允许后便推门而入。
闻声转头的三人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也在现场的蓝染老师。
“哦？都在呢，打扰到你们了吗？”
蓝染眯着眼颔首微笑道，那轻柔地、仿佛害怕打破什么的声音着实温暖得让他们松了口气，于是除了代音以外都笑着回答道：“没有呢蓝染老师。”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原本以为打扰到你们开小会了。”
推了推眼镜，蓝染走上前，将随身带着的讲义放在了桌上，顺便在低头感谢了为他让出一个开口的恋次和露琪亚后，不顾代音惊愕得眼神，俯下身，径直伸出那双宽大的手，便是罩在了代音的额头之上。
那是和她的额头温度完全不同的掌心，宽厚却不怎么粗糙，感觉有那么些柔软，离开时，好像还闻到了什么舒服的香气。
“恩，温度还是很高，虽然和之前相比低了许多。”
还是那一嗓沉稳的声音，蓝染抬起头，看了看两边的孩子：“你们来了之后还有人进来看过她吗。”
“啊，有，有，来了个四番队的队员，喂了代音吃些药之后便离开了。”
露琪亚举手回道，“就是具体的问了也没告诉我们怎么回事。”
“这样吗，我了解了，对了，你们二位各自的班主任都在寻找你们，不打算先去解释下今天一早上没去上课的情况吗。”
所以没长大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听完蓝染说的这句话后，露琪亚和恋次的脸上都显现出了“大祸临头”的表情，慌慌张张得向代音和蓝染道别后匆匆地跑出了房门。
于是蓝染拉过了一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没说别的什么，只是盯着代音的脸看了很久。
“蓝染老师把他们支开，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吧。”
看着代音脸上一副了然的表情，蓝染有些欣慰似地轻笑道，“确实是支开了他们，也确实是有事情要告知于你，不过，更多的是，我的好奇。”
“咦？”
难得的对话居然就撞上了如此单刀直入的开头语，病床上的代音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毕竟那句“我的好奇”真的是能够引发她大脑得浮想联翩，但在拼了命得使劲运转后却怎么也想不到理由。
是的，理由。
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理由能够引发这位蓝染老师的，“好奇”呢。
于是——
“提问，蓝染老师，我很好奇您为什么对我感到了好奇。”
仔细回味下发现真是有些拗口的句子，这么一想觉得有点好笑的代音稍稍提高了点嘴角的弧度，然后刚弯曲到一半，就因为对面男人的一句“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冲破了封印从而召唤了斩魄刀的”而僵住。
什么？这个人在说些什么？
代音转过头，有那么些不可思议的盯着蓝染看。
斩魄刀？那不是死神才有的东西？她？就她这样连灵力都不怎么能控制自如的人怎么能办到？
“蓝染老师请您不要开玩笑？”
她干笑了好几声，肩膀却在颤抖。
而且，这个人，是怎么知道【封涌这件事情的？
这不是，明明只有，经历过【那个晚上】的人才知道的事情哦？而且那天晚上的人，包括她也只有两个人啊，所以为什么？
难道蓝染老师那天也曾在场过，呀，是来真贺田家和家主大人商讨什么要事吗，所以才会看到？不不不不不，不对啊，这怎么和她的记忆对不上啊？她可不记得那天蓝染出现过，错了，应该说，那时候的她都不知道这个尸魂界里其实有个人姓蓝染名惣右介的存在啊。
“啊……”
脑髓深处有一股无法名状的灼烧感自下而上的涌出，像熔岩。
“您那天明明不在现场？”
“可是为什么您会知道封印这件事情？”
“啊？呀？啊咧？好奇怪？好热…………”
比之前更为灼热的热像藤蔓那样在全身蔓延，顺着她的血管。
灵魂的最深处好像有什么在嘶吼着“杀”这个简单的字眼，她咬咬牙，想要压制住那股莫名的冲动，可这最后的可感受到的理智在一波高过一波的热潮中，毫无抵抗得化为了乌有。
在下个瞬间张开了眼，此时代音看到的，是一片颜色纯正的火烧云。
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夕阳西下了吧，她这样想着，迈出了第一步，四周的景色尽管她从未见过，不过总有种熟悉的气息，黑色的烧焦的房屋残骸到处都是，不仅如此，脚踩的地上还冒着滚滚得热焰。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一点都感受不到那看似可怕的烫。
就好像走在极其普通的道路上，顶多是觉得有些粗糙罢了。
代音尝试着呼喊了会儿有没有人，不过过了很久都没有人回应她，然而就在她打算放弃往回走时，好像有什么人在某处呼唤起了她的名字。
竖起耳朵的代音循着声音慢慢地走向前方，眼前的火烧云没有因为她的移动而有一分一毫的变化，她觉得有些奇怪的咂咂嘴，不过不去在意，现在她最想找到有什么人在叫她。
她只觉得自己一定能想起那个名字来，不会再像前几次那样名字到嘴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没人会喜欢明明知道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那种感觉，想必对方也是这样的吧，这一次，她可不能再辜负对方了呀。
因为啊，那是属于她的，斩魄刀的名字啊。
她的声音里混杂着一个中性的声音，这样从容不迫得吐露出这样一句解放语。
一时间，站在床的另一边的代音张开了手掌，一柄刀具顺带着炙热的从她掌中缓缓地升起，从脚底下张扬四散的热气将她的长发吹得随风飘动。
『凝聚吧，退火。』
仿佛受到了感应那样，代音手上的那把状似匕首却又长了几分的刀具忽然变得通红，没等蓝染再开口说些什么，握住刀具的代音已经直勾勾地刺了过去。
金属间短暂得碰撞声此起彼伏，为了避免伤及代音，蓝染仅仅是用刀鞘做出反击，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代音的攻击变得愈发刁钻起来，而且连着一边乱七八糟的医疗用品也用了进来。
实在是太浪费了，这要是被卯之花队长看到肯定要惋惜很久的吧，蓝染一边这样想一边快速往右侧一闪，侧身躲过了代音的下劈，只不过这一个动作并没有就这样结束，在蓝染的左脚还没有落地前，他发现她的手一转，将那把小刀横握在了手里刺了过来。
于是他赶紧一个后退，举起刀鞘挡住了又一次的攻击。
这个似乎是个开始，渐渐地，已经不仅仅是从各种奇怪的角度刺过来了，她甚至还尝试着融合了一些假动作，蓝染有些苦恼的觉得，自己好像被某些人当做了，实战的实验品。
当小白鼠的滋味可真不好，又一次躲开直接从头上劈下来的小刀后，蓝染觉得心情有点复杂，到底该是让还是不让，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不过现在的代音看起来并没有意识到对面的人正在想，到底是把这边的自己一刀砍翻呢，还是继续这样缠斗下去等到别人来，现在她的脸上所透露出得只是一种近乎于原始状态的，想要血液，想要杀戮的表情。
“这并不是你应该拥有的表情哦，代音。”
突刺的频率因为长时间的攻击而减缓了许多，尽管蓝染目前躲避得还算游刃有余，不过为了彻底制止住现在眼前正在发狂的家伙，蓝染觉得自己必须做出一些决定了。
“如果你真的打算杀掉一个人，你的表情至少应该这样。”
说着，蓝染惣右介拔出了他腰间的配刀。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刀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