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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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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在黄金圣斗士的聚会中见到了加隆。

      加隆不太礼貌的迟到了,撒加例行的训斥了几句,他已经很习惯自己在黄金圣斗士中的领袖地位,也习惯了批评和指责他人。穆冷眼旁观着,撒加比他更享受更适应为人的经历,游刃有余,从容不迫,或许这是因为他有了目的——爬上高位,独一无二的那种,所以他主动的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以驾驭并进一步玩弄。而在穆的意识深处,始终存在着强烈的违和和冷彻的疏离,虽然他不否认已经被人性侵染,但还远远不够深入。

      穆并不经常打开他神的视域,半由于大多数人都肤浅而愚蠢,即使不打开神的视域也能轻而易举的看穿;半由于在神的视域下信息量太庞大,他的本质是神祗,但他现在容身于一个六岁人类的身体里,体力和精神都不足以支撑这样庞大信息量的轰炸。但既然沙加提到了异常,他当然要看看。

      穆每次打开神的视域都要花时间适应,就像精疲力尽之时被扔进大海,原本无害的信息铺天盖地有如劈头的浪涛,他心悸、眩晕、窒息,这些副作用有时甚至会使他失去意识,虽然随着这具人类身体的成长,他的承受能力逐渐增强,但距离之前神祗的状态还是望尘莫及。或许这就是人类这种生物的现状,无论思想多么高远,始终只能一步一步的按捺着焦躁和不安从最开始的起点出发。

      这一次的情形略有不同,穆一打开视域,顿觉力量的洪流汹涌而来,他的神识瞬间脱离人类的身体而去——这种自我保护前所未有——世界被分隔成了两层,一层是人类的界面,一层是神的界面。

      人类的界面,穆毫无预兆的晕倒了,众人乱成一团,离他最近的艾欧里亚先是吓得跳了起来,举高了手愕然的看看他又看看围上来的其他人,脸上的表情是“我什么也没干。”可见这个倒霉孩子以前捅过多少篓子。撒加拨开众人——同时他插进人群的时候众人也自觉的向后退开——上前去把穆抱了起来,艾俄洛斯比他稍慢一点,这缘于众人给他让开道路的速度比给撒加的慢,加隆站在稍远的地方不解的望着。

      而在神的界面,穆尴尬的拉了一下身上的白袍,在加隆的目光注视下他感到自己俨然赤裸,这身所谓的衣服实在多余。

      “你好。”加隆对这个杀了自己六次的神祗露出了大大咧咧的笑容,“终于见面了。满意我所安排的么?”

      加隆投身到人类的命运中尝试千种人设和千种人生已经几千年了。穆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他还不清楚原因。

      “为什么要做这件事?你知道我们原本不应该……以穆·轩辕和加陇拉斐尔的身份见面。”

      加隆耸耸肩:“那又怎么样,我想做,并且我做到了。宇宙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任何影响,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

      最初的震惊和不适之后,穆的视野在他们交谈的这短短片刻迅速展开。他看到了圣域的未来,谋杀,分崩,动乱,污名,最痛苦的自我分裂和交战在撒加身上降临,最尖锐的对立在他和撒加之间形成。这一切都因为加隆,或者说,chaos。在这个局部,他又引发了混乱。

      没有什么好例外的,无论是作为人类的加隆还是作为神祗的Chaos,在这一个局部,都应该被杀掉。唯一有能力办这件事的人是穆。

      在人类的界面上,穆在撒加怀里睁开眼睛,他碧绿的瞳孔穿过围绕在周围的人群落到了加隆身上。

      在神祗的界面上,Horae抬起下巴,微眯着眼注视着面前的Chaos。

      下一刻,这一个局部,加隆应当被撕裂。

      在人类的界面上,撒加循着穆的目光看过去,说:“那是我的孪生弟弟,加陇拉斐尔。不少人把我们弄混,这小子小时候净冒充我干坏事。”

      在神祗的界面上,一股无可名状的虚弱突然洞穿了Horae。他就是秩序本身,他要杀掉Chaos甚至根本不需要积聚能量。这是相生相克的必然。然而在这一个时刻,他突然发现,他失去了那个能力。

      或许他和撒加,甚至那不知何时诞生的faith之所以会因为加隆的操纵被卷进人类的命运中,就是因为他失去了(在局部)阻止加隆的能力。

      而除了阻止——或者换个词,杀掉——加隆,他一无是处,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

      “不,”穆的脸庞转向撒加,视线却不曾从加隆身上移开,“你们确实相像,但他和你完全不同。”

      加隆在人群外对穆露出了笑脸。

      “加隆,”穆揪紧了撒加胸前的衣服,说,“很高兴认识你。”

      加隆没有死去,圣域血与火的未来未被撼动分毫。事情脱离了掌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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