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收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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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茗听罢微微昂了昂头，也不答话，凌云髻上的金凤钗金光闪闪，嘴角微微勾着，样子骄傲得很，似乎对太子妃一位志在必得。
欧阳雪嫣见状道：“妹妹所言甚是，话说，雪嫣听说西域进贡了三颗夜明珠，玉体通透，珍贵异常，皇后娘娘承蒙圣恩，必定得到赏赐了，妹妹有机会一定要观赏一下才是，雪嫣昨日去找莲妃姨娘，都无幸瞧见呢。”
欧阳雪嫣的母亲乃当朝老太傅的女儿，而且是莲妃的妹妹，而老太傅就是当今皇上的启蒙老师，此等亲近的关系不言而喻。因此在右相府中，除了欧阳妃卿，就要数欧阳雪嫣和其胞弟欧阳轩奕最得右相宠爱。
普天之下，皇后娘娘不受宠这个消息早已经人尽皆知，有人猜测是左相掌权过重，犯了皇上之忌，也有人说当年皇后娘娘使奸计杀掉皇上喜爱的贵妃，才坐上今日之位，更有人说，皇后娘娘……
西域进贡的三颗夜明珠，皇上分别赏赐给了莲妃、清妃和灵妃。唯独皇后娘娘没有，现在欧阳雪嫣是来讽刺司徒家的后盾不得势了。
司徒茗几人听见都气得牙痒痒的，一时之间也不懂如何辩驳。
只是众人都没能猜测出皇上对太子殿下的态度如何，太子沈逸一直政治清明，作风正直，的确有一国之主的风范，只可惜为人过于耿直，不够狠。
皇上也一直对其不温不热，赏罚分明，鉴于沈逸当前太子之位坐得稳稳的，所以左右相府就盯着这太子妃一位，司徒锦需要继续拉拢势力，而欧阳云鹤也想安插一个棋子在对方阵营之中。
左右相府在朝廷里一向就是敌对势力，谁也压制不了谁，这种感觉根深蒂固地扎根在两府的后人心里。
特别是欧阳妃卿和司徒茗并称樊城双绝，不相伯仲，一山不能藏二虎，这三天两府的争斗是不会消停的，只是不知道多少人在等这一出好戏。
欧阳雪嫣的话踩了几人的痛处，司徒茗咬咬牙，当下也笑着道：“深宫之事茗儿就很少过问，不过如果茗儿有机会见着皇后姑姑，一定会把雪嫣妹妹的原话告诉姑姑，不然她准不会给我看呢。”
“呃……”欧阳雪嫣顿时不知如何回答，就算皇后娘娘如何不得宠，但还是掌管六宫，祸从口出，得罪皇后娘娘并不是什么好事。
“呵呵，茗儿妹妹言之过激了，雪嫣不过刚好想起夜明珠的事，并无恶意，妹妹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欧阳妃卿帮口道。
欧阳妃卿言至如此，如果司徒茗继续纠缠，则会显得不大度了。
“对了，那不是蕊儿妹妹吗？怎么都不过来闲聊，难道讨厌我们不成？”欧阳妃卿把矛头指向了萧茉。
其实在今早，欧阳妃卿就已经留意到萧茉，姿色平庸，不值一提，看得出来司徒茗几个极为讨厌她，而且四王子站在她的身边，也不好得罪，虽然不明白四王子为什么要帮着这个丑女，反正四王子不按常理出牌，便也不较真。
“呵呵，雪嫣曾经听说四小姐从不出家门，本来还以为她娘是出身……红尘，原来是因为长成这样子……”欧阳雪嫣的声音越说越小，既骂了孩子又骂了娘。
司徒莹一下子矛盾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帮。
右相府的几位小姐低声笑了起来，连丫鬟都忍俊不禁，几个人向坐在窗边的萧茉看去，一脸的睥睨和不屑。
司徒茗沉默着，看着萧茉被嗤笑也无所谓，一直没做声的司徒芯见况却忍不住道：“雪嫣妹妹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蕊儿从小聪明伶俐，爹爹也是疼爱得紧，你这话让我爹听见了，怕是会不高兴。”
萧茉听罢有些疑惑，司徒芯竟然会为自己抱不平，当下朝一帮小姐瞟了一眼，手里玩着的枝条没有放开。
就在这时，“扣扣”的敲门声传来，厢房的门“咯吱”一下被打开，然后听见海公公阴柔刺耳的声音：“几位小姐，验身时辰已到，请跟奴才来吧。”
几位小姐点头称是，海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屹立了几十年不倒，地位不言而喻。
负责帮他们验身的是李嬷嬷和梅嬷嬷，李嬷嬷是二王子和三王子的奶娘，梅嬷嬷则是四王子的奶娘，就连莲妃和灵妃见着了都要称呼一声嬷嬷，所以，欧阳妃卿先拨头筹进了厢房。
欧阳妃卿深知，讨好收买这事，还是要讲先机的。
她一进去，厢房的门就被小宫女关上了，厢房里有些许阴暗，幽幽地点着几根蜡烛，旁边的地上放着一个小木桶，里面扔着验身的木棉条，那一霎那，欧阳妃卿突然起了一身疙瘩。
两位老嬷嬷这时才从内房出来，李嬷嬷知道是右相千金，便谄媚道：“小姐好生相貌，来，宽衣吧，让老奴仔细瞧瞧。”
欧阳妃卿见两位嬷嬷眼巴巴地盯着自己，便宛然一笑，在宽衣之前，从手上脱下两只金镯子，便塞到两位嬷嬷的手上。
梅嬷嬷先是皱了下眉，刚想要退还，李嬷嬷却使了一个眼色，干笑两声，梅嬷嬷低头想了一下，见状也点点头，把金镯子收好。
门庭外，两府的小姐没有再攀谈，只是扎堆站着，只有萧茉疏离地站在庭院边，海公公站在远处瞧见，微微地皱了下眉。
黄昏时辰，凉风一抚弄，淡黄小桂花便簌簌落下，萧茉伸手抓了一把飘落的桂花，皱眉看了看天，这不是才四月么？怎么花都落了……
不过片刻，欧阳妃卿便穿好衣服悠悠地走了出来，一出门便朝着姐妹使了眼色，嘴角微微勾着，欧阳凝月和欧阳雪嫣见状也是相视一笑。
萧茉向欧阳妃卿的身上稍稍一瞧，视线在她的袖口掠过，抿了抿嘴，似乎想到些什么。
几位小姐相继从厢房里出来，秩序良好，每个人大概花了一炷香的时间，但是直到司徒茗，进去已经快两柱香了，没有一点声息，验身完毕的司徒芯和司徒莹等得有点着急。
就在这时，厢房里传出司徒茗哀求的声音：“两位嬷嬷，茗儿求求你们了，你们再验一次吧，茗儿守身如玉，不可能不是处子啊！”
庭院前的人听到这话，心里都一惊！只不过有的是惊喜，有的是惊恐。
李嬷嬷不耐烦道：“司徒小姐，老奴都已经为您验了两次了，您的确不是处子，这事我们会直接报给皇上，您就死心吧。”
“不可能，我从来没干过苟且之事，那棉条上还有落红，分明就是你们俩贱奴冤枉我，我要把事情告诉爹，你们给我等着。”司徒茗声嘶力竭。
“小姐你说话小心点，老奴和梅嬷嬷是皇上钦点来的，你这是要忤逆圣意吗？”李嬷嬷发怒了。
吵闹声传来，海公公立马从庭院外小跑而进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
这时司徒茗连衣服都没有整理好，就从厢房里跑了出来，扑到司徒芯的怀里，委屈得梨花带雨，道：“姐，她们冤枉茗儿，你跟爹要给我做主啊。”
司徒芯脸上有些不忍，抱着司徒茗安慰道：“三妹不要伤心，爹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
随后，两位嬷嬷也跟了出来，见着海公公就恭敬道：“海公公，左相府三小姐不是处子之身，麻烦公公去报告皇上，以便惩罚触规之人。”
海公公见状瞧了一眼或窃喜或悲愤的几个人，眼底顿时深了下来，有默许的意思，他点点头便对身后的小太监厉声道：“小顺子，小春子，你们把人给我看好了，别出了漏网之鱼。”海公公的声音阴厉和刺耳，让人很不舒服。
两位小太监应声点头，海公公向庭院的右边走去，那里有一个侧门，是锦华殿通往玉皇殿的路径，萧茉皱了皱眉，这事很诡异，海公公刚才的反应，不是愤怒，更不是窃喜，而是松了一口气，这是为什么？
就在海公公欲离开的时候，另一把太监苍白尖锐的声音传来：“皇后娘娘驾到。”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蒙了，惊讶不已，司徒茗听见似乎突然找到了救星，眼里满是惊喜。海公公缓缓从侧门走回，站在庭院中央，眉头一直紧锁着。
萧茉从庭院向外看去，一定金銮红轿由四个太监抬着，旁边走着两个嬷嬷，前面有一位青衣太监领着路。
萧茉仔细一瞧那太监的装束，跟海公公身上穿的一样。见所有人都上前站好，萧茉也一并候着，等着接皇后的轿。
金銮红轿缓缓停下，太监一撩开帘子，一双凤凰绣金花鞋就踏出，缓缓走来，一旁的德公公扶着皇后，海公公高声接驾：“皇后娘娘万安。”
剩下的一干人等都和声着道：“皇后娘娘吉祥。”萧茉没有出声，但是夹在人群里没被发现，不是说皇后娘娘不得宠么？为什么海公公如此恭敬，还是因为心里有鬼？
“都平身吧，海公公行色匆匆，所为何事？是不待见本宫吗？”皇后凝重地道。一干人等平身站起，此时萧茉才看见了皇后的真容。
双凤凰发髻高高扬起，头上插满了金钗玉簪，眉清目秀，脸色稍稍有点苍白，萧茉细细看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顿时，一个惊人的想法从脑海里升起，萧茉甚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收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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