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
“恩…？”
有光，身下软软的是床？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法力？欲伸出的手？
“哎，居然被打回了原形。”赤链微眯着蛇眼适应着光线，当意识到自身受损严重导致恢复原形时，挫败的再次闭上眼，躺在一片柔软上。
隐约记得当冲入黄三的黑心，与之搏斗时，黄三阴险的笑声充斥耳膜，他就是太自信，以为有了通天的本事，所以轻视了赤链，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赤链拿出了追溯镜净化了他耳朵上的铃铛。
追溯镜也是上古神器之一，虽没有桃花簪绝对的净化之力，也因它通透的本性，可净化附着物上的魔气。要不是这次鲁莽搭上太多人，她是怎么也不会使用追溯镜的，那是她用八百年的修为换来的，看得比生命还珍贵。
追溯，追溯，顾名思义可以看见过去，将散落的记忆一一拾起，保存于镜中。
她只是不想错过曾经的每一个细节。
不敢面对真实的他，却要靠一面镜子去回忆，赤链真真觉得自己可笑，可那又怎样？原他，就是赤链支撑下去的根源。
那时，在镜子的光线下，黄三知道遇到强手，曾祈求赤链放她一马，想到瞎了眼的张妈等待的身影，一刹那，她也动了恻隐之心，哪知就在赤链欲收手时，黄三毫无预兆的冲向了追溯镜，欲与她同归于尽。想必赤链是唯一一个傻到用性命是保护一面镜子的人吧~
卡擦一声，一道裂痕于镜面之上，黄三灰飞烟灭。回想在耳畔的是那低沉又尖锐的声音：“哈哈哈哈哈~赤链仙子也不过如此！我…我看见了，哈哈哈哈~！诅咒你，诅咒让我消失的你，再也找不回他！！！”
找不到他~
呵，何需诅咒，早已找不回。
这次怕是真的要与地面亲密接触了，法力耗尽，高空坠落，要落个粉身碎骨了。当了这许久的仙，这样死去，今后要被多少仙家笑话啊…
最后一刻，赤链反而感觉到内心无比的宁静，只记得紧紧握着手里的镜子，安详闭上眼睛，嘴角带笑，第一次觉得失约也是一种幸福。
由记，初遇那天，花雪满溢。
法力耗尽，昏迷的赤链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却由不自知。
一声疼惜的叹息…
吱呀一声，拉回陷入回忆的人儿。
有人进来？谁？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的赤链和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
“咦？主子不是说这个时辰会醒来吗？”疑惑的女子的声音响起，还好奇的瞅了瞅赤链，“我还特意准备了吃的，怎么还没醒来呢？难道主子…”
吃的？咕噜…
刚刚完全沉浸在思绪中的赤链没有感觉到饿，现在有“人”说起，蛇肚子也不自觉的叫了起来，挣扎着到底要不要睁眼呢？听这声音，应该是有人救了我，而且这里是人间！也对，像我这样变回真身暂时也回不去。既然选择救我，应该也不是坏人。
最让赤链始料未及的是，这次没了法力居然会肚子饿？是上次，还是上上次消耗太多？好吧，经过0.1123秒的思想挣扎，赤链突的睁开了眼睛，打断了女子嘀咕的声音，“嘶嘶嘶…”（翻译为：我要吃…）
“啊，醒了！！”本来对着赤链这条美丽的红色的蛇左瞧瞧右看看的晨辉，被突如其来睁眼的赤链吓得后退了半步，又怕手中端着的盘子摔了，那姿势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晨辉绝对不是害怕赤链，只是遂不及防。
“你，你醒了？嘿嘿~”晨辉傻呼呼的笑，为了掩饰尴尬。可为什么她觉得红色的蛇在笑呢？而且是笑得很美艳的那种？蛇也会笑吗？奇了个怪！哎呦哎呦，晨辉晃嗒下脑袋，继续傻笑，眼花眼花！！！
面前这丫头到底是那里来的，怎么如斯搞笑加可爱？赤链越笑越灿烂（蛇也会笑的，肚子里笑。嚯嚯~~）不过，春日要是看见自己现在这幅真身，估计和面前这女子表情一样吧？
许是变成了真身，别人勘探不到自己的表情，比起平时不苟言笑的赤链，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当赤链大口吃着晨辉端来的果子等食物时，也边听着她不停的唠叨，期间她偶尔挥动下尾巴算是回应。
“你也是神仙吗？还是像我一样是仙婢？怎么会伤的如此重变回原形的？”
摆尾…
“哦…那肯定很痛？我们家主子回天上了，说有要事，他要我好生照顾你，主子好难得善心大发的！还主动让我来凡间！！！”
摆尾…赤链这次摆尾完全是为了配合晨辉继续絮叨，因为她刚就只是随便活动了下，某女子就好似什么都明白一般，来个长长的应答~~~
这丫头真是太有趣了，真不知道她主子是个怎样有趣的人？不过回天界？看来是同行啊~
“我叫晨辉，专门伺候我家主子的，我家主子是…”
还未等晨辉说出自家主子是谁，赤链就不间断的高高的摆动尾巴，“嘶嘶嘶…嘶…嘶…”
她吃的太猛，呛住了！
“你，你没事吧~！！！啊，快，快吐出来！！！哎呦…”
在被解救后，赤链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废话，你肯定是伺候你家主子的，难道还是伺候别家主子的？
“嘶嘶！”
“不客气。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的。”被赤链折腾的颇狼狈的晨辉还会好心的提醒，显然就是个心地善良的仙婢。
“嘶嘶嘶…”（翻译为：你继续…）高高摆首，埋头继续，变成蛇的赤链真是让仙大跌眼镜。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晨辉真激灵，好像听懂了样，真的趴在窗台上继续唠叨了，“你也像我们家主子一样觉得人间烟火味太重，觉得我们仙不应该在这里久呆吗？”
昨夜下过雪，覆盖着人间的漫天，在银白的世界里，晨晖托着腮帮子痴痴的望着开得满枝的梅花，问着。
向往中带着落寞的语气，赤链于醒来头一次正视面前可爱的小女子，停下嘴上的工作，想了想，正要出声回答。
吱呀…
推门而入的声音打断了她。
当看见金靴跨过门槛，一身白衣潇洒而入的人时，她只剩下错愕。
轱辘轱辘…
果子落地，滚动的声音。
果然，人间烟火气太重了…
玉渲立于门口不进不退，斜靠着门框，手中握着他不离身的扇子，好笑的忘着脚边的果子，问：“仙子在我这别院呆得还舒服？”
“恩，谢谢神君救命之恩，他日，一定会报答。”比起以往的淡漠，显然此时的赤链尴尬比较多，是没有想到会是面前的人救了自己，还是，不愿去想？
而在玉渲推门进来后就识趣退下的晨辉自是没有听见赤链“说话”，原来她是可以说话的。
面对尴尬的赤链，玉渲起了逗弄之心，“我那小婢女，仙子还喜欢？你们似乎…恩~很投契！”
似笑非笑的语气，说的完全就是肯定句。
“还好~还好~”赤链又变回了平时的她。
不过对于玉渲听壁角，她还是觉得别扭，要不是暂时法力全失，也不置于有人在门外听了半天还未发觉。
赤链的态度和刚才对晨辉完全不同，玉渲一瞬觉得心里堵得慌，于是，假装闲散的向赤链卧据的窗台走去，越来越近，明显的尴尬，甚至紧张，如果现在不是蛇身，她估计会大声的吞口水。
他怎么就总能让人如此紧张呢？他要干嘛？手怎么伸过来了？
“喂…”及其弱的一声。
哐…
“我只是帮仙子关下窗户，而已…”话里的笑意，不不，调笑的意味不言而喻！
赤链羞得脸红脖子粗。
幸好是蛇身，幸好是蛇身！
窗户被关上，门也关上了，晨辉早就出去了，才觉得松了一口气的赤链，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仙子刚刚说会报答我，可我怎么记得在报答之前，还欠我一份人情？”
如此跳跃的思维，眼前这位真是让仙都难以招架，赤链心底嘀咕着：我又不怕冷，你关个什么窗户？蛇最喜欢冬天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明明就是为了吓我，如此恶劣的性子，我以前怎么就喜欢了？不不不，现在更加恶劣了，之前还好点！
赤链绷了绷皮，道：“自是，神君以后有什么吩咐任凭差遣就是。”
“你的姐妹们，都安置妥当了，没有大碍，树林也恢复了原貌，死去的人也由我亲自送往地府转世去了，至于~”没有接下去，玉渲微微停顿，接着说：“虽然仙子不怕冷，不过现在法力全失，吹久了总是不好的。”
“？”一条红色的蛇，本来听玉渲“汇报”善后听得仔仔细细，不经意地他就解释了心里的嘀咕，还是那种温柔的口气，赤链不自然的偏了偏蛇头：刚才我没有说出来吧~
“恩~还有，你昏睡时我去我哥那里讨要了一滴灵露，对你伤势有益，等你能幻化出人形的时候就用了吧。”
说着玉渲就把一个玉葫芦放在了赤链睡的台子上。
灵露耶，天界的至宝，除了皇族连老君那种级别都不敢去讨要，他拿来给我疗伤？显然，欠的好像越来越多？
面对玉葫芦，赤链心里五味杂粮，他是用什么理由讨要的？明明，明明我们相识不久，为什么他…
“至于仙子欠我的，总有机会还的，仙子不还，我也会讨的~”如果这句是为了让赤链安心，那么傻傻的赤链却还未察觉玉渲的良苦用心。
“恩~”
玉葫芦就在身侧，可以让人、仙、妖脱胎换骨有疗伤奇效的灵露就在里面，赤链没有理由反驳，轻轻的应了，对于开始向好的一面转变的他们，玉渲心情忽然甚愉悦。
欠你的那么多，这点点又怎在话下？一直在努力偿还，但愿还得清。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