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番外 Point Zero 2. ...
-
2.
圣杯战争。
以冬木市为舞台，以万能的许愿机为标的，在七名魔术师和从者之间展开的小型战争。
“……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一辈子都不需要理解这样的事项。”——五年前某个月色明亮的夜晚，切嗣这样说着，将圣杯战争的知识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只是个菜鸟魔术学徒的我。
对那残酷而无法通向任何有意义之结局厮杀之仪怀抱着好奇、惊愕、恐惧和困惑，我不禁问出了徘徊在一切情绪之上的疑惑：
“如果您一直决定不告诉我的话，那么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切嗣只是望着如雪般洒落的月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那天晚上的对话，究竟有何意义，我在当时还完全无法理解。
唯一确定的，就是，从那一天起，我也成为了冬木市“持有秘密”的魔术师们的一员。
直到今天。
呼吸着冬天凛冽的空气，我攀上了学校前面的长长坡道。感到身体略微热起来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了招呼的声音：“学长。”
回过头去，浅紫色头发的女孩正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快步追了上来。
“樱。”一面招呼着社团的学妹，我一面朝对方身后看去——往日总会强烈地声张自己存在感的某人，居然少见地没有一起出现，“……慎二那家伙呢？”
“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在我招呼之前就自己出来了。”客观地陈述了事实后，樱的脸上略略浮起了红晕，“学长，上次的料理，叔叔很喜欢呢。多谢你的教导。”
“举手之劳而已，叔叔喜欢就太好了。最近的状况好些了吗？”
“冬天总是要更难过些。”轻轻叹了口气，樱下意识地扭着衣角，“所以，我偶尔也会想……”
“唔？”
“不，没有什么。”略带慌张地避开了视线，樱重新沉默了下去。
“今天可真是够冷的。”为了抹去莫名的紧张空气，我重新扯开了话题，“希望拉弓的时候手指不要冻僵就好。”
“呵呵，应该不会吧。”
交换着日常的对话，我们走进了校园。到了弓道社之后，不出意料地，果然就看见了慎二正在和社里的女生高声说着。
……那个奇妙的个性，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略带困惑地想着，我决定暂时把对方忽略过去。
“喂，卫宫，你又想再次对我视而不见吧。”
一如既往地，对方的挑衅随之而至。
无奈地站住了脚看向仍然站在女生群中的间桐慎二。——即使是今天，也逃不开一如既往的垃圾话时间吗？
“有那空闲的话，多拉拉弓如何？……”
虽然基本上完全摸不清对方的思考回路。但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的交锋，让身体深处的神经慢慢地麻痹下去。
啊啊。
这果然还是日复一日的平静生活。
似乎只要将这样的谎话重复一千次，一切就不会到来——
在这样想着的时候，我看到了在道场侧门出现的人影。
远坂凛。
在同级生之中，可以算得上是“高岭之花”的优等生大小姐。
看到了她之时，间桐慎二的话语忽然卡在了喉咙里。
——没错。
如果说还有人能瞬间敲破我这个别扭的朋友的虚张声势的话，那就一定是远坂凛没错。虽然在学校的远坂对所有人都同等地和善，间桐慎二却永远逃不开她的讽刺之箭。如果说那其中百分之九十是基于对樱的维护的话，至少也有百分之十是因为高中第一年的时候、慎二不慎在红衣魔女面前说错话的缘故。
深知远坂在人前人后的两幅面孔的我，只能就此为间桐慎二祈祷多福了。
和弓箭社主将三缀绫子熟稔地打过招呼，远坂凛做出一副“参观练习”的样子走了过来。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低声地说着：
“放学之后，过来我家一趟。”
远坂时臣。
冬木市魔术师的管理者。圣杯战争御三家之一的当主。当年将我从医院里领到家里的暂住的男人。
同时，也是卫宫士郎魔术上的老师。
持有的家姓是卫宫，在魔术的学习上却遵循了其他的流派。虽然这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诸如上一辈的魔术师因为某种原因意外死亡没能继续魔术的教学、来自和自身才能不相配的家系因此要仰赖他人的指点，亦或老师和学生都是有点乱来的家伙……不过，我的情况似乎无法归入以上这些通行惯例。毕竟我的养父卫宫切嗣就在身边，而且个人在魔术上的才能也平平无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真正用的好的，也只有强化这种基本魔术而已。
但是，这似乎是在我成为“卫宫士郎”之前，就已经在两家大人之间决定好的事项。
比起将自己的魔术传承下去，切嗣还是希望我接受更为正统和基础的魔术训练。
“我的魔术只是将‘神秘’和现代的科技糅合、在各种意义上都偷懒的东西而已。”
这么说着，切嗣将仍然懵懂的我送到了远坂时臣的门下。而对方，也正如切嗣所言，是一位极其正统的魔术师。
——尤其是，考虑到远坂老师那专克一切精密电器的奇妙体质的情况下。
虽然在葵师母和我的锐意努力下，将电话答录机和烤面包机带入了远坂邸。但那八成就是极限了。
不过，正如不具名的某位师兄所言，看远坂老师优雅地挽起袖子处理坏掉的电器是件有些愉悦的事情。
尤其是刚刚被他优雅地批评完学习进度之后。真的。
……唔，这样下去就扯得太远了。
简单地说，卫宫士郎是远坂门下最没有成就的弟子。即使一开始好像是看中了我身上的什么潜质才将我收入门下，到了现在也没什么进展就是。
对此，我并不是非常关心。
卫宫士郎人生中最重要的理想，绝非成为王冠等级的魔术师。
所以，只能做到“不逃课”这一点的我，对于现在也依然在努力挖掘那所谓的“未知潜力”的远坂老师，心里还是多少有点愧疚之情的。
“今天突然叫我过去……”想起晨练时远坂凛的留言，往书包里收拾东西的动作下意识地停了下来，——果然还是因为那件事吗？
“卫宫。”
清朗而沉稳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学生会会长柳洞一成——也是我的好友之一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有点为难的表情，“……怎么，你今天打算回家了吗？”
“啊，有点事。”想起了前两天和对方的约定，我连忙道歉，“之前说过的修理暖炉的事情，看来又要延后了。”
“没关系没关系。”虽然这样说着，但一成的脸上却仍残留着苦恼的痕迹，“比起那个，有点事情想要问你。还是明天吧。”
真是稀奇。
从小在寺院中长大的一成，虽然没有到高僧大德的境界，也极少露出这样的神情。
“能说说是什么样的事吗？”
“说起来汗颜。寺里来了个狐狸精。”
看一成那个眼神，绝不是胡言乱语。似乎、后面有很复杂的内情——看了一眼时间，我干笑着合上了书包：“抱歉，今天实在是有急事。明天继续听你说。”
“唔唔。不好意思多有打搅。”一成沉重地点了点头离开了。
走向校门的时候，我不由得想着——
难道是因为圣杯战争的缘故，所以妖怪也出动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番外 Point Zero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