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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茕然与独眼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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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潮时，圣马可广场的地面被水覆盖，波光粼动。游人褪去了鞋袜，光脚踩在水中，笑着嬉戏欢闹。
茕然小心地将旅游鞋脱下来，鞋底已经被浸湿，连袜子都已经湿漉漉的。沢田纲吉半蹲下身，从茕然手中接过鞋子，伸出手肘，让茕然搭着走下来。
街边有露天的咖啡馆，女生卷子裤腿露出白生生的脚腕和小腿，坐在被水没过椅子脚的塑料以上喝饮料。这时候水涨得不多，透过水面能看到地砖铺设的纹路。
“如果是真的涨起来的话，椅子都会被淹一半，基本上会到这个高度。”沢田纲吉比了一下大腿根，挽着茕然踏着水花走着。
“哇啊，那可真够呛。”
广场一面是教堂，其他三面都是精品店。透过设计精美的橱窗可以看到金饰，玻璃等精巧的小玩意儿。茕然边走边玩，绕了整整一大圈，时不时赞叹两声。
路上还有几个卖威尼斯面具的店铺，她拉着沢田纲吉走进去，白色或者金色，上面修饰了繁复而精美的花纹。茕然一个又一个地打量，目光触及价格的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要买这些，还是买纸糊的那种比较好，一般都是当地人自己做的。”
“欸？”
“像是这种。”沢田纲吉翻过一面，指着一个隐蔽的标记，“全部都是made in China。”
茕然震惊，连续翻看了好几个，果然在一个角落里都有这几个单词。
“坑爹啊，这就是红果果的坑爹！那为什么我在中国看不到呢……”茕然撑着玻璃橱窗怨念，黑色气团盘旋在她的头顶。
青年笑了几声，长臂一展揽着茕然走出去：“我知道一家店面具制作得很不错，要不要去？”
他的肩膀并不是很宽，甚至显得有些消瘦，靠上去也不如其他二十多岁的青年那样舒服。可茕然姑娘就在这么一个并不壮实的肩膀和手臂中间，不自主地脸红心跳。
歹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内心不停地念叨着，手却没有力量把他的胳膊扯开。
这是一位黑手党的BOSS、西西里的教父，不是邻家随处可见的上班族小青年小白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就像马里亚纳海沟，上下八千米的距离。
那她这又是在干什么呢？投怀送抱欲拒还休，被占了便宜却没有勇气甩他一巴掌大骂色狼？
真是够了，其实就不应该定下意大利旅行的对不对？为了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时空之旅，把自己搭上那可大不合适。
茕然还没下定决心，沢田纲吉却先开了口：“有一个家族的BOSS非常喜欢威尼斯，所以很多他们举办的活动都在威尼斯进行。很多时候都是狱寺君和山本陪我来，每次……嘛，都会出各式各样的意外把贡多拉弄翻，最后只能改乘水上巴士。”
难得听他点名道姓地抱怨什么事，可是恰逢茕然心里天人交战得厉害，没什么心思分给他的抱怨。
“……你这个姿势是怎么回事？”茕然实在想不到什么好法子能让自己挣脱出来还能不显得那么狼狈，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装作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莫名其妙地开口问道。
“恩……稍微等一下。”
“什么？”
“抱怨的话，还是和人离得比较近才能感同身受吧？哈哈，和别人到酒吧里喝啤酒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不太对？
比如说天使突然变成了鸟人，白马王子突然变成了唐僧，这分明一个暧昧满满的姿势，怎么空有一方脸红心跳，另一方却坦然无比、就像是难友互相安慰哭诉一样的纯洁？
……这只兔子彻底黑了有木有！前几天那个被前台小姐打趣还会红一红脸的那个青年，去到哪里了啊！
-暧昧的气氛被一扫而光，茕然囧着一张脸，狠狠拍到沢田纲吉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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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持续了一整天，茕然是因为觉得自己实在太掉价，拉不下脸来和他说些软话。青年将担忧藏进心里，依然微笑如常地带着茕然游览整座水城。
世界最美丽的回廊，圣马可教堂，凤凰歌剧院。
乘着贡多拉缓慢前行，随着水浪摇摆着，静静穿过这座建在水上的城池。
沢田纲吉那不算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优美，向茕然讲述威尼斯的历史。似乎因为以前就来过很多次的关系，他对这座城市格外了解，甚至脱离了旅游手册将各种故事缓缓道来。虽然有时中间一会停顿一两秒组织词汇，但茕然还是无法遏制地沉溺在声音之中。
站在船尾划桨的船夫从始自终沉默着，背心沾着汗水紧紧贴在古铜色的皮肤上，偶尔岔路时会询问沢田纲吉向哪里走，青年叙述的声音便会停下来。
茕然闷闷不乐地撑着下巴，思考到底怎么跟沢田纲吉说话才能又不显掉价又能确切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这时候茕然已经丝毫不觉得，这一整天流水一样花掉的钱肉疼了。
随着天色逐渐转暗，城市开始亮起灯光。超人沢田纲吉暂且不提，昨晚就没有好好休息的茕然开始哈欠连天，眼角都沁出水光。
“觉得有些累了？要不我们回去休息吧。”
“……恩。”
青年体贴无比，茕然闷闷应了一声，然后惊觉这时候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回答方式，于是愤恨捶腿之。
后悔也没有办法了，沢田纲吉已经扭过头用圆滑优美的意大利语跟船夫交流，用这个半生不熟的语言交流还欠的茕然只能在说得慢时听个囫囵，真正说起来只剩下干瞪眼。
不过……沢田纲吉现在英语说得确实很好了。签字也会用华丽的花体字，而不是那种歪歪扭扭的小孩子字体。
沢田纲吉先一步上岸，随后伸手拉着茕然，让她歪歪扭扭跳上来的时候有个借力。茕然拍打着褶皱的裙子，却在下一刻被惊呆了。
——皮肤黝黑的船夫摘下帽子，身形逐渐变得纤细娇小，肤色也逐渐白皙起来。
蓝紫色头发的少女抬起头，一眼黑色骷髅图案眼罩，另一只眼水汪汪的，注视着无奈微笑的青年。
“BOSS。”她小声叫道。
作者有话要说： 私奔的还是被找到了哈哈哈【我在笑什么……
话说好讨厌，JJ一抽很多留言我都看不到了不说，而且还回复不了！哭泣！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