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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旅程 ...

  •   她的脾气愈来愈差了——糟糕的是,她不能确定原因是什么;庆幸的是,她发现除了沉眠可以稳定她的情绪之外,打破界门到达其它的世界可以消耗之前累积的闇之气。而她在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之后,收摄这些剩余的气息而不影响到其它的生命,并不困难。只是这样推导出来的结果是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实——难不成她以后除了被迫沉睡之外,还被迫在异界旅行?
      ……人果然是不能乱许愿的,以这种方式响应她年少时的期盼,实在是不怎么值得她仰天长笑以示庆幸。
      但是人的感受是比较出来的。
      只要低头看看被她践踏仍能保持翠绿的小草,穿过指缝倾泄而下宛如白练的溪水,還有虽然看到她都会自动闪躲,但不会变形扭曲的动物……她满足了,真的。即使这年头的兔子都可以剽悍的张口喷冰剑,松鼠的尾巴能够挥出风刃,藤蔓都是肉食性捆綁系……但在经过诸多磨难之后,她对环境的要求已经降到了最低,好歹都还是活蹦乱跳而且色彩丰富(是的,她对于只要碰到的东西全变黑表示无奈)的『生物』。
      然而,當她适应了愉快轻松的丛林生活——當一個『生物』不需要吃喝拉撒睡、不怕溫度改变、無惧任何物种的時候,很難說哪裡能夠不适应——看著一個商队被群狼围攻時,她默然以对。
      救,还是不救。
      这是个問题。
      严格來說,她已不算是人类——好吧,更确切的来说,她不算是真正的生物——她的身体经過闇之氣长久以來的浸润,早已失去了真正的形体,如今能以原来的模样出現,不過是她的执念罢了。身為闇之氣的集合体,她對於生物的伤害是從肉身到灵魂的吞噬、污染、扭曲……不分物种,通杀。
      ……但仍然可以保留原有的价值观,不是嗎?在她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一個伸手抱住兩个孩子,並將后背毫無防备地曝露出來母親的前方。
      大概不管哪个时空的『人』都是最迟顿的生物。在她默默地和前方的狼王对视了一会,狼王领着狼群相当傲娇的彻退…不,战略型转移之后,她身后的人却对这样不正常的现象没有任何的恐慌,反而相当开心的邀请她加入他们的旅程。
      是的,完全没有任何恐慌遗惑畏惧……等以上各类的负面情绪。
      队伍里雇佣者和被雇者都相当欢迎她的加入——打从心底的欢迎。这对她来说是很久没碰到的情绪。在她转为负能量的存在之后,与任何的『生命』做交流对她来说都不困难。英文日文什么鸟语都难不倒她,因为她解读的是波长,意即脑波——这招是和那群闪亮生物学的,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脑波更直接的表达心意呢——所以她可以很轻易的感受到人们不含虚假的热情。
      对一个负能量集合体兼生化人形移动基地表示热情的欢迎?只要脑袋还能正常运转的生物都不会有这样的情绪吧?诸位是没看到那狼王如此傲娇的离开?狼群完全没有任何不舍地迅速闪离现场?
      ……好吧,或许不是太迟顿,她想,只是觉得这样强大的存在可以同行能减少很多的威胁——对于会帮忙的强大存在来说,自己这种小虾米不用担心会被图谋什么。好吧,他们没思考过,这样的存在或许也会成为威胁的一种?毕竟在人类的进化史中,直觉这样东西常常会被屏弃,害怕强大的『直觉』不复存在,所以不再敬畏,或着该说贪婪这样东西让人忽略其它。
      这并不安全——不论对她或对同行的人——她不确定自己还有多久的时间可以这样逍遥,也不确定这样放逸增长自己对与人□□流的渴望是否正确。但不管如何,她低头看着躲在母亲的身后,对她露出羞怯微笑的小女孩,当个沉默的守护者,送他们一程的时间总是足够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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