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刑架下的舞蹈》火兰火杉

13、流璃之舞

　　“给我……嗯……”
　　嘴里含糊地说着什么，自己也听不清楚……
　　到底我想要什么……
　　我也不知道……
　　只是知道不想离开眼前的这个胸膛，这熟悉的体温……

　　互相索取着，直至不能呼吸……
　　不想停，不要停……
　　揪住对方的衣襟，直到最后一丝空气被消耗殆尽……
　　不舍地离开他的唇瓣，却舍不得那个怀抱……

　　“呼吸！莱鲁……呼吸……”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息在耳边轻轻响起。
　　仿佛着了魔般，遵循着那个声音。
　　“啊……呜……嗯……”空气缓缓地进入体内，随即被再次封堵。
　　“嗯…………”他的舌探了进来，软软的，柔柔的，随即变得肆虐，侵略着口中的每一寸空间。
　　被他压在丝制的羽被上，吻还在继续……
　　“呜……呜……”
　　推不开身上的重量，吻已近疯狂……
　　伊萨！
　　睁开眼睛！
　　只恍惚看到一双红色的瞳眸！

　　好可怕……如血般的红色……
　　好可怕……
　　想躲，身体却背叛了我的意志……
　　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主动缠绕上他的舌……

　　好难受……
　　好难受……不能呼吸……
　　可是……这种感觉……好舒服……
　　不要停……不要停……
　　不要再分开……
　　哪怕……

　　眼前的事物变换着颜色，由彩色变成灰色，由灰色变成暗灰，最后一点点变成黑色……
　　声音，声音一点点消失……
　　香气？
　　好熟悉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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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红色的瞳眸从混沌中清醒，伊撒鲁看着身下的人儿，“莱鲁……”
　　“既然是珍宝就应该让他寸步不离自己身边……”冰冷中夹杂着戏谑，一个口气恶劣的声音自暗处传出，“我记得在下曾经规劝过，这就是您放任莱文殿下的后果……”
　　“迦布李德……”伊撒鲁支撑起上半身，看着笑得冰冷的人在床边整理着各种瓶瓶罐罐。
　　“嘘……”那人笑得好看，将食指贴近嘴唇，“殿下，您要毁约么？在下现在的名字是迦德，迦德•戴欧。”
　　“……”伊撒鲁无视迦德的话，“莱鲁的状况怎么样？”
　　“依在下的浅见，殿下中了一种毒。”迦德掏出口袋中的眼镜，指腹沿着镜框来回地画着圈。
　　“中毒？”伊撒鲁摸着睡梦中的人儿，“究竟是什么毒，竟然逃过了你的眼睛，医者迦布李德•迦布李德，医者中的医者，异类中的异类……”
　　“流璃！”迦德敛起了笑容，随手拿起身旁的一杯茶，品了起来,“无药可解。”
　　“流璃……”伊撒鲁不觉皱起眉头。
　　“极品的粉流璃！”迦德猛喝了一大口茶，“上等的春药，无色无臭，并且以小剂量分多日掺进了小殿下日常的饮品中。”
　　“饮品……”伊撒鲁沉思片刻，对上迦德的目光，“跟我一样没有固定饮品的莱鲁每天都会喝的只有你亲自调制冲泡的药茶，迦德……”
　　“是在下的疏忽……”迦德躬身施礼，深深低下头，连真正的表情也掩盖下来。
　　“是疏忽，还是……”伊撒鲁打断他的话，缓缓抬头，眼底闪过一丝猩红的光芒，“刻意忽略……”
　　“……”迦德眼带笑意地看着对方，“您……说……呢……”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你这是承认了自己的失职，还是借此试探我的容忍底线～”伊撒鲁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个擅变的男人，“正如你说的，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召回那个男人，对于我来说轻而易举……”
　　“殿下……”迦德将手中的眼镜架在精致的鼻梁上，“在下一直是个守约的人……”
　　“堂堂医界的圣者竟然为了躲避一个男人的求爱而逃进宫殿……”伊撒鲁不禁失笑，无奈地看着迈步离开的迦德。
　　“殿下想什么时候用餐？”开门的瞬间，迦德停住脚步，冷冷地请示。
　　“用餐……嗯～虽然我很想现在就品尝厨师长为我准备的精美料理，但是如果要在阵阵切齿声中享用它们的话……”伊撒鲁笑着，看着迦德的背影。
　　“明白了，在下会晚些时候再送来……”迦德咬紧牙关，故意咬的吱吱作响。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有关那个男人的消息么？”伊撒鲁望着略显孤单的身影问道。
　　“……”短暂的停顿，迦德开门退出，“不想！”
　　“哦～”伊撒鲁笑得温柔，缓缓走到门边，“据说被剿灭的海贼团拥有一块传说中的龙骨，还有……”
　　“那个笨蛋，居然为了那种东西耽误了行程，将南国使者团丢在一边……”迦德背靠着门板定定地站着，抬头望着南方。
　　“是啊～”伊撒鲁轻拍了下门板，“真是个笨蛋～”
　　“……”
　　“最快10天，南国使者团便会抵达！”见对方没有回应，伊撒鲁又接着说。
　　“10天？”
　　“是的，10天！”伊撒鲁再次轻拍门板，“不要想像之前几次一样逃跑。莱鲁在这里，你是他的老师，保护者！请你守在他的身边！”
　　“……”
　　“迦德•戴欧！”伊撒鲁提高声音，“这并不是作为约定的一部分，而是作为一个老朋友的请求，迦德……”
　　“……在下是莱文殿下的宫廷礼仪老师，随侍在殿下身边是在下的职责……”一阵寂静后，门的另一边传来迦德清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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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流璃的毒性在夜间发作，虽然我已经用药控制，但若要根除恐怕只有破了小殿下的童贞……”迦德扶着眼镜，将一瓶药水喂进了莱文口中。
　　“你是说……”伊撒鲁抬头看向迦德。
　　“是的。”迦德肯定了他的疑问，“殿下……”
　　“……”伊撒鲁一只手握着莱文的手，另一只手在袖口内攥了又攥，“去挑选合适的人吧……”
　　“是！”迦德轻声退出了房间。

　　“这是第几个人了？”看着发白的天空，伊撒鲁扶着额头，不耐烦地问。
　　“回禀殿下。”迦德垂首，“这已经是第十二个人了……”
　　“……”伊撒鲁扶案而起，“莱鲁还是不肯么……”
　　“……”迦德只是默默地站着，“如果这种状况继续下去，恐怕小殿下……”
　　“……”伊撒鲁望向门边，门的另一边便是莱文的卧室。

　　“伊撒！不要！伊撒救我！……”
　　“莱鲁！”在听到求救声的瞬间，伊撒鲁已经快步冲到门边。
　　“殿下……”推门进入卧室便看到一个女孩子赤裸着坐在床边，泪流满面，“小殿下他……”
　　女孩委屈极了，哭着向伊撒鲁求助。
　　“伊撒……伊撒……”
　　看着蜷缩成一团的莱文，伊撒鲁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泪人儿。
　　“小殿下……”女孩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只觉心口一阵冰冷便直直地栽在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