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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远方来客 ...


  •   时光似箭,日月如梭。
      自从上次立下字据之后,两人磕磕碰碰的过了两个月的同居生活。可喜可贺的是:到现在为止,两人已经顺利地渡过了试用期。
      在这期间的某一天晚上,纪简在白祁不怀好意的推荐下品尝了闻名已久的绍兴“女儿红”。然而,陈年老酒的威力可不是纪简这只小菜鸟能抵挡得了的。喝了大半瓶的女人终于被“女儿红”强大的后劲放倒了。
      于是,天经地义的、顺理成章的,纪简就这样被蓄势待发的白祁一口给吞进腹中。整整一个夜晚的蹂躏,纪简纠结不已而又无可奈何地从身体到心理——当然最主要是心理——告别了美妙的少女时期全面进入“黄脸婆”时代。
      从那以后,纪简就“自暴自弃”地与白祁过上了正常的夫妻生活,一边享受着白祁的服务,一边积累经验,打算在另一个“战场”与白祁较劲儿。

      今天是周末,基督教徒都会固定在这一天做礼拜。因此,英国女校特意安排每周的这一天为休息时间。
      这会儿已经是七月初的盛夏时节,北京的气候越来越热。窗外花园里的小花小草全都无力耷拉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吸附在树木上的知了也有气无力地叫着,仿佛在控诉这过高的气温。

      上午,将一口气为晚餐点了十几个菜的无耻男人送上车后,纪简悠闲地靠在休息室里的红木长椅上,专心致志地做着期末总结。由于纪简同志是半路出家,所以学校要求她在这个学期结束之前上交一份心得体验,用来考察她这两个月的成绩。
      纪简伏案奋笔疾书,她用流畅的动作在纸上书写着正规的字体,游刃有余地运用英文将自己的想法一气呵成地表达出来。

      此刻,纪简心中充满着对藤原纪简的无限感激之情,多亏了这个日本女人勤奋努力的学习这么多的外国语言,让她捡了一个现成的大便宜。
      满脸陶醉的女人掰着青葱的手指头数了数:英语、日语、法语、德语,嗯、还有本来就会的汉语——虽说她目前只具备听、说、读这三种能力,好歹是自己的母语,差不到哪儿去……
      一、二、三、四、五!足足五种语言呀!这下子发达了!
      果然,“不劳而获”是每个人发家致富的最快途径!一下子从贫下中农晋升为资产阶级的纪简美滋滋的想着。
      转念想起自己上辈子在学生年代每天一大早起床背英语单词还只能勉勉强强过四、六级的可怕经历,纪简的心仿佛喝了蜜一样甜甜的!现在她也算得上是多元化的技术性人才啦!
      ……

      话说,英国女校是一所贵族女子学校,它的剥削阶层都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英国女人。这些“密斯”们大部分是英国领事管内工作人员的家属。虽说这些人会说一些简单的中文,但是在书写方面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在二十一世纪,已经简化的方块字都难住了不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外国人,更何况在这个繁体字盛行的年代?
      所以,在学校里许多需要向上提交的书面文字用得都是英文。

      半个小时后,纪简在句末点上最后一个圆点后,将手中的黑色钢笔套入矮胖的笔套中拧紧。这只钢笔是白祁在两人沟通后的第二天送给纪简的礼物。是他自己抽空去洋行亲自挑选的,说是为了庆祝纪简得到了生平第一份工作。
      回想起当时的情形,纪简到现在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可思意。
      那天晚上在卧室旁边的小起居室里,纪简嫌弃地盯着这只躺在礼品盒中外形肥胖还装饰着一个红色蝴蝶结的钢笔许久,想起自己小千界中丰富的库存,她还是勉强吐出干巴巴的“谢谢”这个礼貌用语。

      纪简原本想着让这只钢笔一直待在书桌的抽屉中不让它出来丢人现眼。不料,晚上白祁在书房见纪简拿着另一钢笔写字时,他语重心长地对纪简说什么让她放心地使用那只新笔,不要担心,如果钢笔用旧了自己会重新送一只给她…..
      结果,她完全败在了白祁唐僧般的唠叨下,结结实实地体会了一把“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郁闷环节。老老实实地找出那只肥胖的钢笔,纪简在白祁如影随形的目光中乖乖的使用起来。

      电风扇吹动纸页哗哗——作响的声音拉回了纪简的神智。一手抚平纸上皱褶的痕迹,她拿起自己写好的心得一字一句地检查。读了两遍修改其中几处语法错误后,纪简重新誊写一遍。
      在最后一页纸的右下角签上漂亮的花体签名“Jane”——这是纪简的英文名字,再顺手填上日期。
      于是,一份完美的报告就新鲜出炉了。

      刚放下钢笔,就听见一声叮呤——的清脆的电话铃声。纪简随手接过茶几上的电话。
      “你好,这里是白公馆!请问哪里找?”
      “纪简,我是白祁。我今天会早点回来,你让厨房加几个菜,晚上平伯会接一个客人来家中。”白祁的声音很平淡,让人听不出情绪。

      “可以,是哪里的客人?我吩咐厨房准备!”纪简觉得奇怪,回国这么久,连路易•博顿夫妻俩都是在德国饭店里请他们吃的饭,怎么这个客人却要安排到家里来?
      “是南方老家来的一个叫白秀珠的小姑娘,你让厨房随加几个凉菜就行了。想来她一路风尘,只想着早早休息,没什么味口。对了,还要麻烦你在二楼收拾一个房间出来,她可能会在家里住一阵子。”

      “白秀珠?”这不是金粉里边炮灰女配的名字吗?难不成她真是自家出品?于是,纪简激动了、兴奋了、然后又纠结了:“她是谁?怎么以前没见你提到过?”
      “她是老家一个堂叔家里的女儿,从小养在老太太身边。我跟她相处的时间不多,所以对她不是很了解。”勉强解释了两句,白祁就找了个借口溜走了:“纪简,我还有事要忙,等回来再告诉你吧!”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一阵嘟嘟嘟——的声音,这边满头雾水的纪简直接让人叫来平伯,把白祁的话述说了一遍,瞅见老管家眼中划过的一抹了然,她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三点钟,窗外就传来熟悉的马达声响,纪简就急忙忙往大门口走去。她倒要去瞧瞧,这位让自己挂心了整整一天的白秀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让管家平伯在自己面前含糊其辞,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待纪简来到主楼门口时,白祁专用的汽车已经停在大门口。她正要上前,就听见另一声汽车马达的声响。随即,又有一辆汽车在马路上停了下来。
      纪简止住脚步,站在人群的不远处,举目看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窈窕少女从车上下来站在平伯身边。看来这个小姑娘就是鼎鼎大名的白秀珠了,纪简在心里嘀咕着。

      小姑娘长发及腰,身着一条粉红色的短袖洋装,白色蕾丝边的裙摆随风飘荡在她的小腿处,脚下穿着的五个厘米高的白色皮鞋衬得她亭亭玉立。
      耳垂上挂着的一对豌豆大的珍珠耳环随着动作不断晃动,越发显得她的肌肤粉雕玉琢,白皙修长的脖子上戴着一条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她全身上下显得一派珠光宝气、光彩照人。

      这时,刚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一见到自家妻子马上就眉舒目展了,他不理会一旁的热闹,直接跨动着那修长有力的双腿几个大步来到纪简面前。
      白祁一把揽住妻子的腰,示意平伯将小姑娘带上前来为双方介绍站道:“纪简,这个是从南方老家过来的秀珠。她下个学期开始在北京上学,要在我们家住一阵子。”
      “秀珠,这是你嫂子——纪简。我平时工作繁忙,在家的时间不多,以后有什么需要你直接跟纪简提就好。”任务完成后,白祁就把大权交给妻子,自己站在她身边没动静了。

      “嫂子,打扰你们了。”小姑娘仪态端庄地走到夫妻两人面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受过专门的礼仪训练,细碎的步子每一步都迈过相同的距离,恰到好处的笑容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秀珠,欢迎你的到来。你安心地住在这儿,直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用客气!”用眼角横了眼白祁,纪简熟练的说着客套话。

      眼尖地发现小姑娘略显稚嫩的眉宇间带着点疲色,纪简想上前亲自带着她去准备好的房间里,不料被腰上的手臂紧紧锁在男人的身边动弹不得。
      察觉到白祁的不对劲,纪简无奈之下,只好妥协地将嘴角继续上扬五度,用热情的笑容来掩饰自己的失态。她体贴地招呼道:“秀珠,你坐了一天的车应该累坏了吧,我让平伯带你去房间里休息一下。等到晚餐时间再过来叫你!”
      从小娇养大的小姑娘第一次出远门,想来她的体力和精力已经到极限了。

      “好的,谢谢嫂子,那我先去休息了。哥哥嫂子待会儿见!”白秀珠眨眨浓密的睫毛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辛苦,这才接受了纪简的好意,带着一个手提行礼箱的女仆跟在平伯身后向房子里走去。
      瞅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纪简一面让人安顿好白秀珠从南方带过来的几个仆人、吩咐人将小姑娘的行礼送到二楼的客房,一面被白祁揽着向前走。她敏锐的发现,白祁的今天的情绪不高,自己还是顺着点比较好。

      白祁带着纪简回到两人的卧室,他搂紧妻子柔软的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翻身将自己的头埋在纪简的颈间,闻着令人安心的清香,他的心中慢慢恢复了平静。
      感觉到颈间粗重的气息,纪简伸出手抱住身上男人的脖子,默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待白祁起伏的情绪平息之后,她才追问。
      “你今天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不痛快?”
      “你怎么知道我不痛快?”白祁体贴的从纪简身上下来,躺在她旁边,听见纪简的疑问企图转移话题。
      “我有八成把握确定是你那个‘妹妹’的原因!”无视白祁的战术,纪简直指关键。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慢慢的了解了白祁的一些习惯,这个男人有一个优点,他从来不会将工作上的情绪带回家。再加上最近自己表现不错,也没有招惹他的地方。
      于是,利用排除法,纪简很快得出了结论。而且,记忆中白祁从来没有跟她提过自己有妹妹的事儿:“你这个妹妹是哪里来的?怎么以前都没听你说过?我还一直以为你家就你一根独苗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远方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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