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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解冻 ...

  •   摇篮事件发生七天后,失去了首领的巴利安正式从彭格列分裂,成为不受彭格列上层管辖的独立分部,并正式宣布以谋害巴利安BOSS的理由与彭格列决裂,自那以后,以情报部和空战部队为主的巴利安暗杀部门对彭格列攻击持续了将近三个月。
      由于彭格列内部消息大量的被巴利安情报部泄露,以及在空战方面受到严重打击的原因,彭格列产生了不小的损失,最终这场硝烟以彭格列高层长老的妥协以及九代目的极力坚持下,决定以签订合约的方式停止干戈。
      作为「不反叛以及完成任务」的条件,巴利安提出的条件是彭格列必须保证巴利安首领Xanxus的健在。彭格列没有反对,于是在二月二十九日的上午八点整,斯比贝尔.斯夸罗作为代理BOSS与彭格列九代目签订休战协议,合约有效期为七年,即七年后Xanxus将被解冻。

      以上消息后被巴利安情报部再度封锁。

      至此,距离正式剧情,还有七年的时间。

      ×××

      斯夸罗感觉心情很复杂,他七年来无时无刻不在希望着Xanxus能够回归,每时每刻,大脑里似乎有些模糊了的少年优雅从容的姿态以及如潮水般涌来的想念几乎把他逼疯了。那七年对于每个巴利安成员来说无疑都很难熬,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私心的关系,斯夸罗自认为最难熬的是自己,因为他其中是最早认识Xanxus的。
      黑发,雪肤,有着鬼魅般色调的魔眼,强大的,无懈可击的,生而为王的少年。尤其是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敌人的同时,那略微垂下的眼帘以及那深沉的瞳孔里隐约透出的含蓄的不可一世,有着一种有若妖魔一般令人难以忘怀的神奇力量。
      他从过去一只秉持着的第一印象,直到亲眼看到冰封碎裂时的下一秒,才伴随着晶莹的冰屑一起被击溃。

      由于身体被冻结而停止了生长,Xanxus还维持着十四岁时候的模样,被极寒冻伤了七年的身体无力支撑重力的加持,少年如同掉落的秋叶一样跪倒在了地上,他用带着黑色耐高温手套的右手捂住了嘴,止不住的咳嗽,那种撕心裂肺的模样似乎对方下一秒就会昏死过去了一样。
      斯夸罗看到了,那无法堵塞的从指缝间流出来的鲜红的液体,顺着表面有绒毛的手套粘稠的一滴一滴地掉下来,散落在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

      刺目的红,无力的白。

      即使再怎么强,身体却仍然是正值发育期的人类,长时间被封存在零地点突破里的身体元气大伤,Xanxus从冰封解除后就开始陷入昏迷状态,这种情况整整持续了一个星期,七年不曾运作过的身体使得少年第一次面对这种濒临死亡的状态。
      但在此之前,那也仅仅是对Xanxus以外的人所造成的精神伤害,但Xanxus醒来后,那才是他本人噩梦的开始。
      身体机能的损害使得魔力转换的能力进入停滞,不仅仅是不能解放魔导器,他最基本的飞行魔法和反弹型魔法盾都无法使用,他无法自己行走,没办法自己拿水杯,他纤细苍白的手指连笔都握不紧,他连坐起来都需要他人的帮助。

      感觉就像是灵魂和身体脱节了,你有思考能力,你想要通过大脑指挥你的身体,可你的身体就是不理你,它像是一个空壳的傀儡一样作为容器承载着他的意志,同时也在消磨着他残存的自尊心。

      “喂!混蛋BOSS,老子过来看你了!”
      坐在病床上的Xanxus皱皱眉,他抬起手,下意识地想要压压耳畔,却发现手指有如肌肉抽筋一般不自然的抽动着,但却始终无法闭紧。Xanxus抿了抿唇角,遮掩般地将手顺势伸到了旁边桌柜上的一次性杯子上,杯子里的水占有整体容积的四分之一,但仍然超出了Xanxus可以接受的范围。

      ——啪塔

      水杯翻倒在地上,撒了一地的水渍,Xanxus默默地盯着那逐渐漫开的水印,眼底一片漠然,什么都没印进去。

      “帮我倒杯水吧,斯夸罗。”
      “哦……”斯夸罗难得没有大声嚷嚷,乖乖去一旁倒了水。

      完全无法打理自己的生活的Xanxus,完全只能依靠他人的Xanxus,完全……只能依靠他的Xanxus。
      无疑,斯夸罗心底也会为了Xanxus如今生不如死的现状而感到闷疼,但唯独只有斯夸罗自己知道,他内心深处其实隐藏着某种满足感,那种心情产生的不由自主,显然他自己也由于某种私人情绪而为这种现状暗自高兴着,接着就是更深的羞愧感,但还是不能抑制那种心情。

      能够在扶他坐起来的时候抱住他的腰际,能够在他沐浴后走进浴室光明正大地直视他的身体并帮他穿上浴袍将他包围在怀中,能够在他服下安眠药入睡后随意的亲吻他的嘴唇和脸颊,能够在他感到无力时成为唯一能帮助他的人……
      唯有他可以,只有他可以。

      他沉浸在这种欢愉和罪恶感的交替地带,周而复始的重复着这个光怪陆离的迷宫,而且很有可能一直这么徘徊下去。

      Xanxus的复健运动已经开始,过程极为痛苦,而在他本人的意志下,复建过程中除了医疗人员外不得有他人的参与。
      “已经可以写字了吗?”雾气散开,显露出紫袍的婴儿的身影,“看来复建很顺利啊,话说回来,我倒是不知道你那么热爱工作,一能拿笔就开始批阅文件了。”
      闻言,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叹了口气,他用平淡的口气说道:“我不想看《胡桃夹子》,也不想看《狮子王》。”
      虽然在冰封状态下身体的时间是被定格的,包括生长期也是才开始,但Xanxus正常来说今年已经二十岁了。
      九代目虽然因为上了年纪而在判断力和决策力上不如从前了,但也是宝刀未老,不然也不会有能力顶着长老施加的压力力保了巴利安七年,但由于溺爱和愧疚的双重作用,他在处理和Xanxus搭边的事情时思维能力都会大打折扣,做出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预订是一年后完全复原?”
      “应该会提早一点。”

      Xanxus还是一如既往的回答的很公式化,听起来像是一个科研人员在报告研究成果一样郑重,虽然清楚对方本来就是这种性格,但这种沉默到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氛围的确令玛蒙郁结。他不是斯夸罗,是等同于Xanxus右腕的存在。也不是年纪尚还年轻的贝尔菲戈尔,有着一种极为特殊的高傲的任性。也不是列维那种把Xanxus当成上帝一般的忠实信徒。
      玛蒙不年轻了,他当年在彩虹之子中都不算是最小的(有史卡鲁给他垫底),掐指算起来,他的灵魂其实也有三十多岁了,不过他是个幻术师,又不是里包恩那种还是成人状态私生活就很烂俗的杀手,早期的他性格阴冷孤僻,从来不关心钱以外的事物,加入巴利安后其他六位成员也勉强算是,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Xanxus其人。

      Xanxus本人,是个很容易吸引有着同样危险级别同类的存在。由于他的强大而使得其他拥有实力的人臣服于他,这就是他作为首领方面的特殊之处。
      即使身体几乎等同于瘫痪了一样,也依旧平静、理智,没有怒号和绝望,虽然不知道是因为隐藏的太好还是本身就没有,但他依旧保持着上位者应该有的风度和冷静,沉默着韬光养晦,玛蒙清楚他的恢复健全和重新大放光彩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到那时候他就更没有拉开优势的机会了。

      他必须打破这种现状。

      “空战部队怎么样?”停住笔尖,Xanxus开启了另一个话匣,“应该是有不少新血液进来了吧?”
      “是啊,统一都是把你当初的训练模板当做系统课程来使用的。”话语至此,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玛蒙不由得勾了勾嘴角,“不仅如此,还会在节假日播放你以前空战时的录像带,以列维为首的最早的空战部队核心成员不断地给他们洗脑,把「空战王牌的首领大人」当做邪教神祗一样供奉起来……哦,昨天晚上我路过空战成员专用宿舍时还听到最近的一批新人因为在演习时操作失误而对你的相片忏悔。”

      Xanxus没有答话,他只是眼神有些涣散地望着前方,从玛蒙的角度看起来,本来就灰蒙蒙的窗外景色衬得他的神色特别的苍白。
      虽然觉得自己此时出口安慰一下的话好感度回升的比较快,但由于某种突发而来的恶趣味,玛蒙补充道:“顺便说一下,现在的巴利安因为是独立分部的关系,从七年前开始扩大了不少。”
      “新人比重?”
      “百分之七十三。”
      “……”

      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后,玛蒙听到了Xanxus被压低了的声音,由于喉咙收得太紧,造成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半年后……”
      “恩?”
      “半年后……绝对要完全康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解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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