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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孙哲平X张佳乐 ...

  •   ——我们那么甜那么美那么相信,那么疯那么热烈的曾经。

      霸图宣布收购百花缭乱的那天晚上,孙哲平给张佳乐打个电话。百花再次输了决赛的时候他没打过,张佳乐选择退役的时候他也没打过。
      张佳乐接起来后对方一直没说话,似乎是无意间失手播出。
      可他知道不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才听到对方说:“你想好了?”
      “嗯。”张佳乐的声音异常平静。
      “疼么?”孙哲平又问道。
      张佳乐愣住了。
      自打孙哲平退役后,他们联系不多。顶多就是逢年过节发发短信问个好,还是群发的那种。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

      孙哲平和他同年进的战队。名字叫的四平八稳,性格一直让经理很是犯愁,掉头发的速度都加快了许多。张佳乐倒是很喜欢他,喜欢他大咧咧地搂住自己肩膀,半开玩笑般对自己说谁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好在孙哲平性格虽然不驯,技术却是顶尖的。和张佳乐搭档后一直都是百花的核心,直到孙哲平的手受伤。

      别担心,张佳乐去看他的时候极力安慰他说,不是还有我呢么。
      嗯,孙哲平应了一声,懒洋洋地说:那就靠你了啊英雄。
      他们扯了扯最近战队里发生的事,又聊了聊其他战队里的八卦。那时候他们从来不担心没有话题好聊。
      张佳乐试图给他削个苹果,被强烈制止。
      孙哲平用没受伤的手抢过苹果咬了一口:祖宗你别闹了,你会削苹果么就敢动手,你要是再伤了,经理还不吃了我。
      张佳乐一本正经,经理最近食素。

      临走前张佳乐说,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干掉他们。
      所有人?孙哲平问道。
      所有人。张佳乐回答。
      孙哲平挑眉说好,看了看自己的手。
      张佳乐也看了看孙哲平的手,问他疼么?
      不疼。孙哲平说。

      谁也没想到张佳乐一夜之间就成长了起来。
      当然他之前也很优秀,优秀到可以成为百花的核心。但孙哲平受伤后,没有一个媒体猜到他能一个人把百花送入决赛。
      每场淘汰赛,媒体都猜测百花可能会止步于此。可他带领百花,将一个又一个的强敌淘汰。
      每场比赛孙哲平都在下面观看,偶尔会有镜头切过来,给落花狼藉的操纵者一两个特写。

      百花没有止步,百花一直走到了决赛。

      一定会赢得奖杯,张佳乐信誓旦旦:拿回来给你装酒喝。
      孙哲平大笑,那还得请你手下留情,别装度数太高的啊,不然我喝醉了你可背不动我。
      这话说的狂妄至极,似乎冠军是他们的囊中之物,手到擒来。
      可他们知道不是。

      最终他们还是没能夺冠。

      第五赛季微草登顶。
      张佳乐在台上安慰队友,拍拍他们的肩,认真地对着沮丧的队友宣称我们还会再回来的。
      孙哲平坐在台下,神色晦暗不明。

      新闻发布会上有记者提问张佳乐决赛失利的问题,张佳乐夸奖了几句微草的实力,记者再问时孙哲平走了过去,伸手冲着记者比出中指,一把扯过张佳乐,拽着他从选手通道往外走。
      张佳乐挣了一下,不小心蹭到了孙哲平手上的伤疤就不动了。
      孙哲平牵着他从选手通道走了出去。又把自己的帽子给张佳乐扣上,一直走到没人处才停下来。
      孙哲平走得很快,张佳乐被他拉得跌跌撞撞,呼吸急促气息不匀,停下来后就靠在墙上看着他。
      和他们废话那些做什么,孙哲平有些恼怒,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还不够好。张佳乐自嘲,好的话你我现在就不用在这傻站着,而是在庆祝了。

      经理对他们提前离场以及孙哲平在公共场合做出的不雅动作什么都没说。
      自打孙哲平进了战队后,经理对这种情况就有着无比丰富的斗争经验,通常他会暴跳会点名批评会进行种种精神攻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
      某些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张佳乐不愿意去想。

      过了几天孙哲平宣布退役。
      张佳乐去找他的时候,孙哲平在收拾东西。他的东西不算多,一个箱子也就够了。这几年百花一直与冠军无缘,也没能给他留下什么纪念品。
      不过张佳乐看到他把粉丝写的信都装了起来。
      张佳乐坐在床上看他整理行李,孙哲平把衣服囫囵塞进箱子,最后把鼠标也放了进去。张佳乐踢了踢行李箱,说把鼠标就别带走了,就当留个纪念。
      孙哲平不置可否,说你要那玩意干什么。

      他们在离俱乐部不算远的小饭店吃了顿散伙饭。
      没等张佳乐成功地把自己喝倒,孙哲平就冷淡地阻止了他:别喝了,你喝醉了我可背不动你。
      张佳乐撇了撇嘴,也没再说什么。

      从饭店出来,张佳乐说不想回俱乐部,于是他们又换了个地方。孙哲平在百花这几年可是一点都没浪费,对这附近的地形相当熟悉,带着张佳乐东拐西拐进了家台球厅。
      “虽然打不了比赛,但打打台球还是没问题的。”孙哲平说,又随口做了个对比顺便打击了一下张佳乐:“肯定比你强就是了。”
      “哦?”张佳乐不服气:“赌什么?”
      孙哲平没回答。他拿起台球杆,握在手里颠了颠,给张佳乐抛了过去:“你来开球。”

      张佳乐俯身开球,挥杆的动作干净利落,五颜六色的台球砰地一声向四面八方撞开。
      一如百花缭乱的绚烂。

      张佳乐不常玩台球,玩的也说不上有多好,打了两杆就换人了。倒是孙哲平如他所吹嘘那般擅长。
      张佳乐干脆坐在台球桌上,左手撑着脸看他一球接一球地打。孙哲平的手握着球杆,异常地稳,不会颤抖,也没有丝毫偏离,似乎和过去全无差别。
      孙哲平抬抬下巴,对他说:“闪开,别挡着我。”

      张佳乐从台球桌上跳下来,最后一粒球入袋。
      “你赢了。”张佳乐说,他对我输了这句话有着极深的抗拒,就算是私下里与友人间无伤大雅的小游戏也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接着他又问了一遍:“你想赌什么?”
      “那就亲一个吧。”孙哲平漫不经心地说。

      “你确定?”张佳乐往前走了一步,将仅剩的白球握在手里,抬眼看他:“这说不定是你最后一次赢我了。”
      孙哲平从他手中拿过白球扔到球袋里,指尖擦过张佳乐的掌心。然后低头吻住了他。
      可能是因为最近情绪焦躁的缘故,张佳乐的嘴唇有些干燥起皮。孙哲平慢慢地将他嘴唇润湿,用舌尖细细描过上面的纹路,含住他的下唇温柔地吸吮。

      张佳乐喘息着去扯他衣服。
      孙哲平似乎说了些什么,可他已经不记得了。孙哲平把他抱到台球桌上,手从他T恤的下摆伸了进去,温热的手指从他的腰际滑过,握住了他的胯骨。他只记得孙哲平的掌心温暖而干燥,肌肤接触到的地方隐隐发烫。

      被进入的时候张佳乐痛得厉害。他从来没那么疼过,柔软的内部排斥着一切外在的伤害,连呼吸都难过起来。身体像是被钉住一般,被压制在台球桌上,丝毫动弹不得。他试图放松身体,可没有用。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毫无作用,所有挣扎仿佛都无济于事,只会让他更疼。
      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让他紧紧搂住孙哲平,对方顿了下,动作越发凶猛起来。

      张佳乐哭了出来。自从他进了职业联赛后就从没哭过,输了比赛没有,输了最重要的比赛也没有,队友离开没有,孙哲平宣布退役也没有。现在却觉得止不住的委屈,怎样都停不下来。
      他的声音不大,又被他下意识压得极低,孙哲平还是听到了。他察觉到孙哲平的手指在他的发间,指腹轻轻蹭着头皮,安抚地问他,疼么。
      张佳乐想说你这不是说废话呢么,又想说换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不疼。”张佳乐牙齿发颤,几乎语不成音:“你快点。”

      孙哲平停止所有动作,说我们不做了。
      “别停,”张佳乐勉强撑起上半身,贴着他的唇角强硬地要求:“继续。”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觉得不能在这里停下来,不能在这里认输。再疼也不能。
      他不想被伤痛打败,他不想被命运打败,他不想被任何东西打败。

      孙哲平亲了亲张佳乐的眼角,嘴唇覆上他的眼睛,轻缓地舔去他的泪水。舌尖在湿漉漉的眼睫上滑过,将睫毛润的更湿,轻声说:“别怕。”
      这场从头到尾都与情欲无关的情事似乎永远都没有结束。
      他被侵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度,到后来疼痛几乎变得麻木,张佳乐咬紧了牙关,模模糊糊地想,真希望自己可以钢筋铁骨,刀枪不入。

      结束后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回俱乐部。街上早就没有人,他们走得很慢,孙哲平拉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龟速挪移了十来分钟后孙哲平在他前面半蹲了下去:上来吧,照你这速度天亮我们都走不回去。
      张佳乐果断爬了上去,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给自己调整了一下姿势,嘴唇在孙哲平脖子上极轻极轻地碰了一下,然后立马调转枪口,转移话题:你之前不是说背不动我么?
      孙哲平恼怒道你再这么多废话,信不信我把你扔这啊。
      信,张佳乐说,我当然信。

      就算他什么都不说,照样会被扔下。

      第二天孙哲平一大早就走了,张佳乐睡过了头,没有去送。他梦到了落花狼藉和百花缭乱一起上场,孙哲平与他一起赢下决赛。接着他在孙哲平的房间惊醒,孙哲平已经带着行李离开。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桌上放着的鼠标外,几乎没有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那又怎么样呢,就算自己独自一人也能挑起百花。张佳乐冷静地想。
      他觉得自己脑子昏昏沉沉的,可能是发烧。于是张佳乐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在那之后他们就再没见过面。
      他没想过孙哲平会这么问。仿佛一切疏离的时光都不复存在,张佳乐依然是百花的队长,孙哲平也只是刚刚离开。

      孙哲平问完那句话后张佳乐就没回应,似乎是没听到,又似乎是不肯回答。
      可他知道不是。
      他静静地等着,直到张佳乐的声音传来:“不疼。”
      “别怕。”孙哲平说。

      THE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孙哲平X张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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