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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我说我不去,他一定要拉着我去,我站在原地不动,他拖着我走,我心想人家帮了我妈这么多天,这会儿不过是让我带他看看我玩过的地方,好像也不过份,半推半就的也就从了他。

      跟他后面走了几步,让我把手给他,我说这是干什么,娘们似的还手拉手啊,他说怕我再吓着路过的猫狗,我一想到狗立刻头皮发麻,手就搭到他手心上了。

      深秋的晚上夜凉如水,我的手有点冰,被他温暖干燥的手握着,暖和的感觉由指尖直达心脏,我心里有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浮上来,可是一瞄上他坦荡的神情就觉得自己相当的龌龊。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感觉上他就像是牵着一头宠物,我不愿意自己是头宠物,就加紧脚步跟上了。

      他说先去我念小学的地方,我含糊地应了声好的,就一直专心地在想一些有的没有,诸如是不是和天泽谈过恋爱后人不太正常了,不能正确地分辨男人和女人以及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觉了,不过是拉个手而已,怎么就这么忐忑不安呢,拐了几个弯后学校就在我们面前了,然后我发现好像都没告诉他怎么走啊。

      学校不大,而且有点老旧,是两层的老房子,现在的孩子早不在这儿上学了,不过设施齐全,还有人定期维修,基本上它就成了老年人活动中心,到了晚上除了路灯还亮着,其它地方都黑乎乎的。

      脚踩着树叶沙沙响,光线昏昏暗暗朦朦胧胧的,把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我想说是不是该松手了,可是竟然有点恋上这温度了,他不松开,我也就不提这事了,反正,我是被动的那一个。

      看到操场上久违的两棵桃树,光秃秃的只剩下枝杆,我跟他介绍,“这两棵是桃树,别看它们现在叶子掉光了,春天的时候枝叶会很茂密会结很多桃子,能装好几筐,以前老师分给我们一人一个带回家,味道还不错。”

      他看着我,没看桃树,我就假装看桃树,其实眼角余光都在他身上,我在想会不会是因为手被他握住,人就不自在了呢。

      “是吗?”他的声音钻入我耳朵,有种痒痒麻麻的感觉,连牙根都酸酸痒痒。

      “是啊,很甜的。”我转头看着他的眼睛,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路灯,他的眼睛显得特别亮,这该死的昏暗路灯,总让我脑子上蹿些奇怪的念头,这不,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也和平常不太一样。

      他笑,“学校里种桃树,谁想出来的?难道他们不知道桃花开了人会桃花癫吗?”

      “你才桃花癫,你一年四季都桃花癫。”我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他问。

      我微笑摇头,心里笑翻了。

      我继续说桃树,“我说的这桃子甜大概是我记忆中的味道,你说是不是成了记忆的东西总会特别美好,记忆里小时候吃的猪油拌饭也是特别好吃的。”

      他皱眉,“猪油拌饭?没吃过。”

      我故意调谐他,“那葱油拌面你吃过吗?”

      “废话。”

      我想起大一的时候我们经常会去学校旁边那条小巷子里吃的。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这货的爷爷是国内前五十强企业远扬集团的老板,他混迹在我们一群穷学生当中,除了外在出众,吃住方面没有一点特殊之处,从来没有表现出优越感来,以致我们一开始只觉得他应该是家境还不错,却不知道是那么不错。

      “云飞,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他在池塘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不喜欢想小时候的事,不过还是看在他帮了我妈这么大忙的面子上,也就坐到了他身边随便讲了讲。

      “我小时候很土的,又脏,常常挂两条黄鼻涕,然后到处乱擦,脾气倔,嘴硬,大人小孩都不怎么喜欢我。”我胡乱说着自己童年时期的样子,然后顺带想着罗少童年时侯的样子,他一定是漂亮整齐的孩子,活泼又可爱,身边围好多人,和我是两个极端的人。

      “真的有那么恶心啊,”他嫌恶地皱了皱眉,“有没有照片?”

      照片?拜托。那时候照片五块钱一张,以前的五块钱相当于现在的多少,少说五十了吧,我妈哪舍得?

      “我们穷人家拍不起。”我说。

      “所以你是连小时候照片都没有的人?”罗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有什么好奇怪的。小时候没有的照片人很多好吧。”

      不过说起拍照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说起照片,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天,有个人牵了一匹雪白的马,那马,有我当时身高的两倍那么高,很帅气,可不是现在那种用来挤马奶的马,那马非常高大英俊,专门供照相用的,邻居们好多都让孩子上去骑还拍了照,我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上去一个又下来一下然后又上去一个,他们全都披了那件红色的披风手拉着马背上的缰绳照相,个个都王子公主似的,我挺羡慕的。”

      “你有没有想过也上去拍一张?”罗少专注地看着我,那眼神是单纯的,可我的心大概不单纯,所以怎么看他怎么不单纯。

      “那个我忘记了,应该是没有想拍一张的念头,因为我知道太贵了不可能让我拍的,倒是想骑上那匹马,那马,真的好帅,比金城武还帅……”

      罗少不屑,“金城武有我帅么?”

      我扫了他一眼,罗少是帅的,可是和金城武没法进行比较,因为他们是两种类型,如果非要比较,那在我看来罗少比金城武要好看得多,他长得更细致些,尽管平时有时候说话行为挺幼稚俗套,可他有种天生的贵气,估计就是从小用钱才能养出来的。

      我没理会他这种无聊的问题,继续说道,“后来他们拍完了,我还悄悄地跟在那匹马后面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我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喜欢那马,好像他是我前世的什么人似的,当时就跟中邪了一样。”

      “前世欠你钱了吧?”

      “你怎么和天泽说的一样。”

      不经意地提到了这个名字,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罗少表示理解般地笑笑,很寻常地像谈天气地样地问道,“还在想着他?”

      “最近很少去想了,只是想不通他要走竟然连一个解释都没有,觉得很不负责任。”

      “最近很少去想了,只是想不通他要走竟然连一个解释都没有,觉得很不负责任。”

      发现罗少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心想他估计想别处去了,解释道,“我不是那种意思,我又不是女人,我是说怎么说做为一个男人,有些事情总要有交代的,一句不爱就是理由吗,而且还不是当我面说的。”

      “有些话,他当着你的面可能说不出口,再说他是男孩子不是男人,”他拍了拍自己胸脯,“男人就应该像我这样。”

      “你就算了吧,幼稚。你说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爱不爱一句话的事。”

      “有些东西不是一句爱不爱就能说清楚的,时间会告诉你答案的。到时候,可能你根本不在乎那个答案了。”

      “要是我还是在乎呢?”

      “那就说明你并没有真正放下他。”

      这些日子以来,我都认为自己已经忘掉他了,可也许潜意识里,我还是觉得有一天他会回来,并且希望着他回来。

      之前我常常觉得自己这几年对他也挺残忍的,某方面尤其典型。那些我们在一起的每一次,我知道他很压抑很痛苦,压在我身上,有很多次想进入,可是我始终过不了自己心理上那一关,一开始我没觉得什么,是他非要和我在一起,我只是不反感而已,至于要什么样的回应,那要求是不是太过了,后来时间长了,我便开始内疚,我会用别的方式帮他解决生理问题但就是不能接受那种,我知道感情这种事,性并不是衡量它的标准,可它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感情,后来分手了我在想如果当时对他好一点,给他期望中的回报多一些,愿意真正地跟他发生那种关系,哪怕一次也好,说不定他就不走了,如果当时他强硬一点,也许我也会愿意的,可是他就是对我狠不下心。

      而他唯一一次的狠心,竟然就是彻底地将我从他生命中剔除,一点情份都不留。

      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犯贱,在他像珍宝一样珍惜你的时候,你不懂得珍惜,在他像垃圾一样扫你出他的世界后,你却觉得他对你来说原来是这么重要。

      我想着这些不能回去的如果,假设了各种可能性,可是谁也不会给我答案。也许真的会像罗少说的那样,时间过去了,我也将不再耿耿于怀。

      我作轻松状,“谁知道呢,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时间问题而已。”

      “云飞。”他在我身后喊我名字。

      我转过身子看他,“怎么说?”

      他上前,低头捧住了我的脸,男人和男人,又不是情人,做这种动作我觉得十分的不自然,尴尬地想别开却被他固定住了。

      我心慌意乱,问道,“你要干吗?”

      他不答只是把脸凑近我,额头眼看着就快碰上我的,我忙把头往后仰别开了一些,紧张得连喉咙都干了,拽紧拳头吞了吞口水,我把眼睛闭上没一秒又马上又睁开,直直地望着他,心跳的声音像战鼓。

      他的脸在距离我还有三四公分的时候停住了,眉头动了动,冒了句,“刚刚打眼一看发现你和你妈挺像的,仔细一看好像又不怎么像。”

      竟然只是这样,竟然只是这样,我X我在想什么啊。

      我像大冬天被浇了一盆水,愣在原地。

      “你怎么了?”他伸手揉乱了我的头发。

      我,我欲哭无泪啊,摇了摇头拔腿就走,心说少原啊,我越来越龌龊了,怎么会想那方面去了。

      他赶上来搭了我肩膀往其它地方去了,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躁动,我开始见到什么就说什么。

      “这个池子,我以前掉进去过,里面当时养了几条很大的鱼,不知道什么鱼,又黑又大,在我身边游来游去吓死人了,我们班有个女生看到了找了老师来救我,池子那么浅就算老师不来我自己也会爬起来啊,可是同学都说多亏了那个女同学救了我,以后就给我当媳妇了,恶,丑死,我不要。”

      “那个石桌,是个乒乓球桌,水泥做的,大晚上看不大出来,其实上面坑坑洼洼的,球扔上去就没方向地乱跳,没意思,我都不玩的,就蹲一边看一群傻逼玩。”

      其实是没人跟我玩。

      “那个树啊,夏天一到长满绿色的虫子,被那种虫子扎到会很痛的。”

      叽哩呱啦叽哩呱啦……

      学校就那么巴掌点大,很快就逛完了,时间也不早了其它地方就不逛了,回车上的时候我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毕业一年多,我和罗少不怎么见面,而且当时我还有天泽,可是现在,天泽走了,罗少却在我身边,白天见了晚上见,还同塌而眠醒来又常常抱一块儿,我觉得会不会是因为我前两年恋爱的对象是个男生有了后遗症,好像现在对女人的感觉也没青春期那么会儿强烈了,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路上我都在调整情绪中,我觉得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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