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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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笼罩下的尼布尔海姆，恍然匿藏了阴霾。山间特有的清新空气好像女神的呼吸，交杂着微微拂过的风，带来生机与希望。轻轻摆动的枝梢上有光斑点点，折射着七彩的光，宛如宝石一样的耀眼。
尼布尔海姆午后的阳光，热烈的仿佛照耀着所有。光线透过资料室干净透明的窗户，以一个尖锐的角度倾泻而入，在临窗的深色桌椅上投射着大片大片的光斑。
鲜有人至的神罗公馆档案室，安静的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与偶尔响起的纸张翻动的声音。
萨菲罗斯与艾瑞尔在档案室里度过的第六天，与之前的几天几乎没有区别。艾瑞尔最初几天还帮着翻翻材料，后来懒了，天天托着脑袋看着窗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个百般无聊，一个专心严肃，两人在一个空间里，却又好像坠入了各自只属于自己的时空中，没有交流的渠道。
午后的阳光温暖又惬意，艾瑞尔趴在靠窗的桌子上，呼吸均匀。乌黑的长发柔软的垂下来，挡住了照在她脸上的光线。紧闭的双眼与微微颤动的睫毛，看上去恬静的像一个孩子——涉世未深，脑海中却塞满了神奇的事物。
窗外栖在树枝上的一只鸟突然扑着翅膀飞走了，振翅的声音在这个宁静的午后显得格外突兀。
艾瑞尔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的转过头看向窗外。那里似乎应该有辆车，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没有表情的靠着车门。她眯起眼睛，脸庞上是半梦半醒的困惑。
哗啦——翻书声打破了这个由光线编织的幻境，艾瑞尔回头，看到了站在书架间的萨菲罗斯，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书架，到达他时已经微弱，薄薄的亮色罩在他灰色基调的衣服上，就像滴入墨汁里的水，再也分辨不出来。
萨菲罗斯皱着眉，偶尔低声的复述着材料上一些生涩的字眼。
艾瑞尔又趴回了桌上，逆着阳光伸出手拨弄着自己的指甲。概念中好看的手应该修修长长，可是艾瑞尔的手就像小孩子的一样，小小的，圆圆的，普普通通的。
阳光很暖和。手指的形象渐渐模糊，艾瑞尔又回到了那个梦境。
午后的阳光，干净的教室，吱吱不停转动的风扇，好像还有知了的叫声，来自窗外翠绿欲滴的树冠中。
沙沙沙——是笔在纸张上摩擦的声音，好像催眠的摇篮曲。
天骤然的暗了，天空飘起了绵绵的小雪，艾瑞尔发现自己站在站台上，两根黑黝黝的铁轨在她脚下绵延开去，不知道伸展到何处。
天很冷，高跟鞋很高，脚有点疼。一盏昏白的灯在头顶上孜孜不倦的照着明，周围还站着几个人，只有黑乎乎的影子，看不清面孔。
艾瑞尔抬头看着飘雪，恍然觉得熟悉，又恍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属于这里，她的思维已经凝滞，不知如何思考，抑或不想思考。
列车进站，站台上稍稍热闹了些，面带疲惫的旅客一个个的与艾瑞尔擦肩而过，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仿佛是一种不知名的羁绊，把她与这个陌生的世界联系在了一起。
艾瑞尔猛然觉得，她似乎找到了关键。
“你是……”
艾瑞尔睁开眼，明媚的阳光已经变得昏黄，垫在脑袋下面的手也早已麻木。萨菲罗斯依然在翻着资料，只是换了个书架，眉皱的更紧了。
“勤奋的天才研究着项目最困难的部分，而当项目有重大突破时，换了个变态的天才，你要在那种实验环境下的实验资料中找到想要的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艾瑞尔伸了个懒腰，又补充道，“神罗的实验资料向来都是杂乱难懂，毕竟神罗不是一个喜欢保留证据的公司，他们要的只是结果。在这一点上，科学部门一直做得很好。”
萨菲罗斯沉默的翻了两页文件，说，“你说过你什么都不知道。”
“具体的是不知道，”艾瑞尔无辜的摊了摊手，“不过好歹，宝条送了我一个实验室。”
萨菲罗斯没有在这么问题上纠结下去，他重新在架子上拿了一份文件，翻开封面，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对艾瑞尔说道，“你要无聊，就不要呆在这里了。”
“总觉得，在你身边比较安全嘛。”
“去找扎克斯。”
“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艾瑞尔意有所指，还耍赖般的嘟了嘟嘴。这个和她年龄相符的表情由她做来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所幸萨菲罗斯没有看见，他埋头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资料，直接忽视了这句话。
艾瑞尔完全没有在意他的反应，笑眯眯的提议道，“太阳都下山了，干脆我们去喝酒吧，听说，你的酒量很好。”
萨菲罗斯正在翻页的手顿了一顿，他抬起头，没什么表情的问道，“你从哪里听说的？”
“你的粉丝会啊，”好像是说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艾瑞尔扬着眉梢，激动道，“白金粉丝会的人数是最多的，而且遍布了整个大陆，什么萨殿要到那里出任务，萨殿几招解决了boss，萨殿和什么女人说了多少时间的话之类的，都是有人专门收集留档的。当然，一些你在神罗的一些比较隐蔽的事，比如萨菲罗斯几点在神罗餐厅几号桌吃了几块三文鱼这样的，都是管理员……”艾瑞尔有意的指了指自己，颇有些自豪的样子，“特意散播的。”
萨菲罗斯皱了皱眉，“为什么要这样？”
“我是因为这就是我的工作，”艾瑞尔毫不掩饰，“对实验什么完全不懂，又白拿了别人一座实验室，自然也要做点能做的事情的嘛，至于他为什么要做……”艾瑞尔打量着萨菲罗斯的神情，见他眉皱的更紧却又有些期待的样子，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问道，“他那么对你，你那么待他，莫非你们之间还有什么常人不知道的，不可思议的，感情？”
萨菲罗斯不知不觉中已经握住了拳，脸上泄出了些许愤怒但显然已经是经过了克制，他的声音低沉，说出的话却好似自己毫不在意的样子。
“无聊，”萨菲罗斯说。
“嘛嘛，我是开玩笑的，”艾瑞尔没有把他的愤怒看在眼里，她摆摆手，稍稍正色说，“毕竟你是神罗最伟大的战士嘛，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宣传的需要，敬畏你的人越多，反对你的人就越少，同样的，反对神罗的人也越少。怎么样？去喝酒吧？”
“没兴趣。”
“不要这样嘛，”艾瑞尔丝毫不气馁，继续纠缠，“要不这样，你答应陪我喝酒，我告诉你怎么看这些材料，神罗公司科学部门的惯例是一个月整理一次研究成果，然后把过去的记录文件处理一下，缺项目，修改数据，加密……让那些追着数据去的人，只能得出错误的结论……怎么样，陪我去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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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布尔海姆的酒和米德加尔的不怎么一样，虽然也有听装的啤酒，但更多的还是自酿造的果酒，香的多，也烈的多。
艾瑞尔不要在酒馆里喝，两人便上了山。那是一条僻静的山间小道，沿途杂草丛生，几乎掩埋的道路的痕迹。艾瑞尔笑眯眯的在前面带路，萨菲罗斯拎着酒，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走了一段狭窄的山路，眼前突然开朗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在山体间向外稍稍突起的矮崖。扇形的地形，平缓的地势，倒像一个天然形成的露台，十分宽敞。崖下就是村子，橘黄色温暖的灯光星星点点，就像天上闪烁的星辰。晴朗的夜空缀着一轮皎洁的圆月，明亮的照下了人的影子。
“前几天在村里看到的，一个人过来摸了摸路，怎么样，喝酒的好地方吧，”艾瑞尔坐在悬崖边，两条腿垂了下去，悠闲的晃来晃去，她回过头对萨菲罗斯说着，微凉的风吹着，轻轻拂她的发丝。
萨菲罗斯心不在焉的应着，倒也坐了下来。
一时无言。
“呵呵，这样想来，我们之间的确没什么好说的，”艾瑞尔首先打破了沉寂，她倒了杯酒，很自然的递给了萨菲罗斯，“如果是你……和她这么喝酒，会说些什么呢？”
萨菲罗斯接过杯子，晃了晃，只把水面上的一轮圆月揉的粉碎，他垂着眼睛本不想说话，这时又觉得她的纠缠太过麻烦，于是皱着眉，最终还是说了开来，“我们就喝过一次酒，我问她一些事情。”
“什么事？”
“不过就一些科学部门的旧事。”
“什么样的旧事？”
“旧事就是旧事，和你说你也不明白，”萨菲罗斯把杯中的酒倒进嘴里。
艾瑞尔自顾自的喝了两杯，接着哼了一声，“不就是宝条盖斯特荷兰德那些破事。”
这回轮到萨菲罗斯沉默了。
“我不是不知道，是我不想知道，我要是都知道了，那还能是我么。”
“说实话我不能理解，你们是一个人……”萨菲罗斯说着说着，突然觉得有些异样，手好像很重，头也好像很重，“你……”
艾瑞尔回过头，咧着嘴角笑了，那笑一直延伸到眼睛里，亮晶晶的，恍然比她身后的圆月还要亮。她从悬崖边上站起来走到萨菲罗斯身边，一双白净的，圆润的像小孩子一般的手抚上了他稍稍硬朗的脸。艾瑞尔靠的很近，嫣红的唇紧贴着他的脸颊。
“科学部门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艾瑞尔轻轻的说着，温热的呼吸扑在萨菲罗斯耳边，“比如这种让人不太能动的，遇到某些事会比较激动的，专门针对被魔晄改造过的……我是真的喜欢你，萨菲罗斯，但也知道你肯定是不喜欢我。本来我还很忐忑，没想到你这么信任我，我倒给你的酒……一点都不犹豫。”
萨菲罗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睛很深，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不要这样看我，”艾瑞尔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了萨菲罗斯身上。她一手揽着他的脖颈，一手伸去遮他的眼睛，“我知道你看的不是我，你们看的从来不是我，但这样的事情，她恐怕是不敢的吧，”艾瑞尔的一只手沿着萨菲罗斯敞开的衣襟往下，听得他压抑的一声轻喘，嘴角得意的一勾，“反正最后……都无所谓了，”她轻飘飘的说着，上前吻住那张冷凉的薄唇。
萨菲罗斯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但他的思绪却不受控制的回到了贫民区的那夜。橘黄色昏暗的灯光中，夹杂着女人尖细无力的呻吟与男人粗喘的呼吸，破损的蓝色碎花裙子下面是遮不住的两条腿，雪白的，因为痛苦抑或快感蜷着，暴露在空气中，仿佛在浪涛中沉浮的小舟。他觉得自己血液的流动在不断的加快，交缠的唇舌让他满足又更加不耐，可是他不能动。
果然，还是同一个人。萨菲罗斯心中重重的哼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