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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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透澈的像溪流般一览无余。艾瑞尔冷色调的眸子里面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你来晚了萨菲罗斯，”艾瑞尔扬了扬手里遥控器。葱白的拇指搭在唯一的黑色按钮上，然后毫无迟疑的按了下去。
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阳光明媚的刺眼，萨菲罗斯觉得心脏狠狠的跳了一下。向来沉着果断的大英雄自认为世上很少有什么事能牵动自己的情绪，但面前这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是个例外，比如她可以轻易的用那人的名字挑起他的怒火一样。
萨菲罗斯不喜欢事情不受控制的感觉，可他的确不知道女人会把事情引入怎样的轨迹，也不知道这种变化会导致怎样的结果。
女人按下遥控器时的表情可以说是得意，称着她恣意飞扬的黑发隐约透出种跋扈，带着君临天下的气概，笃定又讽刺。
于是萨菲罗斯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然后，艾瑞尔博士在雪崩组织的袭击中不幸身亡了，”女声轻飘飘的传来，紧接着便是轰隆一声巨响。
萨菲罗斯转过头去只看到了冲天的火光，阳光海岸上最豪华的旅馆连着其中的游客一起，刹那间变成了废墟。
爆炸的热浪汹涌而来，携卷着林中的败叶枯枝呼啸而过，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把粗壮结实的树摇的哗哗直响，好似亡灵的哀嚎一样。
依稀还有人哭叫的声音，始作俑者垂下拿着遥控器的手，脸色平静如常，好像她刚刚做的不过是遗弃个没用的玩具，而不是惨绝人寰的屠杀。
只是萨菲罗斯杀起人来只会比这个更残忍，鲜血，残肢——面对面的结束一个生命比远远的引爆炸弹需要更强的心理承受力。大英雄显然还不至于把这点人命放在心上，所以他立刻想到了事件的关键之处。
“你想背叛神罗？”萨菲罗斯回过头，浅蓝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那个只拿背与侧脸对着他的女人，很认真的问道。
“暂时……算吧，”艾瑞尔转过身，清浅的目光带着戏谑与嘲讽，尖锐的似乎要射入他人的灵魂深处，“怎么，大英雄萨菲罗斯要阻止我么？”
“我不想与你为敌，不过我的任务是把你带回去，”萨菲罗斯说着，往前走了两步。
艾瑞尔那一瞬间的表情有点像宝条，轻蔑，自负，不可一世，像夏日的阳光，热辣的灼痛人的眼。
“可是你阻止不了我，”艾瑞尔笑盈盈的，一只手很自然的搭上了腰间的刀柄。
于是萨菲罗斯也笑了，严肃的眉眼舒展开来，眸子里划过锐利的光芒，同样的轻蔑，同样的自负，同样的不可一世。
如果说艾瑞尔的神态是后天使然，那萨菲罗斯则是与生俱来——这俨然是唯一可以让人把大英雄萨菲罗斯与科学部门那个瘦小的老男人联系起来的纽带。
“很久没有人这样挑衅我了，不自量力，”萨菲罗斯说，紧接着咔嚓一声脆响，是正宗刀出鞘的声音。
艾瑞尔只是浅浅一笑，左手将刀略微抵出刀鞘。
空气中弥漫紧张的气息，浓重的好似灌了铅水，让人呼吸不能，天地间沉静的仿佛只剩下了树叶沙沙的声音。
然后两个人几乎同时动了，两把刀碰在一起，颤抖着发出尖锐的啸声。
艾瑞尔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露出认真又嗜血的光芒，她在两刀相碰的瞬间把重心转移到右手与右腿，身体灵巧的向左前方一滑，左手同时摸到了腰间。
萨菲罗斯自然不会任她为所欲为，手上一用力，两人胶着在一起的刀沉沉的往下一坠，锋利的刀刃碰到了艾瑞尔的肩膀，瞬间留下了一道血痕。
但是她没有后退，甚至连眉都没有皱一下。艾瑞尔闪电般反手抽出腰间的短刀，扭转身体，用整个上半身的力道挥动手上的利器。
短刀带着破风的啸声逼近萨菲罗斯，两人的距离太近，而艾瑞尔的动作太快，但对于身经百战的萨菲罗斯来说，这种局面绝对算不上艰难。如果是平时，只要握刀的手再用点力气，削落对方的脑袋就像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拉扎德主管的命令是让他把这女人安全的带回去。
于是萨菲罗斯只能退后，轻轻巧巧的一跃，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所以说你阻止不了我，除非……”艾瑞尔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扔掉短刀，两只手一并握住刀柄，压低身体的重心，“除非你把我的尸体抬回去。”
“我的确有这样的打算，”他习惯性的甩了甩刀，“但在这之前，我想知道为什么。”
“怎么，女人的背叛需要理由么？”
“不，我指的是你的眼睛，为什么？”
艾瑞尔并不是他的对手，卜一交手他就知道，但是女人不要命的挑衅让事情变得有些麻烦，这个时候还是等待支援比较好。于是萨菲罗斯决定用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来拖延时间。
只有近距离接触大量魔晄能源的人才会拥有那种颜色的眼睛，在萨菲罗斯的理解中，魔晄眼是特种兵的象征。曾经有过一个喜欢在耳边唠叨‘特种兵的荣耀’这种东西的同伴，以至于以冷酷闻名的大英雄偶尔也会觉得身为特种兵是一件自豪的事情。艾瑞尔的眼睛让他萌生一种被剥夺了某种特权的感觉，而这种不愉快的情绪比知道女人想背叛神罗更令人不爽。
毕竟被背叛的事情已经有过了先例，萨菲罗斯早就习惯对此无动于衷。
“眼睛？”艾瑞尔一愣，旋即露出自嘲般的神情，“呵，这自然是你父亲给我的礼物，挺好用的。”
泡魔晄溶液，大约是这个身体5岁时候的事情。
一望无际的荒漠，一只长着锋利的牙齿的猛兽追赶着饥肠辘辘的她，一把把她扑倒，腥臭的呼吸越来越近。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救了她，喂饱了她，然后把她带到一个装满绿色溶液的容器前。穿着白色罩衫的男人摸摸她的脑袋，和蔼的说，‘乖，别怕。’
之后的记忆有些模糊，可能是被魔兽追赶的回忆太过惊悚，惊魂不定的她选择性的遗忘了一些事情。但是回想起来，当时的实验应该是成功的，如果她一开始就表现出对魔晄的抗性，那宝条肯定不会轻易的放弃这么有趣的实验材料，更别提之后注射杰诺瓦细胞的计划以及她的反抗了。
于是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她是渐渐的表现出对魔晄的抵抗力的。
其实这并不难理解，艾瑞尔在离开旅馆的路上就想明白了。魔晄归根结底是一种生命能源，而这种能源显然与她这个舶来品不兼容。
就好比如果把身体比作电脑，那她本身的灵魂与魔晄就是互不兼容的软件A与软件B，两者能共存，但是不能同时使用。于是在她的灵魂强势的时候，魔晄带来的变化便被压制了下去，而当她本身的灵魂之力处于弱势时，魔晄的效力便显现了出来。
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她的灵魂很虚弱，所以受到了魔晄的影响，然后随着她灵魂的逐渐强势，也就逐渐体现出了对魔晄的抗性，直到几天前她陷入濒死，灵魂之力几乎为零，至于为什么她从濒死状态苏醒却依然维持着魔晄眼的状态，大概就是杰诺瓦细胞的作用了吧。
魔晄能源直接提升了她的体力，判断力以及敏捷性，再加上随身携带的魔石，唬唬人是绰绰有余。
艾瑞尔突然收敛了嬉笑的神情，握紧了手中的刀柄，“好了萨菲罗斯，不要再拖延时间了，要么放我走，要么杀了我，这不是很难决断的事情。”
萨菲罗斯挑挑眉，握紧了刀，他并不介意再陪她玩玩。
两人的刀再次相触，但是这一次并没有胶着，艾瑞尔稍一触碰便连连的后退几步，瞬间离开了正宗刀的势力范围，然而就在那个瞬间，萨菲罗斯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风啸声，挥刀一格，砍在一个硬物上，发出略带沉闷的脆响。
萨菲罗斯记得上一次听到这种声音，是在宝条实验室里。难道是那个2nd……萨菲罗斯心里一突，然而不容他多想，方才还后退的艾瑞尔又挥动着打刀攻了过来。
一对二明显处于弱势，先把怪物处理掉，萨菲罗斯立马做出了决定。他侧身躲过艾瑞尔的攻击，然后回身突刺，朝着一般人心脏所在的方位。
正宗刀势如破竹，如愿所偿的刺入了柔软的血肉，但也仅仅是血肉。
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暴君坎塞尔没有穿衣服，与硕壮的肌肉一并x露在外的还有那颗不断收缩，膨胀的心脏。
萨菲罗斯的刀刺错了位置，而他也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因为没有痛觉的坎塞尔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了纤细的刀刃，萨菲罗斯抽不开刀，便只能任由艾瑞尔把冰凉的打刀架在自己脖颈上。
“卑鄙，”萨菲罗斯说。
“谢谢大英雄的夸奖，现在我可以走了把。”
萨菲罗斯不说话，脸色有些阴沉。
艾瑞尔无所谓的耸耸肩，伸手从萨菲罗斯的口袋里掏出了他的手机，拨通了拉扎德主管的电话。
“喂？萨菲罗斯，出了什么事？”
艾瑞尔把手机凑到萨菲罗斯耳边，手中的刀紧了紧，示意他说话。
萨菲罗斯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主管，任务失败了，雪崩组织引爆了艾瑞尔博士住的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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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走？”看着艾瑞尔离开的背影，被五花大绑的萨菲罗斯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没有为什么，”艾瑞尔说，“就是想喘口气罢了。”
“如果雪崩组织没来搅局，没给你趁乱逃走的机会，你准备怎么办？”萨菲罗斯继续问。
艾瑞尔轻叹口气，“问题是，他们不会不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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