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
晚饭时，穆突然说：“我们这里可能要增加一个孩子了。”
沙加停下刀叉，狐疑而警惕的看着穆。
“什么意思？”
穆沉吟片刻，轻描淡写的笑笑：“随口说说而已，你不要往心里去。”
但是你知道人是一种多么奇怪的生物，你越是让他别想，他越是会深想。尤其是一整晚穆都若有所思的不肯多说话之后，沙加更是觉得穆一定有事在瞒着他。以前种种纯属娱乐时间消遣用的婚外小三私生子电视剧的情节在沙加脑子里翻涌起来，沙加也听说东方人有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说法，虽然他对前面的不孝有三不太明白，但对这句话的中心思想还是有所领悟的。此外他们在一起时间很久了，天天对着个天仙时间长了也会腻，虽说穆的人品毋庸置疑，但越是咬人的狗越不会叫……
于是晚上睡觉之前，沙加为穆倒了一杯红酒，委婉但诚恳的说我们谈谈吧。
穆不动声色的把酒杯移开了。
沙加当然没有放过这个小动作。他不能控制的想到，为了下一代的健康，怀孕之前父母都要戒烟戒酒什么的。为了求证这个观点，他旁敲侧击的说：“不想喝红酒，我给你换一杯白葡萄酒？”
穆温和的笑笑：“不了，我暂时戒酒了，咖啡也不想喝了，早餐换牛奶吧。”
沙加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他在面对穆的时候忍耐力一向不强。按捺了大约半分钟，他决定直截了当。
“你是已经把某个女人的肚子弄大了么？”
穆非常短暂的愣了愣，然后说：“没有。”
看穆的神情并不像是假装。沙加的声音和神情和缓下来：“那你说孩子是怎么回事？”
穆专注的看着沙加，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唇角也浅浅的勾了起来。
“你完全误会了。”穆清了清嗓子，恶作剧的神情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公事公办的表情，“确实会有一个孩子，但是……”他用拇指比比自己，“是我生。”
沙加花了十秒钟才完全理解了穆的话。
“你生？你怎么生？你有那个功能吗？？”
穆吊着眼角看过去——简单说来这就是一个白眼，他带着淡淡的轻蔑说道：“你不要太小看我们姓轩辕的了。我们一族到了一定年纪，都是可以生小孩的。”
沙加还是不相信。这种事他从来没听说过，虽说东方神秘又迷人，但男人生小孩这个事还是太匪夷所思了。
“既然这么说，你能举个例子出来么？”
“这有什么难的？”穆说，“我就是我老师生出来的。”
穆回答得理直气壮。沙加知道穆对史昂一向尊崇备至，不可能拿老师来开这种玩笑。他将信将疑的盯着穆看了一阵，然后略嫌底气不足的说：“可是你和你老师不太像。”
“我比较像……”穆斟酌了下词汇，“像那个和我老师一起生下我的那个人。他是轩辕家的直系，我老师是旁系，所以我是紫色头发——紫色头发是帕米尔轩辕家族的象征，你见过前前任教皇赛奇陛下的画像，应该知道吧？”
沙加此时已经有五六分相信了。但这毕竟还是一件违背人类生理本能的事情，他略一沉思，又有了新的疑问：“那……这个……我的意思是说，这件事的生理流程是怎样的？我不觉得你比我多了些什么啊。”
沙加对穆的身体之了如指掌，胜过穆自己，尤其是有关生殖健康这方面的。
“东方是很神秘的。”穆的声音和姿态都表现出了充足的高深莫测和对沙加孤陋寡闻的鄙视，“我们只需要将两个人的气在体内融贯周天，孕育成熟，然后以气幻化成人形……就像武侠片里的内力一样的那种东西。”
“那，”沙加小心翼翼的追问，“怎样才能把另外一个人的气注入到你的体内？也像武侠片那样用手？”说着他还比划了一个武侠片里常见的输送内力的姿势。
穆眨了两下眼睛，神色暧昧了起来。
“那个，当然要……”他的眼神不自觉的梭来梭去，“当然要□□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片刻。
沙加前前后后仔细回想穆的话。穆似乎并没有要和他生一个孩子的打算。或许是会和帕米尔轩辕家族的其他直系的成员。意识到这一点让沙加感到了深深的挫伤，尽可能就事论事的说道：“我觉得你未必需要一个孩子，你还年轻，白羊宫的继承还早呢。再过个五十年还差不多……”
“可是你别忘了我老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他还是史上最长寿的教皇呢。”
“那……”沙加又犹豫了片刻，“你准备和谁生？还是找你们家族的人？需要提前培养下感情什么的吗？不会一见面就上床吧……”
到最后沙加说得很艰难了。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对彼此也都算得上忠贞，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提出要和别人上床，沙加根本没办法想象。
穆沉吟片刻：“现在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不过我不打算在轩辕家里寻找。当然血统是最优先的，我考虑的是撒加、加隆或者艾俄洛斯，三者之一。”
穆说起这件事，口吻平淡得好像在选择晚餐的菜色。
沙加愣了一下，有点艰难的开口：“为什么是他们？”
“血统好、力量强大。”穆很顺的就说出了口，看得出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但他很快明白过来，补充道，“我不是说你血统不好力量不强大。你知道的。”
沙加觉得喉咙里干干的，他拼命咽口水才把“我不知道”忍下去。
“那你会告诉他们吗？”沙加比划着，他觉得今天的对话充满了无力感，他完全不能控制，“你和他们生孩子什么的……？”
“当然不会。我只告诉你一个，你能为我保守秘密吗？”
沙加犹豫很久，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终于把想说的说出了口：“既然你连这样的秘密都能告诉我，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选择我呢？”
穆露出诧异的表情。
“你不是不喜欢小孩子吗？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只不过是稍稍试探了你一下而已。我原本的打算是搬回白羊宫，以后自己养大孩子的。但是我担心你误会，所以才告诉你原委。”
“我是不太喜欢，”沙加赶紧说明，“但是如果是这样就没关系。”
“你不用勉强啊。”穆说。
沙加抓住穆的手：“我不勉强，真的。”
他已经完全相信了穆的话。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穆说得有鼻子有眼睛，容不得他怀疑。
“不，你没理解这件事，”穆仍然很坚持，“就算是和你……但也不能算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甚至不能算和我有血缘关系。这不是基于DNA什么的。”
“那也没关系，我已经决定了。”
穆还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晚上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他们的床很大，两人中间的距离完全可以再加进去一个人。穆仰躺着，双手放在肚皮上，眼睛还没有闭上，但也没有说话的兴致。或许他还在犹豫、思考以及权衡，而这是不能让他知道、也不能和他商量的。沙加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有些冷淡了。于是他凑过去抱住了穆。
穆似乎是在思考，被突然的动作打断之后也并没有不悦，对他微微笑了笑，问“怎么了？”
沙加不由得想到他们现在次数好像确实是越来越少了。
他贴近穆，看着他，说：“不是想要孩子么？”
穆的神色复杂了一霎，笑容有些勉强了。
“今天就算了吧。”
“就算不是为了孩子也可以……”沙加含蓄的省略了后半句。
穆明白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不想。”
沙加脸上挂不住了，但他并没有发作。僵持片刻，他老老实实的回到自己的枕头上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