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净白如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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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应了墨一声，有些乏力的靠向身后的大树。
银色的内丹在头顶缓缓的旋转，月般的银色光芒铺洒而下笼罩着两人，如同华美的天蚕之茧包裹，在我逐渐虚弱的眼中，眼中的一切居然是神圣和梦幻的。
“每个人都有父母，可我连他们也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大概被这份宁静和平和蛊惑了，原本是心头的话语，从墨的口中自语而出。
“我也只记得我父王而已，”叹息后是诡异的沉默，似乎两人都尴尬着针锋相对的两人突然间可以如此随意的交谈，更尴尬这似乎再找不到相同的话题。
“……怎么这么疤痕？你好像还没弱到被人弄伤脸的地步吧？”总算是记起了该出口的疑问，感受着他身上的伤痕紧贴在我皮肤上的感觉，交错的斑驳在细滑的肌肤上，虽觉得酸楚得安慰几句，可惜出口却变成了奚落一般。
“那是我被你丢到军营中不久，”沉闷的口气，似乎触动了他不是很愉快的回忆，“那时我什么都不会也不懂……有个很臭的人说……要把我变成他的人，要脱我衣服，被我生生咬了一块肉下来，他一气之下想杀了我，一刀划到我脸上……”。
“……败类！”我目光一冷，“后来呢？”
“听周围看热闹的人说，当时我昏倒在地上，浑身都是血，那个人还想补上一刀的时候，突然四周按开始刮起好大的暴风雪，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手中的冰刃已经刺进他心脏……这是我杀的第一个人，从那以后，我才知道我并不是没用的。”
“谁说你没用！胡说！”宛如深交的好友谈心一般的话语，能引起的情绪大概只有内疚，我嘴笨的想说些什么。
“真羡慕你们羽族，有那么美丽的翅膀，可以在云端飞翔，”墨玉般的眼半眯下来，迷离而憧憬的越发的闪亮，却瞬间黯淡下来，“可惜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
“……抱歉，”挣扎许久，总算吐出这两个无用的字眼。
“哼！至少我活下来了！”墨有些别扭的偏过头，却悄悄红了耳朵，片刻后又定定的看了我，“他说要把我变成他的人，是很不好的意思？”
“啊？”明显感觉自己被这句话僵在原地，却对上他很是严肃认真的眼眸，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呃……看你是对谁说……若不是很亲密的人，这句话的确是不好的。”
“是吗？”明显的疑惑。
“那你都不知道这句话是何意，还会反抗？”
“我虽然什么都不懂，但也知道不能让人给扒了衣服，”墨瞥我一眼，悄悄勾起嘴角，“这次你和我一样脱光衣服，很公平！证明不是你在欺负我！所以就不用杀你了！”
“……”一句话差点没让我抽过去，哭笑不得的一拳捶在他额头上，“你现在比我还精神！我怎么是欺负你了！”
“……额，也对！”敛了气息，墨郑重的点点头，总算安静下来。
未成年的龙族，没有记忆的墨蛇，被我丢弃的奸细……其实也是一个渴望有人陪伴，有人教他这世间所有的寂寞之人。
“不过要是此刻的我遇到那是的你，我依然会这么做，”不去理会他瞬间紧绷的身体，我不想敷衍一个如今可算是战友的兄弟，“因为我不能放任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在他身边。”
“……谁？”
“凤帝，”旋转的内丹源源不断的从身体吸收着能量，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似乎看到凤翎那举世无双的容貌，那足以让世人深陷的碧色眼眸，那如翡翠般的水润氤氲中隐约的情意……
“……你笑的真讨厌！”墨玉般的眼眸深不见底，墨出口的话中的嫌弃丝毫不加掩饰。
“随你想！”我摸摸他湿透了的发，已经不复先前的冰冷，我深呼吸一口，拼着仅剩的力气张开口，让内丹化为柔和的光芒收入体内。
“……我不是奸细！”没有了内丹的光芒，四周的黑暗让我更为脱力，朦胧中听到的话语让我微挑了唇角。
“不用保证，做给我看就好。”在失去意识那一刹，我这样告诉他。
我失去意识那一刻带着一丝安心的感觉，因为墨先前惨白的脸色已经褪去了那层冰晶，因为他已经不再被我视为敌人。
但是……
如果我他妈的知道老子是这么回来的！醒来又是怎么一副样子，老子绝对会撑着回到营地再昏过去！
等我缓过神醒过来，铁青着脸看着围在我身边的兄弟们，一副泫然欲涕的模样，我能做的只有将胡乱裹着我的衣服拉扯过来,好遮住我裸露在外的手臂。
“队长……”兄弟一号悲痛的抹了把眼泪，颤抖着手拉过薄毯盖住我的胸膛。
“队长别伤心，兄弟们会给你报仇的。”哽咽着，兄弟二号悲愤得让我脸色又黑了一分。
“亏了我还觉得墨队长是个好人！”兄弟三号咬紧了牙。
“居然趁人之危！”兄弟四号捏紧了拳头，让我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了两下。
“闭嘴！……发生什么了？！”我狠狠的呼吸几口，耐着性子想问个明白。
“啊？”似乎被我完全不在状态的疑问吓到，兄弟们反而看怪物似的后退两步。
“队长？你没事吧？”兄弟五号试探着问。
“你！”徘徊在崩溃的边缘，我指向角落中的兄弟六号，“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队长……墨队长今天抱你回来的时候，你人事不省，他还说……说你是他的人，你是不是被墨队长给……”哆嗦着嘴唇，一脸的悲愤，所有兄弟终于眼泪哗的流了一地。
“呵呵！”我是他的人了？！这个蠢猪！怒极反笑，我一寸一寸的站起身来！竟然敢坏我的名声！什么都不懂，我不生气！什么都问我，我也可以作答！可是如此乱说话，我是没有好的涵养去包含的！我龇着牙，三两下把衣服拉扯到正常的位置。
说老子是他的人？！让我在所有兄弟面前丢脸？！
“墨！”只觉得我头顶上有一把火熊熊燃烧，我掀开帐篷的布帘，捏了拳头就对着那个神清气爽的家伙就冲了过去。
“啊？你醒……啊！”
“嘭！”
“哎呀！”某人难得刚露出白痴般的笑容，就被我一拳揍了出去，正好砸在他那一堆得意洋洋看好戏的兄弟身上，一片人仰马翻。
“兄弟们上！给队长报仇啊！”身后的兄弟们看到我出手，顿时如同被点燃的火油，腾地一下烧到半天，各自抡起拳头就扑了过去。
顿时，两边的兄弟瞬间就混战成一坨，也不拿兵器，单凭拳头和身体，将被彼此揍得鼻青脸肿，惨叫连连。
“你干嘛打我？！”墨一脸的气愤而不解。
“你他妈的说老子是你的人？！”咬牙切齿的扑过去，又是一拳。
“你不是说只要关系亲密了，这句话就不是坏话吗？！”仿佛是我的错一般，墨一边狼狈的躲着我的拳脚，一般大声冲我吼。
“那是对情人说的！情人你懂吗？！”我一把抓住他得衣襟，“我们不是情人！就不能对我说这些话！”
就着体重将他压倒在地，跟这个如同白纸般的人较劲得我头痛！恨不得挖了他的脑子看看那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却突然感觉一丝寒气从地面飘过……
“嗯？”举到半空的拳头突然凝滞下来，我昂起头看着那半空中降落的片片净白……倒是被墨找到空子将我掀翻在地。
在身体和土地接触的那一刹那，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散开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不知何时变成铅色的天空，这是羽族的四月，是春暖花开的美丽时节，居然落下的是鹅毛般的片片雪花……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净白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