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执迷》磔砾

5、真相往往很残酷

　　“浅川是不是想看好戏？”蓝染一手捏着眼镜，一手拿着一张不知道哪来的布擦拭着，“我们就快离开了，浅川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他太自信，也源于他确实很聪明，以至于，我一直认为他已经朝着自负，两脚油门前行。所以，我更乐于看到那个最后的结局。

　　***

　　市丸队长带着吉良副队长来的时候，我并没有惊讶，站在四十六室门口，迎着光，看到他们一前一后地朝我走来，吉良略微颤抖着，原本不大的眼睛，今儿看起来尤其的大，白色的队长服穿在市丸身上，总觉得有些森然。

　　“呐，我说浅川，你这么早就在这里等我了。”

　　“呐，队长，是不是有什么犒劳啊？”由于强光，我眯着眼睛，竟也跟他极为合拍。

　　“浅川，是想喝酒了吧。”市丸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往里走。

　　我掐指一算，跟上市丸的步调，看到副队长吉良仁兄左顾右盼的：“队长，你说现在朽木露琪亚小姐应该上路了吧。”

　　吉良一震，看向我，神情万般纠结，是啊，又不是我要杀他，我朝他一笑，继而，将手覆在一起搭在后背，‘上路’有这么多种意思，不知副队长是怎么想的。

　　“我说，浅川二十席，你都把你的副队长给吓到了。”

　　“呃？”霞光射过来，恰恰打到半边脸，另一半边脸有些森然，而我看不到市丸的脸，只是觉得着银色头发极为蜇眼，“对不起，吉良副队长。”

　　“浅川，我见你平常都没这么有礼貌，是发烧了，还是？”

　　他还没说完，我一脚踢向他的后背，被他瞬步躲过，继而，回头，森然地笑了一声，我浑身汗毛一竖，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跟着他们走。

　　“队长，今天真热闹。”

　　“浅川二十席，心情很好。”

　　“嗯，副队长也这么觉得。大家都在忙。”

　　***

　　东仙这个瞎子，我真的很不爽。我看到他毛毛虫的发丝，心里发毛，连刀解放都是让人恶心的名字。每天还故作清高的样子，像是我欠了他很多酒，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他爱不爱喝酒，这个瞎子就是适合独居。

　　我跟着市丸匆匆从四十六室出来，一路上，晨露已消，灵压在四起。我拿手遮着阳光，然后，半睁着眼睛盯着市丸背后的‘三’。

　　却在桥的另一头看到被捆绑着的朽木露琪亚，被几个人拉着，脖子处还锁着，我觉得这个还真有点滑稽，便变得跟市丸一样的嘴脸了。

　　“队长，起风了。”我咂了咂嘴，而市丸说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还强拉着我来听，害我没闻到酒的气味，更何况是一滴酒，“队长，还问别人怎么了，都把别人吓坏了。”我随手搭在桥链上，一手抚了抚头发，又乱了发型了。

　　“浅川的想法真奇特。”

　　他接着对着朽木露琪亚的女人讲话，我无心听下去，便坐在绳索上，晃了晃，还真是刺激。我心里想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我一下子抓紧了绳索，呐，原来我还这么珍惜生命。

　　“走了。”

　　“哦，队长。”我跟上他的脚步，“骗人可不好。”我贼兮兮地笑着跟在他屁股后面。他一回头，看到我的样子。便弯身与我对视，没有瞳孔的眼睛，总觉得不靠谱，我便也眯起眼睛，一眯，眼前一片黑。

　　“呐，我看，浅川你完了，你成了好人了。”

　　“队长，难道我以前不是好人？”

　　“天气真好，得赶去双极了，浅川不是一直想看好戏么？”他抬头看了看天，其实我觉得，他跟东仙瞎子有得一拼，明明有眼睛却偏偏一直闭着，一个没眼睛，却带个墨镜来掩饰。

　　我也跟着抬头，天空澄澈的蓝，偶尔几丝云朵浮动，微风涌来，发梢舞动：“好天气。”

　　然而，他却半路中折了回去。悠扬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回过头已是他飘然飞舞的白色队长羽织的衣角：“呐，浅川先去占位子......”

　　***

　　双极，一把大刀，一个大架子，我看到那个满目刀疤的老头，白花花的胡子快托在地上，呃——我顺带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羞愧，比我头顶的发毛还长。人可真多。没三番队的队士，所以叫我占个位子。我手托着腮，站在队伍的后面。

　　双极解放，还真是壮观，众人纷纷惊讶，除了面瘫的，和年长的。可明明是一只火鸟，却偏偏有个气派的名字，‘毁彀王’，火鸟睁开眼睛，向朽木妹妹飞去，却在中途停住，我干笑了几声，不是旅祸还会是谁，真是叫我大开眼界。橘黄色的发毛，脸上还贴这个狗皮膏。你问我怎么看得这么清楚，因为我是神。可是，看样子真像是，生离死别的场景。火鸟退开一段距离，准备第二次攻击，呃，白色长发，削瘦的脸庞的十三番队队长，我对于他用的工具不熟，而火鸟已经被阻止。那个花衣衫的胡须队长，也加入了营救队营里，蓝染队长可真有得忙了。我捋了捋头发。

　　连双极也被破坏了，这可如何是好？蓝染队长。满天的木头屑和沙土，我拿手捂着嘴和鼻子，心里有些欣喜，这现世居然还有此等能力之人，必定很好玩。我连忙退后了几步。

　　又要作战了。我嘿嘿地笑着。单脚撑着地面。哎呀，怎么全乱了，都要拔刀相向了。可是怎么数也没看到十番队，连副队都没来。

　　我看到红发少年抱着朽木妹妹奔跑着，还真是，瞬步并隐身跟在他身侧：“哎呀呀，你看都受伤了，毅力可嘉。”我小声地咕哝着。

　　回头看到，少年阻止了三人的前行。转过头，看向身侧，伸出指尖，朝身旁的人：“破道之四，白雷。”一道白色瞬间从指间迸发而出。

　　然而，中途却被人打散了，我眯着眼睛看向来人，正是半路折回去的市丸，他亦是眯着眼睛：“呐，浅川其实不用你出手的。”

　　“队长，我发现你好像是个间谍。”

　　而他霎时瞪大了双眼，不过一瞬，又眯起眼睛：“浅川，呐，你开玩笑了，不过这个可不能乱说的。”

　　我那手指戳了戳脑袋：“也对，是个笑话，可是好像不好笑。”却忘了追逐刚刚在我身侧的俩人，回过神，盯着市丸，“呐，队长，我还是应该去追，然后杀了他们。”

　　“我来就是让你去看好戏。你是在怀疑蓝染队长的能力。”说的肯定，实际上早就凶相毕露了，我想其实我也不用做什么，蓝染没说，何必要我动手。欣然地跟着市丸离开。身后硝烟弥漫，激战中。我看着倒塌的屋顶连片。

　　“队长，静灵庭破烂了。”突然，强大的火系灵压袭来，我顿时回头一瞧，“这？”

　　“山本总队长的灵压，还真是强。”

　　我和市丸优哉游哉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双极台上，一股蓝色的灵压席卷上空，橙黄的沙土似漩涡一般，冲向天际，我歪着头：“队长，旅祸真厉害。”明明三天前还是不强劲的灵压，到如今能与队长级别相抗衡的灵验，着实让人惊叹。

　　“呐，浅川是害怕了么？”

　　“怎么会？队长害怕了吧。”

　　眼前不远处的白色身影和橙黄色的卷发，急速的奔跑着的身影，我笑着眯起眼睛。

　　我和市丸瞬步离开，到达四十六室门口。我眯着眼盯着门前的图案，门外已经没有队士了。然后，看到市丸白皙而修长的手将大门推开，继而又将大门关上，这一连串的动作，而我静静地跟在他身后。晨光拉得我两的身影老长老长。

　　一步一步走向四十六室。

　　***

　　昏暗的空间，旋转垂直上升的扶梯，我抬头凝眸看了看，估量着这到底有多高。在这里商议了这么多年的会议，终究在快要离去的时候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只是满室的尸首血迹斑斑，让我着实不舒服，而今是我第二次看到四十五趴在桌子上，血水从嘴里一直淌到桌上，我赶忙转移视线，脑海里想着都是我还欠着他一顿酒。四十五果然用他的智慧，到最后获得了我的记挂。

　　“浅川，看你这窘样，你看你，是后悔了。果然做不来坏人。”

　　市丸无需懂得我的思想，我也无需表明我的思想。

　　“队长，你看有人来了。”

　　我两同时看到门，一瞬间，室内灯光闪现。然而，我看到震惊的日番谷队长和松本副队，而他们亦不会看到我勾唇的笑意。中央四十六室，惨烈的死相。小队长果然是个天才，至少能够不慌乱，反倒是看到他熟稔的一摸血迹，然后食指和拇指一摩擦：“血迹已经干了......”他沉思太久，让我隐在暗处很是辛苦。撑着腮帮子，咦，吉良副队，真有意思，我半眯着眼，看向站在高处，对着光的副队长。

　　“队长，吉良副队长，真是忠心耿直。”拇指抵着下巴，慢慢地站起身，脚却有些发麻，似有很多根针扎向骨头。皱着眉头，狠狠地踩着地面，麻辣辣的刺感袭遍全身。

　　真是急性子，我想，不单单就这么简单，按照蓝染的思维来看，要是这么简单的话，他早就杀了朽木露琪亚，而不是这么处心积虑。我看到他们两人追赶着吉良副队出去，一屁股坐上桌子，敲着发麻的腿。而当我在转过头的时候，看到眼神闪烁的雏森副队长站在门口处，惊慌的神情，确实让人怜爱，可是我不是日番谷队长，所以我只需要冷眼看着，幽幽的室内，我却看到市丸不知何时已站在雏森身后，将头低至她耳边：“欢迎光临，雏森小姐。”

　　便走开了，我急忙跟上，都在他身后，回头看到惊呆的雏森，心想，难不成要见蓝染了。让我很期待。而，市丸带着的路到达了清净塔据林。我想这儿我真的很熟，闭着眼睛我也能知道眼前的路，而我该往哪里走。

　　我并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话语，而百年来的记忆却一下子涌上来，我拍了拍脑袋，头疼的很。往事历历在目，或悲或喜，我早已学会的冷眼观看，却在这一刻，内心微微动摇着。而我的眼角却有一滴湿润的东西，一抹，却是水。我眯起眼睛，想着，也许眯眯眼就挺好的，可我怎么会流水了。

　　我随着市丸的转身而转身，便看到蓝染高而壮的身躯，又是一副温柔的模样，我眯着眼睛，由于刚刚反应过来，却看到泪流满面的雏森呆滞的盯着刺入身体的剑。

　　“呐，队长你看蓝染队长，做事真干脆。”原来比起感情，其实蓝染更适合做神。我看到雏森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瞬间想到若是此时日番谷队长到来，又会是怎样的风景？厮杀？他不是不允许别人伤害雏森的。

　　“呐，浅川是什么意思呢？”

　　蓝染侧身看向我和市丸，垂下的刀还在抵着雏森的血，一点，一点地滴落在地上：“浅川真是跟银越来越像了。我们走吧。银，浅川。”

　　我刚想说话却被他硬生生的打断，市丸颔了颔首：“是，蓝染队长。”只有这时，市丸总是毕恭毕敬的。

　　总是按照等级，我跟在市丸身后，万一一个袭击，也总是他先背着。然而，我还是迎着光，看了眼这个可怜的女娃。扭过头，走向阳光里。而我在感觉有人来的情况下，隐身跟在市丸身后。

　　当然，我还没进入阳光里，气喘吁吁地日番谷队长出现来。当他看到蓝染时的眼神我便看到是惊讶。而蓝染则是如往常一样的打着招呼。身旁黑色的气息慢慢的袭来，我浑身抖了一下，而精神却高度兴奋中，其实我该去地是十一番队，杀人作为乐趣。

　　日番谷队长一连几个问题，让我觉得好笑，一下子兴奋的神经松弛下来，我蹲在市丸身后。

　　“你又想偷懒了。”市丸微微扭头很是轻声的跟我说。

　　我摇晃了几下脑袋：“嗯，好像也没我的事。再说不有队长们。”

　　市丸随之跟着蓝染的步调与日番谷队长聊着天，所谓闲聊着，无非让他明白了，其实我就是这个幕后的大BOSS。

　　雏森在哪里？便瞬步到达内厅，唉，污了我的曾经的住处。风从身旁刮过，我一踉跄，差点摔倒。立马起身，拍了拍衣服。

　　“哎呀，被你发现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蓝染队长真是嘲讽高手，这句话说的真好笑，我看到日番谷队长抖动的肩膀。

　　“抱歉，本没有打算让你发现，至少不应该让你发现，应该悄悄地剁成粉碎才是吧。”看到蓝染的脸我真的很难想象，这个披着羊皮的狼，终究是个狠角色。而我看到的是日番谷攥紧的拳头，暴怒了么？我想也是，可这就是真相，我们不是好人，而是你们的敌人。

作者有话说

　　捉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