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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清濯白莲——梦醒时(上) ...


  •   当褒姒看到了他,那高高坐在马骑上的白衣人,他紧紧勒着马缰绳,目光清冷的,盯着自己与幽王,她笑了,声音慵懒,表情娇憨,眼神迷离地望着白马上的人,低喃道:

      “呵,狼烟么?原来是你——式微!”

      幽王,本是恐惧地看着四面重重的围兵,听着他们高吭的叫嚣声,他们的眼里充满着,看到猎物时的兴奋。

      但,他,看到,马骑上,冰冷高傲睥睨着自己的白衣人,那白发,那眉间妖艳的红色,眼里满是震惊,他不就是那祭祀么!

      更让他不可置信的是,向来冷若冰霜的褒后,看到那白衣人时,那娇艳的笑容,听着,她亲密地喊着那马上的白衣人——式微!

      那一刻,被背叛的感觉,亡国的怨气,悔恨,如山崩,海啸般,席卷着他的心。

      “呵.....式微,原来如此,那笑是为了他?”幽王满脸苦笑,想不到江山就这样子化灰泥,老臣离他而去,闹得众叛亲离,曾经夫妻而今成了切齿冤仇,炊烟战火啊,点燃的仇恨,自相杀互相残,人命这时如蝼蚁般,轻贱,而这一切......这一切却都是他造的孽。

      泪,滑落而下——帝王泪,如今却如此不堪。

      可是看着眼前这娇艳的脸,为什么举着剑的手在颤抖,为什么心里的恨明明如油沸?可是却狠不下心,为什么,为什么——

      扭曲着脸,痛苦不堪,为什么,自己到了这个时候,却还是放不下她,也许就在他看到她那若有似无的笑容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心就已经遗落了。

      枉费自己如此为她,舍弃十几年的夫妻感情,难道自己对她还不够吗?王后啊——

      而她带给自己的是什么?是背叛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抓着褒姒的肩头,不断的摇晃,像是要不心中的一切恨意,都在这一刻,摇碎了去。

      “我——也不知道!”褒姒摇着头,流着泪,看着眼前这疯狂的幽王,心却更痛了,这样的结局,是她想要的,可是看这一夕之间化为乌有的,曾是繁华帝都,她也茫然了,她这样做,对了吗?

      “哈,哈——”幽王,疯狂的笑着,夹杂着悲痛的泪水,恨意,更加浓厚。

      “不知道?你竟然说你不知道....我的王后,你知不知道你多么可笑!”多么可悲啊,帝王又怎么样?却连个女人都得不到——

      不,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所以她该死,就算死,也要让她陪葬!

      迅速抽出袖里的精致的匕首出鞘,锋利的匕首,寒光乍泄,冷汗汗透罗衣,就这样刹那间,刺进了褒姒的胸口。

      “你......”褒姒顿时瞪大了眼,看着幽王,捂着胸口的匕首,缓缓倒下,血色染红了白色轻纱。

      马上的白发男子,晃悠一闪,一掌打飞幽王,接住倒下的褒姒。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迅速渡着灵力,眼里闪着一丝痛苦。

      周围一阵无声的沉寂——

      她苍白的嘴唇,虚弱地翕动着:“带....我去圣.....幻湖,看......白......莲!”

      白衣人,点点头,抱起她,挥着一袖,出现诡异的波光,当他跨进波光的时候,耳边传来,幽王,疯狂的叫嚣。

      “我恨你——褒姒!生生世世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他们模糊的身影,挣扎着撑起身,心漫涌着强烈的妒忌,与足以毁灭的一切的恨意,

      “咳——咳——我.....恨.....你......”虚弱无力的捂着胸口,剧烈的干咳着,那痛像是要把他吞没般,嘴角的漫溢着,血,丝丝流淌而下。

      “恨....啊,爱.....生生世世,不会放过你的,纠缠你——呵呵!”瞪大了不甘的双眼,血不断地从口中流出。

      夕阳残红如血,绞着浓烟,更是惨烈!

      “我诅咒你们——生生世世!”咽下死亡的气息,阴森森的诅咒,那是亡国的强烈怨气,直冲向天际,飘过奈何桥头,穿越时空。

      凄迷的圣幻湖,依旧迷漫着淡淡的薄雾,湖水依旧清澈冰冷,青绿荷叶重重,莲花摇曳。

      圣幻湖畔,白衣人紧紧怀抱着着褒姒,看着她气若游丝喏动着唇瓣——

      “清.....濯.....濯白.....莲,相.....相......守三.....世情,恨,今....生....无....缘,来....生,做....一个....平....凡的....世间....女....子....与你....再...续.....情缘。”

      纤细的手指,沾满了艳红的血,虚弱的挣扎着,放在白发男子,苍白的的脸上,慢慢勾画着,像是要记住他的最后的容颜,眼里漫溢着悲伤情丝。

      眼角滑落一颗,晶莹的泪珠,风绕着它,啪嗒......滴在水中——

      生死,离人泪,手指终是无力地滑落,玉魂飘散落,几多凄凉。

      看不清,那白发男子的表情,那苍白清瘦的背影是颤抖的,飘飞的白色的发丝异常的冷冽而惨白——脸颊上,点点嫣红血腥,残酷耀眼着。

      簌簌冷风中,如受伤的野兽般,悲哀地挣扎着,哽在喉中,低声无奈地咽呜着。

      悲情么?一念心清冷,白莲濯濯开,一花一束情,一抹情丝空余恨——

      天与地,湖畔边,凄迷的两抹白色身影,在风放肆的吹逐着,清濯的白色莲花瓣,在风中的漩涡纷飞,落花随幽情飘荡着,冰冷的湖水不断拨弄着女人滴落的眼泪,那将是怎样浓烈的等候,再也无法守侯.....

      等一世,一世.....令人心疼的忧伤眼神.....

      清濯白莲,相守三世情.....清濯白莲.....三世情.....

      那声音,寂寞而清冷,如泣如诉地不断响彻在梦里,随着,一盏昏黄的莲灯,在梦境中,晃悠着,牵引着.....诉说着,遥远的梦。

      昏黄,幽静的房间,碧纱帐里,汗湿的绝美容颜,蹙着眉头,紊乱的青丝,胸口,灼灼荧光,陡然睁开美目——

      虚空失落的眼,看着满室的幽静,床边靠着,银白的长发,有种仍然处于梦境中的感觉,那种错落时空的历史沧桑。

      心里漫溢着,酸楚,忧伤,更有无法言语的痛。

      上官文瑾紧琐着眉,手撑着床榻,虚弱无力的坐了起来,冰冷的泪水缓缓滴落下来,只因为那颤抖的背影是那样的压抑,想爆发,却无奈地忍着,痛苦,悲哀地颤抖,苦涩地咽呜。

      那白发男子,还是寂寞,清冷的吗?梦中,他们的内心,狠狠地刺激着她的心,随着他们的悲情,越发地无法呼吸。

      许是梦境的牵引,手,不自主的怃上床边挨着的银白发丝,苍白的唇瓣,虚弱地开启着,
      “式微么?”

      像是感应到什么,床边靠着的人,猛然抬头,愣塄地看着眼前满是泪水的人儿,

      “你.....醒了?”

      上官文瑾突然抱着他,头窝在他的肩膀上,错错落落的哭泣着,哭,有时是情感最好的发泄,眼泪,凝结的是心的透明。

      闻人魅,沉默地僵硬着,手,不自在地轻拍着她的背。

      哭累了,泪珠儿湿透了他的衣襟,抬起泪水模糊了眼,看着跟梦里相似的人,她迷惑了,朦胧地问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也是这样相似的银灰白发?”

      闻人魅,眼神骤然变冷,难堪地转过头去,不语,这银灰的白发,红魅的眼,一直是他内心最不愿想起的痛。

      窗外,晨雾朦胧,几缕晨光隐隐潜入窗缝,屋内,昏黄的灯火,早已燃尽。

      闻人魅沉着脸,阴冷地站了起来,走向窗边,推开窗户,吹来阵阵清风,风掠过,碧纱帐轻舞,帐外,光隐隐,帐内,冷清清。

      熏风轻掠,能否散空寂寞寞的一帘幽梦?

      也许,风吹散了,飘在梦中的幽幽一缕莲香;也吹散了,梦醒时分的凄迷泪珠儿,所有伤痛消失无踪,只留情意深浓。凉爽的风吹来窗外的花香,意外撩动人的心,窗外,轻柔荡漾的晨雾让心情朦胧,虚实宛如梦中——人生如梦,繁花落尽,芳心也碎了。

      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闻人魅,此时,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残酷气势。

      慢悠悠地转过身,他红魅的双眼倏地眯起 ,冷酷阴鸷地凝聚在空气中,令人窒息的煞气和寡绝的暴戾,残忍的气势凝聚在他俊美邪魅的外表上,晨光流泻在银灰的白发上,更显得诡异且不可测。

      盯看着,碧纱帐内,床榻上的人儿,冰冷的吐露着残酷的话语:“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最好不要再给我睡得昏天地暗,胡言乱语,你——已经浪费了我两天的时间,找寻魅惑幻剑。马上给我梳洗打理,一刻钟后,我要在大殿上看到你。”

      冷然地走向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留下满室的清冷。

      而他冰冷的话语,一下子,惊醒了迷糊朦胧中的上官文瑾,两天两夜?这么久了吗?恍惚着,捂着胸口,只觉隐隐作痛。

      这,真的只是个梦而已吗?自己怎么就这样——沉醉在其中,难道在古代,时间久了,什么都变得诡异了吗?可是?这梦是这样真实而悲哀,那种针扎着的手指,十指连心般,突兀的痛彻心扉。

      上官文瑾冷笑着,褒姒?周幽王?这样的两个历史悲哀人物,亡国?美人?不管是哪个朝代的亡国,总是卑鄙地把罪恶推给女人,就这样的莫名其妙成了历史的待罪羔羊。那这些女人的哀怨,纯真的美好,又向谁去倾诉?多少的阴谋,多少权力的欲望,牺牲的总是女人。历史赋予她们的悲剧,她们只有悲哀的承受吗?红颜祸水?可笑!

      历史,不会永远是对的,它只是胜利者编撰的历史啊——久远的时光,模糊的不仅仅是古迹,也模糊了所有人的记忆。

      也许就像焚书坑儒那样,埋没在尘土中,历史是残酷的,时光流逝,一切都只会都成烟云,飞散了,挥挥衣袖,带不走一片云彩。

      而自己呢?在这遥远是时空,也只能随着时光?埋没于隐隐的历史?任灵魂就这样,凄凉,孤独地寄宿在这个陌生的身体里,在这个莫名的时空过完残生吗?或者,在这去追寻一个未知的结果吗?

      泪水疯狂的决堤,模糊了眼,凝结的空气,变得不透明,这未来的路,怎么也看不清了。

      “小姐.....小姐.....”一个身穿翠衣裙妆的丫鬟,撩着碧纱帐,细声的叫着。

      碧纱帐里,只有哭泣的声音。

      “小姐.....小姐,求求你,快起来更衣!一刻钟快要过去了,小姐要是还不去,教主会杀了奴婢的。”翠衣,丫鬟,见上官文瑾仍然在哭,倏地跪下来,不死心的哀求道。

      上官文瑾,吸了口气,抽泣着,“呜.....知.....道....了....啦!我....哭.....一下,也不行啊!”,声音因为哭泣而有点黯哑,心里越是伤悲。

      “可是.....!小姐要是去迟了,奴婢们都会遭殃的.....”翠衣,丫鬟,有点恐惧害怕的哭音。

      上官文瑾,幽怨地看着翠衣丫鬟,愤愤地伸出纤细的手,努努嘴,示意她替自己更衣,实在是现在身子虚软无力的紧。

      翠衣丫鬟,怕她反悔似的,急忙上前扶她下床,轻柔梳洗,散开叠着的白色轻纱,让上官文瑾穿上,正打算梳拢她的长发。

      上官文瑾蹙着眉,头实在难受,不想受这翻折腾,虚弱地抬手,阻止这丫鬟继续拨弄。

      “.....小姐,奴婢该死!奴婢弄疼小姐了吗?”翠衣丫鬟,砰——跪了下来,颤颤地问着,虽然,不知道这小姐是什么身份,但是这两天里,教主,衣不解带的亲自照顾,她对教主来说,肯定是很重要的人,自己要是悠忽了,真不知道要受怎么样的责罚。

      上官文瑾,无力地摇了摇头,道,“不要紧,只是现在头晕乎乎的,就让着头发散着吧,轻松点。”

      “可是.....小姐,这样子出去会被人说的!”翠衣丫鬟,纳闷着,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不爱漂亮的云髻。

      “好了,不要说那些没用的,管人家怎么说,这是我的头发,我说这样,就这样,时间要到了,扶我去大殿吧,耽误了,你那残忍的教主,可是要找你的开刀了!”上官文瑾坏心的吓唬着,这胆小怕事的丫鬟。
      果然,那丫鬟,脸色倏地变了,慌张着,“呀,小姐,快,快,一刻钟要过了,我们赶紧去大殿!”

      两抹身影,一个急匆匆的扶着人,扶着的人虚弱的走着,飘散的青丝,荡漾着漂亮的弧度。

      奇怪的是,隐在黑雾森林结界里的圣魅魔教,没有了以往的阴森的黑雾围绕着,空气中,风中吹来的味道,散着,好闻的花香,清新而舒服,像是白莲的郁香。

      上官文瑾,心里满是疑惑,这两天里,自己昏睡着,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更怪的是,步廊的墙上,竟然飘忽着的,竟是,一盏一盏的莲灯,梦中一模一样——

      难道?真的是梦中的他吗?

      梦中的她,最是喜欢的莲花灯,满寝宫的点着,只因为,白莲花灯,点燃时,荧荧的昏黄,如同她心中的等待,灼灼温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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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花盏

      点盏荷花灯入眠
      谁人做伴
      风铃低唱着思念
      象风中落叶

      锈一双鸳鸯锦缎
      何时再见
      梦太长
      寂寞漂泊了多少个夜晚

      星光闪昙花园月半湾
      你走来拨开视线
      青石巷蝶舞弄水云间
      爱是你我手中的红线

      等时空好象已经过千年
      梦境从春到夏已经是冬严
      但思念没有变
      爱繁花枝理连

      让我们携手倦侣游人间
      我要做你的石刻的红颜
      听晚钟在耳边蔓延
      斜阳印入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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