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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十一章 坚强与脆弱 ...

  •   吴邪和小花回到西泠社的时候天色已深,秀秀却还是一个人坐在厅堂里,旁边有些夜宵,看起来应该是王盟准备的。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秀秀见二人回来便问。

      “算是成了。”小花坐到桌边,仰仰脖子,今天这一晚耗费了相当多的精力。

      “你呢?天佑那事怎么样了?”小花继续问,吴邪的心忽然开始剧烈的跳动——几乎是同时他就想到了之前秀秀打的那个电话。

      秀秀长长的叹气,“那帮人真不是人。”

      秀秀狠狠的说出一句之后就接着把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女人讲戏,总是不自觉会带着很强的感情色彩,秀秀这一通讲下来,让吴邪小花两人不禁都红了眼睛。

      海哥并不像其他人一般,把自己干什么都向家里隐瞒,在他决定金盆洗手之后,不只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家里,更是教了天佑一套自保的招法,就好像他知道早晚会出事一样。那天天佑刚回来到大门口看信件,恰巧看门的大爷来问,“你家今天来客人啊!”天佑当时就觉得不太对,随即向大爷仔细地询问了来人样貌。在他的印象中,父亲并不认识那样一群人,再想到正巧今天吴邪刚走,该不会是那家伙给自己家惹了什么麻烦了吧?

      或许是十四五岁的孩子胆子还小,这个时候他真的不敢贸然进屋,更不认为如果有了事情自己能斗得过,父亲一直以来都告诉他,他们要对付的人,不是硬碰硬能赢的了的。于是天佑就找到了楼下的邻居,草草地编了个谎就从邻居家的阳台爬上去,一直到自己家的空调台上,蹲了下来。却没想到,这么一来他就被自己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母亲躺在里屋的床上,脖子流着血整个床单几乎都被染红。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上面,那张脸上完全是惊恐,没有一点往日的和蔼。天佑用尽最大的努力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颤抖着向另一边转了转身子,将视线挪到客厅中。父亲正被绑在椅子上,他被打得很惨,眼皮上都是水肿,眼睛根本睁不开,嘴里不停地向下淌着血水。

      一个男人坐在厅子这边,背对着天佑,另一边有两个男人。天佑忙低下身子,不让自己被发现。

      他竖起全部的神经,听着那个男人平平淡淡的问话,“吴家三爷是不是来过这里了?”

      “哼,什么三爷,海爷我从来不认识!”这个是父亲。

      “看这情形,那枚蛇纹玉佩的事情你也不想说了?”

      男人许久没有得到回答,好像是起了身,道:“两位老板,这里你们随意处理吧。这边已经耽误的够久了,那边我还有事。”

      天佑听到门被“嘭”的一声关上的声音:那个领头的走了。

      他想了很多,权衡着要不要进去救自己的父亲。最后终于一咬牙,决定就算是不能救出父亲,也要和自己的家人同生同死!

      但就在他刚起身要冲进去时,就见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一把刀连顿都没顿就砍下去,直接把父亲的胳膊砍下来了一只,血像喷泉一样涌出,男人的嚎叫声瞬时贯穿耳膜,本来决定进去“同生同死”的孩子瞬间被这景象吓呆了,他慌忙矮下了身,腿软得几乎要掉下去,“救人”更是天方夜谭。

      那边的男人好像还不甘心,又举起了刀,而这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当时就好像傻了一般,连移开视线的能力都没有。

      “我说你怎么还是那么无聊?赶紧让他嗝屁得了!”旁边的男人看着又一只胳膊掉下来,无视几乎奄奄一息的人无趣的一撇嘴。

      但是拿着刀的人还是不理他,刚刚说话的男人估计也是见多了这样血腥的场景早就已经麻木,眼睛四下转了几圈,最后诡异地笑了笑,转身走进屋里,“喂!我说你要不要来试试这个女人?”

      “真恶心。”外面的男人终于在最后把刀整个插进海子的嘴里结束他的性命后说。

      “有什么关系,身体还热着呢。”

      看着男人撕开母亲的衣服,天佑终于无法克制自己,整个人俯下了身子,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所有的情绪都撕绞着他的神经。眼泪簌簌往下掉,就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直到两个人都离了开,他才颤抖着爬了下来。

      如此懦弱。

      天佑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他醒来之后秀秀就给他端了粥过来,他说“谢谢姐姐”的时候,她笑得巧兮婧兮,让人无法想象她就是道上最能呼风唤雨的女人。所谓先礼后兵,喝完粥,吴邪就进了来。

      天佑一看到这人立刻就横了眉,一副随时可能扑上去的样子。

      “你想不想跟着我们干。”吴邪问。

      天佑扬起下巴,故作轻蔑地瞪着对方。

      “杀了海哥和嫂子的人我也正在查,如果你跟着我们干,说不定能找到那些人。”吴邪说。

      “你不劝我放弃?”

      “如果我不知道那些事的话我一定会劝你,但是假设站在那里的是我,我也根本做不到放弃。倒不如多教你些东西。”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我们时间并不多,如果同意了就跟我说一声,这里的人,除了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吴邪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我要杀的不只是他们!还有你!”天佑在后面道。

      吴邪一顿,回身,“先休息好了身子再说吧。”

      他不知道那个“它”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是什么力量,但是毫无疑问,这个“它”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顾一切牺牲,吴邪想到这里又不禁想到张起灵,这么想来,他们还真的有些像。

      “吴邪,你总是给自己找麻烦。”刚出来,小花就把他截了下来。

      吴邪笑了笑,“老虎牵在身边总是好过放到外面。”

      小花抬眼,“什么意思?”他们这里不是幼儿园,不负责诲人不倦,更何况现在情势所逼,更没那么多时间。

      “事情有蹊跷。”吴邪道。

      小花耸肩,表示这事是显而易见的,“如果那边要的是你,可以直接在长沙或者古董铺子蹲点,蛇纹玉佩也一样,只要找到了你,那东西也八九不离十,根本就没有必要拷问。”把从秀秀那里听到的事情重新捋了一遍,“而且我也不认为他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躲在外面不被那几个老瓢把子发现。”

      “还有一点。”吴邪想了想,“你们没仔细看报纸,但是那条报导我却看过很多遍。也正因为如此,在我刚看到天佑的时候才会有这个疑问。”他说着把那条报导背了一遍,“本报记者昨日跟随公安机关进入这起灭门惨案凶案现场。一进屋内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屋子里的其他人死的并不痛苦,但是男主人却被绑在椅子上,身上的伤目不忍视,似乎经过了一番拷问,两只胳膊都被砍断,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手段如此残忍……”

      小花一听也陷入了沉思,“怎么会……”

      看来小花也发觉了问题,吴邪继续说,“‘其他’人死的并不痛苦,按照天佑的说法,死在屋里面的人只有嫂子一个人,正常会有人用‘其他’来说吗?最多会说屋子里的‘另一个人’死得并不痛苦,除非是那两个人后来在屋子里起了内讧,一个人死在了屋里,不过假设真的是这样他不可能不说——如果他能将自己父母的惨状都说了的话。”

      “那么看来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对咱们有隐瞒。但是即使假设是这样,那么死在屋子里的人还有谁?他怎么会死?”吴邪皱起眉头。

      “还有,”小花接着问,“为什么秀秀会给我们打电话告诉我们小心张起灵?”

      吴邪有些窒息,“嗯,对……但是这件事情我不能直接问她。”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小花自然也是不希望到这种“无论是相信哪一个都是在否定另一个”的境地,便拍了拍吴邪的肩膀,道,“刚才有买家联系我说要看玉玺。咱们得好好准备准备。”

      吴邪吸了口气,试图把那些疑问都放到脑子中的另一个区域中,调笑一句,“行动还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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