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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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什么等我……”我闷闷的嘟囔着下楼找了一圈，“那么长时间都等过来了，就这几秒都……哇呀！”一双有力的手臂突然从背后轻轻环住了我。
“谁啊……放开！我要叫人了！”一时紧张也容不得我多想，只顾的呲勒哇啦的挣扎着。
“我……还以为你不会下来了。”低沉的声音一样是轻轻的，有点儿尖的下巴不轻不重的支在我肩上，“别动。”
我尴尬的停下了动作，真是的……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怎么从没发现这周围可以这么安静，我简直都可以清清楚楚的听见自己哐呲哐呲疯狂跳着伦巴的心跳声……神游千里之际……等等……我们这是什么动作啊！我迟缓的神经总算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抬起手使劲敲了敲我肩上的脑袋：“喂！起来！”
某人甩都不甩我。我加大力道：“喂！你给我起……”
“对不起……”
“……”我不禁一愣，刻意忽略掉被这意外的温柔所融化的连连漏跳拍的心，假装不明白的轻轻推推他，“……怎么……突然道什么歉啊……”
“对不起……”
“……”我真的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三重性格了，就算是道歉也用不着这么温柔啊，而且……我真的有些诧异，这个总是不可一世的小混混儿，这个总是有些倔有些坏有些拽的花心萝卜……真的可能是为了下午的争执而专门跑来给我道歉的么……怎么说，我都觉得的有些怪怪的……不解的摇摇头还是找回理智，努力稳住自己的心跳，我使劲挣脱出他的拥抱，唉，真是个让人摸不清性格的家伙，被他这么一温柔我的脸都可以扔地里当番茄种了……我咬咬牙迅速给自己假装不在意的换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喂，你吃错药了？”
淡淡的月光下看不清楚他脸上的情绪，只是敏感的感觉到那双安静看着我的盛满了可以让人不知不觉沉浸其中的温柔的眸子里有着那么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落寞。就像个倔强的不愿承认自己难过的小孩子。我一时有些恍惚。我想，大概任何一个女孩子在看到这样一双温柔的让人莫名的有些心疼的眸子，再强的理智也都得瞬间瓦解。
身不由己的迎上吴墨的眼睛，我竟像被电住了一般不能动弹，只能呆呆的望着他……呆呆的望着，全然丢掉了自己意志……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那一汪温柔里时，吴墨那堪与日本漫画里忧郁美少年媲美的面庞突然古怪的抽动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面前的那张脸已经迅速用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瞬间取代方才那副可以将人融化掉的温柔表情 ，眼神有些坏坏的眯着，慢慢逼近我呆滞的脸，满意的看见我有些慌乱的表情终于停止了继续逼近的动作，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坏笑：“丸子，你迷上我了？”
“我我我……”唉……这种情况面对着这种笑容，我就算有一张周星弛的嘴也很难憋出半个字啊！
“哦？你什么？”吴墨又挑了挑嘴角，向我的脸慢慢靠近……那笑容，看的我一时竟有些迷蒙……
随着他的脸越来越近，我的心突然狂乱的跳起来，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我该做什么……等等，言情剧里常播的，现在这个情景……接下来是……
“哇呀呀呀呀！”我终于在最后一瞬间清醒过来，慌乱的推开吴墨，跑到离他好远的地方，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着他：“你……你……什么意思啊！”
“哈哈……我就知道……你要毫无动作的让我吻下去了我还真该惊讶了呢！”吴墨坏心眼的看着我激烈的反应，方才魅惑的眼神转瞬又变成他往常孩子般清澈的样子，弯成两枚新月，得意的指着我笑的没一点儿尊严。
耍……我！
那些温柔……那副坏样子……我不可思议的摇摇头，真的不能相信面前这个眉开眼笑的家伙就……就是刚才……妈呀！真是要疯掉了！我身边怎么尽是些活宝，一个脑子可以跟编剧媲美的李葵已经让我招架不住了……唉，看这家伙这变脸技术，不去当演员真是演艺圈的一大损失－＿－＾……
吴墨还是像得了失心疯一样一边鄙视我一边怪笑：“你也太没出息了哎丸子，激动成那个样子，说吻吧，我又没吻上；说拥抱吧，我还只是从后面搂的……”
“你叫我下来就是为了吵架？！”我觉得他真的是在竭尽全力的耗尽我最后一丝耐心。
“对头！”吴墨一脸知足，继续没心没肺，“哎，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生起气来真跟充气的包子有的一拼～～哈哈，真是我的最爱～～～～嗷！”
真是在挑战极限……我火气大冒的冲上去就是一脚，其实踹的并没多狠，不仅不狠，而且基本上轻的跟没踹一样，因为我穿的是那种前面有个大毛球的毛茸茸的拖鞋，虽然面对吴墨的很多时候我都会理智崩溃到极度抓狂，但一般还是有点儿小分寸的。比如说刚才那一脚，纯粹是做做样子表达一下情绪而已……可你听听那疯子的嚎叫声，那个凄惨样儿，好象是我把他那个什么了一样。－＿－＾我……真是彻底无言了。
“喂，你还有Ｐ事儿？我要上去了。”我不屑的盯着他。
“嗷～～Ｎ疼Ｎ疼的哎～～”吴墨一脸痛苦的蹲下捂住左边小腿。
“……到底有事了没？”
“嗷～～疼～～揉揉～～”吴墨特别无辜的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心里却莫名的突然很想很想使个坏，于是我一脸冷静的扭过头鄙视的加了一句：“你捂错位置了，我踹的是左腿。”
某人的适应能力真是超强，面不改色的迅速捂住另一条腿：“故意让你高兴一下而已，真是串联脑子。”
我想我的表情该是更鄙视了：“吴墨同学，你真的是该去修一下小学课程了。”趁吴墨还没回过神来我格外潇洒的转过头准备上楼，突然神经一紧，缓缓的将手伸向两边裤子口袋……没……上衣口袋……
完……了……才吃过教训……怎么会又忘……而且还是这种状况……一刹那间我真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怎么了啊你？我又没准备抱你，怎么突然僵成这副鬼样子了～～”某人臭屁的闪过来，眼角弯弯的满是笑意。
我咬牙切齿的转向他。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哪里有不舒服吗？”吴墨总算正经了些，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伸出手来摸我的额头。
“干什么你！”我躲过他的手，懊恼的绕过他把自己扔到大树下的长椅上，狠狠剜了一眼一脸无辜的吴墨，想来想去都觉得委屈，痛苦的抓乱头发仰天长啸：“怎么一有你我就走衰运啊！不要活了哇～～～”
“你确定你没发烧吗？”吴墨跟过来故意装作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还是为了跟我多待一会儿使出来的小把戏？好啦乖～～我理解你舍不得离开我的心情，不过家还是要回的嘛～”
“……”
难得遇到如此臭屁之人我真是死而无憾了……我朝吴墨翻了个白眼：“回个鬼啊！我要是能回我还会在这儿跟你扯淡啊！”
“那是……？”
“没带钥匙啊！钥匙！”我再接再厉的继续翻白眼，估计再跟吴墨待久一点儿说不准儿我哪天不是翻成白内障了就是把眼珠子给翻没了。
“哈哈～～就这么一破事儿还值得你这么不要命的鬼哭狼嚎啊，谁让你自己没脑子。”吴墨优哉游哉的盯着我，一脸事不关己的无所谓。
我的火一下子蹿了上来：“还好意思说啊，要不是你大晚上闲的没事儿干叫我下来拿我寻开心我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吗！至于吗！至于吗！！至于吗！！！”老师说，反复的手法可以加强语气，增强效果来着……
吴墨又露出他最拿手的那副寒心的的表情同情的看着我：“啧啧，不就是没带钥匙进不了家嘛，你怎么控诉的跟你被卖去当小姐了一样，就差声泪俱下了吧，啊？可怜孩儿？”
我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毫不犹豫的“哐”的一脚踹上去，这一次我真是用尽全力啊，有着毛茸茸的大毛球护着我都感到脚尖一阵生疼，照我那力度，绝对够那小子在那儿疼的蹦达半天了。我自信满满，电视上说的没错儿，该出脚时就出脚！
死小子居然特不给面子的动都不动弹一下，不过好歹总算被踹的正经起来了：“喂，没脑子的女人，你家里没人吗？”
“我是应你的召唤偷偷溜出来的哎，难道你让我坦坦荡荡的去敲门？”真是的，到底是谁没脑子。
“郁闷死，我有说要你现在去敲门吗？”
“那怎么办啊！该不会就在这里坐一晚上吧？！我娘肯定会连劈了我的心都有的！”想到老妈知道我一夜没回家的样子我的头皮都不禁一阵发麻。
“拜托，难道好孩子的脑子对除了学习以外的事情反应都这么迟钝么？还是你是例外？”
“……”
“笨死了你！”吴墨伤脑筋的看着我，“明儿早上敲门跟你娘说你早上出去买东西忘带钥匙了不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我暗暗的苦思冥想好一会儿似乎是找不出什么破绽，顿时笑开来：“对哦！”
“所以说你笨啊！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到。”吴墨一脸不屑。
“对了！”我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头大的抬起脸来望向他，明知道答案却又存有一线希望的有些无可奈何的问道，“那……那今天晚上怎么办啊？该不会……真的就得在这儿坐一夜吧？！”
“不然怎么办？”吴墨懒洋洋的在我身边坐下，“放心吧，我陪你。”
什么？！我瞬间瞪大眼睛紧张的赶他：“不要了你还是快走吧！我我……我一个人没事儿的！”拜托！我对他的了解仅仅停留在他是一个混混儿的阶段，虽然跟他以男女朋友相称，但我从来都不认为那是什么真正的承诺，不过是一个花心萝卜的一时兴起跟一个无奈之下为了保全自己安全的小女人随便定下的一个决定而已。在我看来，纯粹是一场不投入感情的游戏而已。谁知道到底他本性是怎样？不要怪我多疑或者心思太重，而是在这个复杂的成人社会里每个人要保全自己生存下去的必要考虑。虽说我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但在步入社会之前，我还是懂一些保护自己的基本常识的。跟一个了解甚浅而且跟我并不属于同一类人甚至在我看来是混在一个不怎么值得信任的圈子里的男孩子一起待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院子里，就算他把我打晕了去卖掉我也都没有任何办法，万一……我不敢想下去。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你不用觉得内疚啊！”某个厚脸皮用自以为体谅的眼神冲我笑嘻嘻。
“不是！我……唉……”我郁闷的想找个借口：“那个……你不回家你们家里人会为你担心的，还是快回吧……”
“我要回去了他们才会惊讶呢！”吴墨把头轻轻仰靠在椅背上望着淡淡的月光出神。
“那……”我在心里猛骂自己，怎么连个让他走的理由都掰不出来呢！
一件外套被轻轻扔在我身上，吴墨还是懒洋洋的把脑袋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迎着半空玉盘散落的银辉：“时间还早着呢，你打算保持一晚上的警惕？放心吧小丫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原来他早看出来我在想什么了……我尴尬的张张嘴，声音小小的：“对不起……”
吴墨闭着眼睛没应声，像是没听到的样子。也许……是不想让我难堪吧。
他多少都会有些难过吧……我懊恼的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怎么总把他想的那么坏呢！我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好象睡着了的样子，少了些嬉皮笑脸与不可一世的酷样子的面庞还真是蛮好看的，皮肤怎么这么好啊，真想捏一下！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刚抬起来，吴墨突然“刷”的睁开眼睛，难得显得格外凌厉的栗色眼睛吓的我一个哆嗦，手竟乖乖的僵在了半空中。
半晌……
吴墨眼神古怪的盯着我的手，突然哇哇大叫起来：“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倒！怎么又恢复老样子了……我能对你做什么啊！
“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睡着了？再说就算我睡着了你也不能这么干啊！还好我没睡，要是真睡了我的贞洁可怎么办啊！”吴墨一副死里逃生的委屈的小媳妇儿样儿。
“我怎么干了啊！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我真是要气绝。
“啧啧，那这是什么意思？”吴墨寒心的用两个指头拎起我的手，那副厌恶的表情好象是拎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方才对他的愧疚一扫而光。我用力抽回手赌气的把他的外套扔回他身上，背对着他趴在椅子扶手上：“随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去。”
“真是连玩笑都开不起哦？”吴墨放软了语气拍拍我的肩：“干嘛趴在扶手上，不硌吗？”
“要你管！”我一向可是以好脾气著称的，怎么偏对他……不对！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方才的台词酷似某港台言情剧里女主角的娇嗔，顿时红了脸，又急急补了一句：“别Ｐ事儿多了，快睡吧。”
“要不要我搂你睡老婆～～”吴墨嬉皮笑脸的凑过来。
这真是叫欠揍。我想也不想一巴掌就甩过去，不想却甩了个空。吴墨笑眯眯的把脸凑到我跟前：“次次都让你得手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我……”正准备再次大开口水战，吴墨面朝我故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好了不闹了，今天我把你祸害的够惨的了。”说罢他把外套重新盖到我身上，冲我坏坏的笑笑然后指指自己的肩：“可以暂时借你一晚上哦，估计应该比椅子扶手舒服多了！”
我“刷”的一下红了脸，慌乱的避开他的视线小声的支支吾吾：“不……不用了……”
吴墨一下子笑开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真受不了你。”他轻松的用手臂把我揽到胸前，又把我僵硬的支楞着的脑袋轻轻按到他肩上，侧过头温柔的吻了吻我的前额：“睡吧，晚安。”
不知道是因为他突然的温柔还是那个印在额上的轻柔的吻，让我一时紧张的差点晕死过去：“晚……晚安……”
我第一次感觉到月光竟然可以是凉的，凉凉的又带些温柔的洒下来（当然不排除也可能是因为我脸太烫的因素）安抚着我跳的超负荷的心脏。我终于安心的闭上眼睛。
其实……如果不把嘴巴太坏算上的话，他其实还算是个不错的家伙。我闭着眼睛偷偷的想。
迷迷糊糊中，我好象听见身边的吴墨在说着什么，呵呵，该不会是在说梦话吧？我努力的寻回就要去见周公的意识。他在说什么呢？我再次努力的将耳朵竖的长长的，终于……
而听到他在说什么的那一瞬间，我却不禁愕然。
他在道歉。他在说……对不起。小声的，轻柔的，忽远忽近的，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对不起……
那声音……听起来真的太不像他，不像那个嬉皮笑脸的他，不像那个笑起来跟孩子一样的他，不像那个爱耍宝的他，不像那个酷起来不可一世的他……不像不像，一点儿都不像。那个声音，虽然还是他那种带着一点明亮的清澈感，但其中混杂着的那种若隐若现的安静的忧伤，让人听了禁不住的，只想去疼惜。
只想……去疼惜。
还来不及收拾好被他所感染的乱七八糟的情绪，忽然感觉到一缕气息轻轻拂过我的脸庞……他……转过来了？我赶忙闭紧眼睛装成睡的很熟的样子。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楚，我不禁心里一紧，他……
“等待，你看，这是个多么残忍的词，甚至……连个让人可以稍稍有个盼头的期限都没有。可是简伊，我竟然还是义无返顾的跳进这个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去了……至于结果，我真的不敢去期望些什么……我只是单纯的希望……也许终会有那么一天，你能把你的感情……交给我来守侯。”
“简伊，我是愿意等的……只是你……为什么心里只有他……为什么连个等待的机会……都不给我呢……”
“……这份守侯的心情，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能懂呢……什么时候……才能懂呢？”
那张缓缓贴在我耳上的温暖的唇……如是说。
那个让人忍不住只想去疼惜的忧伤的声音……如是说。
就在他温柔吻上我耳朵的一瞬间，我的心突然狠狠抽搐了一下，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悄悄滚落下来。
“喂！简伊，起来了！喂！”一只爪子惹人厌的推着我。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目光呆滞的盯着稍稍有些泛白的天，又目光呆滞的把头转向左边……怎么会有男生的脸！我一惊，“腾”的一下蹦起来警惕的盯着那个人。
“嘁，看你那样子！一晚上都靠过来了，现在才反应过来要害羞？”吴墨鄙视的看着我甩了甩右胳膊：“真是的，破脑袋那么沉，都麻掉了哎！”
我的脑细胞这才慢半拍的活跃起来，第一个映入脑袋的画面就是昨晚偷偷听到的吴墨的……想到昨晚那个温柔又夹杂着一些清冷的忧伤的声音我心里就不禁一颤……偷偷用眼角瞄了一眼又恢复成没口德的坏小子吴墨，唉……就假装昨晚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好了，这种时候，知道的越多越麻烦，还不如装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对！我现在，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偷偷瞄了一眼吴墨，看他那若无其事的样子，想来他应该没发现我偷听到了全过程……暗暗舒了一口气，我神清气爽的抬起头来跟吴墨抬杠：“是你自己说要借给我的好不好，我可没求你！”
“ＫＡＯ！一大早起来嘴就这么利，也难怪嘴巴昨儿晚上那么辛苦的进行操练。”吴墨一脸算计的笑容。
“什么意思？”我忽然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哈喇子！流了一个晚上哎！我差点被淹死！”吴墨鄙夷的指着偏右胸前的一小片水渍，“就算你第一次跟帅哥共度良宵也用不着这么纵横吧！你还是女人吗？！真是源源不断啊！”
“……”老天爷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盯着那片水渍几乎要立刻羞愧而死。
吴墨还是不放过我：“猪也不过这副睡相啊，早知道会流成一片汪洋我就应该狠点儿心让你枕着扶手睡了！口水哎！口水～～”
“口水又怎么了！我愿意让它流吗！”我心一横，与其这么难堪还不如给自己争点面子：“我口水流到你身上是给你面子，这是莫大的光荣你懂不懂！再说了，我有求你让你把肩膀借给我当枕头吗！”我格外意气风发的甩完这串话拔腿就准备奔上楼，在那个该遭雷劈的家伙说出更多让我羞愧的话之前还是走为上策吧。哼哼。哼哼。
“哎！你……喂！”吴墨刚准备反击时我已经冲到楼道口了，哈！你爱骂多久骂多久吧！
“喂！简伊你给我停下！”
停下？我会停下才怪！
“喂！”终于还是吴墨借助腿长的优势追上来一把扯住我：“不要东西了？”
呃？我疑惑的转身：“东西？什么东西？”
“唉……难道你睡了一晚上把本来就没多少的脑细胞全部都睡掉了吗？”
“……”
“你……”吴墨伤脑筋的拍拍头，无奈的看着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啊！对哦！谢谢提醒呵！”我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就往外冲。
“我——给——你——买——好——了！”吴墨更加无奈的一把把我拖回来，声音无比的郁闷：“等你那脑子想到你妈早操个擀面杖奔下来了。”
“啊……”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伸出手：“谢谢！”
“那个……”吴墨有些反常的扭捏：“你可千万别瞎想，因为昨晚我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个东西能让你大清早冲下来买了……”
“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去买的？我怎么不知道？”我似乎听错了重点。
“你睡着之后我突然想起来的……”
“哦，那先给我吧，我再不上去老妈要起来该发现我不在了！”
“你千万别瞎想！”
“哎呦不会啦！你怎么也这么婆婆妈妈了！”我心急火燎。
“喏。”吴墨递给我一个塑料袋，我欢欣的拿出袋子里的东西，顿时愣在那里……
……
“你！你这个变态！！！”我红着脸冲吴墨大叫。
“喂！我让你别瞎想的！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你大清早就冲下来去买啊！”
“那你仔细想想嘛！仔细想想再买啊！总会有比这个……唉！你怎么会想到买这个啊！”拜他所赐，我终于成功的蜕变成一只火红的龙虾。
“你以为我愿意啊！他妈的我去结帐的时候那个老殴巴桑怎么看我的你知道吗！要不是为了你我犯的着受这种屈辱吗！”吴墨的脸也可疑的红了起来，别过脑袋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子。
看他那副表情再大的情绪也难以发泄出来。我咬了咬下唇放缓语气哄道：“好啦谢谢你。我只是……唉，没想到你会买这个，有点儿受刺激而已。”
吴墨瞥了我一眼，还是竖在那里没吭声。
“好了不生气啊！我要上去了你也快回吧！乖喔！”我强迫自己窘迫的通红的脸作出笑眯眯的样子：“拜喽！”
“喂！”吴墨总算出了声，叫住正在上楼的我：“到家了就在阳台上招呼一声，我再走。”
“……”我头大的摆了个苦脸：“拜托别学电视剧上那么矫情好不好，我又不会迷路！”
“听话！”
“不要，太无聊了！”
“喂！你……”
我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匆匆打断他的话：“对了，”我扬扬手里的东西，“多少钱来着？”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问了，吴墨的脸“刷”的一下阴了下来，声音低沉的不悦的说：“我不要你钱。”
“啊……不是，你别乱想……多少钱我得给你啊……我只是从来不喜欢欠别人……”他那难得的阴沉样子真把我吓了一跳，我急急的想解释，却好象越描越黑，吴墨看都不看我一眼，阴着脸转身大步走了。
唉……男生，的确都是死要面子的家伙。
用卫生棉果然很成功的骗过了妈妈，那小子的办法倒是贼好，只是我一时实在没办法接受让男生给我买这种隐秘的女性用品，很尴尬的说。
我避过回卧室继续补眠的老妈悄悄溜到阳台，那傻小子果然是在等！我真的有些困惑，他……难道就这么在乎恋爱的形式吗？还是我对这样的恋情太无所谓了呢？我透过明亮的玻璃看见他安静的站在楼下，呼出的气体在干冷的早晨幻化成一团团白色的雾气。说实话，我有一点点小感动。仅仅是感动而已，我想……应该无关爱情。没有一个女孩能在听过一个男孩子像吴墨昨晚那样深情又忧伤的告白后再看到他像现在那样为了你而执著倔强的等在某个地方时不被感动。虽然我不知道，这份感情，对他来说，到底……是真，还是假。也许恋爱中的人们都是像他这样吧，有时候执著于一种形式，一个约定，一种默契，一个承诺，是因为那会让对方温暖。或许这时候如果我打开窗户冲他挥一挥手，他也能绽放出温暖的笑容，好象我们共同守住了某个重要的东西一样。可当他抬起头向这边看时，我却迅速的躲到了一旁，偷偷的看着楼下的他终于还是失望的离开。我轻轻的舒了口气。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像个倔强的小孩子，从来不愿意向外人表达出自己真实的情感或想法。我怕被人看穿的感觉。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很容易被一些无足轻重的，或者一些很小的事所感动，但是我从来不愿意回赠这些感动，因为……我很怕被别人发现我情感的脆弱。很多时候我都在自欺欺人的找理由故作冷漠：“这有什么呢？”
比如说现在。我一边走回卧室一边在心里对自己微笑：“不必觉得感动啊，他这种花花公子玩感情早就玩出规律来了，别被假象蒙蔽了，以为他真的会喜欢你……楼下的等待……大概只不过是他每场恋爱习惯的例行公事而已，不是专属于你的。要守住你自己的感情啊……别忘了你的梦，是徐天，不是吴墨……你的梦，是徐天，不是吴墨。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