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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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对于胡家是双喜临门，第一喜就是胡黎的成绩。
胡黎在最后一个月里玩命地学，总算不负众望，全年级将近一千五百人，胡黎排名第九十，按照往年的规律，依她这名次进重点班，十拿九稳。
交报名报那天，胡爸又开始叹气：“黎黎这次可是拼了小命才有如此出人意料的好成绩，真要是选了理科，那往后岂不是每天都过这种没命的日子？”
胡妈不乐意听，掐了老公一把：“说什么呐，咱家闺女聪明伶俐，一个月就把一学期的成绩都补回来了，以后跟着秦周学，保管轻轻松松考大学！”
一提起秦家，胡黎她爸就打鼻孔眼里出气，说了句“天真”就摇着头走开了。
其实胡黎心里也直打怵，这一个月来她学数理化学到快吐血，可一想到秦周帮自己修改习题时认真的表情，最终还是没有犹豫地报了理科。
只是胡黎还没有意识到，那时的她更多的是抱着一种不想和秦周分开的心绪，去仔细地填写那张报名表。
之后，就是期待已久的寒假，胡黎一家搬家了，这是第二喜。
按照原本的计划，胡黎应该是搬去厂房区新建的普通小区里，可碰巧秦周隔壁那户搬走了，秦爸利用了点私人关系，胡黎家不用再多费一分一厘就住进了高档社区，两户人家又回到了门挨门做邻居的时光。
搬完家已经年二十九了，和往年一样，胡黎跟着父母去奶奶家过年，临出发前，秦周找了个借口把胡黎叫到卧室里来。
“什么时候回来？”
胡黎正翻着秦周书架上的摆饰看，心不在焉地随口道：“可能过了十五吧，先去奶奶家，再去姥姥家。”
秦周皱眉，不悦的表情一览无余，“不能早点吗？”
“怎么，你有事？”
今天的秦周怎么有点奇怪呢？房间里安静下来，胡黎竖起耳朵听他的动静。
“嗯。”沉默了一会，秦周声音清晰，说：“舍不得你。”
他说……他舍不得她？
胡黎精神忽然有点晕乎，她怎么有点听不明白这几个字的意思呢？
一瞬间，胡黎的背影僵了一下。
再细微的动作秦周也尽收眼底，悄无声息地把双手搭载胡黎肩上，看着胡黎因为作鸵鸟状而露出的后颈，歪歪头，不怀好意地轻轻吹气。
原本就紧张得要命，身后湿润的吐气更是让胡黎浑身的血液沸腾，偏偏耳后忽然变得敏感起来，连带着氤氲的热浪涌上脸颊，脑袋顿时一片混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这一幕恰巧被推门进来的秦妈看个正着，胡黎一下就炸毛了，胡乱抽出几本书抱在怀里边逃边喊：“我只是来借书学习的！”
小狐狸啊小狐狸，你抱的是几本杂志，借走有毛用啊？
秦妈看看面红耳赤慌乱不已的胡黎，再瞅瞅自家渐渐挺拔优秀的儿子，笑而不语。
被老妈一动不动地注视，秦周不禁也有点不好意思，以手遮面轻咳几声来掩盖脸上微微发热，但当看到书架上的某样东西不见了后，嘴角立即弯弯翘起。
胡黎，这回就算你再笨，也该明白了吧？
其实，不见了的是一个相框。
坐在去奶奶家的客车上，胡黎从一堆没用的杂志里掏出相框，照片上的她头顶一片明媚的阳光，穿着睡衣正窝在被子里面，可能是睡得太滋润，两颊粉扑扑的，嘟着嘴唇，露出一小点白牙……
胡黎稍稍窘了一下，端起照片仔细瞅，还好还好，没有流什么口水之类的。
收好相框，胡黎头靠车窗，心里犯嘀咕，那床被……好像秦周家客房里的那套，可秦周是什么时候照的这张相片呢？为什么要拍呢？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秦周暧昧的回答和举动，胡黎不敢多想，闭上眼睛小寐。
胡黎的奶奶家在邻市的郊区，到的时候天已经墨黑，可能是车上睡得太多，这晚胡黎就特别精神，好容易睡着又很快醒来，然后满脑子就一个人——秦周。
以前见不着的时候也没这么想念，现在是怎么了？
胡黎摇摇头，努力想点别的，不知不觉竟记起酒店那次拥抱，牛易斯临走前的提醒，秦周委屈祈求的眼神，再来是早上的相片和……
………
“舍不得你。”
………
一切事件的苗头都指向一个真相，那就是，秦周看上自己了。
胡黎终于受不了刺激，蒙起被子在床上驴打滚。
由于亲戚多，娘俩睡一起，被晃醒的胡妈情绪极度不满，一巴掌拍在胡黎脑袋上。
“睡觉！”
胡黎哪还能睡得着啊，也不记得是怎么挨到天亮的，起床后就忙着帮忙准备年事，直到坐下来吃年夜饭，胡黎还是魂不守舍的。
“黎黎怎么了？”
饭桌上都是平日里不怎么见面的亲戚，唯有身旁坐的远房小哥哥和她最熟络。
“啊？”胡黎晕晕乎乎中灵光一闪，悄声问小哥哥：“如果你猜一个人可能喜欢你，又不敢确定，怎么办呢？”
小哥哥一愣，眼神闪了闪，笑着揶揄道：“有中意的男生？”
见胡黎红了耳根，小声说：“光是猜测心意是传递不到对方那里去的，打个电话亲口问问呗。”
胡黎闻言若有所思，草草扒几口饭菜，又喝了点葡萄酒，趁着大人们家长里短地闲磕牙，她悄悄拿了老爸的手机溜到房顶，拨了那个反反复复想了好几遍的号码。
电话接通，在一片烟花爆竹的声响里，那个熟悉的嗓音反而格外清晰。
“喂？”
隔着千街万巷，一句“喂”让胡黎猛然精神十足，情不自禁地大喊大叫。
“秦周，我是胡黎！”
一束束灿烂的光亮笔直地升上天空，在墨盘的天际绽开华丽盛大的火焰，照耀着胡黎两颊小巧酒窝里盈满的笑意。
不知是不是那一丁点的酒精在作怪，胡黎卯足力气喊道：“秦周，我想你了！”
震天的鞭炮声中，秦周的轻笑浅浅传来，酥酥麻麻渗入胡黎的心田，有什么东西正在破茧而出。
“秦周，你是不是喜欢我？”
胡黎鼓起勇气，轻轻问道。
那边安静了许久，胡黎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就在她端不住面子准备撂下电话时，沉稳肯定的回答响起。
“是。”
一锤定音，胡黎羞涩了。
确定了心事后，没等去姥姥家胡黎就软磨硬泡地回了家。秦周吃定了胡黎会提早回来，只是没想到这么早，脸上不表现出来，可心里乐开了花。
羞涩归羞涩，胡黎见到秦周后还是很傲娇的，这老虎不去理会周围心心眼的小绵羊，却偏偏盯上笨狐狸，让她情何以堪？
秦周白了她一眼，勾勾嘴角，“你是挺笨，暗示了那么久居然才发现。说，哪位高人指点你给我打电话的？”
“小哥哥。”胡黎如实答道。
小哥哥？
秦周掀起一边的眉毛，叫哥哥就罢了，小哥哥，多么耐人寻味的一个称呼啊，秦周不说话，心里却记下了这个小哥哥人物。
晚上胡黎给姥姥打电话，找了个借口向她老人家道歉，老太太没难为外孙女，一个劲地说：“没关系没关系，姥姥听听你的音儿也挺好！”
听得胡黎心里酸溜溜的，第二天跟秦周说：“下回一定要去看望姥姥，就是十个你也不能阻止我！”
“行，这次都怪我，以后随你。”
秦周用足了感情看着她，那一双湿润明亮的眸子足够养两缸小金鱼，看得胡黎差点陷进去，心慌意乱地急忙别开眼神。
好险好险，秦小兽的勾魂术不可小觑啊！
两人的眉来眼去都落在胡爸的眼里，开始胡爸还不知道闺女为何火急火燎地要回家，到了家看见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才明白原因出在哪，一面悔不该当初意见不够坚定，让女儿学了理科，一面张罗着还要搬家。
这胡黎毕竟是打胡妈肚子里出来的，当妈的早就瞅出女儿和秦家小子那点事了，可胡妈的意思是，只要不影响学习，小情小俏她倒不反对。
所以当胡爸翻着报纸寻找房屋信息时，胡妈只轻飘飘一句话就成功击退了孩儿她爹的劲头：“胡烁你又发神经，现在房价这么高，安稳日子不过，你烧钱啊？”
每月领着死工资的胡爸被戳到痛处，扔下报纸灰溜溜地想别的办法去了。
可惜办法还没想出来，胡黎就要开学了。
11班被设为理科重点班，胡黎两人理所当然地就留在了原来的班级。
上课前，小胡子老师又进行了一次排座。
胡黎的新同桌是个卷头发的胖女生，说起话来柔柔弱弱，叫韩韩。
后面坐的仍旧是秦周，他的同桌据说是小学同学兰温颜，人若其名，看上去斯文和颜，生得也俊俏，除了皮肤黑点，简直就如同童话里的小王子。
胡黎不是慢热的人，很快就和周围的新同学熟络起来，偶尔课间路过文科班的时候，还会跟韩韩提起悲催的侯子游和彪悍的牙雅。
不过胡黎没念叨多久，侯子游和牙雅就回到了11班。
原因很简单。
分班后，侯子游的爸爸是理科重点的任课老师，侯子游原本成绩就差，去了文科班又不在眼皮子底下，他得疯成啥样？思来想去，侯子游他爸大手一挥，把儿子调回了自己代课的班级。
而牙雅的情况比侯子游好不到哪去。牙雅是学跆拳道的，自打学了文科，牙雅再也不好好练习道术，天天研究人文历史政治时事，气得牙父以离家出走相逼，牙雅这才重报了理科。
胡黎就奇怪了，一般的父母难道不是希望女儿书香满身么，怎么轮到牙雅这里就变成非武状元不可了呢？
牙雅翻个眼皮，口气颇是抱怨：“我爸是跆拳道教练！”
秦周也凑过来，说：“你不知道吗？我少年宫的老师就是牙雅她爸。”
看着眼前这个细瞅跟教练确有三分相似的女孩，胡黎风中凌乱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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