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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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加从口袋里拿出几张创口贴，撕开一张，给我贴好：“没想到，能被钳得这么深。”
我注意到他很小心地避开我的血。
我想起阿布罗迪给我的玫瑰手链，提问：“我的血真的有毒吗？还是很毒的毒？”
撒加脸色有些尴尬：“那还是小时候，教皇吓唬我们的话，绝对不能碰到女神的血。”
我点头，看来史昂曾经编了不少奇怪的东西来震慑年幼的圣斗士们，不知道我的血到底有何神奇的功效呢，连撒加都有阴影，回去一定要好好问问史昂。
我们沿着海岸线行走。我身上还裹着相对我而言太大的披风。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看来我们已经脱离了十二宫的范围。
我跟在他身旁，在城镇中行走，我昨日刚刚来过，但此时心境完全不同。
我告诉撒加我想要买蜂蜜软糖，于是我们走进了一家就近了杂货铺，我请老板拿了两盒糖果。
已经是中午了，我拆开一盒，递了一块圆溜溜的糖给撒加，自己也剥开一块，我要赞同沙加的品位，的确很好吃，难怪他从印度到这里后就热爱上了这里的糖。
撒加为我付钱，年轻的老板笑眯眯地说：“这是您的女儿吗。”
我感觉撒加的身影是顿了又顿，颤了又颤。我连忙严肃地维护撒加，并打击老板：“大叔，你看过有我这么大的女儿还这么年轻的爸爸吗，这是我的哥哥！”
老板不好意思了。
我拉着已经僵直的撒加走出杂货铺，对他催眠：“撒加，你看上去最多十八岁。”
撒加艰难地吐字：“糖卡在喉咙里了。”
我手忙脚乱地拍他的背，心想，真是岁月不饶人，连撒加都能感受到年龄的压力。
因为撒加下午还有任务，我们胡乱走了走，便原路返回。
我在海边留下，让他先回去，分别时我还送了几块不同形状的糖给他。
海的颜色会让我想到有着同样发色的人，我想多待一会儿，如果我不能见加隆，至少让我这样看看海吧，他所钟爱的大海。说不定我们正注视着同一片海域呢。
我沿着曲折的海岸线行走，吃饭时间，岸边的居民很少。间或有一两个人与我擦身而过，也有坐在礁石前一起看海的少男少女们。
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我竟见到了那个不敢面对而又十分想见的人，加隆独自靠着一块岩石坐着，他偶尔拿起一块石子打水漂，百无聊赖。
大海辽阔，包容一切。加隆大概也会憧憬那海阔凭鱼跃的自由吧。
我远远地坐着，看到一个沉静婉约的少女走近他，那少女黑色长发梳成双马尾，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皮肤十分白皙，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
加隆与她说笑了两句，似乎是熟人，抑或是朋友。
少女脸上突然带了些窘迫，加隆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脸上是他惯有的洒脱。少女也跟着笑了。
两个人气氛很好，她大概是加隆的朋友。
少女对他鞠了一躬，然后挥手走了。
加隆又回复到无所事事的状态，海蓝色的长发与海的颜色相映，被海风扬起。
我重新看向大海，史昂啊，我该怎么办呢。我在地上反复写着史昂的名字，却不知要向谁祈祷，因为我本身就是人们信仰的神。
我想要力量，想要变得强大。
该回去了，我朝那远远的岩石望了一眼，靠着岩石的人已经走了，我叠起撒加的披风，回女神殿。
是了，该把糖果给迪斯马斯克了。我淡淡想，系在右手上的黄金长矛上发出淡淡的小宇宙，似乎想探知我的内心。
“奈姬，你想对我说什么呢？”随着力量的逐步觉醒，脑中的神话时代的记忆也渐渐复苏，胜利女神奈姬是曾与雅典娜并肩战斗的从神，神话时代结束后便化作雅典娜的武器跟随着她的转生。
“是觉得有危险吗？这里可是圣域啊。”我安慰她，往回走，心里也开始不安。
海潮汹涌，大海由平静转为狂暴，那一刻，我听到了符印揭开的声音。
神话时代起便熟识的那有着海洋般发色和眼眸的隽朗男子的身影在心中掠过，那是海皇波塞冬，他似乎离我很近。
仅是刚才那一瞬的爆发力，便将岸边的人们统统卷入深海中。
我连忙尽最大限度地释放小宇宙以平息那浪潮，潮水退却，小宇宙包围着那些人们，将他们安然带回岸上。
一个少女从远处飞快的跑来，她半抱起躺在岸上的老婆婆，老人很虚弱，大概是被那瞬间的海浪侵袭了。
我走过去，少女看我，不正是那黑发黄裙的少女吗，我把手放在老人身上，尽力挽救她尚存一息的生命。
近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小宇宙，老人的心跳终于平稳。
少女的肤色苍白，看出她被吓坏了。
她五官秀丽，我觉得有些眼熟。
“您一定是雅典娜大人吧？”她眼如弯月笑对我说，“我叫帕拉斯。”
我终于知道她为何眼熟了，帕拉斯，不是那被雅典娜误杀的女伴的名字吗，我往后退一步。雅典娜因为杀死女友愧疚万分，从此将帕拉斯放在自己名字之前。只是在圣域，为什么这少女的父母要为她取这样不祥的名字。
我逃似地离开她，尽管听到她温和地请我到她家去休息的声音。
回到女神殿时，已是日落时分。
我回首看夕阳照射下的十二宫，那样寂静肃穆，落队的飞鸟羽翼划过天空，它孤单的身影消失在血色夕阳中，漫天霞光下的天空竟是那样寂寥。
波塞冬，帕拉斯，来自遥远记忆中的模糊身影交织呈现在我面前，明天，又将会怎样？
婉转的鸟鸣逐走我纷乱的思虑，灰褐色的鸟儿扑凌着翅膀飞到我面前，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温润明亮。
我认出它来：“原来你并没有飞走啊。”
它跳到我手上，亮晶晶的黑眼睛一点都不怕地看我。
钟楼的钟声响起，史昂应该结束在书房的工作了吧。
我去教皇厅给史昂展示这只一点都不怕我的鸟：“史昂，这只云雀是今天的收获。”
“好啊，那么是要烧烤还是油炸？”史昂欣慰地说，“女神也开始为我们圣域的发展作贡献了啊。”
方向完全弄错了啊，我仰天痛呼：“教皇大人，你难道忍心吃掉这么一个可爱的生命吗？”
云雀赞同我的话，低鸣几声。
史昂朝它伸出手，云雀探脑袋，琢磨了半天，最后扑到了史昂的肩膀上。
史昂笑得很幼稚：“唉，不知道为什么，我跟动物一向没什么缘分。”
那是因为你首先想到的是它们的经济价值吧！
“不过，这是夜莺，不是云雀。”史昂纠正我的错误。
“但是夜莺不是晚上才出来的吗？”
“虽说是这样，但是同类里总会有些怪物出现，我以前就见过有人养过只肯吃肉的兔子。”说到这里，夜莺在史昂放在它身上的手上狠狠啄了一口，史昂又伤心了，“我就知道，我跟它是没有缘分的。”
“唉呀，如果教皇你不这样说它，就不会被讨厌了。”
史昂微笑：“老了嘛，死气重点，活物都不会喜欢。”他让夜莺站在手上。
“你看，它根本就是很喜欢你的样子。”我看着夜莺，它将脑袋缩在翅膀中，闭上眼睛，似乎很贪念暖意，史昂的手指轻轻摸着它背上的羽毛。
我惊恐地看到他的手指仿若无形之物穿透鸟的身体，鸟儿并未有分毫损伤。
“史昂！”
他未觉异常。
我拉住他的手，忍不住问：“史昂，你冷吗？”
“没有任何感觉啊。”史昂说，“倒是女神你怎么受伤了？”
我告诉他螃蟹的事，史昂笑得乐不可支：“你可真是没常识啊。”
我翻白眼：“不要对一个六岁的人期望过高。但是，为什么撒加会那么怕我的血？”
史昂露出个神秘莫测的笑，我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女神请附耳。”他弯腰轻声地对我解释一通，最后说，“就是这样！”
我听得大窘：“教皇，你可太不厚道了！”
“轻声，轻声。”
“换言之，您告诉他们，无论男女，只要碰到雅典娜的血就会怀上雅典娜的转生！还是要从脑子里蹦出来！天那，撒加和艾俄罗斯那么英明的人，竟然会相信！”
“所以，虽然您现在已经降生，他们仍旧会很畏惧碰到您的血。还有一点要透露给您，您降生时，撒加与艾俄罗斯都不在场。所以艾俄罗斯坚定地认为您是从撒加的脑袋里出生的，而撒加则从未怀疑过您是从艾俄罗斯的脑袋里蹦出来的。”
“史昂，他们太可怜了。”我万分同情撒加心中的艾俄罗斯和艾俄罗斯心中的撒加。
“他们小时候爱到处乱跑，星楼的祭坛里又不能让人随便进去，我就只好告诉他们那里面到处都是雅典娜女神的血瓶，让他们别随便进去。”
太狠了！史昂！
“史昂，今天晚上没有事吧？”我接过睡得香甜的夜莺。
“恩？”
“去看看穆吧。”
史昂温和地笑了：“好。”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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