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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于樱花中思雨 ...

  •   事实再次证明,「神之子」于女性生物而言永远都是千瓦发光体。

      真田第四次用冷眼低压逼退正欲上前搭讪的少女后终于忍不住压了压帽檐说精市,下次选人少些的地方吧。幸村收回一直望着窗外的视线朝他温和地眨眨眼说看来给弦一郎造成困扰了,抱歉。真田忙说不,没那回事。

      淡淡一笑,幸村注意到对面墙上挂钟的时针正巧走到四的位置。几乎与此同时,「book-man」进入咖啡屋径直走过来说幸村部长,真田副部长,对不起,来晚了,他的气息有丝紊乱颇有几分风尘仆仆的味道。

      幸村说刚刚四点,乾非常准时根本没有迟到。要喝点什么?乾摆摆手说多谢,我还有约就不久坐了。幸村说「book-man」总是这么忙忙碌碌?乾嗤笑一声说再忙也忙不过幸村部长啊,从黑挎包里掏出「note」摊开放到幸村面前说这就是这段时间搜集的资料。
      ——
      「流浪强盗」,六界夹缝里的游尸,常年被管理局通缉。使用的是魔界至宝「魔女的右手」,已知它可以使右手穿越空间接触到任何实体物品,也可以强化后用以抵挡物理攻击。他是个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家伙,看上的东西就一定会偷到手,曾经有两次险些被杀但都凭借其意志以及灵活应变逃过一劫。

      一边翻动「note」查看资料一边听乾解说,幸村用莹白的指尖指住黑白照片上模糊的人影说照片只拍得到这个程度么?乾不自在地推了推镜架说是,最近他没有什么动作我很难找到他的踪迹。幸村点点头问还有什么?乾继续道我寻访了众多遭「流浪强盗」偷窃的人,他有时并不是单独行动会有些散烟布雨的帮手。料想应该是他的朋友,我便顺着线索找了下去,隐隐探听到一种说法。特意停顿的语调配上反光的镜片,幸村只好接过话问什么说法?

      像是打开一卷画着藏宝图的羊皮纸,乾沉沉低语如同揭开尘封多年的秘密,他在找一个人,找了很多年,应该是一个在他心里无可替代的特殊人物。

      并没有他期望的反应,真田冷静地说可你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乾一愣难掩尴尬的表情说呃,我猜应该是和他一起变成游尸的人,抹去真名后身份找起来太困难了,恐怕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幸村从不褪色的笑容甚至有愈来愈深的趋势,他拿出厚实的信封放到桌上慢慢推到乾面前说真是辛苦你了,我已经得到了很有用的信息,这是你应得的报酬。乾假心假意地说哪里,实在客气了。手伸过去顿时僵了一下又真心真意地笑了说如今像「神之子」这样大方的客人可不多了——信封里装的并不是一叠纸钞,竟是金砖!摇摇头,幸村说谬赞了,希望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乾起身道那是当然,我就先行告辞了。

      幸村点头示意目送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街尾。拨通号码把手机放到耳边说雅治,情况如何?果然如此,不,比吕士可以回来了让赤也接替就好。除掉「book-man」,干净点小心处理尸体。放下手机幸村将目光寸寸上移,定定凝望起阴云密布的天空。

      要下雨了呢,这样的话樱花花开又得延后了。

      听不出是叹惋还是暗喜,真田转头注视此时幸村脸上云淡风轻的笑意,尽管早已习惯他风华绝代的脸庞,可无数次,无数次他依旧被这神所赐予的惊心动魄的美所震慑。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握起,心里一遍遍重复,胆敢让「神之子」折翅,他一定会将那家伙的首级为他双手奉上——「流浪强盗」!

      仿佛察觉到真田的心意似的,幸村徐徐开口道「流浪强盗」去找不二封痈青鸟之翼」了,乾当然是要护着自己人。别担心,「神来之物」岂是区区一介游尸可以染指,他只费尽周章偷去却没想到是为自己套了大大的枷锁,纵有万般本事,也休想逃脱。

      言语清淡,他端起咖啡杯眼眸压得很低很低。「青鸟之翼」是神赐给幸村的宝物,本就与他有不受阻隔的联系,为了屏蔽这个近似追踪的功能必须将它封印。试问六界能妥善封痈神来之物」的人有几个?如若他想强制驾驭,不巧,恐怕他所剩无几的生命会被透支得一干二净。它依旧会回到主人手中。

      真田默然点头。这就是他的主人,「神之子」只会在云端怡然自得地接受众人的仰望。

      兀的,街上几个人疑惑地抬头望向天空。地面上出现一点点暗色水迹,雨,纷纷洒洒绵绵不绝地飘了下来,笼罩着畏寒迟迟不开的樱花骨朵。人们的脚步立即加快,很快看到有人打着粉扑扑的小伞经过。

      幸村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毫无改变,他坐了很久,真田以为是在思索「青鸟之翼」的事却听得他怔怔开口说那天,也是下着这样的雨呢。不知如何接话,真田喃喃道啊,是。

      ◇

      如此相似的寒春。细雨,迟迟不开的樱花,却已是很多年前。

      小幸村独自在真田主宅后院散步,木屐的声音一路清脆,长长的檐廊有不动声色的厚重沧桑。寻着稚嫩却饱含力气的呐喊,他发现角落有与他同龄的少年正在一株挂满花苞的樱花树下挥着竹刀。

      小真田紧紧抿唇,神色是同年龄不符的坚韧。后院明明只有他一人,没有长辈,没有老师,他的动作依旧没有丝毫折扣动作灌满力量标准得无可挑剔。小幸村第一次看见这么扎实的人,一招一式都是经过每天成百上千次苦练积累而成,他不用什么花招,干干净净,稳稳当当,和他的性子一样。

      颇为戒备地转过头去,小真田惊讶地看向小幸村,惊艳是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词,随后自那双波澜不惊的眼里又瞧出些傲视众生的味道。
      「神之子」。
      他没见过他,可他知道他就是,「神之子」就该是这般姿态。他若不是,他也想不出哪种人应该是。

      小真田不禁手足无措,幸村精市这个名字已经在他耳边回荡过太久太久,从第一次拿起竹刀的时候,爷爷就告诉他那将是他效忠的主人,他必须成为最强的武士化身为刀与盾挡在幸村精市前面。
      现在,他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冷着脸,小真田上前一步竟跪倒在地说参见主人。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这很傻,本就不是机灵的人,他只想表达自己对「神之子」的尊敬及忠心。真田弦一郎,会把全部的力量给他,献上一生的忠诚,直至为他牺牲。
      永远追赶着他的步伐。
      永远将危险与他隔绝。
      永远陪伴在他的身侧。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五年,六年,七年,八年。
      他的刀即是他绝不断折的誓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于樱花中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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