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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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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九域疾走在树林之中,听着身后传来的簌簌之声,使得他提气轻身,像离弦之箭般的将彼此间的距离越拉越大,终于在入城之前摆脱了跟踪。
小心谨慎的回到客栈之中,江痕早就从窗户中看到那袭灰色的身影,将房门虚掩着等他上来。可是左等不上来,右等不见人,不禁有些奇怪的走到门边,轻轻将门拉开了一个小缝儿。
门外有人一头撞了进来。江痕没提防,被撞的一个趔趄,又有一人从门外走了进来,顺手把门关上了。
江痕揉揉被撞的胸口,睁大眼睛打量着房里的状况。
只见容九域站在门边,低头看着地上蜷缩的身影,一语不发。
“怎么回事?”
“这里好像被监视了。”
听到这话,江痕蹲下身在那人身上摸索起来。
容九域跨过去到桌边坐下,盯着江痕上下其手的把那人搜了个遍,显然没有搜到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标记,不禁更加的沉默不语。
“把他衣服脱了看看。”容九域突然出声说到。
“什么?”江痕一蹦三尺高,不可思议的看着容九域,那表情就像是在说我的生意你也抢啊?
“想哪里去了?”容九域白了他一眼,“看看有没有纹身之类的。”
“哦!”果不其然,在左肩后肩胛骨下方三寸处,有一个似蛇非蛇,有爪有翅的动物纹身。看江痕还不打算住手,容九域忍不住出声制止。
“行了,还往下扒拉什么。”
“不是要找纹身么?”
“你们家纹身弄的全身都是的啊?”
“说的也是哦。”江痕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站起身来。
横了他一眼,“怕是习惯了吧,狗改不了吃屎。”
江痕狗腿的凑到桌边给他倒茶,“小域,你吃醋了啊?”
抬手赏了他一个爆栗,“说了别那么叫我。”
“那你说想让我叫你什么?”
容九域笑着喝茶不说话,看的江痕心里直痒痒,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了下去,可是自己又不是他的对手,看得到吃不到,恨得牙都咬酸了。
“你还不赶紧的把那个纹身的事情给他们报过去?”
“啊,对了!差点忘记了。”江痕一拍脑门,拎起地上的那人,一溜烟闪出了门。
楚啸随着尧天穿行在茂密的树林中。尧天似乎不急,闲庭漫步的走着,于是楚啸也可以有时间稍微整理整理思绪。
两人无言的走了一段路,就听得身后渐渐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尧天干脆的停下了脚步,不一会儿,一人跃到他俩面前,对着尧天行了一礼。
“那人已经回城了。”
“你们追到哪里的?”
“照您的吩咐,城外十五里。”
“很好!”尧天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楚啸一眼,“退下吧,照之前的计划。”
“是!”那人抱拳退下了。
楚啸被那一眼看的心下恍然,原来对他不设防既不是因为他没触及机密,也不是因为无暇他顾,而是即将大功告成无需保密了。容九域那边也是故意放人的,否则以尧天的能力,抓住他还是绰绰有余。
想到这里,楚啸不禁对自己这么容易就放弃抵抗有点后悔,原来还是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且不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就是这树林,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走出去的。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了吧。
“呐,尧天,还记得我们刚刚见面时候的事情吗?”
尧天用有些惊讶的口气回他,“真没想到你会主动提这个。”
楚啸心想,不是到这个当口儿,谁想提来着,嘴上却丁点不带烦躁的情绪,“既然回到了这里,哪里会不回忆以前的道理。”
尧天呵呵笑着走近楚啸,“说说,都想到了什么?”
楚啸干脆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尧天饶有兴趣笑着的脸,说到:“当年师父把我和轻桀带来这里,让你和紫衣在关键时刻保护我们,当时我自然还想象不到日后的那一场异变。”
尧天听到他提到魔教魇皇,神情肃穆了一些,挨着楚啸坐了下来。
“魇皇大人把你们俩带来之后,曾和我密谈了一次。”
“哦?”楚啸倒是有些意外,尧天也只比自己大几岁而已,是什么事情值得魇皇要和他私下密谈?
“不用太惊讶,魇皇大人只是让我在你和轻桀有难的时候出手搭救而已。”顿了顿,又道,“当然,那个时候,你叫林肃。”
“师父起的,楚字和啸字各要了一半。”
“我知道,魇皇大人是为了保护你们两个才起的化名,不过那段时光,也是你们远离宫廷斗争,真真切切的体会一个天真儿童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是啊,那个时候,你,我,轻桀,紫衣四个人天天一起练功,玩耍,你和轻桀总是不对盘,老是为了紫衣打架。”
“哈哈,你还记得啊,可是那个时候开始,紫衣就一直只跟着你。”
斜了他一眼,楚啸说到,“那是因为你们两个一天到晚不是吵就是打,紫衣没办法,只有跟着我。”
“也多亏了这样,我和轻桀的功力那个时候真是突飞猛进。”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会留了你们这一支,而且除了我和轻桀,谁都没有告诉。后来那次异变才让我了解他的真正用意。”
“魇皇大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为了保住你或是轻桀的命。我们这一支是奉命掩藏在西楚的透明组织,所以不论最后是你或是轻桀来到这里,都不会对夺得皇位的那个造成威胁,也就不会有被斩草除根的危险。”
“是啊,师父考虑的很周到,这是没有办法中的上上策了。可是,”楚啸停了一下,惹得尧天奇怪的看着他。
“师父还是算少了一个变数。”楚啸定定的看着他,“——你!”
“我?”尧天等着楚啸的下文。
“对!你!显然不是一个能蛰伏的人。”楚啸说的很肯定。
靠上身后的树干,尧天咬了根草在嘴里,“其实魇皇大人也算到了,只不过当时能用的人只有我和紫衣。他一直没让我继承头领的位置。”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的问到,“所以当时你养好伤就消失不见也是因为这个?”
“是。”楚啸也不瞒他,“因为我肯定你不会甘于这种生活,总会找个机会探出来显示实力,所以呆在你身边后患无穷。”
“还真是……一点不留情面。可是你却呆在萧王爷的身边做了管家。”尧天很感兴趣的向前探了探身,问到,“他真的像世人说的那样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吗?”
“嗯,曾经是……”
“曾经?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大醋坛子罢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尧天觉得确实很好笑,却看到楚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好像在说我说的有那么好笑么?
“我说楚啸,你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有提到我们的事情吗?”
轻轻叹了口气,楚啸有些无奈,“尧天,你能不能改改对我说话的方式,老这么暧昧小心紫衣彻底不理你了。”
“好好好,既然你不想听我说,那就直接做吧。”起身拍拍衣摆,又把楚啸拉了起来,“时辰到了,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