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ch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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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法海送走后，袁洪立即拈著手指掐算起来。
不是他不想取了法海性命，只是方才一瞬间直觉告诉他这麼做并不合适，於是袁洪心血来潮的开啟了法海宿命通的能力。
此神通一但开啟，便能知宿世轮迴经歷总总。
没有人能经过几番轮迴都是同一个种族，这也是為什麼自从有了六道轮迴地府一应人物设施完备之后，天庭上先前激烈的种族之见逐渐平淡，出身各有不同的正神之间相处融洽的缘故。
然而相对於天界的情况，地界与人界中妖与人之间的争斗却是越发的残酷血腥了。
袁洪之意便是在这点上给予法海的信仰一个狠狠的衝击，至於这会成為法海的劫数抑或机遇全看他自身如何反应，此后之事与他毫无关係。
见袁洪停下动作，面上出现了奇怪的神色，杨戩凑上前去问道：「那法海有何不对？」
将法海与白素贞之间恩怨的前因后果一说，袁洪自语：「我开啟了法海宿命神通，本意不过是给他一个小小教训，想不到竟阴错阳差的促成了这番劫数。」任是袁洪已修至准圣，情感表现变得淡薄还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水漫金山啊！
「神通怎及天数，若是天数使然，你如何有力回天？」杨戩劝慰道。
这种被天道狠狠玩了的感觉要数他们这群经过封神之战的正神感触最為深刻，杨戩很是明白那种深深无力感。
回天麼？袁洪不言，只是唇角微微一勾带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我们走吧！」
袁洪确实是有些沮丧，却不完全是如同杨戩所想，对於自己亲手促成大劫的恼怒。
他很清楚若是他真的想要阻止这事发生，他大可以现在立刻出去灭了法海与白素贞二人，从根子上阻止这水漫金山之事发生。
但是袁洪思前想后却不觉得自己有这麼做的必要。
且不言法海与白素贞之间的因果未解，若不能在今世了结，来世恐怕还要再為此做过一场，便是这水漫金山……又岂能脱得了因果二字？
这个时候的污染虽然不似后世那般严重，先贤亦有所谓围三缺一广植林木的教训，但是一些人群聚居之地，人人对沃土良田无比渴求的情况下，滥垦滥伐之事所在多有，就是湖中鱼虾也被过度的捕捞，水土保持自然不可能完全落实。
水漫金山是天道对人族的一个警讯，不过是藉著法海与白素真的争斗发生，就算被阻止了将来还是要应在别的事上，袁洪知道这不是他管得了的事。
就算他救得了这群人又怎能救得了另一群人？
「走？」杨戩听袁洪话中语气像是因為情绪低落游兴已减，对於逗留人间兴趣缺缺。
「嗯。」袁洪伸手给了小鱼儿一个脑蹦，算是对於他方才不镇定的反应一点小小的惩戒：「你方才不是提到了地仙界麼？我这些年多在人间转悠，便去走走也不错，只是这环境终究有些陌生，还得劳你这识途老马带路了。」
杨戩虽然对袁洪反常的情绪低落有些担心，但还是顺著他的意思道：「地界虽与人界有别，但是不少名山大川大致相通，许多地名承袭了先前的叫法还与人界相同，其中多有修行门派又以峨嵋派為其中翘楚，你既想往地界游歷，我们便往峨嵋一行如何？」
袁洪知道杨戩的意思，不由和声道：「你别担心，我修行至此又怎麼会迈不过这个崁，只是觉得既不能為此事出手，倒不如谋个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既决定了行止，两人当即拋下了酒舖的一切，只带著小鱼儿离去。
临走时，袁洪不忘发出一枚玉符飞简，却是想起了先前曾与展白二人会晤，特地告知尚在人间蹉跎的文曲星君比干自己已然离开人界，若有事当焚香祝祷，不必空耗人力相寻。
虽是说了要往地仙界一行，却不是能这麼说去就去的，还得先回天庭一趟。
尤其是杨戩，他不比平时无事只要按时间轮值巡逻天外天的袁洪，在天庭还担负著不少杂务，虽说大部分的公务可以交託给手下处理，但是长此以往终究不是办法。
就算梅山兄弟们与两人关係再好也不能总这麼压榨不是？
两人在南天门处分头往真君殿与四废星宫而去，早有守门的天兵与经过的小仙将两人归来的消息传了出去。
这还是自地府枉死城毁坏一事理顺后袁洪初次归来，与他交好的各路正神虽不至於半路拦人，却有好些天人听了消息后直往四废星宫去打秋风，顺道聊聊这段时间以来各家下凡捉拿恶鬼时在凡间经歷的风物见闻。
不比袁洪自由散漫的性子，杨戩上回已随著母亲带著妹妹回过天庭一趟，这次回来不过是要花些时间处理积存的事务。
倒是那洞庭湖边顺手救下的小鱼儿被袁洪顺手塞给了他，还一脸认真地说著杨戩既已离了师父玉鼎真人在外自立门户，身边没有个童子打理週遭琐事实在不像话，他的弟子和属下竟没有人想到要提醒一下。
小鱼儿虽身属洞庭龙宫，毕竟生於凡间毕生梦想便是修成正果得享天封，一朝登天又知道自己跟了正神，颇有些乐而忘形，好在他经过洞庭湖畔的那次教训，尚能把持得住心性，让杨戩暗自点头。
向兄弟属下介绍了小鱼儿后，杨戩让啸天犬带著小鱼儿四下绕绕熟悉环境，顺便指导一下小鱼儿的修行，然后看著被堆放在自己案牘上的大堆公文深深的嘆息了。
虽然袁洪从未明说，但是在许多前辈无意中露出的口风裡，杨戩可以推测出袁洪的过去必定极為不凡，否则不会让这麼多洪荒时期的大神如此服气，即便是玉帝王母，对著如今不过占著个无足轻重神位的袁洪亦是恭恭敬敬。
若是当初封神的时候袁洪有意，就是四御之位恐怕亦是唾手可得。
在这样的情况下，袁洪却能安於四废星君一位上，甚至自甘平淡至眾人皆道他乃梅山上白猿成道，眼力高明一点的或者能看出他根脚不凡乃混世四猴中的通臂猿猴，除此之外再无所得。
不能不说，袁洪的确有先见之明，知道拥有多大的权力就得担负多大的责任。
如今杨戩终於明白了这个道理，却只能望著桌上大堆的公文无奈嘆息。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ch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