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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意难平 ...
谭瑾彦难过时,门被轻轻叩响 。门外,易伶紧握着信封,软下声音:“瑾彦,我放心不下,来看看你。”
回应他的只有夜的寂静。
易伶长叹一声,背靠着门,一点点滑坐下来,“我知道,你很难过,也不想见我。时慕留给你一封信和一个盒子,她说,如果你难过,让我把这封信读给你听。”
门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易伶站起身,门打开时,他看到谭瑾彦红着眼眶,和颤抖的肩膀,“易伶,进来吧。外面凉。”
易伶走进房,谭瑾彦倚靠在窗边,眼神漠然,“辛苦你了。我爸那边……应该没有再找慕的麻烦吧?”
“叔叔最近情绪不错,他听到你愿意结婚很高兴。所以一直在筹备订婚的事情。”
谭瑾彦点点头,看着已经散尽的背影,嘴唇颤抖,“易伶,你有爱而不得的经历吗?”
易伶看着她的侧脸,轻笑道,“我差一点就要爱而不得了,但还好我等到了我的爱人。”
她静静闭上了双眼,良久,声音哽咽地说,“可是我再也等不到我的爱人了。”
易伶拿着时慕给他的盒子,站在她身边。
“打开看看吧,她说,她准备了这个盒子和两封信。如果你答应和她在一起,她会把那封写着山川日月的信和充满回忆的盒子给你;如果你们只能分别”,他将信放在她手中,将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在阳台上的圆桌,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消失在夜的尽头的小径,“她把回忆全部还给你,任你处置。”
时慕没有回家,而是坐在她们曾经一起看夕阳的长椅上,一个人静静地吹着晚风,忽尔间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打开了备忘录,摩挲那当中的字字句句许久,将里面的所有内容,复制,粘贴,发给了易伶。
她看着一泓碧水荡漾着月色,晚风轻吻水面,来时无痕,去时留下满面涟漪,平静的水也为清风一振。
她在想,她是否也曾对她有一丝喜欢。
她想起,过去的周末,只要闲下来,她便会拉着谭瑾彦来看日落,谭瑾彦经常问她,为什么那么爱看日落?
她总是看着女人明亮漆黑的眼眸,笑得温柔,不曾应答。
而现在,她一个人揽清风入怀,看着和彦一样美好的月色,一边笑着,一边泪流满面。
“因为,那是一天里,太阳唯一可以肆无忌惮与大地拥个满怀,也不会被世人说,太阳偷懒的时候。”
“都说日出美不胜收,可是每天早上,大地就是歇斯底里的呐喊也留不住怀里的太阳。成为更多人的光亮,那是她的责任。”
燥热了整个白昼的夏天,在晚上也将潮湿酿成了醇厚的酒,时慕坐在清凉里,却也被夏夜的露水醉了满怀。
她缓缓闭上眼,浸泡在痛苦里,一通电话却将她拉出了苦海,她没有看来电显示,只是木讷地接起电话,“小慕慕,怎么样怎么样?追到你的彦了嘛?”电话那端的女孩迫不及待的问。
她握着手机,呢喃着,“我的?我的……彦?呵……”她不再言语,看着空荡荡的街道,长叹一声。
那端的人听出了她的异样,“时慕?时慕?你还好吗?”
身旁本是吃瓜的乔知夏和苏韫也觉察到了不对,拦下出租,拉着正在打电话的阮听南就上了车。
“去哪?”司机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阮听南听到了听筒传来的潺潺水声,“师傅,枫林湖。”
“不用来了,我坐一会就回去了,没啥事,放心。”
乔知夏从阮听南手里接过电话,冷冷地说:“时慕,你给我在那好好待着,去了看不着人你给我等着。”
时慕不再言语,挂了电话,乖乖等着三人到来。
十分钟后,时慕眼前的月光被三人遮挡。阮听南轻戳着她的脑门,“你啊……难受给我们打电话就好了啊。”
时慕委屈巴巴地低着头,小声说:“想着你们今天晚上聚餐完肯定还要转场,好不容易可以玩的开心点,就不打扰你们了。”
苏韫在她背上轻拍一巴掌,“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妄自菲薄,你在我们心里是很重要的。”
乔知夏心疼又无奈的看着时慕,“走吧,送你回家。我们爸妈那都说好了。”
时慕给了三人大大的拥抱,轻声说:“有幸识卿桃花面,从此春风多暖阳。”
回到家,时慕在三人的“监视”下乖乖洗了澡,换了衣服。
在这期间,阮听南走到阳台边,借着昏暗的灯光,敲击键盘,“你早点休息吧,我们把小慕慕整回家了。”消息发出的瞬间,对面就发来回复,“嗯”。
阮听南收起手机,看着身后的乔知夏,两人都只是摇摇头,不再多言。
“什么?谭老师要结婚了?”三人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猛地站起身。
时慕不紧不慢地喝着杯里的果酒,颓然地垂下脑袋,微微点头。
“你们,真的就这么结束了?”乔知夏不解地看着时慕。
她释然一笑,慢慢闭上眼,“不然呢?萍水相逢,我动了不该有的念头,是我的错,总不能耽误人家谈嫁娶事宜。”
阮听南紧紧攥着拳头,“时慕,你真的舍得吗?”
时慕睁开眼,一挑眉,“你说我舍得吗?”
她站起身,看着不远处的校园,“我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拼了命的学习,现在还有失明的风险。”
“我为了追上她的脚步,每天发了疯的跑步。甚至还去报了马拉松。”
她回过神,偏头看着阮听南,“我对她的喜欢,你们三个最清楚。她是全世界的大人,我一个人的小朋友。”
“我不舍得。但……”她拍拍阮听南的肩膀,“得到一个结果的方法有很多,最优解,肯定是所有人最想要的。”
“她要幸福,要过得好,但不是一定要我的参与。”
三个人谁都不再言语。
“房间给你们收拾出来了,今晚就住我这儿吧。一晚上也幸苦啦。”时慕走进房间。
“奥,行,知道了。”
关房门的瞬间,时慕露出了脑袋,“三位明天早上可否赏个脸,给我个答谢你们的机会。”
乔知夏将正在手上把玩的乒乓球砸在她的脑门上,“你不是挺内敛的吗?怎么突然这么油腻。还算有点良心。”
苏韫和阮听南的脸上“多云转晴”,相视而笑,“明天又可以吃时大厨的精致早餐咯。”
看着合上的房门,苏韫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她们都那么果断的认为,没有彼此的未来,对方都会过得更好。”
阮听南看着被时慕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的合照,摇摇头,“但是她们都没发现,彼此早已是生命中不能忽略的一部分。”
等到真正夜深人静时,时慕打开台灯,借着昏黄的灯光,在日记本上缓缓写下:
“世事如书,我偏爱你这一句,愿做个逗号,待在你脚边
但你有自己的朗读者,而我只是个摆渡人[张嘉佳《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她将毕业典礼的照片裁剪,粘贴。最后在照片下方写道:
“2015·夏日限定。我们,是很多人的意难平。”
合上日记本,她打开了那个小小的木匣,那里面,有她送给她的茉莉花茶,英文原著……
最后的最后,她放上了那本日记。将木匣隐入房间中隐秘却能见光的角落。
“我的爱人,一辈子都要在光下恣意舞蹈啊……”
说起马拉松,还是很伤感的。
由于各种原因,
我们从五年前约好在马拉松起点见,
但是实际上是,
彦一个人跑了一场又一场半程马拉松,
我没有在起点,没有在中途,也没有在终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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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离封印解除还有一个月) 闲下来会写,尽管有点困难。 (依然知道没啥人看,依然不担心会有人催更), 当然还是要给极少数在追的朋友们说继续一声抱歉。(90度鞠躬) 一直在以龟速努力码字……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