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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乐子人 ...

  •   “我就说!!!我最讨厌城西区的任务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在狭窄的小巷飞快奔逃,肩上还扛着一大坨不明物体,正不断向下滴出略显粘稠的血液。
      另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人正一边跑着,一边在腕表上胡乱的点着什么,身形狼狈,语气却稳定:“别抱怨了,场主还是个种子,没有发芽就庆幸吧。”
      “支援呢!支援呢!支援呢!我身上这玩应儿要噶了啊!我还没出几次任务不想摊上人命啊!!!”黑色衣服的男人要崩溃了,他肩上像破布一样的男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除了他奔跑时的颠动能引起对方的闷哼,其余的时候比麻袋还安静。
      “别吵别吵,场主一会儿注意到了,你就跟你背上的那个一起死吧。”灰衣男人也感到有些棘手了。
      “滴滴——”
      轻微的响声回荡在迂回的黑暗小巷子里,在沉闷的呼吸和奔逃声里,带来了几分希望的欢愉和轻松。
      灰衣男人低头在腕表上扫了一眼,步伐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黑衣男人迅速察觉到队友的异样,同样慢下了步伐。
      “好消息,支援来了。”灰衣男人表情复杂:“坏消息,是那个人。”
      “那个人?”黑衣男人面上疑惑,随后慢慢反应了过来,瞳孔微缩:“那个人?!”
      “你确定是支援?确定他喵的不是场主的同伙?!”
      男人话音刚落,就有一声带着明显笑意的声音从他们的头顶响起。
      “诶——?你们这么说我,我好伤心呀——”
      虽说着伤心,那声音却带着明显的甜腻,尾音高高勾起,像是在欢乐的跳跃。
      音铃轻盈的落在小巷围墙的顶端,红色的血月低低的悬在她的背后,应怜像是抹影子,安静的跟在她身后。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一张带着少女甜腻的笑意,一张带着少年冷漠的平静。
      “愚……愚者大人……”黑衣男子浑身一抖,差点没把肩上的男人给抖了下去。
      “诶嘿嘿,别害怕嘛。”音铃蹲下身子,手拄在下巴上,像是在观赏什么动物一样:“我可是你们同阵营的诶。”
      音铃的脸绝对算得上美人,精致的小脸带着甜甜的笑意,有着邻家妹妹的稚气未脱和可爱。
      可就是这样天使般的模样让下面那三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尽管有一个本来就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啧,真没趣。”音铃这么说着,下面的人反倒松了一口气。
      “阿怜阿怜,你去跟他们说话,我不跟无聊的人说话。”音铃拖着长音这么说着,像是在撒娇一般。
      应怜点了点头,从墙上轻轻跃下,落在地面上时,连一丝尘土都没有卷起。
      “说吧,场主的特征。还有你们的任务是什么。”应怜是音铃的双胞胎弟弟,即便长得十分相似,但对着这张脸,那两人明显放松了许多。
      黑衣男子嘴快话多,立刻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们的任务说了个干净,就差把身份证号报了出来。
      “这是城西区新生的场,按理说应该是个种子,由我们康宁研究所负责观察和收容。”
      “但是等我们接到任务的时候前来观测的时候,发现它已经开始发芽了。”
      应怜面无表情的追问:“发芽?换季仪式进行了吗。”
      灰衣男人开口补充:“已经进行到一半了。”
      随后他指了指黑衣男人身上的那坨半死不死的物体说:“他就是养料,被我们救了下来。”
      “就他一个养料?”应怜皱了皱眉,按理说,只需要一条人命作为养料就能发芽的种子,应该不会把一个黑色癸等异者和一个灰色辛等异者追得这么狼狈。
      “不是。”灰衣男子面容严肃,他摇了摇头:“仪式进行了一半,养料能有六七个。”
      “我们怀疑这个仪式是有场主信徒的,当时救下他的时候,已经有养料转化为伴生者了。”
      “他是最后一个,差点就被场主吃了,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应怜眉头皱得更深。
      音铃倒是在墙上晃着小腿笑得开心:“所以,凭什么他能活下来呢?”
      音铃笑得灿烂,恶意却快要从那双弯起的漂亮眼睛里溢了出来。
      她这话说的挺没道理的,受害者凭着幸运被救了下来,偏生还要被她质疑,乍一听只觉得这人一点同理心都没有。
      但这东西在场里是多余的——巧合和幸运也是多余的。
      世上根本没有巧合。
      吃到嘴里的东西,你会吐出来吗?
      扪心自问,音铃可不会,这样想的话,这个偏偏被救下来的独苗苗,身份就可疑多了。
      穿着黑衣服的男人立刻就觉得后背发凉,肩上那人也沉重得让他直不起腰板,混杂的血液和汗水从脖颈溜进衣服里,几乎要凉到脚底板。
      见他们都被吓到,音铃反而挥了挥手一身轻松:“诶呀,我瞎说的,也有可能不是呢?”
      她敢这么说,黑衣男子也不敢这么信。
      “名字,编号,任务。”应怜言简意赅,不想再浪费时间。
      他和音铃打破场闯了进来,这东西就跟猎人的陷阱一样,进来容易出去难,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无利。
      “王落,黑色癸等239,探测收容城西区新生种子c。”
      “李明,白色辛等264,探测收容城西区新生种子c。”
      “场主什么时候被观测到的?”应怜接着问。
      “最……最初被观测到是……是在……在上个星期六……。”王落,也就是黑衣男子,哆哆嗦嗦的回答。
      上个星期六,今天已经是星期四了,整整六天时间,一个有信徒辅助的新生场主,换季仪式竟然连养料都没吃干净被异者抢了去,这可能性有多大?
      反正一包被应怜买回来撕开摆在她面前的薯片,音铃是等不到六天之后再吃的。
      她从墙上跃下,被应怜抱着接住又放到了地面。
      音铃在地上站定,蓬松的裙摆在膝盖下方晃来晃去:“既然上周六就已经观测到了,为什么今天才来探测收容?”
      要知道怪怨这种东西出现在现实就跟把一只狼放在羊圈里一样,就算是个种子,也是个狼崽子,吃人是本能。
      为了确保普通人的安全,怎么可能硬生生拖到今天才开始观测。
      王落不说话了,像是被领导批评了一般把头垂了下去。
      倒是李明打起精神回答音铃的话:“探测组人手不够,这任务交到我们手里也算得上是勉强。”
      “哼——”这一声被音铃挤出来个百转千回,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应怜又像个无言的影子站在音铃的身后,一时气氛有些尴尬了起来。
      王落咽了好几口唾沫才斟酌着开口:“〖愚者〗,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倒不是他想跟这倒霉催的搭话,只是他背上这个不管到底有没有猫腻,看起来都快死透了。
      音铃跟应怜算是执行组的,在场里顺位排在探测组前面,王落寻求两人的意见和指令也是应该的。
      音铃没回答他的话,反而让他把肩上那个人放下来。
      王落依言照做,不得不说,当他把那人放到地上的那一刻,他也轻松了不少,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音铃也不忌讳,当即就开始伸手扒拉起那人,一边扒拉一边嘴里还哼哼着,看起来特别感兴趣。
      这人倒也奇怪,都成这幅模样了,竟然还活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加起来能有百处,有尖锐干净的伤口,也有擦伤,还有被黑色未知粘液覆盖住的啃咬伤口。
      不难看出来,他确实被场主捉住咬上了好几口,所以——送到嘴边的食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被救出来。
      音铃可是看过了,王落和李明身上可没多少伤,比起这半死不活的人来说可以算得上体面。
      检查完了,音铃也就收了手,可就在她手完全离开那副躯体的时候,地上半死不活的那个人突然伸手捉住了她。
      音铃惊讶的回眸看过去,她倒没有害怕的情绪,只是觉得有趣,应怜脸色有点难看,两把缠着银链的弯月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里,被紧紧握着,呈警戒状态。
      捉住音铃的那只手一开始力气很大,似乎怕她跑了,后来却一下子卸了力道,音铃随便用点力气,就能挣开。
      但她没这么干,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东西想干什么,是的,这东西——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她就发现了,这只手恐怕跟整个身体是分离开来的。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是怪怨?但又怎么跟人体和谐共处不产生排斥反应的呢?
      那只手,小心翼翼的牵着音铃,从它身上,音铃甚至能品出来祈求的姿态。
      见音铃没有挣脱的意思,那手得寸进尺,缓缓向下,竟然直接和她十指相扣。
      “有趣。”音铃直接笑开,也握住了那手,冰凉带着血腥的黏腻,触感并不好,但音铃却觉得有些熟悉。
      “姐姐。”应怜站在她身后开口提醒,语气里带上了烦躁,又有点委屈的意味。
      “知道了。”音铃收回手,那只手遗憾的向前伸了伸,见勾不住她的衣角,最后失落的缩回地面上。
      音铃站直身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那瓶子下面看起来形状奇怪,看起来像是颗枯萎的心脏,上面确实正经的安瓿瓶的样子。
      〖安瓿瓶——心脏款〗:济民公司联合康宁研究所出品,品质保障,救命专用。可惜安瓿瓶不好打开,破碎的玻璃是掉进药里还是扎进使用者的手里,这可说不准。(注意,安瓿瓶只能由医护人员使用,被治疗者并不能直接自用,且使用之后,道具立即作废)
      音铃毫不犹豫的把安瓿瓶掰开,那平滑的断口却生出几根锯齿,狠狠的咬在了她的手指上,瓶子里面那宛如腐烂血液般的药剂蒸腾而出,对应的地上的人身上也闪出红光。
      看来,这次使用道具的代价作用在了音铃身上。
      王落看得牙疼,他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道具这种东西都是公司跟研究所联合从收容的怪怨身上提取研发出来的,好用是真好用,但毕竟是原材料是怪怨本身,副作用也不是正常人可以轻易忍受的。
      就拿这〖安瓿瓶——心脏款〗来说,可以算是治愈系道具的天花般了,几乎是就剩一口气也能吊回来你的命,但是相应的,副作用也不小。
      使用这个道具主要是靠赌,看看代价到底是由使用者承受,由被治疗者承受还是两者都承受副作用的诅咒。
      运气好的话,就由使用者承受,顶多手上多了点伤口,大概十天半个月也就能好了,运气不好的话,就由被治疗者承受,玻璃碎片跟着诅咒流入心脉流入心脏,恐怕下半辈子都得跟疼痛如影随形了。
      运气最不好的就是两个人都得受伤,因为不稳定性太大,所以能毫不犹豫使用的人寥寥无几。
      那怨气诅咒夹带着玻璃碎片不断割开音铃的血肉往她身体深处钻去。
      应怜眼睫颤了颤,伸手覆在了音铃受伤的手指上,等他移开手掌的时候,那些伤口消失个干净,若非音铃指腹上还有血迹,估计没有人会认为她受过伤。
      这边闹出的动静不小,主要是音铃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把场主的场给撕开了口子带着应怜进来。
      就算场主是个傻子也该反应过来了,但这个场主的胆子看起来并不是很大,至少,他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场里闯进来了别的人。
      “场主的换季仪式是什么?”音铃随口问。
      “就是正常的献祭仪式,画个法阵,把祭品蜡烛什么的摆上去。”李明回答。
      “倒是稀奇。”音铃意义不明的嬉笑两声,确实稀奇的很。
      在场里,场主杀人主要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就是单纯吃,如果单纯为了吃人的话,方式就没有什么讲究的。
      就像是人吃鸡肉可以炸着吃,也可以烤着吃,总之就是为了吃,没有什么规定的吃法。
      另一个目的就是举行换季仪式,是关乎场主能不能继续成长,能不能顺利发芽开花结果的重要仪式。
      这个时候,吃人的方式就不能随着场主的心情来了,一般有特定的仪式流程,主要是跟场主的能力,来历,跟场的故事背景有很强的关联性。
      有的是举行一场婚礼,有的是发生特定的场景对话,最恶心的是玩几把固定的游戏,讲几轮故事,不知不觉间,仪式就完成了,让人防不胜防。
      但这个场主有够怪的,至于怪在哪里——你见过有任何一只猴子认为自己是孙悟空并且要大闹天宫的吗?
      不会,因为猴子脑袋里没有孙悟空和天庭的概念。
      场主也是一样的,举行换季仪式和吃人是本能,但是换季仪式跟人类想象中的献祭完全一致就有点奇怪了,特别是它的场里并没有任何关于邪神的故事背景,场景也只是几个破巷子。
      要是说它的换季仪式是从几个迷宫一般的巷子里走出去的话,音铃倒是觉得更有可能。
      简单,轻易就能诱骗祭品不知不觉的执行。
      如果场主自己设定为换季仪式为人类的献祭的话,就像是一条野狗自己给自己烫了个人类审美的蓬蓬卷一样奇怪。
      要是说这里没有人类手笔的话,音铃可是一百个不信。
      再说她和应怜才进入场里,要是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那才是傻瓜。
      音铃思绪不停,蹦蹦跳跳的走在巷子里,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她跳得没有章法,却精准的避开了每一个脏水坑。
      “诶……”她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场主并不怎么爱干净呢。”
      这话她故意说的,之前王落和李明提到过场主是有信徒的,一般这种场主和它从属的伴生者都很自恋,容不得对于“神”的一点诋毁和诽谤。
      音铃看起来有些苦恼,手点在太阳穴上,视线却透过泡泡袖的间隙落在身后三人身上。
      王落又任劳任怨的把那个昏迷的背在背上,一脸苦瓜样,时不时看着李明,似乎很想对方帮上自己一把。
      李明呢?他面无表情的跟着音铃和应怜的步伐,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
      而那个昏迷的家伙更不用说什么情绪了,要不是〖安瓿瓶——心脏款〗,他连生命都没波动了。
      倒是那只手,依旧眼巴巴的望着音铃,音铃也很奇怪自己有一天居然能把“望”这个词语用在一只手上。
      应怜一向听音铃的话,但是音铃总觉得这家伙总是有点呆,比如现在——“我们可以在收容之前把他洗干净。”他一脸认真的建议。
      “诶——其实这种不讲卫生的种子,我不太想要诶。”音铃加大了诋毁的力度,但还是什么都没发现,不自觉得感到有点无趣。
      跟在两人身后的黑衣男子嘴角抽了抽,他在心里无声呐喊:我们要啊!要啊!这是任务啊!这是钱啊!这是绩效点啊!
      “诶呀!”没走出几步,音铃黑色的小皮鞋像是踩住了什么,她踮起脚尖在上面碾了碾:“抓到个小东西。”
      随着她的动作,巷子的地面发出刺耳的哀嚎。
      但地面怎么会叫呢,那平整的柏油路像是粘稠的沼泽地,鼓起了一个一个起伏不定的泡泡。
      有什么从地面上剥离开来,是个一人半高的黑影,但绝对不是人的影子,他半边崩坏,似乎是被音铃踩碎了。
      他浑身黏黏糊糊的,似乎是因为刚刚才转生为伴生者,身体还参杂了几分人类的血肉。
      看起来就像是人被活生生的压在热乎乎的柏油里之后又扯出来一样。
      黏黏糊糊的半流动状的柏油从他身上掉落,又扯下一块活生生的血肉。
      音铃:……
      “阿怜阿怜,好丑好丑,快快快,把我的眼睛挡住!”音铃回身扑到应怜的怀里,她甚至把刚刚那只踩住伴生者的小皮鞋从脚上踢掉。
      看得出来是很嫌弃了。
      伴生者是不是人了,又不是傻了,当然能听得出音铃的嫌弃。
      他人丑气性大,就连场主都不敢直接跟音铃对上,他却敢直冲冲的向他们攻击过来。
      愚蠢。
      音铃趴在应怜的肩上又在观察,可惜,无论是王落还是李明的神情都完美无缺。
      王落长大了嘴巴,发出无声尖叫,然后那伴生者被应怜一刀抹了脖子。
      王落:……
      不是?等会儿?
      这就死了?你刚刚气势汹汹追杀我们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好歹是场主的伴生啊!
      就这么死了!
      伴生者和场主的关系用生物学的说法来说就是互利共生,与原始合作不同,两者离开了谁都活得艰难。
      伴生者没法直接把人吃了,他得靠场主的根须来得到能量。
      而场主需要伴生者来管理自己的场,然后进行仪式来吃掉养料。
      有些伴生者还能从场主的场中把寄生虫给杀死,所以说,应怜把这伴生者一杀,本就发芽失败的场主更是弱了几分。
      “无聊!”音铃把那只没有鞋的脚直接踩在应怜的裤子上。
      “太无聊了!这个场主是怎么弱成这个样子的?真是个废物!”音铃踩了踩应怜,后者没有任何怨言,甚至还矮了矮身子让她能踩的更舒服点。
      依旧是光明正大的诋毁,简直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但无论是剩余的伴生,场主还是这两个刚认识的伙伴,每个人都没有“愤怒”,“杀意”这样的情感传过来。
      这就更奇怪了。
      从那个倒霉的自己装上来的伴生来看,场主也不是什么聪明的存在——毕竟能轻易被“丑”激怒。
      但是她就差指着场主的鼻子骂上几句了,怎么就这么能沉住气呢。
      到底是不生气,还是不敢生气,或者是生气了却毫无办法作出反应?
      而且那个伴生,真的是因为倒霉所以被他们撞上了吗?
      王落和李明站在两个大佬后面,菜得不敢吱声。
      完全不想说自己刚刚被伴生追出去二里地。
      “快点解决了吧。”音铃又笑了起来:“今天二食堂做的芙蓉酪。”语气轻松,就像是个自大狂。
      “你肩膀上的麻袋还活着吗?”她歪了歪头,善良友好的询问王落。
      “还成,还活着。”王落忙不迭的点头,用了〖安瓿瓶——心脏款〗还不活,那可真是需要找个中医调调了。
      “那就好。”音铃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容挂满她的脸颊,她左手一转,一把巨大的黑色镰刀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那镰刀甚至比音铃还要高出整个刀刃,她拄着镰刀,没有鞋子的那只脚晃来晃去。
      “嗯!”音铃直接向应怜伸出手:“抱!”
      应怜依言把音铃打横抱了起来。
      音铃勾起脚上最后那一只鞋,在指尖晃了晃:“来吧来吧,我亲爱的鞋子。”
      “告诉我这个不讲卫生的场主在哪里?”
      说完,她直接把鞋子一丢,等鞋子在空中翻了个翻落下后,鞋尖指向了血月的正下方。
      “好啦!”音铃把镰刀的刀刃挥向那里:“出发,阿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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