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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再见祁鹿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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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把脸垂的很低,也不和旁边的丫鬟说话,好似怕别人发现什么。
前世宜珞县主后头也知晓潘氏混在侯府伺候的丫鬟里,可为了不连累侯府她还得费心尽力的帮温珩掩盖,就怕哪日事情暴露,灭顶横祸突至,过的可谓是提心吊胆。
温柚宁根本没准备上马车,这起子小人就吃准了娘亲有所顾忌,为所欲为。
一定得给她们一个教训。
凭什么她们规规矩矩也要跟着吃这么恶心的亏。
温柚宁拉住宜珞的袖子:“娘亲,那个站在末尾的丫鬟女儿怎么不认得,是新买的?”
宜珞闻言好奇的瞧过去,新进府的婢女都还在学规矩,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随行伺候。
要是不懂规矩,去了坤鼎山冲撞贵人可怎么是好。
那些丫鬟距离马车不远,想来是听见了温柚宁的话,纷纷让开路,露出站在最后头的两个丫鬟。
宜珞轻皱着峨眉,走到潘氏跟前道:“抬起头。”
潘氏的肩膀微微颤抖,但就是不肯抬头。
“奴婢...凝珠,见过...少夫人。”
这幅心虚、不稳重的姿态让的宜珞眉间聚起寒意,她示意身后的敏桃,往后退了几步。
敏桃上前就想抓潘氏,却被她灵活的躲开。
敏桃见此柳眉倒竖,手腕上使劲,抓着潘氏的手往身后一拧,脚踹向潘氏的膝盖,终于叫人吃痛的跪在地上露出了脸。
宜珞一瞧她那张的脸,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这张脸她化成灰都认识!
而潘氏见着自己居然跪了宜珞,如何敢肯,在敏桃手底下不老实,还在挣扎,眼底有些屈辱。
温柚宁眸光一闪,以往她一直没有机会动的了这个女人。
从前潘氏还没进永昌侯府,她鞭长莫及,后来潘氏进了永昌侯府,有祖母、父亲的保护,她没了任何倚仗,这个毒妇无时无刻都在给她上眼药。
父亲和潘氏还真是心大,就觉得没人能发现,潘氏现下身边是一个护着她的人都没有。
“娘亲,凝珠...”温柚宁嘴里呢喃着潘氏假扮的侍女名,玩味笑道:“以下犯上,该罚呀,不若就赏她几个板子,也叫她学学规矩,学学尊卑!”
宜珞本就不打算放过潘氏。
人都送到自己手里,她有的是法子好好...折磨她。
“来人,凝珠以下犯上,拉下去赏二十个板子,以儆效尤!”
府门口的护卫几步上前抓住潘氏就要拖进府里行刑。
那潘氏还未从被发现身份又跪了宜珞县主的惊怒下回过神来,一转眼就被五大三粗的臭汉子抓在了手里,她当下就要挣扎,嘴张开就想说话。
宜珞眼疾手快:“还不快把她的嘴给我堵上!由得她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护卫抽出腰间的汗巾,揉做一团塞到了潘氏嘴里。
那甩出来的汗臭味,温柚宁隔得老远都能闻见,够潘氏喝一壶的。
瞧着那潘氏被堵着嘴,熏得面目狰狞的样子,若是她现在能得自由,怕是一双手就要朝着宜珞撕扯过来。
宜珞面色渐渐扬起嘲讽的笑意,那潘氏瞧见这一幕竟然心口一跳,不祥的预感袭来。
随后耳边便响起清脆又漫不经心的声音:“慢着,凝珠方才还敢反抗,还敢瞪主子,你们板子记得浇上秦椒水再打。”
二十个板子下去必定皮开肉绽,这般火辣辣的秦椒水融进去,才好教的她怎么夹着尾巴做人!
宜珞满意地带着温柚宁上了马车,总算出了口恶气。
温秉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瞧见母女俩过来,还露出点点笑意。
宜珞站定在他面前,看着身形高大的男儿语重心长道:“知行,以后找娘子可得擦亮眼睛,像方才那种上不得台面的连眼神都不要给,知晓了吗?”
温秉良点头:“以后母亲是得给儿子掌掌眼。”
他心中对那女子的身份掌握了个七七八八,能让宜珞县主和温柚宁这般生气的女子,八九不离十就是昌济伯爵府的那位。
温秉良眸色暗流涌动,犯如此忌讳,妄图以假乱真,父亲的胆子连他都心惊。
也让他觉得愚蠢!
宜珞闻言满意地点头:“自然。快上马车,方才惩治个不听话的丫鬟,倒叫我儿饿着了,瞧瞧这前后不过一刻钟,这脸都小了!”
温秉良无奈浅笑,哪有这么夸张,但是宜珞心疼他的样子真的让他很依赖。
宜珞说完又满脸晦气地隔着高墙回望了一下永昌侯府里受刑的潘氏,带着一儿一女上了马车。
虽然惩治了潘氏,但宜珞心头并不轻松。
裹挟外人乔装入她宜珞的车队。
温珩想死,可不要连累她和自己一双儿女!
当真可恶!
马车还未走到直通城外的朱雀大街,外头就传来侯府护卫的回话。
“回夫人,少爷,小姐,凝珠晕了。”
温柚宁撩开轩口上的帷帐一角,宜珞淡淡地瞥眼看过去:“关进柴房去,留一口气就行,别叫她真的死了。”
马上的护卫抱拳行礼:“是!”
温柚宁浑身舒畅,她递了一杯龙井给正在吃小食的温秉良,漂亮的睫毛微颤:“阿兄喝茶。”
......
马车渐渐行驶进朱雀大街,自会有禁军领着女眷们的马车往前走。
一切随简,陛下也不是这个时候还叫她们去请安。
只待到了坤鼎山,到了正式秋狝那日,她们便能在远处的席上能得恩赐,远远见陛下一面。
只是怎么着也得等到四五日后。
坤鼎山远离京城,到那里就有三日的路程,今日傍晚便要在秋鹿岭安营扎寨。
秋风习习,旌旗蔽天,银底黄龙旗高高飘扬,刀戈长枪,盔甲重重,端的是一幅威武长龙逶迤图。
温珩于百忙之中纵马来了一趟,目光巡视间没能瞧见潘氏,看着宜珞的马车就是一阵怒视。
他掀开马车的帷幕,见着宜珞第一眼开口质问:“人呢?”
宜珞面色不太好看,温秉良下意识地挡在宜珞面前,回道:“父亲说的是谁?”
温珩这才注意温秉良也在马车里,他这才面色稍缓,只是说出口的话依旧带着咄咄逼人。
“男子汉大丈夫,如此露脸长脸的好机会,你倒好躲在这马车上,成何体统!”
温秉良敛下眼睫没说话,他不说话,温珩也不在意。
“我说的人是谁,你想必心知肚明。”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温秉良身后的宜珞。
宜珞面无表情:“我并不知晓你说的是谁。”
温珩咬着牙,压下心头的不耐和担心:“凝珠。”
温秉良眸中冷意一闪,抬眼看着温珩豪不退缩:“凝珠以下犯上,在府中受罚。”
温珩闻言额角青筋毕露,目光像是要杀人一般看着宜珞县主。
“你竟然敢罚她?!”
温柚宁闻言几乎都要笑出声,嘴里吐出来的话带着锋利:“主子罚下人,天经地义,父亲如今如此着急,倒叫女儿真的要怀疑这凝珠的身份。”
带有威胁的话语,让温珩暴戾的目光转向温柚宁,压低声音:“你这没教养的狗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宜珞哪里还坐的住,她染着蔻丹的手放在温秉良肩膀上轻拍,后者迟疑的挪开身形,让两人针锋相对。
“温珩,”宜珞已然很久未曾这么冷淡的叫他:“在我还没有下令杀她之前,你最好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儿子,你送的远远的,如今又说他不成体统;女儿,你从未教养过一日,如今我养成花一样,由不得你指摘侮辱!你敢骂她?”
宜珞简直气急,玉颊泛红,眼底滋生厌恶。
然而温珩哪里听得见后面那一句,他只能听见宜珞要下令杀了潘氏,当即便厉喝:“尔敢?!”
宜珞冷笑,目光炯亮,反问:“我有何不敢?”
“你别忘了,她现在只是凝珠,只是我永昌侯府,我宜珞县主手底下的一条狗,如此,我想杀...便杀了!”
温珩没料到潘氏落入了宜珞手中,他心疼的要疯了,宜珞真的对潘氏生了杀心,他看的清楚。
他眼神怨毒,这哪是看自己的妻子,分明是看自己的杀父仇人。
温秉良皱着眉:“父亲,此事当真糊涂,若是祖父知晓......”
温珩眉头紧蹙。
宜珞只觉得她不认识眼前之人。
嫁给温珩十六年,前十四年宜珞为了早产的女儿和尚且年幼的儿子以及内宅琐事缠身,顾不上温珩许多。
即便知晓他在外不干不净,心思忧虑女儿的身子之下也无过多时日伤心。
可老太太那一巴掌以及女儿头上的伤,是真的将她打醒。
如今又发生潘氏胆敢以假乱真的事。
他们早已按捺不住。
温珩与她之间早已物是人非。
她念着想着的那个温珩早就不见踪影,偏偏她半月前还傻傻的相信。
宜珞越想越气,手中的团扇一扔:“滚!”
温珩眼睛通红,正欲翻身下马给宜珞好看,马车外又传来一把清冷卓越的嗓音:“永昌侯世子,虽这是永昌侯府的女眷,可你公务在身,此时不该出现在这里。”
又是一个调皮不训的嗓音传来:“我说世子爷,都是人之常情我们也不是不理解,只是你来了实在是有一会,也别让我们难做。”
温珩放下马车的帷幕,压下难看的脸色,勒马转头对着来人抱拳行礼:“瑞小王爷,端小王爷。”
两人皆没再朝中出仕,如今只不过得了陛下的口谕,同禁军一起沿途护卫。
比他这个永昌侯府的世子身份高得多。
三更,明天不更新,后天更。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再见祁鹿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