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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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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西南王叛乱。
皇帝破格任用年仅十九岁的李明睿为帅,率军平叛。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这一世江凤均非但没有被罢官,反而还擢升为户部尚书。李明睿出征平叛,江凤均全力保证后方粮草供应。
西南一带,山林茂密,李明睿请了数名当地向导,加之前世的经验,他巧妙的避开了危险,带着军队长驱直入,直捣西南王腹地。
朝廷军队势如破竹,将明枪暗箭一一破除,叛军兵败如山倒。在他们攻进城时,西南王携家眷出逃了。
然而,让西南王感到绝望的是,他一出城就看见了笑意盈盈的李明睿。
“你就是李明睿?”
“正是本将,西南王随本将进京面圣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士兵们已将西南王一行人团团围住。
西南王心有不甘,也不解的问:“李将军如何得知此处?”这是一条秘密通道,是西南王最后的退路。
“你能派出细作潜进京城,本将为何不能以牙还牙?”李明睿为他解惑。事实上,这条通道,前世的他花了许多精力与人力才查出来,为了抓捕西南王费劲九牛之力。
“果真是虎父无犬子,是本王小看你了。”西南王顿感绝望。
这一仗,李明睿在军中的威望迅速拔高,名声大噪,甚至隐隐有赶超其父的趋势。就连远在北疆的李懋忠都听到了夸赞李明睿的声音,一连数日高兴得合不拢嘴。
李明睿逗留西南,等到朝廷任命的西南军政官员到来,交接过后才班师回朝。
军队抵京的前夕,李明睿快马加鞭先进了城。
此时,萧禹凡正在李府东院等着李明睿。他知道大军明日才会到达京城,但忍不住的猜测李明睿会不会为了他提前先回来。
李明睿风尘仆仆的赶来,萧禹凡二话不说就扑上去抱住他了。
李明睿伸手回抱着他,求表扬:“我回来了,比我们约定的时间回来的还早。”
萧禹凡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从你出征那天开始,我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日日夜夜都盼着你早点打胜仗回来。”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李明睿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虔诚的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萧禹凡心疼的看着他,“我让人备着热水,你泡个澡,可以舒缓疲劳。”
“好。”李明睿浅浅的笑着说,任由他安排。“殿下越来越贤惠了。”
萧禹凡哼了哼,“能有我,你就暗自窃喜吧。”
李明睿笑了笑,将腰间的一把匕首解下,“给你的。”
萧禹凡仔细瞧了瞧,刀柄和刀鞘上都镶着华贵的宝石,匕首更是锋利无比。这是上一世萧禹麟得到的宝物,萧禹麟炫耀了许久。
“莫非这是在西南得到的?”
“清点西南王财物的时候,我偶然看见了此物,就没让人登记在册。”
萧禹凡立刻就想明白了,忿忿不平的说:“上一世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昧了从西南王府收缴的物品,最后到了萧禹麟手上。”
李明睿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上一世是哪个混蛋他不知道,这一世就是他。
萧禹凡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上一世你全权交给别人清点,这一世也是吧?”
“是的。”李明睿也想到了,“我派人去查。”
李明睿这一仗打得漂亮,大军回朝后,皇帝犒赏三军,正式加封李明睿为二品骠骑将军衔,仅次于李懋忠的一品大将军衔。
这样的赐封,可谓是一步登天,将李家的名声又提高了一个高度。
李明睿进宫谢恩,向皇帝婉拒封赏。
皇帝却道:“这些年,懋忠一直不曾回京,你们父子俩为朝廷冲锋陷阵,朕给你的赏赐都是你应得的。”
李明睿仍要推拒,皇帝又道:“你出征的这些日子,小七天天魂不守舍,提心吊胆的,你回来后,多陪陪他。”
闻言,李明睿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惊不已。
最后,他领了皇帝的封赏,正式从方府搬回了李府。
数日后,贪墨收缴的西南王府财物之人被查了出来,所有物品全部被收缴进国库,只除了那一把华且实的匕首。
此后,李明睿闲了下来。
他将封赏那日皇帝的话悉数告知了萧禹凡,两个人稍加一琢磨就都不难想到是皇帝发现了他们的关系。随着他们的年龄增长,两人依旧出双入对,黏得更紧,还有眼底那藏不住的爱意,不被发现才是奇迹。
萧禹凡轻叹:“九五之尊,竟然卖儿子。”
李明睿拥着他轻声道:“未必有此意。”
萧禹凡哼了哼,“有此意才好呢。”
正当两人享受着独处的静谧之时,方朋过来禀报:“少爷,六皇子在门外求见。”
顿时,萧禹凡龇牙咧嘴的没好气道:“不见,快把他打发走。”
方朋面露为难之色,禀道:“六皇子说找少爷有要事相商。”
见状,李明睿猜到或许是真有事,便轻轻拍了拍萧禹凡的手,温声说:“我去前院见他,等我回来。”
萧禹凡冷哼,满脸写着不高兴,却是转身进屋了。
李明睿摇头失笑,而后一脸淡漠的去见萧禹麟。
萧禹麟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少将军从西南回来后,我们还是第一次说上话。”
“不知六殿下找我有何事?”
“无事就不能来找少将军么?”
“无事,就请殿下回吧。”
萧禹麟又失望又愤怒,最后委屈的问:“难不成除了七弟,少将军就不愿意和其他人闲话家常了吗?”
李明睿面不改色的道:“六殿下既然知道,何必问呢?”
萧禹麟抿了抿唇,良久才道:“父皇已经开始怀疑少将军和七弟的关系了,你们最好还是暂且不要见面为宜。”
“多谢六殿下提醒。”
萧禹麟哼了哼,拂袖而去。
萧禹凡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他竟然会来提醒你,有没有安好心?不过,你这样跟其他皇子说话,会树敌的,以后可怎么办?”
“偷听。”李明睿用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
“我是担心你被他骗了。”萧禹凡藏起一抹心虚,理直气壮的说。
李明睿但笑不语。
萧禹凡想了想,说道:“我有预感,关于我们的流言,很快就会传起来了。”
“你想怎么做?”李明睿还记得,萧禹凡曾说过就算要将他们的关系公诸于世,那也是他们自己公布。
萧禹凡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我想和父皇坦白。”
李明睿只是宠溺的看着他,说了一声“好”,仿佛这只是一件普通寻常之事。
萧禹凡抿着嘴笑,只要有李明睿在他身边,他就什么也不在乎也不怕。
次日一早,李明睿等到下朝后,前往御书房单独面见皇帝。
皇帝先说道:“昨晚小七又宿在你府上了。”
“回皇上的话,正是。”
“明睿,朕一直都把你当自己的子侄,懋忠不在你身边,朕就想替你择一门亲事。不管是朕的公主,还是王公大臣家的千金,只要是你能看得上的,朕都为你指婚。”
李明睿叩行大礼,“启禀皇上,臣想求娶七皇子殿下。”
顿时,偌大的御书房安静得可怕,随侍一旁的内监全都垂头屏息。
皇帝眯了眯眼,良久才徐徐说道:“明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臣不敢欺瞒皇上,臣与七殿下一起长大,早已两情相悦。”
“你们都是男子。”
“臣只在意那个人是不是七殿下,与是男是女无关。”
“你们李家一脉单传,难道你不想留下嫡脉?”
“回皇上的话,臣只要七殿下一人。”李明睿目光坚定,语气肯定。
皇帝惊讶的看着他,眼神露出了犹豫之色。“远在边关的懋忠若是知道朕允了此事,恐怕会不顾一切的回京指责朕。”
听到皇帝这话,李明睿就知道皇帝没有生气,甚至不排斥此事。也对,如果手握重兵的将帅没有子嗣,那么君王就安心多了。
李明睿不由的一方面松了口气,一方面为萧禹凡感到不值。
“家父那里,臣自会向他交代。家父一直教导臣忠于皇上忠于朝廷,他决不会忤逆皇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臣将来会向列祖列宗请罪。”
“你与小七都是皇子,朕若是准了,只怕会被天下人非议。”
“臣与七殿下会厮守一生。”意思就是准不准,他们都会在一起。
皇帝冷着脸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道:“你先退下吧,朕要好好想想。”
“是,臣告退。”没有直接回绝,同意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不多时,皇帝传召了萧禹凡。
萧禹凡说:“明睿愿意为了儿臣让李家绝嗣,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能为儿臣做到这一步了。”
对皇帝而言,大将军绝嗣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这个道理,谁都懂。
良久,皇帝徐徐说道:“你们都是男子,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刚立过战功的少年将军,你们若是公开在一起,会被天下人不齿。”
“回父皇的话,儿臣不怕,儿臣相信明睿也不会怕。”
“可朕怕!朕怕自己的皇子和少年将军会被人戳脊梁骨,会遭受流言蜚语。”
“儿臣明白了,儿臣决不会叫父皇为难。”萧禹凡听明白了皇帝的言外之意,他和李明睿不能光明正大的结为契兄弟,但可以继续像平日里一样在一起。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让他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