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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魏玉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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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只是问了这么一句,见他答的坦然,倒也没再多问。
她担忧的看着林时,“你可有受伤?找大夫看过没有?”
林时摇头,“我没受伤,这都得多亏封云青。”
他心里自然知道这是唐宽派来的人,但现下能给封云青多拉一个好感度算一个。
不过令他疑惑的是,女主为何会直接怀疑魏哲呢?
魏哲在这个时间点上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呢?
唐笙立刻派人去他院中检查,又让魏哲先离开。
魏哲似乎微有不悦,他看向林时的目光落了些冷意。
林时忍不住无语。
他那儿一夜之间死了满院下人,担惊受怕捱到天明本就委屈极了,而他魏哲不过一个外人。
咳……
就算……就算是男二又怎么样。
林时心虚的别开眼,没敢和魏哲对视。
以後还要靠这家伙把他和他姐都救出去呢,还是不抱怨了。
魏哲甩袖走人之後,唐笙仍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回身进屋,当着林时的面给唐宽写了一封信。
林时想,这是真的有事出去了?
他还以为唐宽至少会躲在暗处亲自观察。
那看来唐宽并没有把封云青当成太大的隐患。
——希望如此。
林时看着唐笙将信折好,从一旁的木架上抽出一根暗金小棍,往窗棂上不轻不重的敲了几下。
声音不大,也不刺耳,但总觉得能响彻整个院子。
须臾,窗上落下一只飞禽。
林时是生物盲,不知这鸟是鹰还是什么,只觉得那棕色的羽毛难看极了。
唐笙快速将信绑在它脚上,摸了摸它的脖子,手指在窗棂上一点,它便理了理羽毛,蓄力飞走。
“希望爹看到信後能尽快归来。”唐笙皱着眉,看着那棕鹰飞向远处。
她回头,扶着林时坐到榻上。
她问,“那个封云青,他当真以一人之力击退了所有人?”
林时点首,开始瞎掰,“他自幼无父无母,被封一天捡回後生活在深山之中,因为自小身子不好,又没钱治病,封一天便只能教他些武功,本是强身健体之用,不料今日帮了大忙。”
唐笙道,“听闻他从前有心疾?”
这是要关心起男主的节奏吗?
林时愣道,“是,但治好了。”
唐笙却郑重道,“阿澈,此人看不清深浅,来历也只是那么一说,你别尽信,兴许他此时救你只是为了报恩,日後无论如何也不可对他掉以轻心,不止是他,对所有人都是如此,可记住了?”
林时从善如流,“记住了。”
唐笙摸了摸他的头,心想,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而已,现今又失了忆,从前种种……
唐笙叹了口气。
从前种种业果,希望在送走那些女子之後便真的能断干净罢。
受了唐笙好一顿说教之後,林时以双腿疼痛,想回去让大夫看看为由,拒绝了留下吃午饭。
出了院门,他看见魏哲正好从另一边走来。
林时默了一下,绕远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却不想一道声音叫住了他,“唐少爷,为何见着我就躲?”
嗓音戏谑,含笑。
林时极其疑惑的转了头,“原来是魏公子。”他顿了下,歪头,“我方才还真没看到魏公子呢,哪里来的躲你一说。”
“是么?”说话间,魏哲已经走近。
他身量长,目测和封云青差不多,所以林时需抬首望着他。
长得高了不起么!
魏哲冲他笑了笑,说不上多友好,甚至还带着点不屑,“唐少这是弄得哪一出,失忆?还是得罪了人想躲债了?”
林时皱了下眉,不高兴了,“魏公子,你是大姐的朋友,我本不该这样说,但是,你这人实在太过莫名其妙,我失了忆又不是什么好事,你怎生说的我好像占了什么便宜一样。”
魏哲皱眉睨着他,嘴角沉下来,“唐少当真是失忆了?”
林时翻了他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魏哲提醒道,“唐少,你的院子在这边。”
林时顿了下,转身道,“我知道。”
他开始往自己院里走。
魏哲在他身後又开口道,“陈家二公子为何伤你,你可知?”
林时顿了下,心里骂着屁事真多,人却是转过来看他,“听下人说是做坏事被揍了,怎么,和魏公子有关?”
魏哲笑了下,“那倒不是。”
“只不过……”魏哲突然问道,“你可还记得陈千月是谁?”
林时皱着眉,诚实道,“我不认识。”
这名字听着并不耳熟,在梦境中也没有听过。
魏哲却是不再多说,有意吊人胃口一样,转身进院。
林时感觉被噎了一口气。
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
着实恼人。
他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发现院子里多了许多人。
他心情有些烦躁,是以面色便不好看了,那些新来的人见到他便低下头去。
唯有二喜醒来後一直在等着他,这时看见他便放了心,冲上来问他去了哪,身上可有不适。
林时冲他摇了摇头,说没事,然後看了眼院子里那群鹌鹑人,头疼道,“这些人哪来的?”
二喜道,“大小姐送来的啊,她派人来将尸体送走了,然後又送来这些新的下人。”
林时这时也无心树立形象了,让二喜带他们熟悉,自己转身进了屋。
下午时,大夫又来了一回。
他见林时竟然趴在床边睡沉了,便轻轻将他推醒。
林时醒过来的一瞬间以为封云青醒了,立马抬头去看,却发现对方依旧在昏迷。
後知後觉才发现身旁站着大夫。
他赶忙起身,却双腿一疼,险些跪在地上。
大夫扶住他,将他搀到一旁的小榻上躺着。
林时看他要给自己检查,立马阻拦,“等等!大夫,你先给封云青看看!”
大夫皱着眉头,大为不悦,“少爷,您这身子已经不能称之为健康了,日後定会落下不少隐患,怎的这时还想着其他人呢?”
林时却瞎掰道,“我知道我知道,既然如此就无所谓了,封云青救了我的命,若不是他昨日护我,躺在那的便该是我了。”
大夫还想再劝,可这从前嚣张跋扈的小少爷如今却可怜兮兮扬着脸求人,倒真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而已。
大夫心中叹了口气。
但他还是先为林时检查了一下身体,然後给封云青换药。
大夫说,“老夫行医有三十几年,从未见过失忆之人会将从前的秉性忘的一干二净,少爷啊,老夫希望您一直如此。”
林时,“……”
好家伙子,又一个咒他好不了的。
他尴尬的笑了一声,问,“大夫您贵姓?”
大夫一愣,“老夫姓张。”
林时突然被戳中某个点,道,“张大夫,你认识张仲景吗?”
张大夫愣的更厉害了,“那是何人?”
林时笑了下,给他讲了讲医圣张仲景的故事。
张大夫听完後神情大为震撼,“生逢乱世,弃官从医……医圣……”
他摇着头,“怎么可能,不可能,这世上只有叶神医堪得如此荣誉。”他看着林时,严肃道,“少爷,此人定是一个骗子,你到底从何处听闻的此人?”
林时自然知道他不会信,便又多说了些。
张大夫显然受惊不浅,“《伤寒杂病论》这本书老夫为何从未听过?当真有此医书?”
林时却笑了笑,“谁知道呢,我前日楼里听的。”
张大夫失望不已,“原来只是个说书的胡诌。”
他又轻松道,“老夫便知道,这世上怎会有人比叶神医更为厉害,就算当真有那本书,也该是叶神医所作。”
林时,“张大夫似乎颇为崇拜叶神医?”
张大夫立刻一扬眉,开心的很,“老夫乃是叶神医的十四徒弟,医术已然称绝。”
林时立刻恭维了叶神医几句,见封云青的伤口已经换好药了,便客客气气将人送走。
张大夫离开前叮嘱他,“少爷下次若是再听到那说书先生胡诌,定要告诉老夫,叶神医已仙逝多年,怎容後人如此玩笑!”
林时嘴上应下了,心里哪还管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