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觉醒后在线中二》拾禅

2、第二章

　　许季走出房门，刚到楼梯处便听到楼下传来的香味和欢笑声。
　　是椰子鸡的味道。
　　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但可以听出来话语间很轻快，而且期间还时不时夹杂着欢笑。
　　许季轻轻倚着楼梯扶手，没有继续往下走，有点糟糕，刚刚鼓足的精神好像不太给力，得再给自己加点才行。
　　这么想着，耳边听着楼下传来的欢声笑语，许季内心还是不禁泛起波澜。
　　2天前，他在去学校附近的奶茶店时遇见了当时在校门口等父亲的母亲。
　　那时母亲叫住他，略显苍老的面庞上一脸镇定地和自己解释，自己不是坏人，是学校的老师，是他的妈妈，刚刚听到他的名字，了他的爸爸过来，也从学校其他老师知道了他小时候被拐的事情，确认了他是自己的孩子，她真的是他的妈妈，她不是故意的，就是想和他说会话，她找了他15年，她真的很想他。
　　那一刻，其实他的内心是复杂的，虽然一直在寻找家人，无数次幻想他们相见时的场景，但真的相认时，他只觉得喉咙很痒，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最后还是中途赶来的父亲率先反应过来，带去他和母亲去了附近的餐厅坐下来吃饭。
　　那一顿饭，他们什么都没聊，只是单纯吃了顿饭，吃完后，他给了他们头发做亲子鉴定。
　　他以为他的表情会很奇怪，但离开前去了趟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表情很平淡，只有眼睛的水润在告诉别人，自己的并不是毫无感觉。
　　昨晚亲子鉴定出来，他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住的第一晚，多年不见，自己却找不回丝毫熟悉的感觉。
　　明明这是自己一直想的家，明明寻找多年的家人就在眼前，他们没有忘记自己，没有放弃寻找自己，相认以来他也能感受到他们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关心他，但是他……有时却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小季！”许宏端着椰子鸡走出厨房，就看见自己失而复得的儿子正在楼梯间出神，明明就在那，他不知为何却有种感觉，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再次消失一般，他连忙出声叫道。
　　骤然被打断思绪的许季还有些恍惚，望向餐桌的位置，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
　　“小季，”见许季回过神看向自己，许宏抬手示意他过来，“快过来看看，你妈做了椰子鸡！”
　　“昨天晚上你不是说想吃椰子鸡吗？你妈今早就去买食材回来做了。”
　　这是在叫我？！许季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后颈，但显而易见，许宏是在叫他，许季也只好抬脚走过去。
　　听到客厅的声响，在厨房的徐燕和许枝也端着其余的菜走出来。
　　“刚好，小季，快过来坐下，可以吃饭了。”说着又抬起手臂朝许宏晃了晃，“老许，去厨房盛饭，再拿些碗筷。”
　　“哥。”一旁的许枝看着走过来的许季，也跟着叫人。
　　面对乖巧的妹妹，许季应了一声，瞅了眼今天的菜色，然后就转身朝厨房走去。
　　“你怎么进来了？”许宏刚盛了两碗饭，准备先拿出去，便看见许季进来。
　　“我先拿出去。”许季伸手接过。
　　“行。”许宏脸上挂着笑容。
　　“爸，我帮你。”此时许枝也进来了。
　　“那枝枝你拿四双筷子和四个碗出去。”
　　“好。”
　　三人前后拿着东西从厨房出来，各自坐下便开始吃饭。
　　“小季，尝尝这椰子鸡的味道怎么样。”徐燕分别给许季和许枝各盛了一碗，“枝枝，你也多吃点。”
　　许季手指微动，接过后先喝了口汤，又吃了块鸡肉。
　　徐燕一边给许枝夹青菜，一边留意许季的反应。
　　“味道刚好。”许季试了味道之后，干脆把剩下的都吃掉了，自己妈妈厨艺不错欸。
　　徐燕见状也笑了。
　　“那你再试试别的。”许宏说道。
　　许季也试了下其他菜，就这样，几人一边吃，一边闲聊。
　　“对了，小季，你昨天睡的还习惯吗？”许宏问道，“你房间之前……我们一直留着没动，这两天才收拾重新整理的，里面的东西都是我们挑的，你妹妹选的风格。”
　　“……我之前发烧过，到福利院后，我对家里的印象很少，现在回来一点熟悉感都没有。”
　　话语间没带多少情绪，甚至手上夹菜的动作都还没有停下。
　　但他的话刚落下，其他三人手上的动作都有些停滞，这是相认以来，许季第一次提及过去，也是第一次提及当年的事情。
　　许宏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对上许季的眼神，许季一脸严肃地说道：“所以，我有零花钱吗？”
　　而被他盯着的许宏和徐燕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虽然我上大学了，但是我还是个学生，而且都亏了那么多年，怎么着得让我拿到大学毕业吧？”许季又扒拉了两口饭，好似没有发现饭桌上另外三人的异样。
　　“然后我打算再买些小物件布置下房间，房间里的东西不缺，就是少了点感觉。”
　　徐燕眼眶微润，她知道，这是许季在走向他们的信号。之前的生疏他们都很清楚，他们也知道……
　　当年还那么小，记不得就记不得了，这么多年了，有一些事情忘了最好，找不到熟悉感也没关系，比起之前，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好好，零花钱你妹妹有，你也有，跟你爸拿，”徐燕点头，“至于其他东西，让你爸给你报销，零花钱你就自己留着用。”
　　这么说着，徐燕转头看向许枝，“枝枝，你不是打算下午去买开学用的一些东西吗？刚好下午和你哥一起出门买东西怎么样？然后一起报销。”
　　徐燕想让自己的两个孩子多接触接触，她相信，他们很快就会熟悉起来的。
　　她确实打算下午去买东西，但是和哥哥一起……许枝有些迟疑，她偏头，偷偷看向旁边的哥哥，也不是不可以，主要是她不知道到时候该和他聊什么……
　　“一起去吗？”许季转头，对上许枝的目光。
　　被发现了。
　　许枝试图装作什么都发生过的样子，转过头假装吃饭，但吃了一口后，又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见女儿同意了，徐燕更高兴了，“老许，晚上记得给俩孩子报销。”
　　“好，不会忘记的。”许宏也很高兴，一边给自己的老婆夹菜，一边问俩孩子，“那你们下午打算去哪？怎么去？需要爸爸开车送你们过去吗？”
　　“你原本打算去哪？”许季问自己的妹妹。
　　“我打算先去附近买些学习用品，然后去商场逛逛。”许枝把自己原本的计划说了出来。
　　“那我们自己去就行了。”
　　“也行。”许宏对此也没什么意见，“那小季，你们要是买的东西太多，提不动就打车，或者打电话给爸爸，爸爸去接你们。”
　　“行，”许季吃了两口，嚼着饭，眼神飘忽了下，又看向自己的爸妈，还是说道，“虽然但是，我们能不能换个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