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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三十五块碎片 ...

  •   三十五
      凌晨四点。
      当轰从隔壁市搭乘最早一班电车匆匆赶回来时,他甚至没有时间换下自己的战斗服。
      下午追捕敌人所残留下来的汗迹还没有干透,战斗服的布料黏腻地贴在他的肌肤上,勾勒出年轻男人流畅的肌肉线条。
      轰从背包的侧面口袋里摸出自家门口的钥匙,轻轻地打开了门。
      门一如既往发出吱呀一声。
      在漆黑而静谧的夜中显得尤为刺耳。
      “我回来了。”
      他轻声说。

      轰一眼就看到了规规矩矩坐在客厅水缸里的安特库。
      少年靠在冰凉坚硬的玻璃上,台灯昏暗的橘黄色投影在他的侧脸,晕染了素白的底色。
      他手上正拿着一本书,听到门的响声,才缓缓从书中抬起了头。
      “您是,轰焦冻吗?”
      轰怔怔地看着安特库站起身来,疏远却礼貌地说着这样的话。
      他周身仿佛裹挟着冰凉的北风与白霜,一如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模样。
      “……嗯,是我。”
      轰注意到他左手断面非常整齐漂亮,无数切面在暗淡的光线下依旧闪闪发光。
      心脏突然就抽痛了一下。
      他缓缓捏紧了拳,修剪过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传来一阵阵的钝痛。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
      相泽半躺在沙发上给轰进行了说明,然后打了个哈欠。
      他的睡眠一向很浅,连轰和安特库低声说的几句话都能把他吵醒。
      “安特库跟我说明过了。他的身体部分含有他的记忆,失去的左手应该正好是关于你的。”
      相泽掩人耳目地把安特库从医院里带走之后,也不敢让他一个人在家。于是在轰的公寓里一直呆到了现在,还补了一会儿眠。
      “我们一直在追查死柄木吊的踪迹,但黑影的传送个性让抓捕变得非常困难。”
      “而且也不知道他们保存还是毁坏了安特库的左手,是吗?”
      轰沉默了一会儿,如是问道。

      “啊,除了失去记忆之外,没有左手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感受到愈发凝重的气氛,安特库试图安慰两人。
      “对不起,安特库。”
      轰突然伸手,紧紧抱住了他。
      安特库身体一僵,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不应该劝你去上学的……如果你一直呆在家里,就不会有事了。”
      他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安特库如是想道。
      抱着自己的这个陌生人类非常温暖。
      明明看上去是一副稳重自持的模样,怀抱却异常柔软。

      安特库其实很茫然。
      与其说他忘记了轰,不如说是在他的记忆里轰的形象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记得自己来到这个新世界的片段,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个模糊的人影。
      他几乎是恐慌的。
      但轰抱住他的一瞬间。
      安特库突然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虽然我记不得了,但这应该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所以不是你的错。”
      安特库将右手放在轰柔软的头顶上,学着老师的样子轻轻拍了拍。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此刻的声音如同冰融化成水般柔和。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忘记了你,真的非常抱歉。”

      “这个任务做完之后,我有三天的休假。”
      安静了一会儿。
      轰放开安特库,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那些你忘掉的事情,我陪你去找回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三十五块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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