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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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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就,就是那,那样。”
我说,“别人,嘴里说的,和,和我说的,没,没什么,区别。”
五条悟点了点头,竟不追究到底,只是站起来摊开手道,“好吧,那我明白了。需要我送你吗?”
我惊讶于他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有些防范地攥紧了行李箱的把手,“不,不了。”
我走到门口,停了一下,小声说,“多,多谢您,这几天的,照顾。”
“嗯?噢噢,”他随意挥挥手,“不用客气,反正我也没做什么。”
……原来你也知道你什么都没做啊!
托着行李箱来到宿舍大门,一只黑漆漆的厚爪子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侧过头,看到胖达目露担忧地看着我,“阿希,听说你要走了?”
我顿了一下,“是五条,老,老师跟你,说的,吗?”
“啊。”胖达挠挠肚子,耳朵有点垂下来,“一个人没问题吗?”
“爸爸,过世之后,我,我也是,一个人。”我拉了拉他的爪子安慰道,“所以,没关系,不用担心,总会习,习惯的。”
他张了张嘴,有点难过的样子,最后却只是说,“让我送送你。”
“好。”我答应了。
胖达开不了车,只能让学校的辅助监督来帮忙开车。而在上车的时候,胖达的体型较大,没法挤上车,只好颓丧地帮我把行李放在后备箱上。
“希望还能再见到你。”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轻轻的,满怀温柔和怜爱,有点像爸爸。这个联想让我鼻子发酸,想要流泪。
我忍不住给了他一个拥抱,“会有,机会的。”
坐上车后,我隔着玻璃看着胖达站在原地,逐渐变成一个小点,拐过弯后,连带着宿舍楼一起消失不见。
辅助监督是个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人,穿着西装的样子显得干练,她没有与我说话,这让我感到轻松。
胖达与她说过地址,而且地址与学校不算太远,在二十多分钟后,我独自一人再次站在了熟悉的家门口。
我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门板,似乎只要对着它喊一声爸爸,里面的人就会立刻回应,并放下手里的活儿出来给我开门,还会对我露出笑容说,欢迎回来。
我咬了咬唇,靠过去用额头抵着门,茫然又小心翼翼地喊,“爸爸……”
走道里安安静静的,我没有听见回应,自然也没有听见那声欢迎回来。
在这里,除了我以外,再也没有别人。
时间就像是凝固了一样,周围什么都没有变,但我依然得再次清醒的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我没有爸爸了。
十分钟后,我回到楼下,辅助监督竟还站在原地,她帮我拉开车门,轻声说,“现在风太大了,进去坐一下吧。”
我揉揉眼睛,沙哑着嗓子说,“谢谢,您。”
坐进车里,我低下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在想什么,只觉自己像没了线的风筝,不安惶恐的飘在半空中。
过了不知多久,我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该走了。
“抱歉,能否请您,”我咬了一口手指关节,颤抖呼出一口气,把自己蜷缩起来,“可以,把,把我送回,去吗?”
“好的。”
车启动了,我保持着这个姿势,没看身后景色一眼,直到车停下,我才挪动着僵硬的身体爬下车。
其实并不意外能再次见到五条悟和胖达。
这个戴着眼罩的白发男人对我挥挥手,“哟,欢迎回来。”
但还是会感到惊讶,与一丝难言的轻松。
我低头拿出钱包,走到他面前说,“给您,三,三百日元,请您,闭,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