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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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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礼当然没开车送温叙回家。
他们打了一辆车,并肩坐在后座。窗外的夜色一帧帧闪过,交错的树叶匆匆而掠。
季宴礼送温叙到楼下,没再往前。
俩人就这样无言的分别了。
又或是刚才走过来的那一路上,心中早就已经千言万语。
从那晚后,姜岁楼和温叙便一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二人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过那天的事。
这天上完公共选修课,温叙抱着书照常走在常走的道路上。
意外地看见了不应该出现在这边的姜岁楼。
姜岁楼是学医的,很少会往美术学院这边跑。
温叙和他只有一周两次的公开讲座上才会见面。
可他出现在了这里,旁边是他们美术学院的学生。
温叙认出了那个人,是他们学院出了名的富家子弟,平常办什么事都随心所欲,很难打上交道。
温叙不明白为什么姜岁楼为什么会和孟闻凡有交集,但他们的交谈看起来并不顺利。
孟闻凡明显很不耐烦,手上一个劲儿地要住姜岁楼口袋里放着什么东西,脸上的笑虚假又急切。
姜岁楼则半推半就,神情还是很不放心的样子。
温叙没有过多的资格去干涉别人的交友,最后什么也没说,按照原路去往下一个教室。
还有两天就会期末考试了,同样也
就意味着放假,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错。
温叙也把自己分化的事给苏沅说了。
苏沅一边抱怨他怎么这么晚才告诉家里人情况,一边却又担心着温叙。在电话中不停的嘱咐他Omega应该注意的事项。
温叙一一应了,还想在说点儿什么时,手机却弹出来一条消息。
姜岁楼[今天晚上有空吃个饭吗?]
温叙说:“妈妈,这边有同学找我了,过几天我回去再和你细说好不好?”
苏沅说:“行,你去找同学吧,到时候放假让你姐去接你。”
挂断电话后,温叙点进了和姜岁楼的聊天框回复他。
温叙[好。]
既然之前的话都已经说清了,普通同学见一面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刚回复完这边,季宴礼那又来了消息。
是关于租金问题,温叙已经在那里住了快一个月了,季宴礼想当面和他谈。
心结解开之后,温叙对季宴礼也就没那么介怀了。
在面对对方时心里也更轻松。
温叙[我已经和同学约好一起吃晚饭了,可以下次再谈吗?]
季宴礼[没关系,我等你。]
还附带了一个表情包。
季宴礼[小狗蹲坐.jpg]
温叙顿时觉得十分稀奇,原来季宴礼也会用这么可爱的表情包呀。
温叙不禁笑了出来。
温叙[好的,我会尽量早点回去的。你的表情包很好看。]
季宴礼[嗯。]
温叙感觉他真是个傲娇又高冷的总裁。
毕竟季宴礼天天西装加身,倒是非常有那个范儿。
突然突然间,温叙十分想快点穿越到晚上。
这一天开始变得有些漫长了,等到夜晚最后一节课结束时,温就是第一个出教室门的学生。
在外面早早等待的姜岁楼有些意外,伸手想去帮温叙分担一下厚重的书藉。
温叙却只是摇摇头,自己又将书调整了一个姿势,把它抱得更稳了些。
姜岁楼只好作罢,说:“南街那里新开了家素食馆,里面有很多甜品,你应该会喜欢。”
温叙点头说:“嗯,我确实很喜欢吃甜品。”
他们像平常一样聊着天走进了餐馆。
现在已是饭点,大厅中有很多食客。
十分热闹。
姜岁楼早就开好了包间,将东西放下后,他们便拿了盘子去选自己爱吃的东西。
温叙自顾地挑选着美食,完全没有注意那与他隔了很远的姜岁楼。
姜岁楼的手发着抖,将一小包药粉倒进了一瓶矿泉水内。
之前孟闻凡和他说的话倒现在还十分清晰。
“哎呀,拿着吧,找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嘛?咱们搞艺术的,真性情。哎——你就把这往水里一放,无色无味儿的,保准任何一个Omega喝了都会忍不住的。”
姜岁楼心里觉得这样太阴险,手中迟迟不肯接过。
他是想要得到温叙没错,可却没想过用这种方法。
孟闻凡直接往他口袋里一塞,不管不顾道:“反正东西给了,办法我也教了,随便你吧。”
温叙端着盘子进来,看姜岁楼面前的盘子里一点儿东西都没有,好笑道:“怎么叫我来起饭,自己却非要饿着?”
姜岁楼将水放到一边,笑得有些勉强:“没有,我现在就去了。”
他边往门口走边说:“桌子上有茶,渴了先喝那个吧。”
——
温叙和姜岁楼聊了很多,发觉姜岁楼竟然主动提起小时候和上次的事,认为他已经放下了,由衷地为此表示开心。
姜岁楼一直在喝茶,一杯接着一杯像把茶当成酒一样。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了,姜岁去上厕所,温叙在门口等他。
温叙临走时,看见角落里有一瓶水,刚好他不怎么受喝茶,所以现在有些渴,以为是姜岁楼买的水,捡起喝来了一小口在放下。
姜岁楼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没去拿那瓶水,叫了服务员清理完房间后走了。
他做不到,即使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该是用这种悲劣的手段。
温叙抱着书靠在墙上等姜岁楼,见他出来对他笑了笑,说:“那我们在这儿道别吧,你一定可以找到更适合自己的人。”
姜岁楼也笑了笑,和温叙招了招手。
他们在夜色里相背而行。
过了今天还是放下吧,姜岁楼想,明面上不能让温叙喜欢上自己,背地里又不敢愈矩。
姜岁楼算是个胆小的人。
温叙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家里走去,却越走越虚浮。
所幸素食店离家很近,温叙强撑着身体内的异样走进电梯,整个人脱了一层力。
那家店的食品安全一点儿也不好,温叙再也不要去吃了。虽然吃的时候很快乐,但现在浑身都不舒服。
“叮——”的一声,十九层到了。
温叙用着最后一点儿劲儿打开门,手中的三本书终于全部哗啦地掉在地上。
家里开了暖黄的小铜灯,给这阴森的格调添了几分温和。
季宴礼将书一本本检起来放到茶几上,看了看腕上的表。
又看向整个身子都陷进沙发里的温叙。
这么累吗?
“租金的事不急”季宴礼垂下眼眸,有些自责。
自己不应该这么晚了还在这儿打扰温叙。
租金的事也是真的不急,只是季宴礼刚忙完一个阶段的工作,突然就很想见温叙。
这只是他找的借口,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该怎样才会促成二人相见。
温叙没说话,可能是沙发的某个部位硌得他难受了,时不时还传来一声哼哼。
温叙越靠近季宴礼,身体中的火苗便越躁动一分,脖劲处的腺体越来越痒,和上次分化的状况越来越符合。
分化?
温叙陡然一惊,自己会不会是发Q了。
季宴礼说:“我回去了,你先休息。”
季宴礼的黑色衣角将要脱离视线。
“不要!”温叙立马叫住他,很慌乱:“季宴礼,我,我好像发Q了。”
季宴礼的身体定在了原地。
“我…我想要点儿你的信息素,可以吗?”温叙有点不好意思,但又实在忍不住。
虽然他现在可以用Omega抑制剂,但是温叙能感知到之前被季宴礼安抚过的信息素早就察觉到了季宴礼。
本来还只冒出一点儿苗头的信息素突然就被点燃了,普通的抑制季根本不行。
见季宴礼迟迟不回应,温叙有些局促,低声道:“我还是用抑制剂好了,你…”
季宴礼说:“好。”
温叙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
季宴礼坐到他旁边,轻轻支撑着他的肩膀,在温叙的一片迷茫中,咬了上去。
“嗯——”温叙没忍住哼了出来。
这次的感觉没有之前的标记一般一会儿就止了渴。
而是在触碰到的那一刻开始更猛烈的爆发。
温叙像在火里,火里面还有密密麻麻的虫子在不停地啃蚀着温叙。
温叙很痒,特别是某个不可严说的部位。
他想要更多。
季宴礼一抬头,看见的就是温叙眼里更深的欲望。
温叙的眼尾红红的,软软的手环上季宴礼的肩,像忘了自己是谁,声音软糯:“不够……”
季宴礼克制的信息素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在这个不算太大的房子里四窜起来。
理智在告诉季宴礼不行,但理智偏偏赢不过感性,更比不上性。
欲望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东西可以打败。
季宴礼抱住身上躁动不安的人,声音隐忍又蛊惑:“你想要什么?”
温叙快被他逼疯了,神经一根根绷紧又断裂。
终于,滔天的□□还是更胜一筹,将温叙毫不留情地击溃。
温叙咬着唇,很小声地凑到季宴礼耳畔:”我想要。”
于是现实被扭曲,欲望开始具象,夜色里从此多了一双交缠不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