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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0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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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发生是如此的顺理成章,却又不可思议。
染血的白羽飘落在地面,沾染上尘土。路西法在血与火中踏上天国的土地,推开了通往圣堂的大门。
触目所及,尘网密布,一片倾颓。
神座之上空荡荡的,并没有那神明的存在。
“耶和华,”
路西法那略带了讥诮与凉薄的笑意僵硬在唇角,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陡然间瞪大的瞳孔中,一派震惊与茫然。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路西法冷了声,秾丽的眉眼间凝聚起深深的寒意。一步一步,踏上那通往神座的阶梯。
暗色与阴影在路西法身后凝聚,张扬了触角,伴随着路西法的脚步,一点点向着被摆放在最高、最中央处的神座进发。
“我至高的主,仁慈的父。”
路西法在距离神座只有一步之遥的位置停留。慢慢俯下了身,维持着半跪的姿态。将头压下,似是要枕在谁的膝头。
然而路西法所接触到的,不过是一团空气。
“出来,你给我出来!”
短暂的伪装与顺服叫路西法亲手揭破。
只觉得自己又一次被愚弄、欺骗了的路西法直起身,将手按在了神座的扶手之上。
有裂纹从那御座的扶手间生出,顺着整个神座一点点传递和扩散。
浩荡的、属于撒旦路西法的威能,降临在整个天国。
“路西法陛下”、“是陛下的力量”、“陛下同神明之间的战斗,展开了吗?”
被地狱生灵攻占的天国之中,第九重水晶天外,有恶魔、堕天使等因此而发出欢呼。
与之相对应的,是一个个穷途末路,走向绝境的天使。目光破碎,心中的信仰生出动摇。
“天父会出现的吧?”
“这邪恶的魔鬼,应当受到惩罚。”
“主啊,请降下怒火与雷霆,将罪恶扫除。”
...... ......
充满了绝望之意的祈祷,充斥在尚在艰难抵抗的天使中。
但紧随而至的,是花草与树木在一瞬间枯萎,暗沉的魔气将所有天国生灵眼耳口鼻每一寸感官充斥。
地狱在这天国里降临。
“出来,耶和华!”
按在神座扶手间的指尖缓缓收拢,路西法咬了牙,以言说说出。遍布在天地间的每一个角落,响彻在每一个超凡生灵的灵魂。
“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路西法背后翅羽间,眼球转动,开始一寸寸展开搜寻。
“神明已死!”、“若神也无能为力,那便只有,魔渡众生!”、“骗局、谎言,一切都是谎言!”
地狱的阵营内,堕天使、恶魔对路西法极尽赞美与狂热。
天使们信仰崩塌,向着堕落与黑暗的方向转变,仿佛是在昭示了神明的陨落和死亡。
“啧啧,那位,真的死了吗?”
恶魔大公巴尔摇头,以手指过头顶水晶天方向。捅了捅一旁阿斯莫德的手臂,寻求答案。
做为地狱原生的恶魔,巴尔对天国的了解,自然是比不过阿斯莫德这群堕天使的。
可,那是神明。
纵使阿斯莫德曾做为炽天使,又如何能够轻言神明的生死。
因而阿斯莫德只是目光狂热,深深望向路西法所在方向。良久,方才生出一声叹息。伴随了几不可见的迷茫。
“我不知。”
阿斯莫德不知,但路西法本应当是知道的。
这世间并没有谁,较之以路西法更了解神明。
那是路西法曾经的造物主,更是路西法曾是路西菲尔时,最隐秘的情人。
主自有永有,无所不在。
但——
“你又怎么会死呢,吾神?”
带着缱绻与旖旎气息的称呼,在路西法唇齿间流淌。路西法终是将黑羽间的眼球隐去,魔力撤开,羽翼收回。
“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路西法在指腹在布满了蛛网般裂痕的神座扶手间缓缓摩挲。语音轻柔,好似再缠绵不过情人的呢喃。
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不管路西法再如何搜寻,空气中,天国里,这偌大的天地间,并没有任何有关神明的踪迹。
“神,是真的死了吗?”
大大的不解与疑惑在天使和恶魔心中浮现。
只是这些生灵不曾想到的是,下一瞬间,路西法却是目光如电,以手伸出。
“抓到你了,耶和华。”
充满恶意与愉悦的声音在圣堂里回荡,有皮肉的触感在路西法掌下生出,叫其从隐秘的封印里拉往现实。
“你知道的,我宁可相信阿斯莫德会禁欲,亦不相信......”
你便这么死了。
未尽的话语叫路西法吞没在唇齿里。偏头,路西法目中倒映的,并不是他以为的神明。
“弥赛亚,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西法面上升腾起肉眼可见的烦躁。以手伸出,身形如同鬼魅般闪现,以手扼住了弥赛亚咽喉。
“你的天父,那叫主耶和华的,在哪?”
路西法面似寒霜,怒火在那黑眸中充斥。然而目光倒映之下,却是掌下呼吸被剥夺的弥赛亚艰难开口,露出笑容。
“你心中早已经有答案的,不是吗?路西法陛下。”
“如你所见,天父早便已经死亡。而你,是新的神明。”
“主将祂所能给予的一切,都给了你。”
银白色得烈焰席卷,弥赛亚的身躯在燃烧。
但还扼着弥赛亚脖颈的路西法,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所有的火焰都在将路西法避开。
只是弥赛亚身形燃烧殆尽,将要彻底消散那一刻,有金光闪逝,冲入到路西法灵魂。
“这是主最后的馈赠。”
伴随了弥赛亚最后话语落下,路西法终是冲破禁锢,得以将力量运转。
明悟自心头升起,路西法自然而然的,便知晓弥赛亚口中主的馈赠,那投入到自己躯体内金光是什么。
是神格,神明的神格。
“这样的结局,你可满意,路西?”
路西法眼前出现淡淡的幻影。
目中含笑,金眸璀璨,银发垂下,如柔软羊羔的毛。
“虚情假意的骗子!”
路西法嗤之以鼻,并不为这神明幻影的温和假象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