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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葵花宝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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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空气略生沉闷,就连青灯的灯苗笔直的燃烧着,没有晃动的迹象。
红叶眉头微蹙,双手合什,低头对一元恭敬地道:“师父……”
“嗯”一元颔首,淡淡道:“坐!”
红叶点头依言,缓缓于蒲团上与师父对立而坐,左手边坐的则是渡远,三人成三角之形。
坐定,一元才问红叶:“东方左使可安顿好?”
红叶面色如常,回道:“弟子已将东方左使安顿在客房,斋饭也已送去,不过弟子有一事不明。”
一元挑眉,道:“哦?”
红叶道:“师父为何容忍那些日月神教的人站在门外?”
一元笑泰然自若,道:“只要对本寺没有任何坏处,他愿站多久就站多久。”
渡元插话道:“住持,那些人齐刷刷地站在寺外,挡了本寺的门面,江湖上的朋友若是知道了,恐怕有损本寺的荣誉,还会说‘南少林真是窝囊,被日月神教的人上门欺负,也不敢反抗’。”
一元不以为然,道:“我们本就是方外之人,荣誉为何?江湖朋友爱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
红叶道:“弟子明白。”
一元道:“很好!很好!”侧头对渡远道:“渡远,你跟了我多久?”
渡远皱了皱眉,想了一下,道:“弟子……记不得了。”
一元又道:“很好!很好!”渡元一脸茫然,不知道住持为什么要说“很好”,一元却是又继道:“你一直想拜在我的门下,我却没有收你。”
渡远垂首道:“弟子不敢强求,只求住持不要赶弟子走,留弟子常伴住持左右。”
一元声音苍凉地道:“我……已是日薄西山,是不可能收你入佛门的了。”
“师父!”
“主持!”
红叶和渡远齐齐垂头,颤声说道,他们都知道“日薄西山”是什么意思。
一元淡然道:“物有尽时,人亦不例外,你们不必难过。”
接着又对渡远道:“我知道,你拜我为师是为了我的武功,并不是真的想皈依佛门。”
渡远从一开始就明明白白的表明态度,他就是为了这件事而跟一元的。
“所以我才没有收录你,为你剃度,但你求武之心甚强,武道坚定,便给了你一个俗家弟子的身份,只愿你学了武艺,莫做有违道义的事。”
渡远又道:“弟子感念住持不弃,弟子谨尊教诲。”
一元缓缓闭上眼,道:“我已时日无多,如果你愿意,就拜……红叶为师吧!”
渡远脸肌动了动,怔了一下,才道:“弟子……愿意。”
红叶谦卑地道:“师父,我们年龄相当,弟子如何能当得他师父?”
一元轻斥一声:“糊涂。”
红叶被这一语惊醒,执迷顿悟,豁然点头,道:“弟子遵命。”
一元满意的看着红叶点了点头,然后缓缓从僧袍中取出一张纸,递给红叶,红叶接过,凝目细看,是任道远的书信。红叶看后,道:“师父,这任道远曾经是弟子的手下败将,何敢大言不惭?”
一元道:“他狂由他狂,不必理会,但防人之心,不可不无,今后,你的担子就重了。”
红叶道:“弟子定当竭尽全力。”眉头微皱,想起“今后……”便心头一震,忙道:“师父……”
一元摇头,红叶见了,便不再多说。
一元知道红叶佛性甚好,凡事点到即通,便又是满意的微笑。
突然地,一股极微的轻风拂来,火苗随之动了一下。渡远见状,神色一变,侧头瞧了瞧青灯,身子略动,是要起身的样子,不过一元却道:“渡远,你佛性还是不坚定,喜欢乱动。”
渡远也就立即顿住,没动,本来他佛性不坚定是事实,但一元此时突然说出,他心中就奇怪住持为何这样说。
“风不动,是你的心在动。”
一元又前言不着后语地道:“忘了我要和你说那套高深莫测的武学了么?”
渡远意会得,没有多说什么,只好依着住持的意思说话,道:“是,住持。”
一元道:“《葵花宝典》是昔年我和好友一同创作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将这套武功传给任何人,便是因为这套武功练了有害无益,这也正是我既不收你入门,也不传你这门武功的原因。”
渡远怔了一下,问道:“不知这武功练了有何害处?”
一元道:“我今晚特意召红叶和你来,便是给你们说明这害处的。”
红叶和渡远竖耳细听。
一元道:“明说以后,便不准你们再打这套武功的主意了。”
红叶和渡远一前一后的同说:“是。”
一元取出一本形式古朴的手抄书籍来,道:“你们来看!”说着把正面对准红叶和渡远,只见封皮上写的是梵文,一元一一翻完,然后合上,对渡远道:“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不传你武功了吧?”
渡远道:“弟子明白。”
一元又道:“这毕竟是我和好友毕生心血,留着是祸害,毁了也可惜,不如就将他藏入藏经阁吧。”
“渡远佛性不坚定,恐你日后会私自翻阅,就由红叶来藏。”
“红叶,你现在就去将它藏好。”
红叶道:“是,师父。”接过书籍,转身打开禅房门,便往藏经阁而去。
藏经阁的经书成千上万,若不是本阁长老,根本就不知道那本经书放在那个位置,若是无头无脑的乱找,恐怕找个有三天三夜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经书。
红叶来到经阁,俯在经阁长老渡过的耳侧低语几句,随后红叶便走进藏经阁,把书藏进了浩瀚无比的经海中。
黑夜,更黑。
在黑夜里,你看得到吗?
你害怕黑暗吗?
有人偏偏不怕,他们喜欢黑暗。
第二日天未亮,晨钟就响起。
随着,大雄宝殿便传来一阵敲木鱼及诵经的声音。
和尚念经不是念字,所以不容易听得真切。
东方木是从这整齐划一的诵经声中猛然惊醒的,他醒来后,就和花兰一起到大雄宝殿来。大雄宝殿里坐着各大长老,他们已诵完早经,是要散去的样子。
东方木向一元笑道:“禅师,昨夜多谢款待。”
一元双手合什,从蒲团上起身,低头口念:“阿弥陀佛,东方左使,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东方木涩笑道:“哪里哪里,很好很好,我和内人这就向禅师告辞了。”转身就要走,似是很急。
“哦?”一元也不挽留,道:“贫僧送送东方左使。”
东方木道:“这个就不必了。”
一元道:“有迎有送,有始有终,这个很有必要。”东方木没有细想,不过花兰听着这话却有“送终”的意思,不过没插嘴多说,因为他在瞧红叶。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葵花宝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