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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深圳宵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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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星期一早杜逸飞准时接子文上班,又接她下班;约了她一起中饭,还有晚饭。
星期二早,他又送她去上班,两人又一起中饭。
办公室里盛传新面市的子文的男友。
子文所在公司在陆家嘴旺地的一幢大厦的九、十层,她所在的办公室象一处大大的手工作坊,三十多人共用一间,她和老板的办公桌相对,位于手工作坊的顶头,与员工唯一不同的是,她用的是老板桌,而他们用的是间格子间式办公桌。
同事之间以名字互称,等级概念不重,人员流动性大,彼此间关系松散,相处还算容易。
茶水间,面对同事的八卦,子文有些无奈,只解释说故友从国外归来探亲。
杜逸飞没有其他的表示,而她也不宜自作多情。
好在晚上她就要飞离这里。
2。
杜逸飞来电,要送她飞机:“子文,晚上一起吃饭,然后我送你。”
她谢绝:“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公司有车送我。”
“去多久?”
“一周左右。”
“那我回趟宁波,把你车开走了。”
“好。”
“子文,回来通知我,我去接你。”
“再说吧。”
“通知我?”
“好。”
“那好,一路顺风。”
“你也是,路上小心。”
“子文……”
“嗯?”
“回来见!”
“回见!”子文挂了电话,沉默半晌,也许等她出差回来他也该走了。
3。
晚班的飞机,没有满员,舱内不少空位。
子文要了一个机尾靠窗的位置,这是她坐飞机注意安全唯一能做的。
起飞后,她邻座的一位中年人移至了后排空位。
子文正闲翻着飞机提供的花花绿绿厚厚的杂志,耳边响起一个欣喜男声:“子文,你也坐这个航班?”
子文意外地抬起头,对上李麟瑞的笑脸:“好巧!”
空姐过来示意飞机正经过气流,于是李某人坐在了子文旁边的空位上。
4。
李麟瑞这一坐下,竟不走了。
两人从闲聊开始,聊天气,聊到上海和香港风格的不同,又聊到各地的旅游,后来又扯到了小说和电影,一聊就聊到了飞机停靠,两人尚未尽兴,李某人不得不归位。
子文暗自好笑,坐商务舱的他跑到后面来上洗手间,前面舒服位置不坐,和她坐在后面,一双长腿挤在狭小空间里。
她还记得他的车,任何一部都足够买她的好几部,他和她和李可不是同一个阶层里的人。工作这么久,社会上的看得多了,明白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最好也讲究些门当户对,否则自有苦吃。故而,她希望李可不要和他纠缠在一起。
下了飞机,李某人在出口处等她:“子文,正好有车接我,我送你?”
不等她回话,他接过她的旅行箱。
5。
坐进他的莲花宝座,她更坚定了自己对他敬而远之的定位。
他问:“子文,送你到哪?”温和的语气难掩与身倨来的迫人气势。
“喜来登。”公司注重形象,差旅待遇上从不吝啬员工,令她回答时不至于太难堪。可转念一想,她又何必在他面前找面子呢?索性她将眼光扫向车外。
没多久,电话纷至,子文和李麟瑞并没什么机会说话。
杜飞和母亲问候她的平安到达,还有她在深的一些朋友。她有不少同学在深圳,其中向红是她很要好的朋友,她们俩的友谊始于小学,两人一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连对亲人都不便启齿的。
向红不容她分辨地命令道:“子文,你过来住我家。”
“别,我订好房间了,你家离市区太远,我办事不方便,你看我连自己家都没去住啊。”自从向红在港口税务局升了处长后,她说话是越来越霸道了,子文忙有些讨好地解释。
一通电话接下来,她来深圳这几天,除开公事,差不多都被预订满了。
6.
子文住进旅馆,梳洗一番后熄了灯准备睡觉,向红的电话又至,说她和老公李炎正开车过来接她宵夜。
子文抬腕一看已是11点,只好爬起来更衣,打开房门时,讶然发现了李麟瑞正从对面的房间出来。
“我也住这了,”他带上房门,未干的头发垂在额头,一身休闲,比平时多了份亲和:“你要出去?”
“恩,朋友约我去宵夜。”她含糊地答了一句,快步走向电梯。
“正好我也饿了,能带我去吗?”他欢快地跟进电梯。
这人怎么这样?!子文盘算着怎么把他打发走。
7.
“子文,这里。”向红夫妇已等在大堂,看到子文旁边的仪表堂堂的年轻才俊,不禁别有意味地看子文:“这位是?”
“你好,我是李麟瑞,子文的朋友,冒昧打扰了。”他不等子文开口。
“你好,我是子文的好朋友向红,这位是我老公李炎,我们一起去宵夜吧。”向红一向的快人快语,干练爽快,女强人风范。捏了一下子文的胳膊,暗示子文眼光不错。
子文赶紧澄清李麟瑞另外有约不同去。可李麟瑞竟不给她机会反对,揽上她的肩往外走,边走边催:“快走吧,现在什么约都取消,我饿坏了。”
8.
四人进了一家韩食馆,脱鞋上了木踏,分坐在方桌的四边。子文和向红挨着坐,说着说着两人就开起了小会,有大半年没见了。
李炎将烤好的食物夹给向红:“你俩别光顾着说,先吃点东西。”
李麟瑞效仿,夹给子文。
子文与李炎也是极熟的,笑道:“我们自己来,对了,你们两位都是博士,两位李博士你们慢吃慢聊,不用管我们。”说罢便继续和向红叽里呱啦地边吃边说,不着边际地从一话题换到另一个话题,间或暗语和默契的大笑,全然密友间的放松。
被晾在一边的两位男士侃侃相谈,看来土博士和洋博士间也有些话题,子文偶尔目光扫向他们,发现他们竟然在谈中国古诗词,两人碰杯时李麟瑞的一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令她猛地一寒。
9.
子文偷问向红:“和好了?”
向红闷答:“留家察看中。”
向红在子文的朋友中结婚是最早的。向红一毕业就和她父亲的得意门生李炎结了婚,然后双双南下工作。李炎书生意气重,没两年就辞工赋闲在家,博士的工作不好找,后来自己创业但局面艰难;而向红虽然本科学历,然人人缘好头脑灵活,事业上顺风顺水,收入颇丰支撑起大半个家。
偏偏李炎郁闷不顺之时搞了一出网恋,还打印出女网友的求爱邮件,被向红无意中发现,引发了强烈的家庭地震,子文也曾远地应急救援。
每家都有难唱的曲,每个恋情都有不协的音。骄傲如向红,也只能忍下了。
10。
“别说我了,你呢?这个有希望吗?”向红暗指李鳞瑞。
子文摇头,低声道:“他是杜逸飞的校友,杜逸飞和赵铭军回国了。”她此次来,本就想和向红谈谈这事。
“杜逸飞?赵铭军?”向红不由抬高了声调。
见李鳞瑞看她们,子文忙在桌下踢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