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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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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团视频会议上,谢柯峻两个堂兄Dick和kerr都被董事长不同程度的狠批,轮到他时,董事长神情稍许放松。
“Charlie,聚丰半年review排名第一,我代表董事会对你表示祝贺,希望你继续保持!”
“此外,我再次强调,谢氏集团发展到今天,重贤重能……”
视频画面里,Dick双眉微蹙,而kerr脸色铁青,他低头盯着桌面,虽然他是被称赞的那个,但并不开心,只觉压抑窒息。
他拼尽全力只是为了在自己能选择的事情上,不被任何人阻挡。
会议结束,他回到办公室,办公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是他和束雅在海里潜水的合影,旁边大大小小好几个相框,全是她,沙滩回头一笑,低头捧住玫瑰,追逐小丑鱼……
现在,她是他人生的全部动力,他已经不能在没有她的世界里生活。
他拿起手机,消息里对话框里,只有早上他给她的消息,她仍然没有回复。
自从搬到纪家,她虽然没有特别冷淡,但很多时候都心事重重,Blaine也仿佛变了一个人,很多时候,他看向束雅的眼神都让谢柯峻疑惑。
那不是对朋友的眼神,也不是简单的感激之情。
最近两天,束雅都回来的很晚,像在躲避什么,而每天晚上,Blaine似乎都要走出房间,好一会儿才回来。
谢柯峻觉得,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只是他不想去面对那个答案。
“谢生,束小姐来了。”秘书敲门通报。
谢柯峻抬头,束雅站在办公室门口,露出腼腆羞涩地笑。
束雅回头谢过秘书,办公室门合上。
他走到办公桌前痴痴盯着她,她冲过来,激动一跃,他熟练的托住,她挂上他的脖颈。
她靠着他的肩头,“阿峻……”软软糯糯的唤着他。
“早上的演奏会好听吗?”
“嗯,那些小朋友好可爱。”
“我们以后生很多可爱的小朋友。”他亲吻她的耳侧。
束雅耳朵瞬间红透,她平视他,双手捧着他的脸,左右端详,突然说道,“我还没见过你刮掉胡子是什么样?”
“想看看?”
“嗯嗯,”她激动的使劲点头。
“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就可以看到。”
束雅身体一震,眼神片刻怔忡,随即露出甜美的笑。
“好期待,那我会不会认不出你?”
“那我要狠狠惩罚你。”
谢柯峻咬了她的耳朵一口,然后脖颈,最后肩膀,轻微的疼痛激起束雅的本能,她不由自主的躬身贴近他。
他很满意她的自然反应,“下午我们回家,我想吃你了。”
束雅用手狠狠掐他的脸颊,滚烫地脸埋在他肩颈处。
窗帘缝隙里漏进的光带着黄昏的信号,落在卧室的墙上,光柱里细微的粉尘浮动,谢柯峻下床,抓起地上的浴袍,走进浴室。
水声传来,束雅睁开眼睛,眉眼间,云雨后的韫色还没有完全褪去,深陷的上眼睑半展,眼球被轻薄雾气笼罩,泪珠缓缓滑落。
她贪恋他的怀抱和温暖,她自以为可以接受没有他的未来,可真的将要面对,才发现锥心的疼痛。
她找不到理由和他说分手,他许诺的未来有她有幸福,她几乎唾手可得,但有人在这个梦想里投下毒药,让她消灭这个可能。
束雅开始痛恨纪容威,痛恨去帮他的自己,越恨越怜悯自己和阿峻,他们只不过是善良,却被偏执的人当做把柄。
浴室门响,束雅悄悄擦去泪水,闭上眼睛。
——
美国复查结果良好的纪仲彦心情很好,加上纪容威恢复到只倚靠一个拐杖就能正常行走,因车祸而跌落谷底的纪家终于走出了阴霾,饭桌上相谈甚欢。
谢毅琴接过米尼手里的汤,转给坐在谢柯峻和纪容威中间的束雅,“阿雅,我一直想有一个女儿,可惜没有如愿,上帝把你送到我们家,我想这是神的旨意。”
束雅端着汤,轻声说谢谢,对于谢毅琴的话她只能微笑回应。
“妈咪,我第一次见阿雅的时候,她才上中六,跟在Helmi身后,又乖又可爱,问什么答什么,声音软软细细,像只小猫。”
纪容威转头盯着正在小口喝汤的束雅,眼睛里都是光。
“中六?”谢柯峻放下碗,也看向束雅,继而转向纪容威,“有相片吗?”
“有啊,等我找找。”
“我那会儿还在英国,真可惜。”谢柯峻不知道在畅想什么,满眼都是笑。
“可惜什么?”纪容威侧身,“你那会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哪个女孩你正眼看过。”
“有吗?”
“要我提醒你,你伤害过多少可爱女孩的心吗?”纪容威把手扶在束雅的椅背后面,倾身问,“阿雅,想听吗?”
束雅被他突然的靠近惊到,往谢柯峻的方向缩,纪容威嘴在笑,但双眉紧蹙。
谢柯峻感到束雅的不自在,他盯着纪容威,“Blaine,钱小姐最近在忙什么?”
“不知道,她太忙,也许在和其他人约会。”
纪容威放在椅背上的手握紧,笑容消失,眼神锋利。
谢毅琴意识到气氛不对,她站起身招呼束雅,“阿雅,我给你带了礼物,我们去看看。”
夹在两个男人中间的束雅起身,被谢毅琴拉着上楼。
“Blaine,吃完饭跟我到书房,我有话和你说。”纪仲彦话语和蔼但眼神严厉。
“Charlie,我在美国见到你父亲了,他说圣诞节要回来是吗?”
“是的,姑父。”
谢柯峻调整好情绪,和纪仲彦闲聊起来,纪容威也收回了手,加入闲聊,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谢毅琴把驼色羊绒披肩给束雅披上时,满脸的欣赏之情。
“阿雅,你真是穿什么都漂亮。”
“多谢纪太。”
“阿雅,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谢毅琴拉过束雅的手,“作为长辈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让他们最后兄弟都做不成。”
束雅感受到谢毅琴掌心的温度,她眼眶湿红,郑重地点头。
束雅正要起身,被谢毅琴一把拉住,“阿雅,我知道我下面说的话有些自私,但请你考虑,Charlie是董事会最看好的接班人选,不管他愿意不愿意,这是他的责任,而谢太不是一个轻松的角色。”
“Blaine很想你跟他一起去美国念书,他念PH.D,你念Master,回来以后,无论他想做律师还是在大学任教,都可以给你舒适又自在的生活。”
“纪太……”束雅的心被缠的更紧,感觉快要喘不过气。
——
从书房出来的纪容威脸色阴沉,纪仲彦已经为他联系了美国顶尖律所的实习机会,并要求他尽快完成因车祸而耽误的学业。
“Blaine,过去的事情不再提,我希望你现在清醒且理智,对于一个男人,事业永远是第一位的。”
纪仲彦靠着椅背,三面环绕的巨大书墙,形成巨大的压迫感向纪容威袭来,作为从死神镰刀下侥幸活过来的人,曾经奉为信仰的东西早就土崩瓦解。
他根本不在乎谁的理解,他的父母也一样,从死神手里拉回他的人是束雅,所以他余生唯一的执念就是她,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
纪容威拧开房门时,谢柯峻从对面房间出来。
“Blaine,我们谈谈。”
纪容威像早就料到一样,“进来吧。”
落地窗前席地而坐,像过去很多年一样,他们在这里渡过年少青涩时光,分享过很多东西,但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坐在一起,为同一个女人。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爱上一个人,最大的阻碍居然是你。”
谢柯峻从来不迂回,他已到忍耐的极限。
“我也从来没想过,你会抢我的人。”
纪容威靠在墙上,看向窗外,浓黑天幕,看不见星光,只见人间盛景。
“Blaine,你是这样想?”谢柯峻眼神惊异,自己视为知己的兄弟有一天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那你要我怎么想?”
“Charlie,你们只认识三个多月,我认识她五年,你们只是偶然相遇的短暂火花,阿雅不适合你,她做不了谢太。”
“Blaine!”
“如果一开始她就是你女朋友,我再喜欢也不会肖想,她陪我渡过人生最艰难地一段时光,她让我看到人间的真善美,她从来不是你的。”
“谢柯峻的太太只有束雅,这点我万分笃定。”
谢柯峻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束雅无意识的滑动鼠标,她什么也看不进去,她在思索着接下来的路。
她被眼前的情况折磨的快要奔溃,她不是富家子弟可以毫无压力的谈情说爱,她有妈妈还有妹妹,她有生活的重担。
她很珍惜学校那份工作,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她的人生没有太多选择,所以她放弃其他都不愿放弃这个工作。
敲门声响起,束雅开门对上一脸愠怒地谢柯峻。
“阿峻……”
“Blaine不再需要任何人看护,你收拾好东西,明天晚上搬到我那里去。”
“我们圣诞就结婚,把你介绍给我父亲就结婚,我不等了,也不需要任何人同意或者祝福。”
“……”
束雅注视着眼里燃烧着熊熊火焰的谢柯峻,如野兽一般,要撕碎所有东西的样子让她心悸,她想起纪太的话。
“不要让他们兄弟都做不成……”
束雅明白,如果他们的婚姻以这样的方式开始,后面会很糟,何况她现在家里还有一个定时炸弹,她的妈妈和妹妹活在一个未知的阴影里。
“你在犹豫?”
谢柯峻捏住她的肩膀,像个困兽。
“阿峻,我没有。”
肩膀传来剧烈的疼痛,束雅表情痛苦,谢柯峻惊觉自己又情绪过激,伤害到她。
“对不起,宝贝。”
他把她圈在胸前,有些人一生寻觅也难觅知己,对的人不需要时间的长度去丈量。
好不容易安抚了谢柯峻,提醒他明天还有工作,而她也会慎重考虑他的决定。
就像是排队进餐,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纪容威并没有和她说更多,他只是在她面前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的人是妈妈和妹妹的梦魇,也是她的梦魇。
“明天告诉Charlie你的选择,我想你已经有答案。”